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姫と神

  〈ps:"姫"公主，这里"姫""神"都是特定称谓，而且是一组对比，读完这话，就能明白了。〉

  「姐姐！帮我做头发！」

  「嗯嗯～」

  暑假的某一天，乃乃亚在自己的房间里放松的时候，房门被猛地打开了。

  突然闯进来的是一位深褐色头发，微吊眼，看起来很坚强的美少女。她是比乃乃亚小两岁的妹妹宫前玲亚。

  对于没有敲门就进来的妹妹，躺在床上玩手机的乃乃亚看了她一眼。

  「玲亚……敲门———」

  「这无所谓拉。姐姐，求你了。」

  「……好好。」

  面前的少女双手合十可爱地在她面前撒娇，乃乃亚从躺着的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让妹妹坐在梳妆台前把电熨斗的电源插头插在插座上。

  「那么今天想要什么样的感觉。」

  「嗯，像上周的拍摄中姐姐的那种感觉。」

  「了解～」

  她一边摸索着记忆，一边用梳子梳理妹妹的头发，这时，从敞开的门里探出一个略显调皮的少年。

  「喂，快点啊，会来不及的吧？」

  「嗯，别催女人，会不受欢迎的哦。」

  「呃，受欢迎？」

  玲亚的双胞胎弟弟宫前烈音不耐烦地说。他是和玲亚长得很像的美少年，有些人说了只会招来哄笑的话，但由他来说却没有任何违和感。实际上，烈音和玲亚一起作为双胞胎的青少年模特活跃在舞台上，所以非常受欢。不过本来，这便是兄妹三人的共同之处。

  「今天和模特朋友一起玩吗～」

  「嗯，和之前拍摄时认识的人一起。啊，姐姐也一起吗?」

  「嗯～今天有安排，不行。」

  「这样啊～那么，今天也是我一个人的胜利呢～」

  被乃乃亚整理着头发的玲亚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看着在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出的那个表情。靠在门框上的烈音露骨地皱起眉头。

  「这个bitch〈biao zi〉。」

  「哈？我可不想被你经常翻来复去的说～」

  「爷〈ps:原文"俺"，可以理解为爷。〉只会让对方靠近，不会像你一样诱惑别人。」 姐弟俩隔着镜子互相瞪着，互相说着坏话。

  通过镜子看着他们的乃乃亚若无其事地开口道。

  「嗯～两个人都要适可而止。妈妈不是说了吗？喂———」

  「好，好，我知道了。放心吧。我已经守住最后的底线了。本来我就不是帅哥系的～而且对自己有自信的男人，总觉得很讨厌吧～」

  「那就别诱惑我了。」

  「那是那是，感觉就像被帅哥捧着一样。」

  「嘁」

  烈音厌恶地咂了咂嘴，当乃乃亚透过镜子看向她他时，他有些内疚地移开了视线。

  「与我先去玄关了。」

  然后，身体离开门框，转身离去。乃乃亚对着他的背影搭话〈ps:原文为声を挂けた，是搭话、打招呼的意思〉。

  「手帕和纸巾带好了吗？」

  「好烦啊，都带着。别把我当小孩子看啊！」

  「我可没把你当小孩子。我只是把你当弟弟看而已。」

  「我不懂你的意思。」

  面对姐姐的反驳，烈音丢下这句话，快步走开了。

  「……那就是叛逆期吧？」〈ps:ええ、反抗期ですね〉

  「难道不是吗～？真是的，小孩子嘛。」

  玲亚哼了一声，虽然年龄和烈音一模一样。

  乃久亚并没有吐槽，而是放下电熨斗，往后退了一步，确认玲亚的头发是否已经做完。

  「这种感觉怎么样？」

  「嗯，谢谢姐姐！那我先走了～」

  「嗯～」

  目送妹妹带着粗野的笑容走出房间，乃夕亚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时钟。

  「……我也差不多该准备准备了。」

  乃乃亚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坐到玲亚之前坐过的椅子上，用卷发棒把头发捋顺，从肩膀处编成麻花辫。

  接着打开三米宽的壁橱，上面挂着一排总价值无法想象的名牌服饰。而她完全没有看这些东西，从堆在地板上的一个衣箱里取出毫无装饰的皮包，帽子和黑框眼镜。再从另一个衣箱里拿出朴素的衬衫和裙子。然后开始穿戴它们。

  「……嗯，大概是这种感觉吧？」

  做出来的搭配，就像艺人的偷偷打扮一样。

  她那本来就很显眼的华丽的容貌被压了下来，甚至有了种清秀的感觉。

  乃乃亚在镜子前确认了一下，微微练习了一下表情，就出了家门。目的地是车站后面稍往靠里的卡拉ok店。说实话，不怎么漂亮，甚至有点烟味。但因为没有监控摄像头，店员也几乎不巡视，所以经常被不良少年和没钱的情侣关顾。

  「呜……呜……」

  「？」

  走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朝着这家店走去，听到一阵小小的呜咽声，乃乃亚移开了视线。

  这时，从拐角处摇摇晃晃地走出了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看样子像个迷路的孩子，满脸都是眼泪，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呜……呜……」

  「……」

  少年在治安不太好的地方，一边哭泣一边彷徨的走着。乃乃亚向那边瞥了一眼……并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倒不是为了赶时间，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特意去帮忙。

  她知道社会上流传着『要温柔对待小孩子』的观念，如果周围有熟人的话，或许乃乃亚也会配合世俗。

  但是，现在这里没有乃乃亚的熟人。更重要的是，父母也说『只要对弟弟妹妹好』，却没有说『要对孩子好』。既然如此，乃乃亚便没有理由帮助迷路的孩子。被孩子的哭声打动的良心？那种东西一开始(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具备。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啊，约好见面。那个，房间号是……」

  到了目的地的卡拉ok店，告诉一脸没干劲的店员自己会和先进去的成员会合，乃乃亚按照手机里的房间号上了三楼。

  「啊，乃乃亚，等你好久了哦～！」

  走进约定见面的房间，一个少女扑了过来。

  与此相对，乃乃亚的脸上浮现出非常亲切的笑容。

  「不好意思啊那个，我是最后一个吗?」

  她用不同于以往的柔和语气说着。

  乃乃亚环视包厢四周，抬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三个男生亲切地笑了，似乎在回应她的视线。

  「哦，别放在心上，是我们把你叫出来的。」

  「嗯嗯。倒不如说对不起吧。难得的假期。」

  「有件事无论如何都想早点告诉你……那个，你坐吧。」

  说着，其中一个男生指了指自己的旁边位置。其他两个人的眼睛顿时闪烁出危险的光芒。

  「喂，为什么要让她坐到你旁边。」

  「真是的，一点都不可以大意……」

  「好了好了，男生门，不要有丑陋的争执。乃乃亚，和我一起坐吧。」

  对这三个男生冷眼相对的少女突然对乃乃亚露出笑容，并邀请她到自己身边。

  伺机有效利用同性身份的她，这次遭到了男生们的冷眼。但她毫不在意那样的视线。

  少女若无其事地拿起电子目录，递向乃乃亚。

  「那先唱歌吧。我也想听听乃乃亚的歌声。」

  「嗯，那真不错。」

  「唔，我也好想听啊。」

  「为我们唱一曲吧，乃乃亚。」

  「嗯～嗯～？……我知道啦，但先让我喝点东西——」

  「啊，那我去取吧？喝点什么好呢？」

  乃乃亚的一句话让四个人都争先恐后地行动起来。只要乃乃亚一开始唱歌，大家就会像偶像的演唱会一样热烈起来。那光景与平时在学院里发生的似乎没什么两样，却又有些不同。

  不同的是，乃乃亚的举止和周围人的反应。如果说在学园里的乃乃亚是近侍和随从的女王，那么现在的乃乃亚就像是被随从细心照顾的公主。

  「呃……」

  不久，乃乃亚唱了一首叙事曲，四个人都为她鼓掌喝彩。虽然这是一首在卡拉ok里不会让人热闹起来的歌，但没有人在意这件事。不过，就算乃乃亚唱的是重金属音乐或动漫歌曲，他们的反应也不会改变。即使乃乃亚五音不全，他们也一定会发自内心地鼓掌。

  「大，大家，也就这种程度吧……」

  面对四个人微笑的目光，乃乃亚不好意思地笑了。于是四人露出了像是被治愈了一样的表情，按她说的停止了鼓掌。

  「啊～好紧张。果然在人前唱歌还是好紧张啊～！」

  四个人露出欣慰的眼神，乃乃亚不禁害羞起来。那笑容再加上不同于往日的稳重打扮，总觉得会让人产生极强庇护欲的表情。实际上四个人的心都已经被她抓住了，用着同样充满热情的眼神看着乃乃亚。

  他们的视线让乃乃亚有些尴尬，她扭动着身体。

  「嗯……大家也一起唱吧！只有我，真的太害羞了……」

  「哦，哦，是吗，也是呢」

  「嗯，那就干脆放摇滚组曲吧～～」

  「啊，好啊，我们三个一起唱吧。」

  「那个，我带了手鼓～」

  乃乃亚一边转过脸逃避视线，一边用手势劝其他四个人唱歌。于是，四个人慌慌张张地选了一首曲子，开始空洞的气氛热烈起来。四个人就像对待心爱的公主一样，对乃乃亚的一举一动都表现出敏感的反应，并给予她过分的关心。不过，这也不无道理。

  因为在这四个人当中，乃乃亚是一被父母要求「去做模特这种金碧辉煌的工作，虽然在学校里也属于辉煌的现充集团，但实际上确是会因此感到窒息的内向柔弱女子。」

  当然，这不是事实。

  "内向柔弱女子"这个设定，是乃乃亚为了引起四人共鸣而设定，仅仅只是虚构的罢了。实际上，对自己的外表和在学院的生活方式感到窒息，因为不能对着四个人展现出真正的自己而烦恼。乃乃亚巧妙地接近了他们。其实我也是这样的吧〈ps:这里用的是"私"，带入的是乃乃亚的视角。这里不直接用乃乃亚，可能也融入了作者自身的感受吧〉。

  然后他们把学校下层阶级到中层阶级的精英都集结到一起，组成了这样的五人组。平常常在学校里抱有抱团想法的他们，第一次得到了可以说是真正伙伴的存在。而且最重要的是乃乃亚这个最大的理解者，很快便融入其中。

  「乃乃亚真正的样子，只有他们知道。」「对乃乃亚来说，学校里的现充只是虚伪的朋友，他们才是真正的朋友。」这些秘密给了他们带来了……甜蜜的优越感。乃乃亚对他们表现出来的亲爱和信赖，使他们产生了类似毒品的依赖感和兴奋感。于是乃乃亚便成了这四人的公主。

  「好厉害～，大家都好厉害！耶！」

  乃乃亚一边爽朗的笑着一边和刚唱完歌的男生们击掌。这是在学院里罕见的行为，四个人都乐开了花。

  但是，四个人并不是单纯地邀请乃久亚出去玩。气氛缓和到一定程度后，男生互相使了个眼色，作为代表的一个男生开始说道

  「那个，乃乃亚……其实今天邀请你来卡拉ok，是有话想跟你说……」

  「话？」

  「那个……之前不是说要给你介绍新的伙伴吗？那个，F班的金城……」

  「啊，嗯。金城君？怎么样？能相处的很好吗？金城君好像……也是个很寂寞的人呢，如果能和大家友好相处的话会很开心的吧。」

  「啊，那个……」

  面对乃奶亚慈爱的笑容，四个人都露出尴尬的表情，紧闭双唇。但是，马上就有「女人要有胆量！」坐在乃乃亚旁边的少女开口了。

  「那个，关于金城君的事情……」

  ◇

  「啧，果然周防和九条都在玩SNS啊……虽说以学生会长为目标，却完全没有自我表现欲啊。好冷啊，真的好冷啊。」

  在某高级高级公寓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在电脑前咕哝地发出充满负面情绪的声音的少年。正是乃乃亚他们口中的征岭学园一年F班的金城。

  那姿容……说得直白一点，长得很丑〈ps:原文直译是在世间不被细细分类，就是很丑〉。身高在同龄人中不算矮，但x轴很大〈ps:体型肥胖，"x轴很大"是我个人的想法〉，松弛的脸上满是痘痘。鼻孔极似猪鼻子。到这种程度的话，在学校里可能会成为欺负对象，感觉是个人畜无害的胖子……而那流露出恶意的眼睛和嘴角，完全改变了他的印象。

  与其说是人畜无害的小猪 ，不如说是阴险狡猾的蛇。实际上，他就是通过贬低他人来发泄情绪的类型。无论在网络上，还是现实生活中，凡是比自己"上等"的人，他都要驳斥一下。甚至把诋毁他人当做自己生存的价值。

  「啊这家伙怎么在关岛旅行呢？最近真的很得意啊……要不要回溯一下过去，调查一下有没有让人热血沸腾的传闻。嗯啊，怎么回事啊，会不会被猜中了呢？呵，确定只是照片加工得好看的丑女～」

  今天也是一整天，徘徊在同一所学院的学生和名人的SNS账号上，尽管这些行为很耗精力。这是，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噗的响起，告知来电。

  「啊……？啊」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金城拿起手机，舒缓松弛的脸颊。

  「嗯，卡拉ok……？真是的，没办法啊。」

  金城兴致勃勃地站起身，匆匆忙忙地准备出发。然后，不到五分钟就出了家门，前往指定的卡拉ok店。

  应该说，金城因为性格恶劣，在学园里也像蛇蝎一样被讨厌，没有可以被称作是朋友的人。不，是完全没有。直到上个月乃乃亚跟他打了招呼。

  「金城君……你说总是被拿来和优秀的弟弟比较，是真的吗？其实，我也是……~」

  乃乃亚的语气和平时在学校里的样子完全不同。然后告诉了他，为了满足父母的要求，勉强展现得光鲜亮丽。即便如此，还是故不过真正的阳光弟弟和妹妹，在家里感到很没面子。在学校里也因为无法舍弃自己"扮演"的角色而感到窒息。

  「金城君……我想是不是和我一样……」

  乃乃亚抬着眼睛〈ps:这里"上目遣い"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大概就是不抬头，只眼珠往上翻。〉，不安地说着，金城感同身受，之觉得心如刀割。

  金城自己也说出了自己的遭遇。父亲和继母都非常溺爱同父异母的弟弟。都说弟弟很优秀，如果有同样的学习机会的话，将比他优秀得多。尽管如此，无论是父母、老师，还是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他的优秀之处。

  金城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满 乃女 亚温柔地点了点头 并给予了肯定。 后来，乃乃亚给他介绍了四位，有和他有着同样境遇的男女。他们彼此一拍即合。

  『金城，我听说了，你在上次的讨论会上，不是说九条做的很过分吗。』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啊果然传统学校的代表非纯日本人不可啊。』

  『有和我们意见相同的人，我很高兴……其他的学生，只看脸就知道了。因为都是些持有"公主大人"之类的无聊心态的家伙。』

  不是别人，彼此都以此为契机抒发对艾丽莎的反对。共享不喜欢的东西，有时比共享喜欢的东西更能建立牢固的信赖关系金城的情况正是如此。

  (学园里的笨蛋们，一个个的，只会以貌取人，尽是些人渣。)

  但是，他们不同。他们称赞金城敢于独自挑战上层社会的勇气。而且，他们很想听金城迄今为止取得的无数英勇事迹，并对这些内容两眼放光，连连称赞。

  对于平常通过贬低他人来维持自我肯定的金城来说，这种称赞伴随着麻木的幸福感。让基本上不相信他人的他，不由得敞开了心扉。

  「不过，我也没去过卡拉ok……不过，既然被邀请了，那就尝试和他们交往〈ps:此交往非彼交往〉一下吧。」

  他完全没有隐藏自己的窃笑，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自言自语着，走向指定的卡拉ok店。

  乘电梯上了三楼，站在指定的房间前。

  (嗯？总觉得好安静啊？)

  听不到歌声，他有些惊讶，。但他毫不在意地打开了门。

  「啊，什么嘛～你们怎么突然来卡拉ok店了，我正好有空就来了——？」

  金城边说边环视室内，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气氛达到了零点。

  抱着旁边的少女肩膀的乃乃亚低着头。出乎意料的阴沉氛围，一瞬间金城有点不知所措，勉强扬起嘴角。

  「喂喂，这气氛怎么了？咦，乃乃亚在哭吗？咦，你们干了什么？」

  「金城，安静点」

  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金城气不打一处来。然后，三个男生向他投去充满敌意的视线。他不由得退缩了。这时，乃乃亚慢慢抬起头说道。

  「金城君……」

  「哦，哦？怎么了？乃乃亚」

  半抱着不放地转向那边…… 乃乃亚一脸受伤地看着他，就像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了一样，金城向后退了半步。

  「金城君……半年前，你把模特米米子炒得沸沸扬扬，逼她隐退，是真的吗？」

  「诶？啊，啊……那个——」

  总觉得，在这里承认肯定是糟糕的。但是，四个人的『你之前不是这么说过吗』这样的视线刺穿的情况下，说谎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呃，好像是有这回事。」

  最终，金城含糊不清地回答，乃乃亚……她咬了咬嘴唇，脸一下子扭曲了。

  「喂，你怎么——这是真的吗？你在说什么！」

  「金城君……米米子呢，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啊……」

  「额——」

  金城哑口无言，乃乃亚带着哭腔说道。

  「米米子是一个能接受我本性的好孩子……但是，但那次被诽谤诋毁〈ps:这里我有必要说明一下，原文"炎上"指针对博主上传的某个内容，在短时间内收到很多阅读者的反对和诽谤的现象。〉过后受了伤，就连我她都不愿意见了……」

  说到这里，她像是再也无法忍耐一样，声音颤抖着，推开金城冲出了房间。

  「啊——」

  金城将手伸向半空中，茫然地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随后，肩膀上……一只健壮的大手搁了上去。蓦然回首，只见四人刻薄的笑容。

  「也就是说，金城。你之前半开玩笑毁掉的那个人是乃乃亚重要的朋友啊」

  「啊，那个，我不知道——」

  他一边说着不体面的借口一边后退。卡拉OK的包厢狭小，他马上便靠到了墙壁上。4个人立刻将其围住。

  「这不是一句不知道就能解决的问题吧，而且，你毁掉的不仅仅是那个模特吧？之前还得意的说了很多。」

  「啊，事先说好，那个时候的对话全都已经录了下来。而且事后我也去查了一下，在到处诽谤名人和学生们。如果把这些事情暴露给他们会怎么样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明明这么赞扬我……」

  金城不能理解，语无伦次的说着，并向他们投去轻蔑的视线。

  「肯定是演技啊？那种屎一样的内容有什么好得意的，真的怀疑是不是有病啊〈ps:神経疑う，此处省略助词"を"，指とても无神経だ，蠢、有病。〉」

  「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真的像乃乃亚说的那样，是个善良的人的话，我们也会接受你的。唉，其实你从一开就是个始就只是个渣滓。」

  「所以，我们告诉了乃乃亚酱，你的本性。」

  「乃乃亚酱又单纯又温柔，所以我们要保护她，不被你这样的人渣伤害。」

  想着乃乃亚，四个人露出温柔的眼神，随即又露出凶恶的笑容。

  巨大的落差。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疯狂，金城瘫倒在地。

  他本能地理解了。眼前的这四人组，和自己不是同类。

  他们金城这个人的感情、尊严，甚至生命都不再考虑。必要的时候将毫不犹豫的出手践踏。

  「啊，啊啊……」

  有生以来从未面对过的无比纯粹的残酷，超越厌恶和敌意的纯粹的排除意志，让金城的身体从骨子颤抖了起来。

  「救，救救我……」

  几乎是本能地发出嘶哑的声音。与此相对，四个人的眼睛闪闪发光，咧着嘴露出觉得很可笑的笑容。

  「啊哈哈？怎么回事。简直就像我们想让你消失一样。」

  「放心吧，我们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只是希望你从乃乃亚的面前消失罢了。」

  「你可以拒绝。但在这种情况下，我要做的就是暴露你刚才的身份。那样的话，不仅是你，你的家人也会直接社会性死亡吧？我会这么做的哦。」

  「到现在为止，你一直在威胁别人的社会地位，你应该已经做好自己会被怎样对待的心理准备了吧?」

  「嗯——。」

  卡拉ok的包厢里，传来一个少年充满恐惧的声音。但是，那个声音绝对不会传到外面的任何人那里。〈ps:好家伙，怪不得选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

  ◇

  「啊～果然，故意流眼泪好难啊。」

  乃乃亚一边在厕所里玩手机一边自言自语道，她的脸上完全没有留下悲痛表情的痕迹。毕竟都是演技啊，这都是理所当然的吧。

  原本乃乃亚对金城就没有任何怨恨。和米米子这个模特朋友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这次把金城逼上绝路，都是为了还政近和艾丽莎的人情。

  (爸爸说过，欠下的债可要好好的还呢。)

  仅仅因为这个理由，就把一个人推入恐怖的深渊。而乃乃亚既没有罪恶感，也没有成就感。因为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她到现在为止，一直在操纵那四个人排除碍事的人。

  因为嫉妒，高年级生对乃乃亚进行了过激的骚扰。一直视乃久亚为眼中钉的生活指导老师。散布沙也加恶评的选举战对立候选人。在这种种情况下，乃乃亚并没有发出任何指示。只是提供情报，引诱(教唆)其庇护欲。

  只要这样做，那四个人就会自动排除碍事的人。也可以说是选出了具备这样能力和素质的成员。

  「嗯，差不多了吧？」

  算好时间，从厕所里出来的话——乃乃亚在镜子前做了个表情，然后走出厕所。

  「啊！乃乃亚！」

  不出所料，四人组正朝这边走来。乃乃亚向他们露出柔弱但又坚强笑容。

  「那个……不好意思，我已经冷静了下来。」

  「乃乃亚……你真的没事吗？」

  「嗯，我很慌乱，对不起。我还没听金城君说完就跑出去了……一定是有什么理由吧?我得要好好听他说……」

  说完，乃乃亚正要回房间，三个男生拦住了她。然后，都浮现出字洞的笑容说道。

  「不，金城已经回去了。」

  「他好像也反省了很久……说自己没脸见乃乃亚。」

  「他说要重新审视自己一段时间。」

  「所以，乃久亚你没必要在意吧? 」

  「是吗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

  乃乃亚似乎在说服自己，点了点头，四个人都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在这四个人眼中他们是纯粹的守护公主的骑士。而在乃乃亚看来，他们都是醉心于神的狂热信徒。

  (人类的臆想真有趣。)

  乃乃亚没什么特别的感慨地想着，冷静地观察着四人组。

  「那么，金城君洗心静气回来之前……我就等等他吧。」

  然后，露出无比天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