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故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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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孤灯，摇摇晃晃，晃出一个人影，一只大手捏着茶杯。
无茶，一杯清水！
“扒人墙根可不好！”
喝水也能像喝茶一样，品的有滋有味！
回话的是一柄剑！
一柄奇怪的剑！
一柄收入鞘里就像一根木棍的剑！
一柄没有剑格的剑！
……
一剑向前踏出三步！便被那遮天的拳影逼回了两步！
剑如龙游，威风自扬！
剑若灵蛇，灵动精妙！
沐辰甚至能感觉到贴着剑锋游走的手！
一对擒龙的拳！
一双抓蛇的手！
沐辰出了六剑！
老者打出了四拳！
六剑刺不破这密不透风的拳！
四拳也擒不住龙游蛇移的剑！
……
“臭小子哇，敢拿剑刺我！”
“死老头，你……你！”
沐辰头扭到一边，拿袖子在脸上胡乱抹抹！
“哟，还哭啦，我瞧瞧这大小伙的眼泪是不是金子做的？”
“你这老头，真不让人省心，我还担心你死了！你可知我这一路多苦吗！”
“苦？我看你不苦！倒是这身边有朵花，我看你是乐都乐不过来吧！”冯玉州看着站在后面的舒绛云，“姑娘快坐，让我老头子好好瞧瞧！”
……
“不错不错！真是不错，般配得很，般配得很呐！哈哈”冯玉州越瞧越喜欢！
舒绛云自然知道话里的意思，被说红了脸，赶忙起身往二人杯里添水，“冯老，您喝茶，呃，喝水！”偷偷看了眼沐辰。
哈，小虾也脸红了！
“很好很好！”冯玉州又是连说几个好！
“你没啥想对我说的？”
“咋的？我老头子还需要向你小子交代交代？”
“你要道歉！”
“我道哪门子歉？”
“我以为你死了，但你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却不去看我！”
“唉，天下势危！”
“我师傅不管，我也不管，你们几个也别管！”
“你不管？那怕是不行喽，你真当你师父让你下山就是来寻我们几个老头子的？”
“他就这说的！”
“寻到了以后呢？你现在见着我了？以后呢？”
这还真把沐辰问住了，是啊，找着了以后呢？总不能打一顿带回山里去吧，这仨老头，自己也打不过啊！
冯玉州看着沉思的沐辰，知道他肯定没憋好屁，“扬城雷家的事我也听说了，说有一持剑少年，如何威风，如何了得，为了扬城第一美人，大闹雷家寿宴！”
“这普天之下，少年，使剑，能一剑震退雷家高手，一剑吓傻那雷虎！那时我就觉着是你，只是雷家水深，你入了泥潭啊！”
“那我便从泥潭里走出来，困不住我！”
“好哇，那便和这姑娘分道扬镳，不再往来，也别管她死活！”
沐辰拉过舒绛云的手，攥的紧紧的，“绝无可能！”
毕竟还有外人，有些难为情的舒绛云小小的挣扎了两下，听着沐辰无比坚定的四个字，心里像是有只小鹿，活蹦乱跳！
“是我害了他？”
“老头子我刚才有些危言耸听了，姑娘不必多心，大泽山出来的好儿郎，你尽可放宽心！”
“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她多可怜？”
“现在我也看不透，只是一定有什么，你瞧，就这一会，多出来多少尾巴！”
“我早都知道，一路上都有人跟着，不过没来惹我，我就没去寻麻烦！找机会逮两个打听打听！”
“不过，老头你在这待着做什么？”
“笑月楼要举办一场盛会！”
“和你有啥关系？”
冯玉州翻翻白眼，“没关系我不能来看看？”
“还有，老头！”
“又咋了？”
“给点银子！”
“没有，我这穷的都喝水了！”
“嗯，小云，那去车上睡吧！”
舒绛云乖巧的点点头。
“给给给，给你！”
“再给点！你还有个兜！”
“滚！”
……
虽然有了银两，也足够开两间房，但俩人依然挤在一处！
也许没听冯玉州今晚上的话，沐辰就真开两间房了！
自己初下山，谁谁都不认识，一路鬼鬼祟祟的几波人那就肯定是冲着舒绛云来的，这小妮子有啥秘密？
……
“小虾？”
“干啥！”
“我想洗澡！”
“嗯，是该洗洗了，我陪你！”
“羞不羞！”
“嘿嘿！”
……
沐辰当然不可能陪着，舒舒服服泡在热水桶里的舒绛云轻轻搓洗着身体，寒风吹着窗外呼呼啸啸，时不时传来沙沙的声响！
“怎么总感觉有人在偷看？”
“是自己疑神疑鬼的？”
“小虾？小虾？”
试着叫了两声，没人回应，快点洗吧，有点害怕。
啪！
像是树枝被踩断了！声音很轻很轻！
“野猫？”
洗澡时候的女人相当的敏锐！
“小虾？是不是你？”
“别逗我，我害怕！”
你若想看，我真能不让你看？
“小美人，你那汉子只怕来不了啦！让我好好欣赏欣赏！”
一瞬间舒绛云汗毛倒立，还真有人！
门在响，那人手已扶到了门上！
那人要推门进来了！
……
“哪只手推的门，我就将哪只手切下来剁成肉馅喂狗！”
“哪只眼睛瞧了她，我就将哪只眼睛扣下来当炮踩！”
“你再动下试试？”
舒绛云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这种感觉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我都没舍得偷看，你算哪根葱想看？
果然门不再响了！
知道的人都知道，舒绛云身边的少年太过恐怖！
“那点迷烟你还真看不起我！”
“你是谁？痛快说了得了！”
“跟着我们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
门外之人相当果断，劫不成立刻退走，看着追上来的沐辰“还真是嫰的很呢！”
“小虾去追了？那我怎么办？”
站起身来也顾不上擦，想赶紧回房，衣服还没穿好，又有一人穿着黑衣，戴着面罩，破窗而入，伸手便来抓舒绛云，这一下要是抓住了，舒绛云可就真要被看光了！
再出现一人，恰恰的赶在黑衣人就要抓住舒绛云的时候出手了！
黑衣人扭着身子仓促硬接了一掌，后退了三步！
失了先机，不可久留，撤！
出手的人则占据了黑衣人刚才的位置，离舒绛云最近，“姑娘莫慌！”
“你是谁？”舒绛云也顾不上打湿衣服，重新坐进水桶里！裹着的肌肤一瞬间若隐若现！
出手相助的人看呆了！
“啊！不许看！”舒绛云泼着水，将那人淋了个一头一脸！
那人反应过来，一手扯起舒绛云拉进怀里，一手拿过件厚实的长袄将她包了个严严实实！
“快走！”那人依然揽着她！
舒绛云一瞬间的改变很奇怪！
出奇的安静，不闹了，也不挣扎了，老老实实的跟着走！
只是没走出两步，就停住了！
他感觉到了，感觉到只要再多走一步就会有一柄剑从自己嘴里出来！
慢慢的，极慢极慢的松开揽着舒绛云的手，另外一只手也伸出来，缓缓的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