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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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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看着这张卡吗?”根津校长放下茶杯,看着这几天身形愈发消瘦的欧尔麦特。不,现在的坐在他眼前的男人不是第一英雄欧尔麦特,而是一位失去了自己孩子的可怜父亲——八木俊典。

密不透风的雄英壁垒,一次又一次地被打破,而这次的海边合宿,雄英虽然把守得很好,没有让透露出半点风声,但是内部的缝隙已经无法阻止裂开了。

而带走芥川龙之介的那六个人,警方根据相泽消太他们的描述追查后,并没有找到这六个人任何资料,出生地、户籍信息、入学记录等等,通通都没有。一个人,只要活在世界上,或多或少都会有痕迹存留下来的。但是这样容貌出色的六个人,却一点信息都没有找到,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数日过去,寻找到芥川龙之介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我是不是,太不关注那孩子了?”半晌,欧尔麦特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我没有和那孩子出去玩过,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我只知道他讨厌橘子,除此之外,我好像对他一无所知。好像一直以来,我都是自我地把这孩子往外推,希望他能接触这个世界。连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我一点都不知道。”

欧尔麦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晚上芥川会出现在合宿地点,为什么卡上会有那么多查不到来源的钱,为什么......在山本禾一尸体所在的地点以及附近,出现了芥川那孩子的踪迹。

或许他知道的,但是他已经不愿多想了。

“这不是你的错。”根津校长摇摇头,“你是个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的人,总是勉强自己、任意妄为,当你背负了太多的时候,你身边再加上一个人的重量,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那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他也不需要你去陪伴他什么。”根津回想起和芥川的几次碰面,笑了笑,“那孩子已经被人指引过了,有了自己的道路,所以你的放养或许是最适合他的。而且,那孩子在最后,不也是记挂着你吗?”

“......或许吧。”欧尔麦特站起身,佝偻着腰背离开校舍。

只有他知道,那孩子是不会再回来了。

包裹着银行卡的纸张,一面上写着的信息像是家庭主妇的采买清单,另一面是则是那个孩子对他要说的话:

『鄙人已走,勿念,感谢八木先生对鄙人的悉心照顾。密码是您捡到鄙人那天的日期。养老金。』

“养老金”三个字还被黑笔涂了几划,但依稀还是能看出的。

再看一眼,欧尔麦特把它们小心地放在钱包夹层处,这笔钱他是不会用的。说不定,哪一天,那孩子还会回来的。

把钱包放好,长吸一口气,欧尔麦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他还不能倒下。

这时,道路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这黑色漩涡,与敌联合的黑雾的个性十分相似。

敌人吗?

八木俊典强迫自己变成肌肉形态,锐利的冰蓝双眼紧紧盯着黑色漩涡,一旦有什么异动,他就会冲上前制服。

他绝对不会让危险,再度降临这个学校!

慢慢的,一只手伸了出来,虽然被衣物遮盖,但隐约能看到手腕上缠着绷带。接着,一个鸢发的男人从漩涡中走出,俊秀的面容带着温和的笑,胸前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男人环顾四周,看到有人后,笑得更加温和了。

“请问,你知不知道一位名为芥川的人?啊啊,眼神变得好可怕呀。请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可是找了这孩子很久了。所以,请告诉我吧,这位先生?”

————————————太宰番外——————————

(第一人称叙事中,回忆自叙性番外,含三次梗)

哎呀,你可知晓那横滨港口黑手党的“祸犬”?

是的,实不相瞒,他是我不成器的弟子。

要听我谈谈他吗?

虽然别人看他颇有些可怖,但在我眼中,没有比他更可亲可爱的孩子啦。

那个夜晚,我遇到了那孩子,小小的,明明心里是在为同伴的逝去而伤痛着,却仍然不知生存的意义为何物。他那迷茫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我就把他带回我的巢穴。那可真是个好夜晚,月色也美得紧,那孩子两鬓的耳发像白鸟的羽毛一般,让我的心为之颤抖。

诱拐?

可别这样说,你若是见到了那孩子,也定然不会任由他独自一人跌跌撞撞的。不过现在可不行,他已经是属于我的了。

那孩子很聪明,也很有天赋,假以时日,定能成为黑手党中最强大的异能力者的。

可是我并没有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湍急的河流?漂亮结实的木梁?还是夜风清爽的高台?

哪一个都让我这个自杀主义者难以割舍。

抛弃了那孩子?

嗳嗳,看来您对我误解颇深呢,我并不会做出这样过分的事的。

您知道蜘蛛的丝吗?细细的、晶莹的丝线,只要陷于其中,就再也脱身不得。

我可是有一直在看着的,就像蜘蛛盘坐于网上,那孩子喜爱梅园的红豆汤,日日坚持无酒精饮食,桩桩件件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尤其是那孩子,穿着我为他挑选的衬衫在夜色下奔走时,足有三层的衬衫下摆并不显得厚实,被风掀起时就像月色下独自绽放的兰花一般。

一直在追寻着我的身影,明明已经成为出色的青年了,那焦急的模样还是如初见时一般可爱。

我喜爱着这样的他。

我的芥川君,我的兰花。

若是那孩子能把他热烈的情感诉诸于口,那到时我便不再离开。

我要转身握住他的手,紧紧地缠绕着,像蜘蛛的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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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赶到时,不远处的建筑早已被大火燃尽,隐蔽的角落里,看到的是躺在地上双目闭合的芥川龙之介,还有跪在一旁低垂着头的中岛敦,呜咽声仿佛老虎的低吼。

那孩子仿佛全身都在血池里浸泡过一番——在他自己的血里,平时宝贝得不得了的黑风衣,现在就像被烧碎的纸灰一样破破烂烂地盖在他身上。

真是奇妙啊,明明是那么苍白瘦弱的孩子,为什么身体里会流淌出这般热烈的颜色。

他很冷静,安抚中岛敦,联系港口黑手党,设计铲除杀死芥川的对手。

他一直都是很冷静的。

芥川葬礼的那一天,他没有留在横滨,午冈川如往日一般美丽,闪闪发光的水面,像星子一样。

他慢慢地沉下去,感受着水流淹没过他带来的窒息感。

闭上眼,慢慢下沉,什么也不用思考,就这样随波逐流,到哪里都好。

平日里轻薄的砂色风衣也好,舒适的米色西裤也好,都化作夺去他生命的绳索吧,像他身上的绷带那样,将他永远捆束在这条河中。

如果再早一点自杀成功就好了。

可他最后还是爬上了岸边,这次的自杀还是以失败告终。

人们常常说忧愁似水,所以当他入水自杀的时候忧愁才会缠绕上来吧。

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脏。

这样不就一点都不符合他“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的座右铭了吗?

真糟糕啊,芥川君,全部都是你的错。

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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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样,我失去了那孩子,这副糟糕的样子还真是让您见笑了。

在昨晚入梦之前,我又想起了,四年后再见到芥川君的那一刻。

我常常在想,当初我是不是应该把那孩子一起带离开比较好?

不然,他怎么会在我不经意间,萌发出我未教导过的感情?

我怎么知道的?

哈,我看出来的,请别看我现在这不可靠的样子,在观察力方面还是值得自傲的。

在我不断回想着与那孩子相见的时刻中,一帧一帧,就像慢镜头那样,我把那孩子隐藏在漆黑双瞳中的爱意,反复咀嚼。

明明四年前,他还是个没有心的孩子,有恨无爱。

是谁给了他第三种感情?

嫉妒啃噬我的心、吮吸我的血,咬碎我的骨。

我在那十三叠大的房间里彻夜未眠。

天将亮时,我知道了。

是我啊。

是我擅自在漆黑的土中播下种子,用鲜血灌溉。

然后,我的离开,给了这情感生长的空间。

......

让您见笑了,关于那孩子的事情我便只说到这里,您能那么耐心地聆听真是不胜感激。

今夜午冈川边吹来的风格外清爽,我便不打扰您继续欣赏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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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俊秀的男子走远,砂色的风衣隐入了河川边的绿道中。

放在长椅上的报纸,首页登报着“东京浅草区男子入水自杀”的大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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