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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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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疑惑且情绪失落的开车离去,刚刚那通电话是阿奕打来的。这是头一遭,当Lance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大脑会自然反射命令我去接起电话。阿奕约我在敦化南路的主妇之店,其实我有女人应有的强烈第六感,我心里明白,阿奕对我始终有一种暧昧的成分,纵使他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到了主妇之店不过才八点多,理所当然的,阿奕当然还没有出现。首先我吩咐一位男服务生,安排给我演唱表演区附近的座位,顺便打听了一下今晚的表演者,今晚演唱的歌手是李度。服务生一边回话一边点上蜡烛,并拿了份MENU给我,我直接翻到OTHERFAVORITES,

我要一份法式白酒淡菜焖鸡,还有汤我要换成酥皮奶油海鲜汤,谢谢。我熟练的点餐,服务生嘴角微扬,向我点点头,想必他看得出我不是头一回来到这里。服务生去为我准备餐具的同时,我拿出手机,拨给阿奕。

阿奕,我是小甬,我现在已经在主妇之店了,刚点好餐。

妳怎么先去了啊?不是约九点半吗?

我提早到了,你九点半再过来吧,反正表演也差不多那时候开始。

妳真是的,等我啊,我现在就来了!

不用那么赶啦,我只是先跟你说一下而已,你先去忙你的。

我怎么忍心把妳一个人放在那儿孤伶伶的吃一人烛光晚餐啊?我这样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阿奕的幽默让我自然流露出灿烂光鲜的笑容,当下的我笑得格外开心,或许也强烈对比着今天你让我情绪跌落到谷底的缘故吧。

放下电话,我顺手拿起水杯喝水,并将我目光定格在我左斜前方的一对男女,看样子那男人应该是个白领阶级人士,一个少年得志的家伙,很做作并风度翩翩与身边那位女子共进晚餐,但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因为他侧身对着我,相对那位女子,我可以很清楚地从头到尾打量她。

那女子脸上挂着一副Versace最新款的时尚眼镜,顶着一颗很美的陶瓷烫头,她的嘴唇圆润且丰满的咀嚼着刚用刀叉分割下来的肉块,纤细的手腕上圈着一只CindyCrawford代言的OMEGA表,简单素色的淡卡其色套装,让人有制服倾向的联想。冷酷的外表下,散发出一股高不可攀的气质,难怪那男人会如此小心翼翼,可能深怕喝一口汤不小心发出些淅沥哗啦声响,就会令那女人感到不屑而拂袖而去。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愚蠢的笑了出来,我没留神还噗出些未下肚的白开水,可能因为距离不远,给他们注意到了。男人的脸转向我,那女人也跟着抬头,我做出很丢脸的尴尬表情,我没想到的是那女人对我善意散发一个魅力而成熟的利落笑脸,然后继续低下头切她盘内的肉块,反倒是那男人我没很注意他的反应,只大概看到他有整齐的五官,一脸世故的面容,戴着也许很贵但看似无趣的镍制眼镜,自然散发出一股铜臭味儿。此时的我反而只想着那女子也许是个有趣的人。

我强烈感觉到可能会跟她成为好朋友,也许某天我们一起逛街,购物,买CHANEL化妆品,奢华享受并品味着来自法国的Agnesb、LouisVuitton、Cerruti,买细肩带洋装,长靴、皮件,还有几瓶名牌的女用香水,Lanc?mePoeme、GIVENCHY、MOSCHINO,这么无药可救的虚荣并不会因此导致我们破产,我们会因此而快乐,这种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亲昵,和与一个男人交欢的那种快感是无法比拟的。

当我正幻想与那位女子成为朋友的过程之中,那女子起身往化妆室前去,恰巧这时候阿奕也来到。

喂!小甬,对不起,让妳等了一会儿。阿奕喘嘘嘘的额头上流下两条很规律的透明液态物,看样子他真是很用力的跑来。

没有关系,你先坐下来点餐吧,顺便等等我,我去个化妆室,马上回来。我举起手和服务生示意,并且和阿奕说着,然后一手将皮包拿起就往化妆室走。

事实上,我并不确定这个动机是什么,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不是去化妆间补妆,更不是去方便,可能打算与那女子来个刻意的偶遇,然后假装在补妆的时候少了些什么,跟她搭上几句话,笨拙的拿出皮包里的名片给她。

推开了门,正巧遇上她正对着镜子抚摸着她那整齐又井然有序的头发,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白色细长会冒烟的玩意儿,边上有她的皮包,是GUCCI的,皮包右边躺着一盒YSL红色包装烟,她似乎发现我的诡计,她笑了。

妳抽烟吗?毫无预警的是她竟先主动开口,并大方的拿起她的烟盒抽出根烟给我,用她的YSL打火机点燃香烟。

谢谢。我顺其自然的接下我与她第一次初识的礼物,一根无价的YSL香烟。

怎么妳不在外头抽?我好奇的问她,我猜是那难搞的家伙的缘故。

外面那个男人是个有病的家伙,她痛恨女人在他面前抽烟喝酒,自以为是的法西斯主义者,那人是我表哥。我跟他距离太远,没什么话题,他在美国拿了个法律博士学位,是个人人称羡,但我却觉得是个闷透人的狗屁律师。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急躁不悦的说着那个男人的事,且吞吞吐吐手里的那支烟。

她捻熄手上抽到一半的香烟,手放进洗手盆努力的用洗手乳来回搓洗她的指缝。

不让他久等了,我得先回座位上去,叫我沈聿就可以了。她抽了张卫生纸擦拭干净她那双纤细有光泽的手,从包里拿出一瓶我没见过的香水,往颈部和手腕动脉处稍稍抹了一些,然后迅速的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顺手再把YSL和那不知名的香水放回她的GUCCI皮包。

我还来不及拿出我的名片,沈聿就很阿沙力的跟我说:下回喝下午茶,妳不介意先打电话给我吧。

没问题啊,我叫小甬,过两天我打电话给妳。我冲着她那张美丽惊艳的鹅蛋脸,简单干脆的给了她我口头上的承诺。

妳慢慢抽吧,我先出去了。她微笑说完话,转身消失在化妆间的门后。

我一人独自的呆在化妆室里照镜子看着自己正吸着沈聿给我的烟,有如个白痴般的露出自鸣得意的嘴脸,反射在那面清澈沁凉的镜子里,我仔细看了看手上拿着的名片,她是一间出了名的广告公司秘书。

看看手上的表,我顺手打开水龙头把烟用水淹没,再把名片小心翼翼的塞在皮包后的小拉链口,然后把玫瑰茶色的口红涂满在我的嘴上。我回到座位,显得比之前容光焕发的多,那个服务生刚好帮我把餐送到,冲我一笑。

妳去挺久的。阿奕静静的喝汤,眼睛往上看着我说。

啊,补个妆,顺便抽个烟,sorry。

当我说这话时眼睛又瞟到左斜前方的沈聿。她没多看我,我看她跟那个有病的表哥约会起来相当毫无生气,沈聿不知跟他说了什么,表哥对服务生手一举,我想是要买单了。

小甬,妳心不在焉喔,在看啥?汤都冷了。跟着阿奕的头往他们那儿转去。

看那个女人很美吧。我为她的样子感到虚荣,春风得意。

我还以为妳在看那男人,那女的很艳,但她身上扩散出很冰的气息堵的我无处呼吸。

阿奕因转头的关系没有拿稳手上的那根银汤匙,有些许汤汁泼到桌面上。

喂!回神!你的汤弄出来了。我的话有直接性的猥亵。那乳色的香醇奶油浓汤流出来就像是男人亢奋激昂的喷射下所导致的结局产物。

OH!真恶…阿奕自己都觉得作呕,脸上的皱折很严重。我猜他脑袋里想的是和我不相上下的下流思维。

她的笑容令我感到尊贵,倍受赞扬,犹如金色的光像雨点洒在我整张脸上。我体内有某种程度迷恋上她,我喜欢那女人。我感觉好像有某些个地方跟她有相迭之处,她有更多吸引我的部分,这么说似乎有点自恋…

我低头喝汤的像是在喃喃自语,就像妄想症病患般说的喝的津津有味。

妳心情不好吧,小甬。阿奕的一语道破害我差点想把那只汤匙给吞下。

我继续猛喝汤,喝着喝着怎么眼睛旁边有好多液态物弄得我眼睛睁不开了,视线都模糊了,接着它们全都掉到我的汤里,我呼吸越来越不顺,我发出抽噎的声音,眼睛再往左前方看,沈聿早就和那该死有病的博士化做一团迷蒙的烟雾散去了。

小甬,妳哭了,妳怎么哭了。阿奕拿着愚笨的餐巾给我拭泪。

我没事,只是胃不舒服,想呕吐。我接过餐巾,喝了一大口水,摀住口鼻深呼吸,事实上,我潜意识里一直不断盘旋着Lance的体温与汗水还有他楚楚可怜的忧伤温柔。

妳还有胃口吃的下去吗?来,先把药吃了。阿奕关切殷勤的拿出他平常会准备在他垮裤其中一个口袋里的胃药。

谢谢。我接过胃药,技巧性的变了个魔术假装放进嘴里灌水下去,事实上我没病。

胃药彷佛在餐巾里熔化了。

阿奕像是个新时代主义者,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曼妙气味,闻起来很清澈,干净,没有被污染的味道。他能够测出我的心,他知道我在为一个男人难过,只是他不知道故事的开端至今到底构成了什么结晶让我失控在餐桌上。

我们在主妇之店没待很久,我临时起意把车开到阳明山去看夜景,并在沿路的一间7-11买了半打海尼根。

听说那里有很多车床族的家伙。我对阿奕说。

阿奕说了些自我主观的想法,我猜那些人是想当众表演,嫌在自家房间不够刺激,空气不够新鲜,所以要跑来郊外呼吸新鲜空气。

哈哈。我笑了出来,怎么谈到专业学名氧气跟二氧化碳去了,不过这个说法也有点意思。

车子停在山上,我摇下沾到氧气二氧化碳废气恶臭的玻璃,点了一根烟抽,头手伸出车外看着天上几个零落的小星星。阿奕也从烟盒拿了一根BOSS。旁边没有什么人,只有一台红色的宝马车。

小桥好吗。

从垦丁回来后我们见了一次面,我真的提了分手。接着她说要去东京,好像是她妈帮她买的旅程。我不大清楚。

嗯。来吧,一边抽烟一边喝酒一边贪婪享受整个渺小的台北,尽收你我的眼底,什么都不去想了。

我取出塑料袋里的其中两瓶海尼根,和阿奕人手一罐酒、一根烟。

我们把黄色含有气泡的液体快速的输入体内,第一瓶酒说真的在刚开始并没有起什么了不得的作用,不过很快地,兴奋的魔鬼也就随之像一条蛇般的缠住我们的血肉之躯。

这时候借着酒精的发酵酸臭我对阿奕问了一些很低级的问题。

你有没有试过酒醉的时候打手枪?还是自渎看色情电影这类的变态蠢事?

哇哈哈哈。阿奕狂笑一阵,我知道这问题是问倒他了,我们持续哼哼哈哈的语无伦次,不断来回吞吐堕落的烟圈,阿奕像个孩子似的求我再给他一瓶酒,因为他嫌不够过瘾,我答应了他的请求,接着咱们又各自干掉了一瓶。

我们笑嘻嘻的一起躺在车上看天空,我总觉得少了点东西。啊!是啊,少了些疯狂的音乐不是吗?!阿奕直说想听heavymetal式的变态撕裂狂吼音乐,我说我没这玩意儿,在这部车里现在只有LinkinPark还有JeffBuckley的唱片,你只能选一个。

妳决定吧小甬,反正听起来很过瘾可以乱吼又跟着鬼叫的就好!阿奕身体里已经有千万个魔鬼在啃噬他,我也因此受了感染,开始播放LinkinPark的唱片。

我们像两只扭曲的病态蜈蚣,在Audi车上前仰后倒的随着摇滚乐为之疯狂的晃动,没有目的也没有任何理由的猛笑。再度打开一瓶海尼根,这次我们两个一起share,我喝一口他喝一口,像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突然之间阿奕摆摆头,伸手抓住我脆弱的颈部。

这时候我们的脑神经清醒无比,根本没有真正醉酒的人,只有藉酒装疯与藉酒说自己意志不太清醒的人类。

我知道阿奕要挑逗我,现在在我眼前的这位美男,曾经是我梦寐以求、为之疯狂的爱慕对象,现在他也许不是藉酒精的催化力量,开始对我进行温柔的攻略行为。

我没有抗拒,但这时候我用手轻轻抵挡了阿奕及将要贴近的脸。

我得把车窗关上。我用一种温柔带点放荡的语调,轻声说着。

我朋友在这台车里前后左右的玻璃贴满了预谋性的犯罪隔热纸,在这黑不拉几的地方要从外往车里看有啥动静并不是那么容易,除非是有变态份子眼睛贴上来仔细瞧那就另当别论。

酒精令我的头很晕,但这反倒更会让我做出平常不会去做的事情。让我想起我跟前男友有回吵架,朋友约我到KTV唱歌喝酒,结果我回到家时疯狂的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像我这样的强烈女权主义者,在正常的时候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愚蠢到家的事儿。

我随着音响里的狂野摇滚使劲去撕开阿奕的上衣,阿奕有点吃惊的看着我,我还在黑暗之中的一丝光线注意到他的右耳戴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耳环,十分性感,我伸手去摸他的耳垂,这时候阿奕的嘴唇很快的就覆盖到我的唇上,我们很快的裹在一块儿,和他接吻有一种细致的美感,甜甜的,很柔软,像是根飘逸在风中的羽毛。

当阿奕的手摸向我的大腿内侧时,我本能的将他的手撇掉,并把他整个人推离我的身体。剎时之间,存在我们体内的酒精像是全都消化掉似的,完全清醒。

对不起!小甬!阿奕急忙的道歉。

没事儿,我们回家吧,时间好晚了。我冷静的回答他,一副若无其事的说着,我无法理解刚刚前一秒钟的自己和现在的这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的天壤之别。

妳看起来好像很累,我来开车好了,我也怕妳酒醉驾车会有危险。

你还不是有喝酒…

这点酒对我而言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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