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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 作家与女高中生与感冒的日子



  醒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咦。

  窗外的云彩在黄昏中摇曳,喉咙口痛得连口水都咽不下去。天空就像是被拉上了窗帘,暗夜缓缓地浸透,眼前一黑。意识就像电灯一样忽明忽暗。哈、哈。呼吸很浅且急促。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身体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热,而身体的深处却是刺骨的寒冷。就好像眼前生着火,背后却被冻成了冰一样……好累。

  不知醒来了多少次,我终于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将体温计夹在腋下。

  过了一会,体温器发出了“滴滴滴”的蜂鸣。

  上面显示着38.9度。

  「是感冒啊,咳咳」

  简单地作出判断后,我又回到了被窝里。

  是昨天在大雨中玩“肖申克的救赎”梗的关系吧。

  那是一部很有名的电影,哪怕不知道内容我想看过DVD封面照片的人应该也不会少吧。

  总之我先说明一下,电影中有一个桥段,是肖申克在大雨中张开双臂任雨倾泻的场景。

  超级帅的。

  所以,昨天就跟着学了。

  日盼夜盼,哈利路亚老师开始连载的预告卡片终于来了。

  老实说她做得很好。

  最后还用圆润的字体写着“就交给哈利路亚吧”,虽然并不会有人看见,但我还是鞠躬并说了声“就拜托了”。

  这也让我有了漫画化开始了的强烈实感。那股感觉化作了无穷的力量,在我的体内堆积,感觉随时都会爆发。

  就在我的情绪不断高涨无处释放的时候,外面的雨声突然敲响了我的鼓膜。

  时值六月,湿热的风是夏天到来的预告。茉莉的制服也变成了夏服。和她说的一样,我并没能看到在制服下透出来的内衣,很遗憾。好像偏题了。

  总之,到了梅雨的季节。

  如果要用好听一点的说法称呼的话,就是“虎之泪”或者“翠雨”吧。

  雨势在一瞬间变强,稍远处的景色也变得模糊不清。

  望着这番风景,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刚才介绍的“肖申克的救赎”桥段。

  重要的事情说两遍,超级帅的。

  并且,男人这种生物,最喜欢耍帅了。

  驾驶深红色飞艇的猪之类的。(译注:梗来自日本1992年电影《红の豚》)

  所谓帅气就是这种感觉。

  回过神来,我已经特意将马甲换成衬衫,跑到了外面。当然,衬衫的纽扣全开着。我张开双手,沐浴在从天而降的泪水之中。别说还挺疼的,眼睛都睁不开。

  即便如此,我已然陶醉地笑了。

  嘛,我不否认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画面。

  『呜哈哈哈』

  身体湿透了。

  『呜哈哈哈』

  大脑不断地分泌出多巴胺。

  我自始至终都在大笑。

  『哇哈哈哈哈——』

  我一直淋到到了撑着伞的茉莉走来,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为止。

  『穗积老师,你干嘛呢?』

  茉莉说,当时给她造成的震撼改变了她一贯的、有礼貌的说话方式。你稍微,不,是确实做过头了哦。老实说当时我是有犹豫过的。

  之后不管我如何耐心说明,她也没能理解男人的这一浪漫。好奇怪,帅不就是这样的感觉吗。为什么。

  虽然之后有去冲澡,不过鉴于今天的身体状况,看来热水并没有起到该有的效果。“为了防止把感冒传给你,最近就先别过来了”给茉莉发完短信,我再一次闭上了眼睛。要是传染给茉莉就糟了。

  而且这完全是我自作自受。

  到早上之后就去医院吧。

  还得买些易于消化的食物。

  年轻的时候哪怕不去医院睡一觉感冒也就能好了,可到了25之后就不行了。感觉得感冒的频率也变多了。以前最多3年一次,小学、中学、高中我还得了全勤奖。

  真不想上年纪啊。就在这么想着的同时,我感觉意识逐渐朦胧了起来。

  渐渐地,我的意识开始在因高烧而扭曲的现实与梦境之间来回漂泊。

  就这样,我慢慢地、慢慢地睡着了。

  我记得自己做了很多梦,又好像根本就没有做梦。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一个熟悉而温暖的味道将我从睡眠的深渊里带了回来。

  即便鼻子塞住了,我却依然感受到了那份温暖。

  「啊! 醒了吗?」

  茉莉出现了。

  穿着制服。

  大概会过来吧,我确实有这么想过。

  「……有雨的声音」

  「是啊,今天好像会下一整天的雨哦。真讨厌啊,洗完的衣服完全干不了很是困扰呢」

  「……你在做什么呀」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生气又带着几分不悦。

  「在缝衬衫的纽扣」

  「纽扣?」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我感到有些奇怪,接着便嗤嗤地笑了出来。

  「为什么?」

  「——昨天,穗积老师穿着的衬衫的纽扣掉了,让我很在意」

  茉莉坐在被窝旁,拿着缝纫工具看着我,针线应该是她特地从家里拿来的吧。她开始穿线,在失败几次后,将线头舔湿、瞄准针孔、终于线穿了过去。

  「你还会缝纫的吗?」

  「穗积老师没在学校里学过?」

  「小学的时候,学过吧。我笨手笨脚的,做不来」

  「我还挺喜欢这种工作的哦」

  说话期间,茉莉的手一直都没有停下。

  茉莉将衬衫脱落处的残线拔出,然后将纽扣抵在衬衫上从反面将线穿过纽扣右上角的洞。接着,从正面将线穿进左下角的洞。等4个洞都穿好后,正面就形成了一个X。又这么重复了几次后,她把针从纽扣后面穿了出来,绕几个圈、将纽扣与衬衫之间的线收紧。最后再将打好结的线头藏到衣服里面。

  剪掉多余的线。

  仅仅几分钟。

  「你看,做好了」

  「为什么这么得意啊」

  「应该缝得很好看呀」

  「是呢,感觉挺不错的,谢谢」

  我平躺着感谢道。

  「不用不用,肚子饿了吗?」

  「有一点点」

  「我做了杂粮粥哦,给你端过来」

  说着,茉莉走向厨房,端了一个小茶碗回来。

  我好不容易支起身。

  突然唾液跑进了奇怪的器官让我不禁咳嗽。茉莉则是温柔地拍了我的后背。与我发烧着的身体相比,她的手显得有些冷。

  「对不起呐,亲爱的」

  「不是说好不说这个的吗」

  我们笑着演起了小剧场。

  「这是,鸡蛋粥?」

  「放了葱和生姜。能起到杀菌作用,还能温暖身体哦?」

  「看上去很好吃,我开动了」

  「嗯,请吧。味道很淡,和梅干一起吃吧」

  热量在舌头上蔓延开来,即便堵着的鼻子闻不到香味、也尝不出味道。但我还是一勺勺吃了起来。

  但很快,我就没有下口的欲望了。

  对不起,道歉完,我放下了勺子。

  「能在吃一点吗?」

  「不了,有点吃不下了」

  「那,至少再吃一口吧」

  茉莉用手拿起我放在餐盘上的勺子,勺了一口粥。

  虽然有些疑惑,但就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的我还是默默的听从了她的话。张开嘴,含下了茉莉送过来的勺子。

  就在我咀嚼的同时,茉莉已经准备好了下一口。啊~,她开口道。待咀嚼完毕,我也再次张开嘴。吃得很省力,可能是因为茉莉送的角度很好,粥很顺畅地滑进了我的口中。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可思议的,我吃了很多从茉莉手中送过来的粥。

  回过神来的时候,大部分粥已经进到了我的胃里。

  从肚子为中心,一种舒心的温暖在体内扩散开来。

  「嗯,这是最后一口」

  「诶? 真的吗?」

  「嗯,你看」

  茉莉特意给我看了看不知何时变空了的碗。我慢慢咀嚼着最后这一口,接着将其吞下。

  「我吃饱了」

  「招待不周,要好好补充水分哦」

  「之后会好好还礼的」

  「彻底养好病就可以了哦」

  「茉莉真的很温柔呢」

  「穗积老师知道吗? 人是一面镜子」

  「什么意思?」

  「在温柔的人眼里,大家都很温柔。你觉得我温柔,那一定是穗积老师自己很温柔的缘故哦。不懂得温柔的人是察觉不到其他人的温柔的」

  「我倒不这么想」

  舔湿干涸的嘴唇,我吐出一口热气。

  「……像这样,在自己发烧,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我想世界也一定还在运作着吧。会觉得哪怕自己不在了也没有关系呢。即便我不在了,也不会有人会感到困扰吧」

  啊啊。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想到这我又闭上了嘴。

  是因为发烧吧。等睡醒、起来、烧退了之后,这份软弱一定会全部消失吧。一定是这样的。

  因为,平时我都会把这些话好好埋在心底。

  「咳咳。就算不读小说,人也能活下去嘛。而且,像我这种级别的作家,要多少有多少——」

  就在我说着的时候,额头被弹了。

  并不痛,但是,声音很响。

  这份冲击让我躺倒在了床铺上。

  吓了一跳,我不禁眨了眨眼。

  「嗯。撒娇到此为止。再怎么抱怨我也不会安慰你的哦?」

  「心眼好坏啊」

  「你知道吗?人是一面镜子」

  「知道。在心眼坏的人眼中,大家都是坏人对吧」

  「是的。所以,穗积老师不能说这种坏心眼的话,变得温柔起来吧」

  「咦? 我有说什么坏心眼的话吗?」

  「说了哦。因为,穗积老师不在的话我会很困扰嘛,会很寂寞的」

  「这样啊……那,明天,我要比今天更温柔才行,我睡了哦」

  也不知是吃饱了,还是说累了的关系。

  明明睡了这么多,可睡魔还是径直地来到了我的身旁。

  世界变得缥缈。

  茉莉的可爱脸蛋也慢慢地淡薄了起来。

  雨声也愈渐愈远。

  「嗯,晚安」

  伴随着温柔的声音,我的意识落入了睡眠的深渊。

  我的意识至此为止。

  在那之后,我做了很多梦。

  发烧可真是麻烦。

  想法与记忆不断地在人的脑袋里打转,衍生出各种随机的梦,而且每一个梦之间还都接不上,内容也是乱七八糟。

  向双夜编辑提出方案后被全部驳回。

  完全没有统一性可言。

  但是,哎,算了。

  反正,梦就是这样的东西。

  呼出热气,我闭上眼步入了各式各样的世界。

  也就是“IF”的世界。

  比方说,死去的祖父还活着的世界。

  ——祖父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所以我并没有见过他。

  最多也就是从照片上看看他的面容。

  是一个和父亲很相像,寡言的人。

  听说他唯一的兴趣是酒,经常会和别人对饮。

  突然感觉有人在敲打自己的背后。朔,加油啊。

  因为是梦,一点也不疼。

  比方说,我还是大学生,正因为学分不足即将留级而焦虑着。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不过我从来没有为学分而焦虑过。

  我的成绩基本全是最高评价的“优秀”,GAP满分4分中我也有近3.9分。不过和人交流这项全是“没及格”,我也只是学习好罢了。嘛,像这种哪怕走上社会也派不上用场吧。

  还有就是没做小说家,而是成了一般会社员的梦。

  ——那个世界里的我每天挤上下班高峰、和同僚平桌、忍受上司的粗话、加班做资料、还要忍受甲方不合理的要求。

  明明是这样,我却每天每天,都在上班。

  太努力以至于我都想哭了。

  「朔,今天啊,难得地喝一杯吧。好好加把劲。为了这次计划能够成功我请你」

  「不,算了。你知道的吧。我家的仔才刚出生不久。好不容易从加班地狱里解放,我还要早点回去」

  在会议上介绍完新计划的我果断拒绝了同僚的邀请。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会管我叫“八月朔日”。

  上司、前辈、后辈大都叫我的名字空束。

  会叫我朔的,也就只有同年进公司的社员。

  从孩子出生之后,老婆就管我叫“孩子他爸”了。

  「诶。空束前辈有孩子了呀。男的女的?」

  「女孩子。之后会很可爱吧。啊,要看照片吗?」

  「空束,也是笨蛋家长呢」

  「不不不,小孩子真是不讲道理的可爱。小小的。她的小手还会抓住我的食指哦。要是有有了孩子没成为笨蛋家长的人我倒是还蛮想见见的。女儿绝对比老婆可爱」

  「说归说,你们还是很恩爱的吧,我记得,朔的老婆是大学时的前辈,结婚典礼上还爆出当时为了说服对方拼了很大劲的传闻来着」

  「喂,别说了,虽然是事实但是别说了」

  同年的丸冈说了句“别做懦夫哦”然后用手肘戳了戳我的侧腹。才不是懦夫。我只是在和你闲扯多余的话罢了。

  「这个人可是初恋啊」

  看着他开心的一脸坏笑,内心里涌出了一股后悔的念头。

  啊啊,可恶、就不应该把丸冈叫来参加婚礼。

  「求你了,给我闭嘴吧」

  「诶,是这样啊,原来这样就好了啊。嗯。我是不是也应该考虑结婚了呢。好男人在哪里呢」

  「啊,那,你看我怎么样? 我报名。虽然我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但是芹前辈是美人,完全ok」

  「才不要,香月太轻浮了。还有,如果你想着能用搭讪的台词勾引我,那还是先道歉吧?」

  大家都笑了。

  东京是一个很大的城市,而且很嘈杂。

  现在,我们所在的会议室在一栋大楼的5楼。如果这里是九州乡下城市的话,就可以在天气好的时候看到隔壁县的群山了吧。也不会有任何遮挡视野的建筑。

  只可惜,这里是新宿一角的会议室,周围也都是同样的高层大厦。

  不管往哪里看也只有大楼、大楼、大楼。

  往下来则是人人人。

  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

  而我也已经完全地融入了这样的城市。

  下班回家,去逛一趟在车站商场里的书店还是很惬意的。

  从学生时代起我的兴趣就一直是看书,现在在上下班时看看小说就已经是极限了。随着年纪的增长,阅读量在不断下降,这么一想还是挺寂寞的。

  喜欢的作家是音中海未老师和东健司老师,他们是同一家出版社获得新人奖的同期。我从他们的出道作开始就在追了。

  找新书的时候,马上就找到了那本有着诱人封面的书。

  在书中我看到了POP☆corn这位插画师描绘的可爱女高中生,我买了本书名叫做“放课后,与身着制服的你”。能有这样的成果,特意来书店也算是有了回报。

  回家之后,会有温暖的家人。

  休息日推着婴儿车,和老婆女儿三人一起散步。

  看到栗子色长发美女的时候,我便不顾自己的家室回头看了过去。

  我不是在说借口,不过这种是不可抗力的吧。是一种反射。或者说是,宿命,命运。不管怎么和女性说明,她们也还是完全不能理解。

  那个美女的面相很端庄,胸也很大。凹凸有致就是说的那种人吧。是不是哪里的偶像啊。

  是与我一生无缘的人吧,抱着近似于放弃的感情我看向走在自己边上,老婆的脸。

  她有在微笑,但是眼睛完全没有笑意。

  「……dui·bu·qi」

  说了对不起,但完全没有原谅我的意思。在我的拼命解释下,她当场决定从我下个月的零花钱里扣1000円。

  这就是我见到的梦。

  这样的人生绝对不会是100分,嗯,80分,不,90分左右吧。按大学评价的话是“优秀”,不坏,对吧,总之不坏。

  我不断保持着这么高的成绩,直到某一天。

  「呜哇,赶不赶得上啊」

  在去往与客户会面的途中,电车大幅度延迟让我有可能在会面时会迟到。我跑在车站里。

  不知何时起,天色变得很奇怪。天气预报说今天一整天都会是晴天。那个播报天气的小姐姐是个骗子。

  不但迟到,西装还被淋湿的我就那样登场的话就会变成最糟糕的画面。

  或许是因为我奔跑时看着天空。

  “咚”的一声,我和某人撞在了一起。

  「哎呀呀」

  身体一个踉跄,总算是没有摔倒。

  回头看去,一个穿着雪白色制服的女高中生倒在了地面上。那孩子可爱得让人吃惊。就像天使一样。啊,不对不对。被老婆知道我在想这种事情的话,零花钱就又要变少了。

  「呜哇,对不起。没事吧?」

  「痛痛,嗯,对不起」

  我向少女伸出手,扶她慢慢站起来。

  「没受伤吧?」

  「谢谢。嗯—,嗯。应该没事」

  「这样啊,太好了。真的对不起,那再见」

  「诶,嗯。再见」

  就这样,我和不知名的少女分别了。

  我们向对方的反方向走去,背对着背前进。

  地球是圆的,就这样直直地往前走的话说不定还会有再次见面的时候吧。但是,基本是不可能的。我们那短暂的寿命,会在绕地球一圈之前耗尽吧。这个小小的邂逅,是一瞬的奇迹,它终会如春雪一般消失于无形。

  啊,我一瞬间想到,融化之后人就会把雪的事情忘记吧。忘得一干二净。

  接着到来的会是春天的温暖,让人目眩。

  明明是这样,

  『好寂寞』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我回过头。

  到底是谁在说话。

  回过头,女高中生已经不见了。

  只有我一个人被留在了世界当中。

  「寂寞,么」

  不知为何,我说出了这句话语。

  那是世界崩坏的信号。

  终末的导火索。

  慢慢地,白光笼罩世界,我有了一种从梦中醒来的感觉。

  想起了双夜编辑。

  想起了废柴。

  想起了海未和东。

  接着,想起了茉莉。

  「确实,是那么回事吧」

  不管是90分还是60分的奇怪人生,没有她们的世界便是“寂寞的”。现在的我能明显感受到。

  所以,哎,这边的世界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虽然有时,会梦到不一样的自己。

  这里或许不是自己憧憬的未来。

  有时被现实打到衣衫褴褛,躺倒在地。但是,

  一步一步,前进吧。

  不断跌倒、不断撞墙、不断地站起来。

  就像一路走来的一样,继续活下去。

  我祈祷自己不会再失去任何只能在这里,在这个我选择的地方得到的宝物。

  人在最后的瞬间,会给自己的一生冠以“人生”这一伟大的名号。

  睁开眼,出现的是见惯了的天花板。

  没有看到茉莉。

  但是,炉灶上放着盛有鸡蛋粥的锅子,冰箱里有运动饮料、果冻和布丁,虽然我不记得有买过。桌上有一张纸,上面有属于茉莉的熟悉字迹“要早点好起来哦”。

  烧已经退了不少。

  因为出了不少汗,我洗了个热水澡、穿上衬衫。生怕把纽扣扣歪了,从茉莉缝上的纽扣开始,我将其一个个好好扣上。接着,张开双臂。

  嗯,感觉不错。

  拉开窗帘,雨后清澄的蓝天广袤地延伸着。

  七色的彩虹高挂。

  「真是的,现在才梦醒,这种梗哪怕三流小说都不会用了吧」

  我自嘲着呢喃道。

  好了,今天也写点小说吧。

  因为我是小说作家“八月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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