23. 第 23 章
<br><br>
【玫瑰】（与正文相关）
“六月之战”后，因为某个委托，以及触及到了港口黑手党的利益，中岛敦和芥川再度被组合在了一起。
但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如彼时一般针尖对麦芒了。
“唉，芥川你的异能力真灵活啊。”甜品店的卡座内，中岛敦看着芥川用罗生门变幻出花草刀剑的模样，颇有些艳羡地感慨道。
比起他的“月下兽”，芥川的“罗生门”形态变化之多是让敌人都能啧啧称奇的。就连平时用来攻击的黑兽，外形也是十分不错的。
“这种程度还算不得什么，所谓的形态变化，只要平日里多多构思，再心熟手熟即可。”芥川龙之介神色平静，他的确认为这点程度是值不得被他人夸赞的，“你的‘月下兽’和鄙人的‘罗生门’发展方向并不一样。”
“哈哈，说得也是。”中岛敦也不再想下去，“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更加掌握‘虎’才行。”
两人说完后就安静了下来，能在这家甜品店里平和地说着话，对于以前的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也不能强求他们有着说不完的话。
至于任务资料，他们早就分析透彻了。
敌人的根据地是在一座废弃的商业大楼中，虽然不懂为何选在那种地方，但是从资料分析，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对手。
芥川在一旁等待着红豆汤上来前，依然用罗生门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态，中岛敦就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
“啊，那个！”中岛敦突然叫住芥川，“刚刚那朵花，感觉不一样。”
芥川停住了变化的步伐，用罗生门变化回中岛敦刚刚看到的那朵花。
的确不一样。
同样是用黑色的布料所构成，但细致的枝叶、娇嫩的花心、绽放的弧度……除了没有尖锐的刺，这黑玫瑰宛如真花一般。
这样精雕细琢才能构成的物品，在芥川手中不过一挥而就。
“真不可思议，是为了送给哪个‘她’的吗？”哪怕是曾生活在孤儿院中，“玫瑰”这种无论是谁提到都会心一笑的事物，中岛敦还是能知道它所代表的含义的。
“不……”
————————————————————
“真让人羡慕啊！既然连下级成员都能收到玫瑰花，为什么身为干部的我却没有！”情人节当日，就算是普通的巡视，都能被街上的甜蜜的气氛缠绕。太宰治干脆不巡视了，带芥川回到了黑手党大楼。但是在途经下级成员的办公间时还是被秀了一脸。
“既然没有人送我，芥川君，如果在今日我送给美人小姐玫瑰花的话，她们会不会满怀爱意地和我殉情呢？”
太宰治，他的老师，的确生了一副好面容。若是将杀气收敛起来，俊秀的脸加上优雅得体的服饰，定能让他在情场中无往不利。
但是这个男人口中吐露的不是温柔的情话，而是冷酷的求死话语。
“鄙人认为……”
“啊啊，算了算了。不用小笨蛋君说我也知道的。”太宰治打断了芥川的话，似乎对刚刚的话题瞬间没了趣味。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在这位少年干部身上看到一点少年跳脱的性子。
太宰治是清楚的，这种无意义的话。
连他自己都不会爱着自己。
“我要去喝一杯，芥川君就别跟上来了。”
“是。”
......
饱含爱意的事物，是什么呢？
手工做的巧克力？亲手制作的便当？还是……
“芥川，你在看什么？”某家粉色装饰的店面前，中原中也拍了拍站在门口的芥川。
“中也先生？”
“刚刚还以为我看错了，站在这里干什么？”
在门前也能闻到的馥郁芳香，难道说这小鬼也到了年少慕艾的时候？
“要送给谁？”顾及到少年的心情，中原中也压低了声音搭住芥川的肩膀，两人凑在一起悄声说话。
“太宰先生。”
“哈？！”
“想要送给太宰先生。”以为中原中也没听清，芥川又重复了一遍，“给太宰先生能够感受到爱的事物。”
中原中也狐疑地上下打量着芥川，眼前的孩子双目清明，明显还没意味到自己的话结合此情此景有多么惹人误解。
既然这样的话……
“送给他什么都是浪费！”那家伙需要的，不是短暂而又易凋零的事物，要更执着、更长久的才行。
“况且，与其浪费钱财买东西送给他，倒不如你自己随便做一个算了。”
“是？”
“罗生门，试试看吧。最近那家伙不是在教导你赋予罗生门形态变化吗？顺便还能锻炼异能力，一举两得。”
......
第一次总是容易失败的。
芥川看着手中软塌塌的不知名事物，再对比插在瓶中的玫瑰花。
很明显，不一样。
再试一次，枝干上尖锐的刺陡然炸开，不对，这不就变成另类的彼岸樱了？
再来一次……
————————————————————————
“织田作不在，安吾也不在，老板又不给我调制洗衣液鸡尾酒，失败，太失败了。”太宰治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了办公室。
进门，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芥川。
“悠哉游哉地坐在那里干什么呢？不过是一日不在身边，芥川君就这样松懈吗？”
太宰治走到了芥川身前，手抚在芥川头上，没有温柔的抚摸，手突然揪住柔软的黑发朝后一拉，迫使芥川昂起头来。
太宰治也低下了头，四目相对：“看脸的话，芥川君也是位可爱的美人呢。今天剩余的时间和我度过如何？在训练室里。”
“并无不可。”芥川拍开师者的手，挣脱了他的束缚。身后的罗生门伸出一根布刃，插入了两人的缝隙间。
“芥川君是想要和我度过一个血色的情人节吗？听起来也很不错。”太宰治奚落道，他明明知道他是无法被异能力所伤害的。
瘦弱的少年没有说话，漆黑的双眼映出师者的身影。眼前的布刃缓缓变化。细嫩的枝叶，以布料特意做出的细微褶皱造成叶脉的感觉。接着是花心，再到花瓣，一体连成，无法像真花一般缓缓绽放，但精心用布料堆砌而成也别有一番风雅。
“既然先生今日无人送花，那便由鄙人为先生献上，聊以慰藉。”
————————————————
“那个时候，太宰先生收到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卡座内，听完芥川叙述的中岛敦撑着脸问道。
“鄙人不知道。”
“唉？”
“那时候，太宰先生突然捂住了鄙人的双眼。”
所以至今也未知晓，那个时候的先生，到底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