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祭前日的磋商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11月12日星期五，文化祭前一天的放学后。
所有班级都在认真地准备这一活动。今天放学后，是由学生会主导进行预演的时间。这将是对明天真正考验的一个重要测试。
除去一部分同学以外，大家都开始行动起来做准备工作。
堀北班级准备的节目总共有四个。
第一项不用说也知道是女仆咖啡，收益来源是红茶和咖啡等等的饮料类，还有和女仆们的收费合影。尤其是后者，时间效率高，并且单价也定的较高，如果出现较多希望合影的人就能创造很大收入吧。
第二项和第三项是在户外设立经营小麦粉做的食品（章鱼烧和大阪烧等）的摊位和提供西式面食和面包的摊位。
这些摊位自身产生收益，同时也接受女仆咖啡厅的订单。如果有人下单，负责运送的学生就会前往摊位帮忙送餐。
为了利用女仆咖啡厅的独创性，还提供限定菜单，这种菜单在摊位上出售的现有菜单基础上增加了少许新品。
而第四项也是最后一项，是用额外的预算在户外追加举办的，面向儿童的问答比赛。
「不阻止长谷部同学他们真的好吗？」
就在波琉加和明人他们离开教室的时候，前园像要追上去一样如此说道。
「强迫他们也没意义。我们就把这次文化祭当作一次机会，测试一下我们能不能在缺少高圆寺君，还有长谷部同学他们二人的情况下顺利运转吧」
但是，没有表现出合作态度的并非只有这三个人。
在这之前的几周里，栉田几乎没有参与文化祭的讨论，并且放学后也不帮忙，直接回家了。
栉田知道她将作为女仆担当接待的角色，并且也多次向堀北提过各种主意。都是些细节元素，但其中也有几个被采纳了。
只是，她没有和同样是女仆的同学们一起参加过任何练习。
「我想为明天的文化祭做一下最后确认，同时提前练习一下到时候的动作……请问今天有时间吗？」
佐藤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又好像不想表露出自己的警戒心似的上前朝栉田搭话。
「对不起呢，佐藤同学。放学后有急事脱不开身」
这句台词，实际上今天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说啊，你一直这么拒绝……真的有想要合作吗？」
气氛慢慢变得僵硬，堀北正准备站起来，而身边的洋介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一样阻止了她。
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但如果堀北对所有事情都插手的话，就不可能构建一个平稳的班级。有些事必须由当事人自己解决。
平时比谁都注意自己言行的洋介，可以说做出了不符合他性格的行动……。
恐怕他觉得堀北对栉田的特别待遇没必要展示给同学们看，并不是个好举措。当然堀北也明白这点。
虽然明白，但同时也面临着不能放着不管的困境。
「没事的，文化祭的内容已经记在脑子里了，我不打算拖后腿」
「但栉田同学一点都没练习过吧？这样真的不可能把重要的女仆角色交给你」
今天是最适合练习预演的日子。
至今为止默认栉田不参加的佐藤同学，似乎只有今天不能让步了。
只是栉田也同样没有要答应的样子。
「那这样的话把我换掉如何？虽然我不认为有其他像样的候补者」
虽然是个略带无情的说辞，但说的没错。
就算把栉田排除在女仆之外，现在那些没有担任女仆角色的学生也没有能够代替了她的。
「就这样，明天的文化祭见咯。拜拜」
虽然她的语气和一直以来温柔的栉田一样，但从行动来说不得不承认非常冷淡。栉田直到最后都拒绝了佐藤的提议，离开了教室。
是不是单纯不想和已经知道自己本性的同学们待在一起呢。
还是真的有什么脱不开身的急事呢。
显然此时教室的气氛已经恶化，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呐，堀北同学。我觉得明天的文化祭果然应该把栉田同学去掉比较好……」
松下不忍心看到佐藤低着头看起来很沮丧的样子，直接与堀北谈判。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现在没有把她换掉的打算」
「但是她每天都说有急事，肯定是在说谎吧」
确实栉田最近的行为有很多令人费解的地方。她自全场一致特别考试以来，和大部分人保持距离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即便如此，她不合作的态度也很显眼。
「可能是这样。我也不清楚她不参加练习的理由」
「那么——」
「但不用担心。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为文化祭和女仆咖啡厅作打算」
「你真信任栉田同学啊」
「嘛，可以说如果不相信的话……一切就无法进行下去了」
松下虽然不太能接受，但还是点了点头，安慰着佐藤。
这次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是策划者之一，松下也在忙活着各种事情。
虽然栉田不参加练习确实是不稳定因素，但堀北的表情并没有显示出焦虑的迹象。不如说她似乎透露出一种由什么东西支撑的自信。
正因如此，松下才决定赌一把而作出了让步吧。
既然没有向我寻求帮助，那就让我观望一下吧。
1
特别教学楼1楼，店面番号『特02』。
学生们在给这个平时被当作空教室的地方布置装饰。
主要都是女生在做装饰工作，男生可以说更多的是担任助手。
有趣的是，在布置装饰方面女生压倒性的出色。
至于布置方面，交给堀北指挥也没有问题吧。
在特别教室的2楼，比较深处的教室里，主题咖啡厅的准备工作正在稳步进行着。
与我们的女仆咖啡厅不同，龙园班级的主题是『和服』。
至于食物和饮料，则是日本的甜食和茶等等一些与我们完全不同风格的东西。
正在进行准备工作的人之中，我发现了一个大放异彩的存在。
有位少女穿着符合主题的和服，独自坐在椅子上看书。
「……你好」
日和注意到我的存在后，不知为何拿起书遮挡住除了目光以外的部分。
「好久不见了啊。最近没去过图书馆吗？」
「也不是没有去过。稍微，那个，换了个时间段」
本来觉得书虫会不去图书馆很奇怪，原来只是换了时间段吗。
「日和也作为店员出场啊」
「我专门从事会计的工作。因为不太擅长和人交流……。我也不太擅长四处走动，之前练习过用托盘送食物，但老是做不好」
也就是说，嘛，服务员要做的都不擅长。
但如果能顺利做好收银工作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另外伊吹同学也参加哦」
「伊吹？我还以为她绝对不会穿这种服装呢」
「她与龙园对于是否免除在文化祭上参与帮忙进行了一场赌局的样子」
「她输了啊」
日和或许是在回想当时的事，微微一笑。
「所以，输掉的伊吹现在在哪？」
「今天好像没来参加的样子。她说绝对不想在文化祭之外的场合穿和服」
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如果能顺利在文化祭上熟练地服务客人就好了。
嘛，龙园大概能灵机应变地处理这个问题就是了。
我还想看看这家店的老板龙园怎么样了，但他迟迟没现身。
前一天的准备是交给了其他学生了吗。
「龙园君好像去看A班的状况了」
「A班的？」
「因为他们还没公开自己准备了什么内容」
确实直到文化祭前一天的今天为止，没人知道坂柳的班级准备了什么。
想去确认并不奇怪。只要所有班级都参加这次的预演活动，他们无疑也在某处筹备着店铺吧。
「我也去一下吧」
结束了和日和的对话后，我决定去寻找坂柳班。
「那个，绫小路君——」
「嗯？」
「龙园君他们去了三楼，可能坂柳同学就在那边」
「这样吗，那就省事了」
日和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立马摇了摇头。
特别教学楼集中了二年级的三个班级，而每一个班级所在的楼层也不一样吗。
「下次我会出现在图书馆的，绫小路君也一定要来」
「嗯，我会的」
挥手道别后，我前往了3楼。
特别教学楼离校门最远，同时3楼也被认为是最难到达的地方。3楼有着三间可以设置为店面的教室，但直到前几天还无人问津。
「没想到坂柳班竟然把那三间全部租了下来啊」
由于现状是A班独占3楼，所以二年A班的学生们在走廊上随意走动着。
乍看之下，很难想象他们准备了什么。
只有几个看不到里面的纸箱散落在那，学生们也穿着校服，并没有要从纸箱里取出什么的样子。
不能在室内用明火制作料理，所以也排除了制作料理的可能性。
「出乎你的意料了吗？」
似乎一直关注着上来的学生的桥本走近并朝我说道。
「这是在做什么呢」
「连你也看不出来吗？」
桥本静静地笑着，似乎是对我不能理解他们在做什么感到有趣。
「嘛，这也难怪。但我也不能告诉你啊」
看上去他们打算在前一天全部准备好，但并没有公之于众的想法。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一点，在通往这层的楼梯处还象征性地贴了一张告示。
『由于出现问题，今天2年A班的内容将不予展示』
「就是这么回事。很抱歉让你特意跑来一趟，但还是请回吧」
就算一直待在这不走，也无法得知详情吧。
「看起来龙园也差不多要回去了呢」
从里面的教室走出的龙园，双手插在口袋里向我们走来。
他瞥了一眼我和桥本后，径直下了楼。
「还是说你要像那家伙一样就算知道看了也没用，还是要去看看？」
「我先回去了」
「辛苦你了。敬请期待明天呢」
我被桥本目送着离开此处，最终也是无功而返地返回女仆咖啡厅。当走到二楼时，我注意到龙园背对着我停了下来。他只转头看着我，而我把目光转向上层。
龙园看着这样的我，微微扬起嘴角开口道。
「给我告诉铃音，明天获胜的会是我们班」
「和服不是比女仆装更贵吗？反正都要在主题咖啡厅上决胜负，准备完全一样的也可以吧」
「单纯的个人喜好罢了」
龙园说完这句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话后离开了。我也不再留意楼上的桥本，折返回到了女仆咖啡厅。
2
开店后不久，意外地有很多其他班级的男生早早赶了过来。
比起为了吃饭而来，似乎更多的是想看看女生们的cosplay，这倒也无所谓。
这对不习惯引人注目的女仆们来说是个很好的经验。
即便是平时很冷静的松下，动作也有点僵硬和紧张。
至于佐藤和小美，似乎也没有练习时那么利落了。
紧接着，塑料掉在地板上弹起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教室。原来是小美弄掉了托盘上的水杯。当事人在这撕裂空气般凝重的意外中愣住了。这时，松下立刻行动起来。
「非常抱歉」
她用平静的语气冷静地应对下来，并轻轻拍拍小美的肩膀后，示意她重新送一杯水。随后，她拿来一块抹布开始清洁地板。
「真厉害啊松下同学，很难相信这是你第一次做」
「是啊」
松下优秀的举动甚至让在一旁观看的堀北也感到佩服。
「你明天应该也会作为女仆参加吧？」
「基本上是作为一个宣传员。我也会根据情况接待客人……但说实话没什么自信呢」
与往常不同，堀北回答地有些没底气。
「嘛，大家都知道你不太擅长装笑」
虽然对提供服务本身并不感到不安，但要挤出微笑并不容易吧。
「你似乎很有余裕呢」
「我要做的工作基本到今天为止就结束了吧」
事前准备占九成，当天工作占一成，而明天要做的只有事务方面的工作。
「你要不也去摊位做做事如何」
「不要凭个人恩怨重新分配岗位啊」
堀北开始说些让人头疼的话，还好她不是认真的所以没有说下去。
「目前看来松下同学在的话就没问题，我也稍微离开一下」
「要去参观一下吗」
「我也想亲眼看看其他班级准备了什么样的内容」
「请慢走」
与此同时，我要为了明天的等候室腾出空间，做些准备工作。
大约一小时之后，堀北回到了女仆咖啡厅。
「我回来了。状况如何？」
「虽然有几处小失误，但现在已经稳定了很多，大家都慢慢地熟悉了工作」
「要感谢事前准备呢」
「要是没有预演就正式开始的话可能会很不妙啊」
果然在没有人为前提下做的练习，和实际来客的练习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自开店以来，一直满负荷工作的松下交接完工作后换班。
「辛苦了松下同学，很出色呢」
「谢谢。大家都做的越来越好，看来明天我们能以良好的状态迎接文化祭了」
松下虽然这么说着，但表情依然有点僵硬。
「怎么了吗」
「我有些担心到时候会遇到妨碍」
「妨碍？」
「龙园君的班级也办主题咖啡厅不是吗？我担心他会带石崎君他们过来说杯子里有虫子什么的……」
我和堀北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迅速将注意转回到松下身上。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在练习阶段干预我们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好处。而且因为在文化祭当天，规则上不允许学生作为客人，所以他们也没办法使同样的手段」
在堀北所说的基础上，我进一步补充道。
「正式开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龙园也不可能做这等蠢事。所以不用担心，没事的」
同时被两个人告知无需担心，松下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感觉听到你们二位说这话，有种不一样的安心感呢」
松下如释重负般地舒了口气，仿佛有些筋疲力尽。
「你也休息一下吧」
「恭敬不如从命」
进入休息时间的松下步伐摇晃地离开了教室。
「注意到了吗？」
「诶？」
「不，没什么」
也许因为只是小小的违和感，身旁的堀北似乎没注意到什么东西。
如果只是我想多了就好了。
「所以都怎么样了。其他班级的节目」
「虽然不知道明年还会不会有文化祭，但学到了很多」
这时堀北看了看已经准备完成的等候室，确认了一下情况。
「看来没什么问题呢。再过一个小时就要收拾了，你也最好去看一下吧」
「那我去看看吧」
得到许可后，我决定在全校范围内随意走动。
惠像是在等着这一刻一样出现了，抱住我的手臂。
「一起去嘛」
「就算我说不要你也不会放手吧」
「不放开——」
「两个人一起倒是没问题，但别忘记这也是一次侦察哦」
「好的好的~」
与认真的堀北相对，惠始终很轻松愉快的样子。
嘛，这种机会也很难得吧。事实上就拿女仆咖啡厅来说，其他大多数人似乎都在普通地享受文化祭。
3
一年级，还有三年级的一部分班级开展了很多类似祭典摊位的内容。其中有一些考验技术的项目，比如打靶，抛环，还有只要让弹珠滚落在规定的洞口就能获得奖品的，手工的弹珠台等等。这些摊位集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副祭典会场般的景象。
「啊，是幸村君他们」
惠最快指向的地方，是启诚和名叫外村的男生他们正在忙碌地做着准备工作。似乎在宿舍或其他地方练习过烧烤的样子，所以他们很熟练地准备着。还是不要随意搭话打断他们比较好。
「要不要试试抛环？」
「我要试试！啊，那个毛绒绒的玩具好可爱。有点想要」
惠从先体验试玩的学生身后提高了声音说道，并用手指了指。
奖品是一只可爱的彩色熊玩偶。
然而，遗憾的是抛环也只是预演项目。即便抛环成功了似乎也不会得到奖品。尽管从学生会处得到了预算，奖品的数量依然是有限的。
如果今天学生把奖品带回家的话，就很难再补货了吧。
与此同时，一年B班在对面举办的射击游戏好像设置了点心作为奖品，似乎只要射中目标就能得到。
可获得的奖品从最便宜的10点到最贵的200点都有。
文化祭当天可能还会有点心以外的奖品，但也有可能相差无几。
「清隆也试试嘛」
我被惠催促般地推着背，来到摆着五支射击枪的桌子前。
因为我单纯对射击游戏产生了兴趣，便决定试一试。
一场射击提供5发子弹。
这似乎是一种里面装满了软木作为弹药发射，叫做软木枪的玩具。
可以看出，排成一排的每把枪都比想象中的重。
然而这些子弹的形状是歪曲的，令人怀疑能否精准地发射出来。
从我出生至今，未曾拿过一次枪。
虽然印象中有在电影或电视剧里看到过，但我也不清楚那是否正确。
恰好没有其他学生参加，没人能给我示范。
没办法，只能凭借自己脑内的想象，我拿起放在最中间的枪举起来。
「瞄准最高的那个呀」
要击落最高金额的点心盒就必须击落相当的重量。
这把枪究竟有多大的威力呢……。
总之先试试吧。我在惠欢快的应援声中射出了第一枪。
随着「碰」的一声轻响，软木子弹发射出去，接近了我瞄准的重物。
但瞬间在离它左侧几厘米的地方穿了过去。
感觉上应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但子弹却划出了完全不同的轨迹。
所以第二次我把枪口向右移了几厘米，开了第二枪。
我以为这样的话就能完美修正弹道，但这次它斜着从右上穿过，没有击中。
「真难啊……」
当我正装填第三发子弹时，其他学生也开始陆续加入。
我看了看其他学生，决定尝试进一步纠正弹道。然而，开枪的学生和我一样都陷入了瞄准的苦战中。只有一个学生第一发就击中了重物。重物没有倒下，但成功地把它向后推了一点。我继续观察是否有什么诀窍，发现这并不取决于射击技巧，而是因为每把枪虽然看起来一样，但各自有不同的性能。
制造过程中毫米级的差异，和软木弹本身质量的差别。
各种因素结合在一起，导致每次射击都会出现无法预期的弹道。
这是个非常有趣的机制，但同时我也明白了射中和击落目标的难度。
结果最后一枪打中了我最初瞄准的重物，但它并没有轻易掉下来，我的第一次射击以惨败告终。然而，我开始理解了枪本身带有的倾向。
之后就是根据软木的形状预测子弹发射时的弹道，然后再试一次——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注意到一个告示上写着『今天每人只有一次挑战机会』，于是便放弃了。
「哈。就算是绫小路学长也不擅长射击吗？」
当我把枪放回去时，宝泉从摊位后面走出来，戏谑地笑道。
宝泉的一年级D班准备的节目，主要和『游戏』有关。
「真意外啊。没想到你们会准备这样的内容」
都是些能让大人拾回童心，沉浸在套圈和射击之中并获得小奖品的游戏。
「在我还是小鬼的时候，曾和大人们混在一起在这些摊位上发过财」
那到底是怎样的童年啊……。
「我是更想玩真正的赌博，但遗憾的是被学校驳回了。但无论是打靶还是什么，都和赌博是一回事。这种赌博就是为了让庄家获胜而设计的。这是仅此一次的文化祭，就算海捞一笔也不会被警告」
宝泉拿出打火机放在架子上，然后来到这边拿起左数第二支枪。
从枪中射出的子弹超乎想象地直直飞去，击中了打火机。
虽然摇晃了一下，但看不出要倒下的样子。
「只要我们不让他们把有限的奖品拿走，就没有问题」
「但这样的话不就留不住客人了吗？」
「给那些跟纸屑没什么两样的参与奖赋予一些附加价值，再到处发放就行了咯」
如果参与奖没有吸引力的话，大人们可能就会敬而远之……。
宝泉似乎有自己的对策。能看到篮子里有一些似乎是参与奖的东西。
他们用印刷机准备了大量男女学生的照片，然后压制加工成有着各种花样的手工艺品。
「如果这些照片能让他们留下参加过文化祭的回忆，对那些大人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卖点吧」
许多与政治家有关联的人也会参加这场文化祭，这意味着有些地方会把他们参加祭典视为一种慈善或社区活动来宣传。如果他们声称从学生那得到了照片，也有助于提高对自己的好感度。宝泉考虑得意外周到。与他分开后，我回到了在等我的惠身边。
「失败了」
当我这么报告时，惠咧嘴一笑，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的腹部。
「虽然我没拿到奖品，但你看起来挺开心啊」
「因为我看到了清隆可爱的地方嘛。对我来说还是超级满足的！」
「什么啊，可爱的地方是指」
明明就不怎么值得高兴啊。
「不像漫画那样就连这种时候也能一发搞定，对我来说很开心。让我重新认识到了清隆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
那是理所当然的吧。我是基于经验去做事的。除非有过去的经验可以利用，不管是玩具还是别的什么，第一次打靶也不可能顺利成功。
「那种事情很可爱吗？我还以为你会想看到男朋友帅气的一面的」
「那个我已经看得够多了」
惠没有责怪我，不如说我没能拿到任何奖品这件事让她感到开心。
在继续寻找还有没有其他有趣的项目时，我发现了石崎。
「哟，绫小路！」
「看起来你们准备了个不寻常的东西啊」
「是吧？这是我和阿尔伯特想出的主意哦」
「诶？像你这样的小弟居然能得到龙园的许可？就连生日派对都没能办成的你？」
惠深感怀疑地盯着石崎。
「唔……我是想办成那件事的啦……。我按照你的要求提案，然后就被踹了一脚」
石崎好像想起了那时的事，捂着腹部。巧合的是，我和龙园的生日都是10月20日。于是，石崎想出了W生日派对企划。
但要实现这个企划就必须说服惠，而惠给出的条件是让龙园为在屋顶上做的事直接向她低头道歉。龙园当然没有接受惠的苛刻条件。
「但我明年会再试试的！等着瞧吧！」
「谁会等啊……。所以你们准备了什么啊」
「很在意吗？很在意的吧？好的，那你们就来试试吧」
石崎准备的只是一张桌子和一个纸箱。
从放着一次性筷子和水杯来看像是和饮食有关，但这究竟是……。
「这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
石崎这么说着，指示阿尔贝托从纸箱中拿出道具。
他拿出的是一个蛋白粉的袋子和一个柠檬酸的袋子。
这两种都是人们所熟悉的肌肉锻炼中需要摄取的东西。
「这个是巧克力味的蛋白粉，嘛，来舔一口看看」
在两个一口大小的小纸杯里，石崎准备了巧克力味的蛋白粉。
「不要」
惠立刻对此表示了拒绝。
「别，别这么说啊。这只是蛋白粉而已哦？」
「我从来没喝过蛋白粉也不想喝。也没有想让自己变肌肉发达——？」
阿尔伯特上前一步，用英语嘀咕道。
「You can't build muscle just by drinking protein shakes」
「诶？什么？」
「他是说，不用担心这点，只是喝蛋白粉的程度不会长肌肉。机会难得，二人为何不试试呢？」
说实话我有点好奇石崎会怎么做。
于是我率先拿起纸杯喝下了蛋白粉。
和我以前喝过的应该不是一个牌子，不过味道让我有些怀旧。
「嘛，姑且喝了……但好难喝」
另一边，第一次喝到蛋白粉的惠皱起眉头，似乎并不觉得好喝。
「不好喝？嘛，但也不是不能喝对吧？」
「喝是能喝，但不是很想喝」
「那给你这个」
石崎提供了漱口用的水。
在喝完的时候，石崎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杯。
「接下来是这个」
石崎这么说着，在另一个纸杯里准备了柠檬酸饮料。
「嘛，是柠檬酸」
「我可能比较喜欢这个」
我们喝下了柠檬酸，相互嘀咕着感想。
「然后，最后一个。刚才喝的两杯都不算太难喝是吧？」
「蛋白粉很难喝」
「轻井泽不算。绫小路觉得怎么样」
「嘛，不能说难喝」
石崎听后开心地笑了。
「但是啊。如果把柠檬酸加入巧克力味蛋白粉中的话，会变成非常不可思议的味道哦」
我接过混合后的蛋白粉，把它放到嘴边。摄取蛋白质和柠檬酸都不是坏事，所以就当一石二鸟吧……。
「来，二位一起喝吧」
「怎么感觉很可怕」
「嘛，喝喝看吧」
我们同时举起杯子喝下，液体流入喉咙深处。
但含在嘴里的那一瞬间，从舌头表面蔓延出来的味道让我不由得浑身僵硬。
「唔啊！？」
在旁边悲鸣的惠忍不住当场吐了出来。
然后她扭动身体的同时作出呕吐的姿势。
「这个，有那个，那个的味道！？呜诶诶诶诶！」
我也记得这个味道。在我学习格斗技的期间，被重拳击中腹部，胃酸还有消化中的食物从胃里向上逆流的时候。
那时扩散到嘴里的臭味和味道，和这个很接近。
「哇哈哈哈！是吧！很有趣对吧——！」
「一点也不有趣！水！！」
惠推开捂着肚子大笑的石崎，直接喝下了塑料瓶里的水。
「……这个，怎么说呢，确实非常不可思议」
「连绫小路都感觉不舒服啊」
与其说是不好喝，不如说这都不是食物的味道。
一下就没了兴致。
「明天我想给客人们一个惊喜。一杯只要500点，就能获得一次神奇的体验」
「……龙园居然会同意你做这个」
这是让我更惊讶的。
「他说随你用自己的点数做什么。明天在这里会是别的内容」
原来如此。在自己班级借用的地盘中分出一个多余的空地，让石崎一个人自己玩去吗。这样的话支出能限制到最低，嘛，说不定会有十来个客人感兴趣来体验呢。
「呜呜，本该开心的约会变成这样了……」
在那之后，惠直到离开这里都一直怨恨地看着石崎。
本来我以为稍微改善了点的关系大概又回到了原点。
在纯粹地体验了一些文化祭项目的同时也完成了侦察工作，我和惠回到女仆咖啡厅。教室里坐满了学生，他们似乎很喜欢和女仆们聊天。对于某些不停搭话的违背道德的学生，须藤就会过来强制打断，并请他们离开。
须藤看起来非常适合担任处理麻烦的要员。
不管是低年级生还是高年级生，只要看到须藤强硬的态度只能乖乖离开。就这样，两个小时的模拟文化祭很快就结束了。
最后，和堀北讨论一下明天是否有必要对人员作调整吧。
在我和须藤他们几个男生开始清扫时，小野寺出现了。
「这边也结束了。我也想看看大家的女仆装呢」
负责户外摊位的小野寺回来后立马失望地说道。
「你想看女仆装？」
「有什么不好。我也会喜欢可爱的东西啊。还有你看，我不是也很适合女仆装吗……大腿也很有肉」
「适不适合不穿一下也不知道吧」
「……而且衣服有限，尺码也不合适」
小野寺一边苦笑着一边如此说道。由于热衷于游泳，小野寺拥有比一般女生更发达的肩膀和双腿，身体也锻炼得很好。如果要准备尺码合适的女仆装，就不可避免地会变成小野寺专用。须藤蹲下身，视线凑近小野寺的大腿。
「等，等下须藤君！？」
「确实有一双训练有素的大腿啊。嘛，但和女仆那种感觉还是有差别……」
他用手指抵住下巴，坦率地陈述着自己的感想。
「很难为情的啊！」
小野寺的脸变得通红，像兔子一样飞奔出了教室。
「什么啊那家伙……明明从来都不会逃走的」
我看着那两人的交流，明显感觉到了小野寺的变化。
从体育祭开始到今天，小野寺看起来已经完全喜欢上了须藤。但须藤至今为止就算对他人有过好感，也从没有被示好过，又或者是没能察觉到小野寺的心意吗，他看上去并无自知。
如果能两情相悦就好了，但目前两人都是单箭头。
关于恋爱我学到的并不算多，但我也明白在这种时候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在一旁默默祝福。
但正因如此，我的好奇心涌上心头，不禁想要看看别的结果。如果我违背了基本原则，他们到底能不能成为情侣呢。
「是不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小野寺会是那样的态度」
「什么啊，难道你明白吗」
「正如你对堀北怀抱的感情一样，小野寺也对你有着那样的感情」
「哈啊？」
因为我用了稍微委婉的说法，须藤没有立刻理解。
然而，须藤也没有蠢到连这句话的意思都听不明白。
「诶？小野寺……对我？」
「是啊」
「不不不，那不可能」
他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否定了这回事。
这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反应。
谁也不能看穿对方心中所想。
「一开始小野寺可能对你不感兴趣，但最近须藤的成长令人瞠目结舌。就算被当作异性看待也不奇怪，不是吗？」
须藤重新整理自己思路，脸色逐渐变得严肃。
「什么……那家伙，对我？」
「当然也不能保证。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话，好好观察并试图了解小野寺也许是很重要的」
「但是啊……。我——」
须藤想说的不言自明。
现在须藤的心里，已经装了一个堀北了。
正因如此，我才想说一些多余的话来看看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他的感情会更偏向堀北吗，或者动摇于小野寺。
或者指向一个预想不到的第三者。
「不行了，我有点混乱。我去看看摊位，顺便冷静一下脑袋」
认真思考过后，如果能得到一个答案那再好不过了。
「清隆同学，刚才那样……真的好吗」
在一旁准备的洋介似乎听到了我和须藤的对话。
「我觉得应该别去管他们比较好」
「是吗。我还不太明白这方面的事，如果是我多言的话还真是对不起须藤了啊」
我露出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向洋介谢罪。
在这之后过了会，预演正式结束了。
「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如果对于明天文化祭还有什么重新安排的话，我会在晚上九点前用手机联络你们」
收拾清扫结束后，为明天做的准备也都完成了。
同学们期待着明天的文化祭踏上了归程。
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堀北二人。
「冷静下来的话，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堀北当女仆很有违和感」
「我不是喜欢才这么做的，但人手越多越好吧？如果你女朋友愿意帮忙的话就更轻松些了」
「不好意思，这不属于我管辖的范围。得看惠的意思」
包括我在内，佐藤他们也曾试探着问过，但惠拒绝了穿女仆装。
虽然我没有问详情，但与其说是嫌麻烦或不擅长接待客人，不如说是不想换衣服吧。
并非所有人都了解惠的伤痕与过去。
「开玩笑的。不能强迫人家穿上呢。就算她不情不愿的穿上，明天也会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来，看看这个。看了今天的预演，我试着做了一些调整」
我把笔记本交给堀北，让她作最终确认。
「谢谢。你安排的时间表看起来没有问题」
堀北将视线从笔记本上抬起。参加文化祭的人必须在文化祭结束前向班主任申请休息一个小时。
休息期间是禁止帮忙的，无论忙碌与否都必须妥善安排每个人的工作时间。
4
在通往榉树购物中心的林荫道途中，一男一女正对峙着。
文化祭的预演已经开始，在这附近看不到学生的身影。
「终于能说上话了呢，八神君」
「没想到学姐会在筹备文化祭的时候找上门来呢」
「不这么做的话不就抓不到你了吧。毕竟你好像在躲着我一样」
即使接触过后，八神也拒绝在文化祭现场交谈，强迫栉田来到这里。
「见不到面只是偶然哦。说起来学姐好像造访过我房间几次，很抱歉我都不在」
双方都面带微笑说着话。
如果有人在一旁目击到他们二人的话，只会觉得他们是在友好交谈。
「真的是不在吗？还是说明明在却刻意无视了呢」
「无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看起来好像有什么误会呢」
「没有什么误会」
栉田对打着太极的八神感到恼火，向前走了一步。
「因为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把我舍弃，就是这样不是吗？」
全场一致特别考试中，八神曾期望过栉田会让堀北和绫小路退学。既然栉田没能回应他的期待且联系也被切断，那栉田作出如此判断也不奇怪。
「还记得我在全场一致特别考试结束的那天晚上联系过你吗？」
「嗯，当然记得」
考试结束的那个晚上。
八神给栉田打了电话，从她口中得知了堀北和绫小路没有被退学的事。
在那之后八神立马挂断了电话，并且至今没有再和栉田联系。
「说实话，我以为被栉田学姐讨厌了。所以最近没有勇气面对你，有时会无意识地躲着你」
「别这样。事到如今还在骗我有什么意义」
就算假装成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后辈，在知道他的真实本性后只会感到背后发凉。
「失礼了。那能请学姐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栉田总算开始明白了。眼前的1年级生只是沉浸在玩弄自己的快乐中。
八神对全场一致特别考试了如指掌，并试图再次扩展他的游乐场。
「我不会说的」
「为什么呢？至少我知道的是栉田学姐采取行动想过让那两人退学过。但就结果来说,佐仓学姐代替栉田学姐被退学了。我想知道的是这方面的细节」
「我在那次特别考试中什么都没做。所以OAA中排名最低的佐仓同学必然会被舍弃。只是这样而已」
全场一致特别考试中我们班的经过没有被泄露出去。
所以八神想知道具体情况。
栉田试图宣称佐仓爱里只是因为能力不足而被选为退学者。
但是八神微笑着把手轻轻放在栉田肩上。
「说谎是不对的哦」
「说谎……？」
「全场一致特别考试之后，栉田学姐的行动路线发生了巨大改变。虽然和其他班级的学生依旧相处得很好，但和同学之间隔开了一定的距离，这一点我已经通过调查掌握了。也就是说，在那场全场一致特别考试时，你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对外，栉田仍然与同班同学和之前一样微笑相待。
但那也有局限，因为她和同学们比以前疏远了。
她参加的少数女生小组每周都会一起出去玩个2、3次，但现在变成了0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和同学们关系很好」
只是碰巧没有看到，亦或是八神随口一说。
栉田坚持着这种说法，但八神依然在笑。
「想隐瞒也没用哦。栉田学姐让班里同学知道了自己的过去。而且将你逼入如此境地的肯定是绫小路学长吧」
八神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他当场看到了栉田他们的战斗一样。
而且从提到绫小路而不是堀北这点来看也很不寻常。
「思维很跳跃呢。完全不对哦」
「想糊弄是你的自由，但……。如果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还得帮大家一起准备文化祭，如果可以的话想尽快回去」
「我厌倦了和八神君打交道」
「厌倦……了吗」
「不要再和我扯上关系了。这就是我今天想说的」
栉田突然提出要结束和八神的关系。
「想结束与我的关系。我能理解这份心情。既然班上同学都已经知道了栉田学姐的过去和性格，那么事到如今逼迫堀北学姐和绫小路学长退学也没有意义了是吧」
「我不会一一纠正你的话。想擅自解读的话请随意」
「栉田学姐真是个有趣的人呢。刚才的发言正是我真实所想。此外，栉田学姐也开始认为自己可以投入到这个环境中。所以才想结束我们带有负罪感的来往」
想向前看。八神所说的话留在栉田的心中，并从中慢慢扩散。
「不说绫小路学长，你和堀北学姐和解了吗」
「这个也无可奉告」
「看样子是被轻易拉拢了吗。稍微有点令人失望呢，栉田学姐」
栉田忍住想反驳的冲动，但怒气还是涌上了心头。她仍然像以前一样讨厌堀北。
「我——！」
「啊，不用。不用再说了。一看就明白了」
八神的态度相比之前欠缺了一些礼貌。这让栉田有点害怕，但不能在这里示弱。
相反，栉田可能因为反复接触了像绫小路，龙园和天泽等很多不寻常的人，所以明显比普通学生更能抗压。
「和八神君到此为止。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可以吧？」
「请放心。栉田学姐是担心我会到处揭露你的过去，所以才来打探情况吧？」
「是的哦。八神君如果揭露了我的话，我的传言就会在学校里传开」
「那样的话，可以请学姐听我说吗」
「我也握有你的把柄哦。我会把八神君的一切都说出来，像是你利用我让绫小路和堀北退学的事，一脸认真地做着恶魔般的事，之类的」
不知道这是否能威胁到八神。
但如果要使用现有的武器，那栉田自我防卫的手段也就只有这个了。
「反过来威胁我吗。我会把约定铭记在心的，这样就可以了吗？」
不知是否是威胁起了作用，八神中断谈话后离开了。
「我是1年B班的领袖，文化祭上还有很多事要忙，就这样吧」
「别忘了哦，八神君。只要你遵守约定，我也会遵守约定的」
八神最后笑了笑，踩着轻盈的步伐消失在栉田的视线中。
「……希望能就这么结束……」
栉田抱持着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同时也察觉到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
那么该怎么做呢。
是该就此坐以待毙吗，还是主动出击。
「不行。凭我没办法阻止八神」
至今为止，栉田挑战过堀北等各种各样的对手，但都败下阵来。
必须放弃认为自己可以应付的天真想法。
自己正在孤军奋战。但即便如此，情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对方确确实实地在小看栉田。不仅是表面上，而是发自内心地瞧不起。
栉田有着擅长读取这些东西的自负。
「在和那家伙战斗前，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需要解决的问题不止八神一个人的。
栉田完全不打算当回一个温文尔雅的优等生，但想要稳固自己在班级内的地位，就必须做出确实的贡献。
栉田桔梗十分清楚该如何让自己生存下去。
5
半夜，我接到一个电话。
「你给我打电话很稀奇呢，坂柳」
在电话的另一头，坂柳轻笑了一声。
『也许确实如此呢。现在有空吗？』
「不方便也不会接电话」
『原来如此。那就让我直奔主题吧。绫小路君肯定会参加文化祭对吧。我父亲担心可能会有外面的人会来带你回去』
「不久前接到过理事长的电话。他让我这次也最好考虑一下缺席文化祭，但被我婉言拒绝了」
上次的体育祭，如果不是为了让坂柳休息我可能也会参加。
『你不害怕吗？……不，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呢。稍微换个问法，难道你推测相关人员不会对自己采取行动吗』
坂柳的意思是，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没有必要特意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单纯平衡利害关系罢了。如果只是体育祭和文化祭的话休息也行，但接下来还有修学旅行。也不能保证明年的体育祭和文化祭不会有观众。缩在壳里很容易，但因此失去机会的话还是会困扰」
『你是想在剩下的学校生活里，尽可能多体验一些作为学生应该经历的事情呢』
坂柳恍然大悟地答道。
「而且我还有其他目的。不想浪费这次机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好说什么了。绫小路君按照自己想法行事是最好的做法』
我对文化祭的事有点好奇，但问这个问题不太合规。A班为文化祭准备的节目是单纯为了赢，还是不为胜负准备的，亦或是有别的目的呢。
如果我问的话她有可能会回答，但那是另一回事了。
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取决于A班，第三者没有权利评价对错。
『但意外是任何时候都可能发生的。即便文化祭安然结束，接下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平安。如果有困难的话请随时与我联系』
「真好心啊」
『因为在我们再次对决之前，我不能让绫小路君消失』
「我尽量」
『就这样，下次再聊。晚安』
省略了无用的闲聊，坂柳轻声说完后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