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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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忽然问道：“在此之前，雨大哥可曾与百花岛的人打过交道？”

雨潇潇摇摇头。

沈宁的脸上立刻蒙上了一层阴霾，他有些担心地沉吟道：“那真是奇哉怪也，雨大哥既与他们素不相识，桃花岛的人今夜为何要千方百计地加害于你呢？”

雨潇潇苦笑着摇摇头，道：“这恐怕只有那个想要杀我的人才会知道了。”

有人要杀他，可他看上去却毫不在意。

沈宁忍不住问道：“莫非雨大哥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雨潇潇笑道：“哈哈哈，既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担心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把这闲工夫省下来去想一些开心的事情。”

沈宁终于也忍不住笑了：“我若是能有雨大哥一半的豁达，那我一定会比现在开心得多。”

雨潇潇问道：“哦？莫非贤弟有发愁的事情？”

沈宁欲言又止，他现在显然还不愿说出自己的心事，只是岔开话题问道：“雨大哥不对我的身份来历感到好奇么？”

雨潇潇道：“贤弟不是要进京赶考，途经此地的么？”

说到这里，二人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沈宁接连摆手道：“雨大哥说笑了，我方才那些话骗骗百花岛的人就够了，怎敢还在雨大哥面前扯谎。”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很快便接着道：“其实，在下也是为朝廷做事，此次南下江南乃是为一件大事而来。”

雨潇潇等着他说下去。

沈宁接着道：“先前东林党人杨莲连同左光斗、顾大章等六人写下《劾忠贤疏》参奏魏忠贤十款十恶不赦的大罪，怎料参贼不成反被贼参，这《劾忠贤疏》非但没能奏明当今圣上，杨莲等人反倒被冤为诬告而锒铛入狱…”

他说到这里已忍不住开始长吁短叹。

雨潇潇忽然接着道：“我听人言，当年的《劾忠贤疏》呈给圣上时早已被魏忠贤篡改，所以杨莲等人才落得个诬告的罪名。”

沈宁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东林党虽败，那《劾忠贤疏》的抄本却在这世上还留了一份。”

雨潇潇道：“看来此事是真的。”

沈宁忽然叹了口气道：“唉，怎奈如今奸臣当道，人心慌乱，那《劾忠贤疏》的传人非但不敢持此奏声讨奸佞，反而成了朝廷鹰犬的眼中钉肉中刺，隐姓埋名，苦寻无果…”

雨潇潇却说道：“依我看来隐姓埋名倒是对的，若是冒然再将此奏拿出来，岂非还要落得个和杨莲等人相同的结果？”

沈宁摇了摇头，道：“不，我此番南下正是奉了一位朝中重臣的密令，只要我能有办法将此奏暗中取回，那么给我密令的大人就有办法参倒魏忠贤！”

他慷慨陈词，意气风发，每提及魏忠贤时，脸上便有一种恨之入骨的神情，他的样子绝不像是在说谎，只是那位密令他的朝中重臣姓甚名谁他却是只字不提。

雨潇潇问道：“看来那位大人的名讳贤弟是不便说的了？”

沈宁急忙道：“小弟绝非隐瞒大哥，只是魏忠贤鹰犬众多，为了那位大人的安全，小弟只有在此事办成之后才能坦言想告。”

雨潇潇微笑着摆了摆手道：“贤弟多虑了。”

沈宁又像雨潇潇深深一揖道：“雨大哥的名讳如雷贯耳，小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只是小弟还有要事在身只怕得先行告辞了。”

雨潇潇却道：“贤弟不急，其实我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

沈宁忍不住问：“哦？”

雨潇潇道：“贤弟可知道，为了那《劾忠贤疏》，魏忠贤的鹰犬早已比你先行了一步！”

沈宁怔住，喃喃道：“莫非…”

雨潇潇道：“锦衣卫指挥使孙云鹤，左都督田尔耕已到了江南。”

沈宁急忙问道：“他们此刻身在何处？”

雨潇潇道：“去追一个拿着《劾忠贤疏》到处跑的人。”

沈宁更是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半响他才挤出一句话：“难道…难道《劾忠贤疏》已经暴露了？”

雨潇潇摇摇头，淡淡道：“绝不会。”

沈宁悬者的心终于放松了些。

雨潇潇接着道：“贤弟可曾听说过西汉末年司徒王允家中的七星宝刀么？”

沈宁不解道：“此事跟七星宝刀有什么关系？”

雨潇潇道：“七星宝刀在王允交给曹操刺杀董卓之前岂非一直都是藏着的？而他家中的刀座上却用一柄假的七星刀来掩人耳目！”

沈宁忽然明白了：“雨大哥的意思是那真正的《劾忠贤疏》根本还未露面？”

雨潇潇缓缓道：“真正宝贵的东西绝不会放在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