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码头的兴致高昂者』
没有意义也快乐
有意义更加快乐
拥有意义是人生
没有意义也是人生
配点 （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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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土左舷二号舰的上方，在上空选好位置的嘉明听到了讯号炮。
安土的四发主炮伴随着光芒一同发射而出。
如今，安土的中央二舰被震得倒飞了出去。
其速度已经可以和前行的速度相比拟了，难以想象其内部是何等景象。
不过靠着被牵引带曳着向后的左右舰船的舰身倒是安定地维持着平衡。
……后撤前的位置处于敌舰正前方实属侥幸。
这是利用重力加速航行和牵引带的反向冲刺。
借此向后躲过敌人的炮击后，向正前方的对手开炮。
“佐久间舰队的布阵很密。又会在炮击之时展开着防护障壁，所以一定会有瞬间看丢我们的时候。”
所以──
“安土的这一炮根本是指哪儿打哪儿──就从面前这几艘开始。”
随后，火光自正面处升起。
安土的主炮扎实地轰在佐久间舰队的前锋舰上。
直接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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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处的前卫舰队呈两列阵型。佐久间在报告中得知，其中的两艘舰艇已然粉碎，紧随其后的两艘舰艇及后续的舰艇都连续中弹了。
对共计七列、十四艘舰艇的弃舰指示已经下达。那么之后就唯有行动了。
“后列，向后上方撤离！安土要来了！”
安土连同左右舰一同向后退去。这从流体检测之中就能看出来。那之后会──
“来了！安土停止了后退！”
真是乱来。安土内部的人员及物体一定是前冲后又向后腾空倒去，由于内部处于失重状态所有东西都被拍进舰尾了吧。
但是，佐久间知道做出此番举动的对手究竟是谁。是的。
“高损伤•高回报！是吧竹中！你在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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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中换了一个纸袋。
现在，食堂里所有的桌子、椅子、还有竹中自己都飘在了空中。安土由急速的前进转为倒飞时，惯性的平衡直接被打破使舰艇内部陷入了无重力状态。
如同从制高点下落之时所带来的浮游感，使她不由地想要在失重状态下尽情呕吐，但现在，必须要忍住不能只是因为感兴趣就去吐。因为现今正是指挥的当头──
“呕呕呕呕呕。”
“竹中前辈！快点下指示啊！”
不好。还是压不住兴致地呕了一番。呕吐会让人心情愉悦呢。
她面带笑意地将纸袋封住，丢给了片桐。片桐虽然勉强避开了但却在在空中哼哧哼哧活动的时候撞上了天花板。随后──
『安土，后撤结束！──以上！』
竹中所坐的桌子堆再次发出一顿吱呀乱响后，一同掉落在了地板上。片桐也掉了下来，还在地上弹了两下。在尽情地大吐了一番后，竹中神清气爽地发出了下一个指示──
“安土，全舰全速前进……！”
●
佐久间听到了声响。
那是在将要进行重力加速之前，发出的对着空间或是别的什么的，祓褉仪式的声音。一切都被重新调整，令人感受到一丝清凉的声音，可这如果是从黑暗中传来的话却只能构成威胁二字。
接着，炮击停止了。
来了。炮击停下的原因恐怕是为了转为重力加速航行而进行了出力管理。那么──
“能看到么！”
安土平时会在船舰周边点起灯盏。而为了宣示舰船大小的船灯现已全部熄灭。但是──
“快看快看快看……！在月光和白雪的照射下，不也都显露无遗了么。”
看见了。被炮击的火光所掩盖住的船舰全貌如今都显露了出来。即使是在远处的天空，却显眼得如同一座“岛屿”般显露着全貌。同时──
……要来了。
安土后方的光辉散去了。那是流体光的光辉，但又不仅仅只是流体光。还有一部分是在重力加速的初期状态下，空气被舰船出力压缩，其中的水分冻结而产生的冰雾。
那么，之后只要一瞬间。
“后列上升！全速前进！”
全体前进。前列并没有调整高度。但后列却上升了一节，在确保了射击角度的同时，布起了一面舰墙，预防着安土的滚转。
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再次阻止安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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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间认为，刚才是她们赢了。
安土有想过使用重力加速，但最后还是后退了。因为对方认为自己中了计，又无法凭蛮力挣脱。
那么这次也是同样。
后退估计也是为了重新获得提速距离吧。
……那我们必须前进。
虽然她们有安土侧空翻运作的数据，但那些数据已经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毕竟她们刚刚才阻止住安土一次。下次对方一定会强行突破的。
“佐久间大人！──安土会选择侧空翻以外的方法吗？！”
“喂喂喂，那就只有逃了呗！但他们是为了‘超越’我们才打的贱岳之战呦。
怎么会就这么跑了呢！”
逃跑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策略。但是──
“不管是这强大的P.A.Oda、还是即将夺取天下的羽柴的权势、甚至是当今世界的‘保险’措施都托付到他们肩膀上了，怎么能就这样子临阵脱逃呢。若是那样做了，即使那帮人真的成为世界的‘保险’，大家也不会去信赖和信用这道‘保险’。”
所以这注定会是一场孩子气的比试了。
“规则已定。刚才定的。我们绝对要让对方见识一下‘不可能’的可能。没错，不就是用侧空翻，滚转超越柴田班嘛。真那么牛就试试啊……！”
是的。对方的目的并不只是想越过佐久间所布下的阵仗。
……想必还想跃过阿柴的布阵，攻其不备吧。
当佐久间做出如此猜测之时，敌人来了。
安土。
突然映入眼帘，跳到人的视野中的安土，让人莫名感觉到了它的庞大。强力加速的安土直线地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阻止它啊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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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羽看到佐久间率舰开到了前面。
“……是要牵制安土的加速调整么！”
哎哟，坐在周围看着的大家都发出了似是惊讶又似是惧怕的声音。
“还好我们不是佐久间班的……”
“但是，虽说羽柴班手里有安土，在备中高松城也被人家家里的龙和武神给整得够呛吧？”
“要这么说来，那柴田班不是也在和魔神族真枪实干时被阿市大人从后面盯着吗……”
大家都看向丹羽，说道：
“我们待在丹羽班真好啊！”
“虽然在舞蹈及管乐训练的时候会比较严苛，但丹羽大人有时会自带兽耳属性！”
“虽然也有觉得‘喂喂，丹羽大人走兽耳路线真的好吗’的时候。”
“略微有些勉强的地方却正是精妙之处呢。”
就在丹羽觉得大家的认知和她所期待的出现了偏差的时候，一个人举起了手。
“‘撤退的佐久间’竟然打了前锋，这样真的好么？”
“啊，问得好──我认为问题主要是在安土的加速距离上。安土现在一口气地退出了很远，这样加速距离也会变长，你们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进行跳跃会怎么样呢？”
听到问话的大家都目目相觑着。过了一会儿之后，陆陆续续地传来了大家的回答。
“……跳跃距离会变长？”
“Shaja，正是如此──估计安土不止是试图跃过佐久间舰队，还想着跃过我们这里及柴田他们的布阵吧。”
为了做出说明，她打开了表示框并展示出安土的概要图。
之前安土在关东侧空翻后落地之时，曾整整地调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头。也就是形成了和越过的对手面对面的构图。
“这种局势下，──安土将会跃至我们后方、绕至北面呢。这对安土来说利处颇多。比如其所越过的佐久间舰队将和安土之间隔了一个柴田班，虽然两者都正面相对，但佐久间舰队却难以直接发出炮击。而安土则将不再束手束脚。”
所以──
“佐久间班的一大前提任务便是要击溃安土的加速距离。只要能缩短加速距离，那安土即便能空翻过佐久间舰队也一定翻不过柴田班。这样一来，安土就会面临到底该面朝佐久间舰队还是柴田班的难题，对他们来说很是麻烦。”
佐久间现在已经向前。
“率先防御──佐久间，你是要击溃对手的优势以获取‘撤退’的安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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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间立于舰桥的前端。实际上她是想站在最前面的舰艇上观察对手来着，但部下们却不同意她那样做。
……但这和实际感受对手的呼吸还是不同的啊。
话虽如此，但这回的对手体积很大。所以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安土来了。它的船头已经开始往前方降低高度，为侧空翻做着准备。所以佐久间如此下达指令。
“前卫一列！舰员弃舰同时全速前进！”
“这是要撞上去么！”
“差不多，差不多的位置就行了──退到安土跨过我●们●就来不及再调整的位置！”
在试胆竞速之前击溃对方。将打算舍弃掉的两艘前卫舰弃置在前面，阻止安土在侧空翻前提升舰首。
如果安土跨过那两艘舰艇，就无力再完成侧空翻了。若是安土想要向上走，就让咱们的后列跳到空中去挡住对方。
但就算安土降下舰首潜到那两艘舰艇的下方，也会狠狠撞上后来居上的我们。
那佐久间所要说的事情只有一件。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所有人都听好了，不要偷溜呦！”
“佐久间大人！这里该说‘我留下压阵，你们都撤退’吧！”
“谁让我一个人开不来船呢……！”
“真渣”，大家笑着说道。但是──
“佐久间大人！安土会撞上来吗？！”
“这次他们左右舰都在！虽然能调节牵引带的长度，但反过来说中央前后舰因为被左右舰夹在中间，没有可避之地！”
“那如今这种下方前方都堵塞不通的状况是──”
没错，佐久间点了点头，环视了大家一圈，露出牙齿地笑着点头道：
“都很想看和安土正面冲撞的场景吧……！”
“──Shaja！”
大家立马回道。接着在把座位调整向正前方后，紧了紧安全带。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正面冲撞，来得好啊！佐久间班的正面冲撞最好不过了！”
“可以用撞过来的安土为背景照张照片么？！因为老家的父母肯定会问我‘你究竟在干什么工作呢’。”
“挺好的呀。”
调配舰桥的女学生对着这边点头说道：
“遇到难题之时，学生当然都会喜欢用‘发起总攻’和‘撞坏拉倒’这种解决方式呢，佐久间大人。”
除了“Shaja”别无回答呢。
『两艘前锋舰艇，出阵！』
前方，朝向己方的加速光从眼前闪过。
『佐久间大人！』
弃舰的舰员们化为光点，从两艘舰艇的左右两方飞出。佐久间能听到他们的呼喊声。
『那就之后……！佐久间大人！前方让给您了！』
“你们倒是赶紧去和阿柴汇合啊！”
要在这里一决胜负。所以──
“后列停止上升！──摆好对应冲撞阵势并全速前进！”
下达指示的同时，得出了一个结论。
面对直飞而来的前卫舰，安土展开了行动。
“要跨过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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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之外有人在观察着安土和佐久间舰队的举动。
那便是在琵琶湖安土待机着的P.A.Oda一方。
对舰队战较为擅长的九鬼自安土紧急出航的准备阶段便参与了进来，并且还对琵琶湖这边的港湾管理及安土的准备提出了诸多建议。
所以现今，他在做着归队准备的同时，还打开了表示框，看着各个手下和丹羽班发过来的实况。
但是，看着画面对面的战局的九鬼先升起了一个想法……
……好冷的样子……。
实际上也曾有人邀他去做安土的临时指挥官来着，真是幸亏没去呢。毕竟他比较怕冷。
……对水栖魔神族的他来说，北陆的土地可是鬼门关呢……。
首先就是超冷。上越露西亚生活着很多魔神族，其中也有不少是他的远亲。但是，大家都抱怨水栖生物要花费太多的燃料费了。
而现在，安土正对着那片天空发起攻击。
“……跨过去了么！”
“唔──。什么鬼？”
在为了协助安土出航准备而紧急搭建起来的作业人员补给所中，小西一边做着章鱼烧一边回头看向九鬼这边问道：
“要吃么？”
“总感觉在同类相食啊。”
“那你平时都吃什么？蚯蚓或者面？”
“真是嘴上不饶人啊……！”
“那你倒是回答我呀。”
“Tes。”九鬼答道，打开了安土和佐久间舰队的概要图。
“现在，安土的中央前舰乘上了上升的轨道，跨过了打头阵的佐久间舰队的两艘舰艇。
但是安土估计只能撞上刻意空出一段距离的，佐久间的后续舰队了。”
中央前舰用上行来躲开刚才的两艘舰艇是失败之举。
……若是安土能从侧面规避就好了。
但被牵引带所连接在一起的安土怕是做不到的。虽然能够摘了牵引带，但那样做估计就无法全舰联动在一起进行侧空翻来跨过佐久间舰队了。那么──
“只能撞上去了么……！”
“不能再往上提升一下轨道么？”
“但上方也有佐久间君的舰队在等着。”
“那下边呢？”
“现在再想下潜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舰首没有下倾的惯性。
即使强行下倾，也只会因角度不够深而和佐久间舰队撞到一起。”
“那就加速冲过去呗。即使角度不够，但只要抢先下潜不就赢了吗？”
“下面离地面只有一丁点距离哦？中央前舰会一头扎进地里的。”
“九鬼君──你到底是哪边的？”
“我当然是站在羽柴君这边的哦？”
“那样的话”，小西说道。
“你该再多坐坐战舰以外的船哦。”
就在大家被小西的台词搞得一头雾水之时，接到了丹羽传来的情报的宣传委员扬声说道：
“──安土中央前舰前倾！加速前进！……他们准备潜到佐久间舰队下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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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打前阵的两艘舰艇后，又想强行加速潜到我们的下方来么！”
佐久间在二者的概要图上勾出安土接下来的行驶轨道。从侧面看，这是一条安土的中央前后舰从我方舰队下方驶过的轨迹。但是……
……办不到的！
派出那两艘方才被跨过去的前卫舰就是因为预料到了这番场景。为了使安土无法调转为下行的航路，迫使安土调高了轨道。如今预测成了现实，派出前卫舰的指令没有丝毫差错。
但即使如此，安土依然向着下方重新调整航行轨道，是想发起突袭吧。
“但角度和距离完全不够啊……！”
呈抛物线运动的安土中央前后舰若不抓紧下潜就会被我方撞个正着。但若是为了提高速度而从船尾施加加速的话，又会形成锤凿子或者钉钉子的感觉，会让安土高速撞向地面的。
在这种状态之下，要如何穿过舰队下方呢。其方法是──
“──果然是牵引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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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间急忙看向表示出了对手和己方状况的概要图。
值得注意的是安土的左右舰和中央舰之间的关系。分析二者的高度和前后位置……
……果然如此！
虽然她难以在黑夜中掌握牵引带的状况，但舰艇之间绝对都是互相连结着的。那么──
“只要中央两艘舰艇下潜下去便好！他们准备由左右的牵引带强行吊起高速下降的两艘舰艇，调整轨道，让它们能在不撞向地面的情况下从下方加速穿行！”
左右舰艇已行至前方。甚至为了配合刚才从上方避过前卫舰的中央舰，比中央二舰飞得更快，升得更高。
吊起中央两艘舰艇的准备已经完毕。那么──
“全舰，急速下降！”
随着喊声，安土冲了过来。
进入下降轨道的安土中央前舰的重力加速器释放出了流体光的光芒。
看着敌人以撞向地面的极限角度发起突袭时，佐久间喊道：
“下边！”
以概要图所勾画出来的预测计算来看，如果己方马上下降，就来得及。纵列之中，正好是她们这支舰队，能撞上安土中央前舰的舰桥。
这场冲撞无可避免。即使安土想要向下冲得更深，也只会撞上地面。所以──
“撞上去截住他们！不要想着靠地面解决！”
佐久间做出了判断，“──要往下行”。
实际上她也不清楚能不能赶得上。但是敌人正准备这么做。那她们必然不能只是在这干看着。虽然她也曾疑虑过，若是这些都是佯攻要怎么办，但──
“看好了啊！全员！”
虚拟之海上下颠倒，舰体一口气垂直下降──
“截住安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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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中坐在呈下坡状的食堂桌子上。
在她正面有一枚映着外界影像的表示框。但镜头并没有对准舰首方向，而是处于水平面上。
这是为了能随时在画面正中观察正面的佐久间舰队。
……来了！
伴随着己方的加速，佐久间舰队也加速下降了。试胆竞速都变得立体起来了。
画面内，佐久间舰队整体提升了下降速度。
夜空之下，整个纵列舰队都从左右舷中排出了白色的冰雾。
对方将虚拟之海进行了上下反转。可即便如此还是我方下潜的速度比较快。所以──
“全员戒备──！”
竹中喊道。之后──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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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桐攀附在急速倾倒下滑的桌子上，看到整张脸埋进纸袋中的竹中。
……呃──。明明大家都在等着竹中大人在发出戒备命令之后的指示。
即使片桐如此想着，倍感充实的竹中也没有动作。
而后，厨房里的厨师对着他左右挥了挥手里正以“被甩出去了就危险了”为由握住的一捆菜刀。醒悟到代表着“这人没救了”的片桐想到，……
……是呢──。
他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
“全员，做好冲击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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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间听到了一个女性导航员的喊声。
“安土，运转左右舷加速器！前后方向逆转，正在后退！”
刚才就是因此而停住了。但这次不同。气势过于逼人。那么──
“是准备缓解下冲的趋势吗……！”
看来对方也勉强做出了调整。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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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测范围内确认到了安土的异常！──安土解除了一部分的牵引带！”
持续而来的报告让舰桥内的全员都倍感疑惑。
“……哈？”
“怎么可能”的反应遍布于自己以外的所有人身上。
解除掉牵引带的话就不可能做到舰群侧空翻。这样的话……
……自暴自弃了么？！不对……！
“喂喂喂！一部分指的是哪部分？！解除了哪里的牵引带？！”
不，现在只要一看就能看出来了。在安土舰群中，只有一处有异样。
正面，巨大的安土中央前舰下降，与后方舰形成如同小瀑布般的高低差。但是──
“佐久间大人！中央两艘舰艇解除了它们之间的中央牵引带！后舰乘着上升轨道再次加速向前行驶了！”
那样做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只要将后舰的举动和牵引带解除的情报输入到概要图中，就显而易见了。
反应在概要图上的是……
……太勉强了……！
安土中央后舰气势汹汹地向着一头扎下去的前舰的舰尾底板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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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羽看到了这番强硬的举动。
现在想来，安土前舰采取跨越佐久间舰队的前卫舰的行动之时，便是这一切的起始。
对比跨越后处于前倾状态的前舰，后舰则保持着水平状态。
那时她以为那是为了记住前舰的行动时机方便进行跟进。
……真的假的──！
从前舰的舰尾底部和后舰的舰首部位射出了多重防护障壁。而且不是固定在空间坐标上，而是固定在舰身上面。
随后，中央后舰的舰首向前舰的舰底撞去。
追尾了。
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向前倾的前舰的重力加速器对着下方反向喷射，又被后舰向上撞击。
“前舰会边向前倒去，边上浮一小段……！”
正是如此。
牵引带只牵制着左右两方。如同用纽带连结左右的玩具一般，巨大舰群的中央前舰转了一圈弹了出去。向着前方、佐久间舰队的上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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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船的推动加上牵引带的牵引──这是运输舰的技术呢。安土明明是艘战舰，倒是研究得透彻。”
小西边看着概要图，边发出了这样的感想：“不知安土修理到什么程度了”。
入关东之时所受到的破损之中，修复了舰尾加速的人正是如今白鹭城的主人──池田•照正。池田参与了破损的白鹭城的维修工事，他身边还跟着白鹭城的OS──刑部姬。
安土和白鹭城原本是在近乎同一时期建造的。之前曾想着将白鹭城选给攻打毛利的羽柴，但当时白鹭城的加速器难以实现稳定，建造时间不得不延期。
与之相反，安土本身就定好了会使用跟武藏同类型的大型舰船用的重力加速器。所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这方面的问题。
最终，白鹭城装上了会对OS增添很多负担的加速器。又因为其操作必须要熟手，大家就把这任务交给了泷川。
……若是在维修之时，把白鹭城和安土的技术合二为一的话，想必安土本身的出力会有大幅度的提升啊……。
这也是她乘到现在的船舰。
“话说要怎么办呢。”
这方面的事情都只是猜测而已。但是──
“一旦出力提上去，那连同剑神社做的机关都会变得很是乱来吧。所以安土中央前舰才能在佐久间舰队上方回旋呀。”
概要图之中，安土的前舰跃至佐久间舰队的上方。竖向转了半圈的安土前舰──
“以背对佐久间舰队头顶的状态后进加速──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么，九鬼君？”
“──‘问候’么？”
“是呢。上越露西亚特产‘问候’。这和攻打北陆的柴田班比起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打招呼了吧。”
“那么”，小西也打算来猜想一下这之后会发生什么。
“安土有研究在关东的战局及武藏呢。九鬼君，看来你还要再学习学习了，最起码别让人觉得幸好没让你搭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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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间判断着状况。
预判对手的第一招，第二招，第三招之后的招数。
负责殿后的他们边对付着对手边撤退时，最重要的便是──预判。但是……
……喂喂喂，这下麻烦了……！
“预判”失误便是全灭。在诺夫哥罗德之时，她虽然做出了正确的预判，却如字面意思被轻易超越了。而现在……
……也是同样……！
这个对手也是，是的，这个对手“也”是。
这个对手也是同样。历经关东一战之后，想必对手在暑假期间也进行了诸多钻研。那么──
“是‘安土’！还有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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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土”确认到虽然由于处在空中，运动性不够稳定，但中央前舰已经乘上了轨道。
现在的安土正背面朝天地向后方行进着。
虽然一切都与正常情况相反，但这也是她多次模拟后的结果。
“难道你们以为暑假期间，本舰在被武藏玩弄后毫无反击意识，只是老实地在琵琶湖安土待命吗──Shaja。”
“竹中大人”，她呼叫了竹中。
“可以么？”
为了获得许可，她遵循着自动人偶礼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次总攻击甚至没有对武藏用过。用在自己人身上真的好么──Shaja。”
她将视线投向悬浮着的表示框，表示框中透射着食堂的景象──
“竹中大人。”
放眼看去，竹中整张脸都埋进了纸袋里。
“竹中大人──！！”
只见片桐一个滑铲进入视野。他一边刹车一边说道：
『啊，‘安土’小姐！那个啥！竹中学姐，现在有点──』
食堂震动了起来，弹起来的片桐飞出了画面。定睛一看，竹中所坐的桌子正一路向右滑去。
……啊，天灾和人祸……。
深深感叹着的“安土”的视线前方，厨房的厨师长站在那边。他和打零工的大妈们人手一捆菜刀写着字。
『O•K•YO。』
“由、由于指挥所的责任人失去了判断能力，现在接受来自指挥所内地位最高的人所下的决定！”
“安土”急忙给出了指示。
“中央后舰！请利用反作用力冲到佐久间舰队的下方去！──Shaj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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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间大人！安土的中央后舰向我们下方冲过来了！”
“安土左右方的后舰也同步向前！无法阻止！”
刚才的冲击和左右舰牵引所带来的稳定性使得中央后舰比己方更早地冲到了下方。
安土从四面八方袭来。
为了应对己方的纵列，安土全舰呈舰队式展开。
“安土中央前舰在上！中央后舰在下！左右舰分散在左右两侧！”
上下左右。占据四方的安土构成了中空的包围网与我方擦肩而过。
……这么一来会受到全方位的十字炮火攻击！
佐久间已经做出了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判断。
……真是的！
就是这样才放不下“撤退”啊。因为战场上的一切都会交由她来判断。
这是理所当然的。一旦下错判断就会全军覆没。若是放任敌人接近在后方待机的大本营的话，自己这个殿后的哪还有脸见人。
谁都不愿下判断。
但是她觉得自己是不同的。所以大家也都是不同的。
没错。大家正因为将指挥权交给了她，才选择了服从。
让大家冲大家就冲，让大家等大家就等，让大家去死大家也都毫无怨言地去赴死。
所以她得做出判断，而现在自己只能如此下令。
尽管她意识到这恐怕是自己袭名以来第一次下这种命令仍扬声说道：
“全舰散开！散开！散开！！”
●
当一切准备妥当。“安土”挥了挥右手。该说的话只有短短一句──
“全舰炮击。──Shaja。”
接着，安土六舰轰出了炮火。
向着敌方的纵列舰队，发出了全方位的、完整的十字炮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