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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窗影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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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单人标间,只有古翊一个人住。

如果不是玻璃能反光,或者古翊正在往外看,是不会察觉到身后有个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房门,是关着的,屋内怎么可能还会有别人走过?

古翊下意识地猛然回过头,神经紧张地寻视了一下屋内,并没有人,四处都是静稍稍的,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闹鬼了?还是眼花了?古翊心中有些忐忑。

这客房不大,只有一间客房和一间卫浴;房内有床、椅、柜子和桌子等物品,并没有其他的房间。可以说,一目了然。

那他的身后,怎么会闪过去一个人呢?

古翊不放心地走到卫生间找,没人,也根本不能藏人。这间客房十分简单,没有藏住人的地方。他又拉开了柜子,里面空空如也。

或许是喝酒闹的?古翊心里面想着。

一想到喝过酒,古翊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毕竟酒能使人迷离。

不过,就算是真的有灵异现象,古翊也不会害怕了。因为,自从经历过阿蝶的失踪,和柳婆教他如何看照片以后,他已经不再害怕任何灵异现象了。这不是因为他心理变得强大,而是他很期望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鬼魂。那样,至少可以证明,在人类世界之外,还有更广阔的空间有人类存在着。

回到窗前,他又从玻璃反光往后看了一会儿。他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眼睛真的看花了。

他站在窗前,继续往楼外面看去,想着自己的心事。

窗外,依然是京城不夜的美景,近楼远街,有不少的车流和灯光在闪动着。可刚才的人影,还是干扰了古翊的心境,他忍不住又开始留意窗玻璃向后的反光。

就这样,古翊即往室外看风景,又往室内看状态。

慢慢的,室内室外两种影像竟然出现了重叠,融合了起来,最终在玻璃上形成了一幅奇妙的图景。

这幅图景,令古翊精神开始有一些恍惚,仿佛慢慢地进入到了一个虚幻的奇妙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悬浮起来,生动起来。那些平时熟悉的物体,竟然全部被分裂开来;人的灵魂,仿佛独立的存在;自己的肉体,五脏六腑都清晰可见,也分别独立开来。

空间里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天无地,无左无右。

这些物体,全部相互联系,又都彼此分离。

同时,古翊仿佛还听到了一种声音,像是一种熟悉的声音。那是,有人在遥远的虚空中轻声地呼唤着他。

他寻着那个声音望去,仿佛看到了梦中的那个殿园,还看到了那个大眼睛的姑娘,贵夫人,还有许许熟悉的面孔。她们都在召唤着他,微笑着向他问好。

他还看到了爱,关怀,训诫,知识,情绪,那些许许多多的、原本是抽像和概念的东西。它们竟然全部以具像的形态表达了出来,飘浮了起来,展示开来,宣泄出来。

最后,他隐约看到了阿蝶,完整的一个人,正向着他奔跑过来。

古翊惊喜了,想要迎接过去。这时,从阿蝶的身后忽然闪出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挡在了阿蝶的前面。

她抬起一只手,阻止了古翊前行。那女子与阿蝶有一些相像,但年纪略长一些。她拉住了阿蝶,不让她靠近古翊,也不让古翊走过来。古翊有些愤怒了,向她大声喊去。

喊声,使古翊一下子又回到了现实。

刚才奇幻的一切,立即消失了。

古翊仍然站在窗前。

窗外的世界,传来隐隐约约的城市噪声。

古翊愣了一会。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真的进入到一个虚幻的空间,还只是做了一个梦。如果说是做梦,可他为什么一直站着?而不是坐着或躺着?他从没有站着睡过觉。

古翊努力想回忆一点刚才那个空间中生动的场景。可是,真如梦醒一般,只留有一丝的记忆,与当时的感受截然不同。

记忆其实是一种知识和内容,而当时,他只一种虚拟的感受,是一种情愫和难以名状的情怀。

刚才到底怎么了,看到的是什么?他现在也说不清楚。

古翊有些意犹未尽,他还没有体验够,结果就出局了。

他很想再回到那种迷离的虚幻状态,感受刚才那种虚幻冲击的快感。当然,他还很想再看一看阿蝶。

可是,他无论怎样的努力,再也回不到刚才的那种状态和那个空间。

古翊借着酒气,冲着玻璃上猛地哈了一口雾气。那玻璃上,立即被涂上了一层模糊的薄雾。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古翊再次震惊了。

因为在玻璃上面的那层模糊的哈气中,竟然出现了三个字:柳梅婷。

柳梅婷?她是谁?

为什么哈气中会有这三个字呢?

哈气很快就挥发了,玻璃又恢复成了原状,字迹也随即消失了。

古翊赶紧又重重地哈了一口热气。玻璃上再次出现了这三个字。

这不是幻影,难道,是真的?

柳蝶,柳梅婷,柳婆。都是姓柳,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古翊认为,这不会是巧合,她们仨人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这三个字,古翊又仔细看了半天,似乎也可以科学的解释。

比如,有人用带体油的手在玻璃上写字,干了以后就是看不清楚,但是,吹上哈气,就会显示出来。油水不相亲嘛。可能就是前面的住客随手为之。

一夜好觉。

京城上班朝九晚五,可以多懒一会儿床。

第二天早上,古翊自己吃了一点早餐,便按京城的上班时间来到了编辑部。由于是朝九晚五,所以,古翊一点也不匆忙。

走进编辑部,与各位编辑们都寒暄过后,他直奔陈副主任办公室。陈副主任对他讲,主任有事情外出了,让他接待古翊。古翊听后心里明白,级别不对等。这以后的事务,肯定都是由这陈副主任与他对接。

陈副主任的年龄约三十六七岁,河南人,博士学历,待人很有亲和力,在编辑部里算是年经人。古翊与他在一起说话时,感觉也很放松。

陈副主任见到古翊,惯例客套地问候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古翊也很客套地一一做了回答。寒睻过后,就等着陈副主任介绍案情,或者说等着陈副主任安排他下一步具体做什么。

陈副主任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位作者的情况和去逝过程。

其实,这个过程也很简单。华南一所高校的一位女教师,将论文投到编辑部。编辑部认为写得不错,所以,发表前按照惯例需要将修改的地方与作者协商;同时,版面费也要顺便谈一下,最近涨了不少。本来这一切依靠网络就可以办成了,但是,那位教师却说想到京城办点事,希望编辑部能发个邀请函给学校,这样该教师就可以凭此函名正言顺地向学校申请公差。

谁能想到天有不测风云。该教师只与责任编辑见过一面,还没来得及谈稿子和费用,就忽然在宾馆内心脏病发作去世了。人现在殡仪馆。

古翊听完后认为,从法律上讲,如果不是那个邀请函,作者的去逝与编辑部的关系就不大。可是有了那个邀请函,对于学校和亲属来讲,这个人就是你请过来的。现在出事了,编辑部确定需要给单位和亲属一个交待,还要协助善后。

陈副主任接着说,你说的不是重点,重点是出了事以后,编辑部当时紧急联系了作者的所在高校,可令人奇怪的是,那所学校竟然说作者不是他们学校的。他们说的这个人,学校不认识。这可就麻烦大了。

学校不认账,他们又找不到逝者的亲属,人当然不能火化,这天天放在殡仪馆里花费可不少。这钱该从哪儿出呢?编辑部一方面报了警,一方面向总部请示。总部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要不然,老江湖的宋主编,也不会派古翊这个新人过来处理。

学校竟然说查无此人?古翊愣了一下。难道这又是一桩迷案?

古翊想到了阿蝶。

他猜想,学校的人未必不认识她,这有可能又是一桩集体失忆。因为高水平论文的作者,一般没有必要假冒单位。因为,论文发表时,学术期刊会明确注释作者单位的。如果是假的作者单位,论文就变成给别人做嫁衣了,谁会干这种傻事?

当然,现在下任何结论还太早,一切还是要等到调查清楚以后以说。但是,他的心里已经产生了一种疑惑。

“有作者的照片吗?”古翊随口问了一句。他只是出于好奇,想知道这人长什么样?他甚至想求证一下,他在虚幻空间中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人?

“你等着,我给你找。”陈副主任出去了一会儿。不久,他手捧回一个档案,放在办公桌上。他从袋子里一掏,一张彩色照片从里面滑了出来。

这居然是一张全身照,有点不符合常理。一般作者送简介都提供标准照。

古翊接过照片,端详了一会儿。他忽然感觉有一些熟悉,这女人的身形与昨晚悄悄从他身后走过去的人,很像;同时,他在玻璃幻境中,看到挡在阿蝶前面的那个女人,也是她。

一想到可能是那个女人,古翊不免神经莫名紧张起来。因为,他等于是昨天晚上,在自己的房间里,见到了一个死人。

“她,住在哪个宾馆?”古翊忍不住问了一句。

“就在西北边,矿业大学内的那个宾馆。嗯,好像是2112房。这个房号很好记。”陈副主任随口回答道。

古翊的汗毛都要炸了。这,这不就是昨天晚上他住过的那个房间吗?怪不得昨晚闹鬼了。他忽然想到了窗玻璃上的那三个字。该不会就是她吧?

“她,不会是叫柳梅婷吧?”古翊真的有点紧张了,小声地问了一句。

“对啊,就叫柳梅婷。你认识她?”陈副主任还没来得及把简介从档案袋子里掏出来,古翊怎么会说出她的名字。

古翊怔怔地看了一下窗外,又看了一下陈副主任,有点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将昨天晚上的事告诉他。

陈副主任到是看出古翊可能有事儿,指着古翊轻声说:“你认识就好办了。我们现在最发愁的,就是怎么找到认识她的人。”

古翊感到不说还不行了,便低声对陈副主任说:“我哪儿认识她啊。只是很不巧,昨天晚上我也住在那个2112房间。而且,昨天晚上,我好像还看见她了。窗玻璃上也留着她的名字。”

“你可别吓唬我!”陈副主任把档案袋往桌子上丢,稿纸从里面都滑了出来。古翊知道,他这是故意大惊小怪。如果说住同一间房屋,他会信。但是,如果说看见过一个死去的人,谁也不信。

可是这也没办法的事。他爱信不信,古翊也只能实话实话。

“这样吧,陈主任。明天我去一趟殡仪馆。您看行吗?”古翊想去证实一下,那人是不是又活了。

“好,你代表总部过来,也确实应该去看看。明天我陪你去。”陈副主任积极响应着说。

“那就,麻烦您了。”古翊与陈副主任约好了明天出发的时间,地点嘛,陈副主任说就让他在宾馆门外等。

至此,古翊有点心潮涌动了。

第二天清晨,古翊按时来到楼下,陈副主任开车也如期而至,俩人接着驱车直奔京西。

京城殡仪馆在京西门头沟,驱车全程走五环,要开约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来到殡仪馆,俩人直奔负责接待的业务台。陈副主任出示了收托证明,然后说是有逝者的亲属要看一下。古翊心想,我什么时候变成亲属了。陈副主任像是看出古翊的想法,低声说道:“这样说好进去。不是说谁来都让看的。”

俩人在业务台前等了约一个小时,才过来了一位干部模样的人,让他们先到办公室坐一下。

陈副主任心里在想,到办公室干嘛?可古翊心想这么半天才过来答复,又让去办公室,估计可能出事了。

果然,那个干部模样的人同时领进来一个年轻人。双方坐定,年轻人到先开口说话了:“谁是逝者的亲属?”

陈副主任赶忙指着古翊:“他是。”

那年轻人面无表情地指了一下古翊,说:“您有证明吗?”

陈副主任把话抢了过来:“证明我已经提交给业务台啦。”

年轻人说:“我不是指那个证明,我是说亲属证明。”

古翊有些不悦。你是谁呀?

那个干部模样的人大概也看出古翊他们有些不满,冲陈副主任说:“嗯,是这样啊。这位哪,是我们殡仪馆的王律师,全权代表单位处理法务问题。一会儿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与王律师接洽。我呢,是业务科的负责人。贵单位送来的那具遗体,本打算让你们进去看一看的。嗯,可不知为什么,刚才打开冰棺时,遗体竟然不见了!”

“什么,人丢啦?!”古翊和陈副主任几乎是同时,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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