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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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凡穿着白色礼服在二楼发呆，层叠的纱裙，披散着卷发，迷蒙的眼神，看起来仿佛愁思中的少女。
今天是萧绝菲的生日……
机器人一样的寒石提前上门扛人，在剧组过生日的计划取消，想也知道是她那个父亲下的命令.
传说中的惊喜，简单的生日瞬间变成了隆重的生日宴会……
上次和韩振帆大吵一架后，她就没再见过他。
“等你真的了解一个父亲的含义的时候，再来当我萧绝菲的父亲。从现在开始，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
她上次是这么对他说的。
在他的眼中，一个隆重的生日宴会就够挽回她的心了吗？
“一群不认识的人，有趣。”
女子撑着栏杆，往下望去，开阔的视野将整个忙碌的宴会尽收眼底，香槟美食，衣香鬓影，其乐融融的景象与她毫无关系……
“小姐不用担心，你的那些圈内好友我都代为发了邀请函。”寒石立在一边说。
“那下面的这些人是谁？”范小凡问。
“这个小姐不用在意。”寒石并不想说。
“没意思。”范小凡转过身，收回在场内溜达了一圈的视线，无意中撇到了一张脸，恰巧是她认识的。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平淡无奇的外表，身份却不平淡无奇，她讶异地盯住寒石的眸子，问道：“这些人、这些人难道都是……”
机器人一样的男子保持着沉默。
“他到底想做什么？！”
范小凡抓起寒石的领带，瞪他，“你告诉我！”
她加大着手劲拽着领带，对方没有任何反抗，任凭窄细的领带陷入颈部的肌肤，勒出红痕，他像是没有痛觉似的，淡淡看着她……
“你说啊！”
依旧是沉默。
两人对峙了好久，就在范小凡觉得自己逼问不出什么的时候，那个冷硬的男子却开了口。
“他想做一个父亲。”
……
“你今天看起来真美！”
陈亦然推开休息室的门进来，赞美的眼神十分真诚，“就像是女王突然变成了公主。”
女王=父母双亡。
公主=家庭和睦。
范小凡转了转念头，说：“我就当你在夸我年轻貌美！”
陈亦然笑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还真把你都请来了！”她在圈内没什么真心的朋友，也就这个绯闻男友长盛不衰了，范小凡转过身问：“你就这么进来了，外面没人拦着你？”
“你是说那个一直不说话的男人？他没拦我，还为我指了方向，人不错。”陈亦然说。
呵呵，他不拦你进来，却要拦着我出去！！
范小凡盯着陈亦然罩在身上的长风衣，有了主意，“等会……你能帮我个忙吗？”
“可以，不过呢我现在有些话要跟你说……”陈亦然俯下身，胳膊撑在椅背上，目光由上而下缓缓地将她整个儿扫了一遍。
被一个帅哥近距离盯着难免心潮澎湃，他看到哪，哪里就不自在，范小凡盯着面前的喉结，往后缩了缩脖子，十分贞烈：“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不准对我有什么龌龊的心思！！”
“我对我弟媳能有什么龌龊的想法？”
陈亦然伸手撩了把她耳畔的碎发，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唇边的一颗小梨涡若隐若现。
“什么弟媳？”范小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弟媳？”陈亦然反问。
弟媳=陈亦然弟弟的另一半=陈雨寰的相好=自己。
范小凡看了眼扣到头上的帽子，十分无语，谁是你弟媳啊？
“你原来早就知道了我和你弟弟交往，是他告诉你的，还是说你们兄弟倆都是骗子，一起变着法来的整我？”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想起陈雨寰来了。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再一想，眼前的这个人是陈雨寰他亲哥，还用想吗，一丘之貉！！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陈亦然噙着淡淡的笑意，“都是一家人，说话不要这么伤和气。”
装大哥装上瘾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
范小凡冷冷地看着眼前那张长辈式的笑脸，怎么看怎么讨厌。
“不好意思，我和你弟弟已经分手了，过几天我们俩的‘感情’也该是时候宣布破裂了，从现在起，我和你们姓陈的兄弟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呢？”陈亦然撑起身体，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手机，“你们吵架，我是来劝和的啊！”他将点开的屏幕伸过去给她看，手机的锁屏画面，是她和陈雨寰的一张合照……
“这什么战术？”
范小凡摸不着北，拿了张合照就想打动她，这谈判官是不是忒自信了点？
“人眼睛往往会被表象蒙蔽，你看到的也是这样。夏宛宛的事只是个误会，夏宛宛知道了你们两人的关系以此威胁，才会有了后来的见面。MV的女主人选是公司内部决定的，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因为他的反抗和态度，气得夏宛宛当场离开，这是苏珊告诉我的。”
陈亦然说，“他是为了你，才去求夏宛宛回来。”
“我不信。”范小凡断然摇头。
空口说白话谁不会，这一定是另一个谎言。
她最近已经被骗得够多的了，被同一个人，他耗光了她对他所有的信任，她已经不想被自己拿出去的信任反过来伤害。
“这里有我和夏宛宛的谈话录音，你可以拿去鉴定看有没有作假。”陈亦然将一只录音笔塞到她手里，“他答应了夏宛宛什么都不能说，所以由我来把真相告诉你。”
范小凡摩挲着手中的“真相”，没有立刻点开播放，而是意味深长地看向陈亦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真还是假，误会或者真相，和你陈亦然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是我弟弟啊。”陈亦然说。
理所当然的理由，顺理成章的答案。
他抬了下手指，示意她听录音。
她该相信他吗？
范小凡陷入了沉默，她挪动手指，按下播放键。
(……“我只是要求他做些小事，不算欺负吧？”“你都害得人家分手了，你还要怎么个欺负法？”……)
平静地听完了那段录音，范小凡内心有些触动。
陈雨寰的脸在脑海中晃动起来，他的黑色发丝，深夜般的眸子，他嘴唇的温度，那天晚上他垂下头的哀求……
她不想再想下去，她要阻止自己的心软。
“这能证明什么？这件事或许是误会，但他用小号黑了我三年，也是误会吗？他曾经因为夏宛宛在我的微博下漫天攻击，这也是误会吗？嗤，我和他之间的误会太多了。”范小凡嘲讽地，“为了我？他只是找个借口罢了，你能证明他不喜欢夏宛宛吗？”
“这个我证明不了。”
陈亦然转了个弯，“不过我知道他有多喜欢你。”
他继续说：“他喝醉酒抱着我这个大哥喊你的名字，抱着沙发脚喊你的名字，抱着阳台的晾衣杆喊你的名字，抱着没吃完的半罐豆干喊你的名字……”
有生之年，能听到这种理由也是无语。
范小凡：“想不到我有这么多分.身。”
范小凡想着某个白痴发酒疯满屋子抱东西喊她名字的样子，眼里不自主地浮了层笑意。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心里的那块冰已经在慢慢融化……
“是啊，在他眼里，你无所不在。”陈亦然说。
“既然无所不在，那让他拥抱全世界去好了，还来找我做什么？”范小凡说道，她才不想被这么可笑的理由轻易说动，“他是我的忠实黑粉，你让我怎么相信他是真的爱我？”
眼看着纠结的问题已经变成了真爱相对论，对面的女子也成了死要面子的吊胃口状态，陈亦然总算心里松了口气，成功在望。陈亦然想了想还是要用点激将法，于是故意驳她的面子：“嗯，我相信他是真的讨厌你。”
果然刚说完某人就瞪了过来，陈亦然再慢悠悠地补上后两个字，“从前。”
“俗话说由爱生恨，我的弟弟不是平常人，他由恨生爱。”
陈亦然开始解释自家弟弟的爱情成长史，虽然不知道别人的事为什么要由他来说，但他说的倒像亲身经历的似的深情并茂，“……他之前不认识你，只是在网络上一路听着你流言蜚语，以前的你一身的黑料，正常人都会对你产生反感，你也知道那几年你被黑得有多厉害，这个圈子里谁对你没有偏见？”
“哦，所以就可以他黑我。”范小凡接口。
“他还是个孩子啊……”陈亦然掀动嘴唇，吐出了万能的保命金句。
范小凡无语凝咽。
她其实是可以理解大家对萧绝菲群起而黑之的行为的，但这样的行为发生在自己的对象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有些伤感，十分伤感。
她没好气，“他前几个月还在微博上骂我呢？”
陈亦然来了兴致：“嗯，他都骂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