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战场的支配者
另一方面，稍微倒转时间，回到瑟莉亚一行人的所在之处。
「艾佛列德，抓住他们！」
查理一声令下后，战斗开始。艾佛列德的表情有些无精打采，他从正面冲向瑟莉亚等人。
不过——
「各位，那个人我来处理。请牵制其他接近而来的人！」
欧妃雅对瑟莉亚等人下指示后，举起手中的弓箭，用肉眼无法辨识的速度发射光之箭。
「唔！」
欧妃雅的攻击速度似乎超乎预期，艾佛列德的眼眸微微闪燥着惊讶。但他仍轻而易举地用剑挡下攻击。
欧妃雅并没有因此而大惊小怪。她举起弓，再次朝艾佛列德射出光箭。
艾佛列德彷佛看穿了她的攻势，用剑挡下攻击。此时，欧妃雅再次用肉眼无法辨识的速度连续发射光箭。
虽然每一箭都精准地射向目标，但欧妃雅有些太老实了。不仅如此，她的攻击还避开了对手的要害。大概迎击十箭后，艾佛列德就掌握了欧妃雅的攻击模式。
另一方面，欧妃雅望着防守光箭的艾佛列德。
（……这个人，真的很强。）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强者的敬畏。
「你的箭速度飞快，应该也很精准，但你太温柔了。」
艾佛列德用复杂的眼神望向欧妃雅后——
「喂，艾佛列德！你太悠哉了吧！」
查理责备艾佛列德。
「我不想让女人和孩子受伤。只要你们不抵抗，我就不会伤害你们。」
艾佛列德无奈地说。
「抱歉，我们必须抵抗。」
欧妃雅彬彬有礼地道歉。
「没有用。就算你用那把魔弓将箭射向我，我仍能逐渐拉近距离。你是一位优秀的弓箭手，应该清楚这种小事吧？」
艾佛列德抛下这句话，企图让欧妃雅失去战意。
「那么，我就不笔直地攻击你了。看来我错估了你的实力……」
欧妃雅面露惹人怜爱的微笑后，艾佛列德讶异地皱起眉头。下一瞬间，欧妃雅朝完全无关的方向射出光箭。
「什么……！？」
欧妃雅射出的光箭彷佛画出一个弧形，精准无比地袭向艾佛列德。艾佛列德立刻砍断光箭。他的表情愈来愈惊讶。
「我要出手了！」
欧妃雅宣告后，用更快的速度连续发射光箭。
「唔……」
艾佛列德本来逐一砍落光箭，但不管他怎么挥剑，光箭都不断从四面八方接近而来，他逐渐跟不上对方的速度。比起砍断每一支箭，他认为直接闪躲还比较容易。下一瞬间，他开始朝旁边快速奔跑。但是——
「……什么？」
他明明躲开了光箭，那些箭却追逐着他。最后，他仍然必须要处理掉所有的光箭。
「艾佛列德！你到底有没有干劲啊！？」
看到艾佛列德被迫成为防守的一方，查理破口大骂。
艾佛列德嫌麻烦似地皱起眉头后——
「看来我也小看了你的能耐。真没办法。」
008
他抛下这句话，猛然冲向欧妃雅。
「唔……」
欧妃雅紧盯着艾佛列德，当对方逼近而来的那一瞬间，她仔细瞄准，将魔力注入弓中，射出一支粗光箭。
下一瞬间，艾佛列德打算直接一刀砍向光箭。然而，光箭却分散成无数支箭，就像霰弹枪一样。
「啊！」
艾佛列德瞬间瞪大眼睛。但他并没有僵在原地，他用手中的剑挥出光之斩击，散射的光之箭整个消失无踪。
「你有办法对付这种攻击啊。」
欧妃雅苦笑着说。
「你有办法一口气射出复数支光箭啊……这下糟糕了。」
艾佛列德有些尴尬地说。
「你真的这么想吗？」
既然如此，如果只有艾佛列德一个对手，欧妃雅认为自己能压制对方。于是，她才这么询问。接着——
「是啊。如果我想要击败你，势必没办法手下留情了。我动手了。」
艾佛列德抛出这句话的瞬间，再次从正面冲向欧妃雅。
「唔……啊！？」
欧妃雅马上开始迎击。但艾佛列德的动作比刚刚更快。当欧妃雅射出光箭时，艾佛列德已经逼近她的眼前。下一瞬间，他一拳揍向欧妃雅的心窝。
「欧妃雅！？」
瑟莉亚从后方看着欧妃雅瘫倒在地，她脸色一变，呼喊对方的名字。
「唔……好痛喔。」
欧妃雅按着腹部，忍耐疼痛。
「……我本来想要一击让你失去意识，但你的弓是不是内藏着强化身体的魔术？抱歉，我马上让你解脱。」
艾佛列德静静地将手伸向欧妃雅——
「哥、哥哥！」
姂臬莎从咫尺之遥使出全力砍向艾佛列德。她纵身一跳，挥下加诸全身体重的沉重一击。
但艾佛列德光靠装备在左手臂的盾牌，就轻易地弹开了姂臬莎的攻击。可是——
「唔！」
姂臬莎再次勇猛地砍向艾佛列德。艾佛列德这次也挥起剑。两把剑互相碰撞，姂臬莎轻盈地飞了出去。
此时，姂臬莎头上的兜帽掀了起来。
「你……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艾佛列德看到妹妹有着一头陌生的发色，微微瞪大眼睛。
「这种事并不重要！」
姂臬莎挥剑砍向艾佛列德。艾佛列德轻而易举地用手中的剑挡下攻击。两人短兵相接后，艾佛列德却轻巧地后退一步。然后——
「你太用力了。」
姂臬莎微微向前倒。艾佛列德用腿一扫，轻易让对方摔在地上。
「并不重要——是吗？或许吧。这么一来，我必须惩罚你才行了。」
艾佛列德彷佛按捺着有些痛苦的语气。他这么开口后，挥开对方的剑，使剑滚落在地上。
「唔……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姂臬莎失去武器，倒在地上。她咬紧牙根，愤恨地对艾佛列德大吼。
「我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会待在这里！？你为什么站在查理那一方！？你明明是王之剑！」
「……这是陛下的指令。」
「才怪。不，哥哥！你真的认为那是陛下的真意吗！？」
「我现在跟你无话可说。看在一点情份上，我让你先睡吧。」
艾佛列德这么开口，蹲下身，手刀劈向姂臬莎的脖子。
「唔……」
下一秒，姂臬莎的眼眸失去光芒，昏了过去。
「大家快退下……」
瑟莉亚举起手，使自己随时都能发动魔法，往后退。由于距离太近，若她现在展开攻击，反而会先遭受艾佛列德袭击。魔道士作战时，必须要与敌方保持一定的距离。
「艾佛列德，做得好。嗯……」
查理面露窃笑，满意地走了过来。他走向倒在地上的欧妃雅，将封印魔力的颈圈套在对方的脖子上，抬起她的脸。
「呜……」
欧妃雅本来悄悄地用精灵术治疗自己，魔力却被对方封印住。她的腹部似乎仍感到疼痛。抬起脸时，欧妃雅的表情变得扭曲。此时——
「我认为粗鲁地对待女性并不妥当。」
琉衣后来才走过来，他微微皱起眉头，对查理这么说。
「让你见笑了。可是，要是她使用魔法，我们敌不过她。我们会好好帮她治疗腹部。」
查理盯着欧妃雅的脸庞，欣然一笑。然后——
「喂，艾佛列德。把那个娇小女人的兜帽拿下来。」
他指着瑟莉亚，回应艾佛列德。
「……」
瑟莉亚缓缓后退。此时——
「《光弹魔法》。」
克莉丝汀娜站在瑟莉亚身后，她咏唱咒文，瞄准查理，连续发射魔力弹。
（真厉害。）
看到克莉丝汀娜瞄准碍手碍脚的查理，而不是自己，艾佛列德这么思索。
「什……」
查理僵住不动。他没想到自己会遭受狙击。基于立场，艾佛列德必须守护查理。他别无选择，只能挡在对方面前。
「不要掉以轻心。」
「我、我知道啦！我知道你会保护我，才没做出反应。可是，她竟敢攻击我……」
查理咬紧牙根。要是攻击他的人不是克莉丝汀娜，他说不定早就过去把那个人打一顿了。此时——
「地、《地牢魔法》。」
瑟莉亚认为自己必须同时关住艾佛列德和查理，她将手放在地上，咏唱咒文。艾佛列德脚下飘起魔法阵，对咏唱做出反应。然而——
「没有用。这把剑能吸取魔力。」
艾佛列德将剑戳向地面，消灭了魔法阵。
「克莉丝汀娜大人，你们几个，快逃……」
瑟莉亚打算争取时间，催促身后的克莉丝汀娜和浩太等人逃跑，但她却一时语塞。
他们无处可逃。骑着狮鹫的骑士在高空盘旋。艾佛列德待在他们的眼前。许多骑士也已经降落到地面上。
她转头瞄了后方一眼。不知不觉间，数千士兵已经逼近而来，她感到心灰意冷。
「哼，你们已经逃不了了。作战计画相当完美。但你们这群蠢蛋却一直挣扎……」
查理毫不客气地接近瑟莉亚，用力赏了她一巴掌。他知道地牢魔法并不具有攻击性，然而，克莉丝汀娜的攻击让他愤怒不已，故将压力发泄在瑟莉亚身上。
「呀……」
瑟莉亚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在地上。遮覆着脸庞的兜帽掀了起来。
「……嗯？」
看到瑟莉亚的脸庞，查理眯起眼睛。他本以为瑟莉亚只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她的容貌却跟欧妃雅一样美丽，他对自己野蛮的举动感到有些后悔。或许是因为瑟莉亚改变了发色，他没有马上发现自己殴打的人，曾是过去诉说甜言蜜语的未婚妻。
「…………嗯？她难道是……？」
艾佛列德望着瑟莉亚的脸庞，一脸错愕。他露出了了然于心的表情。就在这个时候——
「查、查理大人！有一道人影用惊人的速度接近而来！」
骑着狮鹫在高空戒备周遭的骑士报告。
「什么……？唔，是列斯阁下提过的人吗？他没办法击败这个人吗！？好，大家用魔法同时射击，展开迎击！」
查理一脸讶异。但他马上神色一变，惊慌地命令。接着，在上空骑着狮鹫的数十位骑士同时咏唱咒文。
「《火球魔法》。」
男人们的手边浮出魔法阵，同时射击急速接近而来的黑影。另一方面——
「地、地上部队！举起盾牌形成人墙。敌人接近时，咏唱迎击的魔法！」
查理慌忙指示包围四周的骑士们，以及从山丘接近而来的部队。周遭的骑士们迅速展开行动。他们将盾牌刺进地面，构筑出人墙，包围着查理等人。
「那是……他吧。」
看到以惊人的速度接近而来的人影，琉衣望向待在附近的浩太等人，他显得有些迟疑。但他仍站到举起盾牌的骑士们身后，朝高空举起弓箭。
◇ ◇ ◇
另一方面，利欧全速冲向瑟莉亚等人逃跑的方向。这一带是视野良好的丘陵地带。他看到一公里外的山丘有大量军队在备战后，毫不迟疑地冲了过去。
骑士坐在盘据上空的狮鹫上，他们特别戒备利欧飞来的方向，因此立刻察觉利欧的身影。利欧远远看到一只狮鹫慌忙降落地面。过了几秒，数十颗直径一公尺左右的火球从远方飞了过来。这个时候，利欧距离他们约五百公尺。
（距离还太遥远，他们只是想牵制我。）
对方没有精确瞄准利欧。只要按现在的速度缩短距离，第一波火球不会落在他身上。利欧瞥了一眼火球雨，视线落在地面上。
（那是……）
从骑士们举起盾牌筑起人墙的隙缝间，他看到欧妃雅按着腹部蹲在地上，瑟莉亚瘫倒在地。
下一瞬间，利欧的表情冷若冰霜。此时，第一波火球魔法击中遥远的后方。当下他与对方距离两百公尺——
「《魔力炮击魔法》。」「《光弹魔法》。」
在查理面前举起盾牌的骑士们同时发射攻击魔法。过了一会儿，粗壮的雷击之箭连续射上高空。这是琉衣射的箭。
「《火球魔法》。」
除此之外，在高空骑着狮鹫的骑士们射出第二波火球。他们这次配合了利欧的行进速度，瞄准发射。
「………………」
利欧不为所动地望着充斥在视线中的攻击魔法之壁。一般人早就选择闪避到一旁，但他却反而选择加速，撞了上去。
举起盾牌的骑士们看到自己释放的攻击魔法陆续冲撞上利欧。一般来说，光弹魔法能轻易将人击飞。魔力炮击魔法甚至能横扫一群人——
「什……」
骑士们目瞪口呆。他们的攻击魔法在击中利欧前，迳自绕道。彷佛有某种隐形障蔽或通道，不让利欧受到攻击。就连过了一会儿才从高空落下的雷击之雨，彷佛也避开了利欧。
加速的利欧毫不犹豫地冲向举着盾牌的骑士们——
「咿！？」
他举起刀一扫，彷佛在用手挥去障碍物似地。举起盾牌的骑士们被扫向一旁。
利欧停了下来。站在骑士背后的琉衣与利欧四目相交。但利欧丝毫不以为意，望向倒在地上的欧妃雅、瑟莉亚和姂臬莎。
「……她们还活着吗？」
他究竟在询问谁呢？
「是、是的，她们只是晕倒而已。」
009
克莉丝汀娜慌张地回答。现在，她眼前的人物，也就是平时总露出温和态度的春人•天川，正大发雷霆。他的气势震慑了克莉丝汀娜，使她战栗不已。
「……是你做的好事吗？」
利欧盯着查理，缓缓走向对方，询问道。
「什……不、不是我！是、是这个男人下的手！」
查理吓得身体一震，他不断后退，指着艾佛列德。
「都一样。是你下的命令吧。」
利欧就这么走向对方，挥下高举的剑。
「咿……」
查理被震慑住，全身僵硬。艾佛列德挡在他前面，接下利欧的剑。
「查理，如果不想死，现在马上撤退。」
艾佛列德一脸严肃地说。
「你、你说什么！？你这家伙，究竟以为谁是指挥官……」
「动作快！你没看到他抵达这里的速度吗！？」
到了这个时候，查理仍下意识地反对。但艾佛列德不容分说地反驳了他。下一瞬间——
「唔……」
利欧挥下剑，艾佛列德的身体撞上查理，飞向后方。
「你、你这家伙，真是太难看了！杀、杀了他！动作快！杀了那个男人！谁都好！」
查理滚到地上，他大声嚷嚷地下令。下一瞬间，在上空骑着狮鹫的骑士们开始行动。不过——
利欧将剑向上一刺。下一刻，刮起宛如龙卷风的暴风。他只是一挥剑，就让上空的骑士们被吹了出去。
「什……」
查理瞠目结舌。
「你懂了吧？这场战役已经无法靠人数或战术的优劣决胜负了。」
艾佛列德面对着利欧，对查理这么说。
「既、既然如此，你想想办法啊！用那把断罪光剑！」
「要是我有办法处理，早就开始行动了……我去争取点时间，你趁机率领士兵撤退。」
「…………唔！」
查理转过身，冲向山丘上的士兵——
「春人先生！」
莎拉和爱尔玛终于追了上来，她们从背后呼唤利欧的名字。
「可以把这个人交给你们吗？我去逮住敌军的大将。」
利欧盯着站在逃往山丘的查理前方的艾佛列德。
「是！」
听到后方传来答覆后——
「唔！」
看到利欧迎面冲过来，艾佛列德站向前，准备迎击。
下一刻，艾佛列德的剑发出光辉，释放出扫向周遭的光之斩击。但利欧挥剑后，释放出宛如龙卷风的暴风，扼杀掉艾佛列德的攻击。
艾佛列德继续放出光之斩击。利欧也用暴风斩击回敬。光与暴风在两人前方冲突。
光之斩击需要耗费大量魔力，艾佛列德不该滥用。但他一开始就发现对方的强化身体能力与自己有莫大的差距，因此只能使用这种苦肉计。倘若他直接持剑与利欧交锋，利欧的臂力会彻底击败他。
但体能依然让利欧大大占了上风。艾佛列德渐渐被逼至背后的山丘时——
「唔……」
不知不觉间，琉衣绕至艾佛列德和山丘上的部队之间。他朝利欧射出雷击之箭。
「……琉衣先生，你要来阻碍我吗？」
利欧后退一步，挥开箭后，暂时停下脚步，询问琉衣。
「春人先生，这是我们在卡尔亚克王国的王城道别后，首次见面吧。」
琉衣跟利欧打招呼。
「是的。」
利欧简洁地表达肯定。
「真希望我们不是以这种方式重逢……」
琉衣忍不住苦恼地说。
「我也这么想。因此，如果你不阻碍我，我无意攻击你。」
利欧回答。
「很遗憾，我办不到。我是这个国家的勇者。」
琉衣面露困扰的笑容，缓缓摇了摇头。
「……那么，我会留意不杀害你。」
利欧似乎有些错愕，无奈地说。
「哈哈，我也不想杀你。但半吊子的攻击似乎无法阻止你。」
「如果是你至今使出的那种攻击，伤害不了我。」
「这样啊。那么……」
利欧和琉衣同时朝彼此举起武器。艾佛列德也重新举起剑，再次与利欧对峙。
利欧从正面逼近艾佛列德，但琉衣射出雷击之箭阻碍他。他的手法相当精准。就算被射中，也不会造成致命伤，但能暂时制约利欧的行动。艾佛列德一定不会放过这么一点破绽。
如此，利欧也必须改变作战方式。他没办法靠力量压制两人——
「唔！」
于是他决定用速度取胜。他用风之精灵术为身体加速，逼近艾佛列德。
利欧应用放松力气、尽量压低力量的武术，以及风之精灵术，自行摸索出这种高速移动法。这种移动法最大的益处，就是可以在几乎不需肉体预备动作下强制性加速。搭配超高速移动后，使利欧看起来彷佛能瞬间移动——
「唔……」
或许是长年累积的经验所致，艾佛列德勉强能看出利欧微小的攻击预兆，立刻做出反应。
然而，承受攻击的反作用力使他被推回后方。
（他有办法做出反应啊……）
利欧停下脚步，微微瞪大眼睛。他无意杀害对方，所以没有全力加速。但他撞上对方时依然使用了疾如雷电的速度。
除了精灵村落的战士长乌兹玛，和身经百战的武士豪喜等一流战士外，面对这种速度时，没人有办法做出反应。
也就是说，眼前这位名为艾佛列德的男人，也是一位超一流的战士——
「好快！」
利欧察觉到琉衣在狙击自己，再次加速。他瞬间消失无踪。射出雷击之箭的琉衣目瞪口呆。
尽管如此，由于神装强化了他的体能，他迅速做出反应，将雷击之箭射向快速移动的利欧。但利欧速度过快，箭无法射中目标。他射出箭的瞬间，利欧就已经消失无踪。就算琉衣试着预想利欧的移动路线，仍然难以办到。
（对方拉近距离后，由于他的速度太快，我的攻击手法很难产生效果。唔……）
琉衣稍微与利欧拉开距离，俯瞰着对方，试图狙击。但利欧似乎察觉到这一点，他接近琉衣，希望能使琉衣失去意识——
「喝啊啊啊啊！」
为了守护琉衣，艾佛列德冲向利欧。他的眼神尚未失去斗志。
利欧举起剑迎击后，艾佛列德的剑再次散发出闪耀的光辉。利欧也将魔力注入剑中，使剑缠绕着暴风。
下一瞬间，两人挥起剑，身影交叠。接着，孕生出惊人的震波。震波产生的反作用力差点将两人吹了出去。利欧使用超强化后的体能，强行留在原地。下一刻，利欧追上飞出去的艾佛列德，由下而上垂直挥剑。
「唔……」
艾佛列德迅速用剑挡下攻击，但对方惊人的臂力和狂风镇压住了他，他的身体倏然被抛至上空。
琉衣趁利欧挥剑的瞬间，射出雷击之箭。但这一击依然未射中利欧的身体。利欧才刚挥起剑，就追随艾佛列德跳至空中。他把剑刮的风当作推进力，不断加速。
「竟然……」
看到利欧凌空飞起，艾佛列德瞪大眼睛。
（他打算在空中做个了断吗？……真没办法。）
艾佛列德清楚这是最后一击，将剩余的魔力全注入魔剑中。吸收的魔力量愈大，这把剑释出的力量就愈强大。
因此，艾佛列德的魔剑首次强烈发光。
利欧露出严肃的表情。艾佛列德的眼眸紧紧盯着利欧。他大概打算用这一击打败利欧吧。
（那么，我必须制伏他。）
利欧本来就决定要用下一击来定胜负。他也将大量魔力注入手中的剑。惊人的暴风能量浓缩在剑中。
接着，彼此握剑瞄准对方后——
利欧和艾佛列德释放出剑中的魔力。艾佛列德的剑尖涌出光之洪流，利欧的剑释放出猛爆的龙卷风。
下一刹那，两人的攻击互相冲撞——
「呀！」
闪光照耀、暴风刮过、引发大爆炸。就连待在地面的克莉丝汀娜等人都差点飞了出去。
此时——
「天、天川阁下将艾佛列德……」
克莉丝汀娜看见在上空举着剑的利欧，以及失去力气的艾佛列德。利欧握着剑，从山丘上俯瞰而下。他的视线盯着逃跑至山丘上部队的——查理。
「唔！？」
查理发现利欧在上方笔直盯着自己，身体一颤。就在这个时候——
「我只能趁现在发动攻击了！」
琉衣瞄准利欧，从地上射出几发宛如炮击的粗壮雷击之箭。但利欧在空中恣意行动，躲过攻击。下一瞬间，利欧来到晕倒的艾佛列德身旁，在空中抱起对方。
「唔……」
由于利欧抱着艾佛列德，琉衣无法继续攻击他，只能放下弓。接着，利欧轻巧地降落至地面，将艾佛列德放在地上——
「……咦？」
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战场上的人们视线中。琉衣的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立刻举起弓箭后，利欧逼近他的眼前——
「唔……」
已经太迟了。对方一掌击中他的腹部，使他跪倒在地。
「结束了。」
利欧宣告。
「是啊。你真的很了不起……不过，说不定我该庆幸自己现在输了。」
琉衣低语，扬起嘴角，失去意识。这么一来，在这片战场时，已经没有人能勉强与利欧抗衡了。
「…………」
利欧凝望着站在山丘上的数千人，静静迈开步伐。
然后——
「阻、阻止他！你们几个！快阻止他！」
远望着利欧接近而来，查理慌忙大喊。
但士兵们的动作却变得拖拖拉拉，没有人出面阻止利欧。不仅如此，利欧抵达山丘后，士兵们还宛如波浪般让道。
「喂、喂！？」
查理环顾四周的士兵们，彷佛在求救——
「…………」
无奈现实太残酷。
「咿！」
查理望着接近而来的利欧，缩起身子。他没有打算逃跑。因为利欧刚刚的表现，让他清楚就算逃跑也没用。
「你不该恬不知耻地跑到这种地方来。」
利欧抵达查理面前后，抛下这句话。
「……你、你这家伙，究竟是什么……？」
查理瘫坐在地上，他早已忘了怒气，茫然地询问利欧。
「…………我只是普通人。」
「你、你是人？你说、你是人？呼、呼哈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利欧回答后，查理崩溃似地大笑。
「过来。」
利欧抓着查理的脖子，强行拖着他，走回克莉丝汀娜身边。
没有人出面阻止利欧。
010
◇ ◇ ◇
一位少年独自击退五千大军。
这一天，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事，证明了一个真相。
拥有压倒性力量的个人，有时能颠覆数量的暴力、颠覆战术，决定战场上的成败。
我们同时也能理解到一件事——
——竟然有人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这号人物是春人•天川，他只是一位新兴的名誉骑士。
不管就好的方面或坏的方面来说……
这件事都将在修托莱地区周边各国掀起轩然大波。
十天后，利欧一行人抵达罗达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