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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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魇兽沉默了。
本君也沉默了。
此间暂息三瞬，本君便觉得脸上猛地拂过一缕微风。
本君赶忙往上面飞了一截。
果不其然，本君刚刚飞上去，就见那头魇兽凶残地往本君刚刚飘着的地方狠狠一扑！
嚯。
好牙口！
它这一下撞得深渊之中都轰隆隆的一声响动，一片烟尘伴着臭气一齐往上飞腾而起，上边的石头块儿雨点儿似的往下头砸。
本君默默接了一大块，往旁边一拍，哐当一下把它拍得插进石壁里头，自个儿站那上头去了。
本君默默掐了决，在石头上边劈开一处清净地方，把灰尘都挡在外边了。
——好歹本君也是堂堂仙君，这会儿灰头土脸的像是个什么样子。
本君干了这么多年架，最熟练的就是节省最少的灵力，做最靓的那个仔！
魇兽显然就是干架少了，又不爱干净，显然没有本君的意识，这会儿它灰头土脸的，头顶上还在被咕噜噜地砸着石头。
本君真是看一眼都觉得脑阔痛。
魇兽估计也是用的力气太足了些，这会儿居然还有点儿哼哼，本君在上面等了一会儿，才又见它回过了神，又万分凶猛地扑了过来。
伴随着它一起扑过来的，还有猛烈的腥臭之气，以及一直随着它的动作哗啦啦作响的许多根链子。
………咦，链子？
本君又默默往上边飞了好些距离，这下才终于算是看清楚了，这魇兽的腿脚蹄子、脖颈、腰子上头，竟然都有暗沉的铁链锁着。
它的形体太过庞大，一开始又将这链子藏的好好的盘在身子底下，本君可不就是没看见么。
看来美人儿还是那个贴心的美人儿！
说来也是，本君在这深渊上头的时候，分明也是看见了这万千锁链的。
——但是下来了之后，反而竟就是直接将这一茬忘在了脑后一般，竟然是注意不到了。
这绝不是本君的记性不好！
本君曾经也是统领千军万马的人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点细节的忽视，便有可能导致全局惨败。
所以本君在一开始还是凡人的时候，就在这方面下了大功夫。尤其是如今成了神仙，只要不是本君有意忘记的东西，那么便本君便绝不会忘。
——所以本君之前竟然忘记了它有锁链束缚，怕也是这魇兽耍的小手段了。
哇，真可怕。
不愧是食人梦境，擅长幻术的妖魔呀。
本君估算着那链子的长度，默默飞高再飞高，卡在了不会离魇兽太远，却也叫他不足以伤到我的地方。
本君甚至还在心里重复默念清心诀免得这心脏的魇兽再对本君用了什么幻术，让本君往前冲去那么一些，然后被它那獠牙捅个窟窿。
魇兽本便是冲着本君扑过来的，它扑了几次，吼声震天，恶臭的气息不断往上边弥漫，本君的预算能力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它扑了半晌都碰不着我，这才停歇下来，发出牛声似的怒吼来：“仙界走狗，果真都是卑鄙小人！”
废话，本君若是不苟一点，不就是要被你给扑到蹄下了么？这魇兽说什么傻话呢。
魇兽吱哇乱叫，它愤怒地朝着本君哈出一口一口的熏人臭气，怒道：“你可敢下来，与吾一战！”
这话说的。
本君有一点点的犹豫。
毕竟本君好歹也是仙界有头有面的仙君，人设立得硬邦邦，本君高傲冷漠战力为双，越阶挑战不过日常，并且本君——从来，没有，避战，过！
………但是对面是魇兽诶。
是一只修为足有万年，并且全身上下都臭烘烘脏兮兮的妖魔。
………嗯。
还是不要打了比较好。
本君试图心平气和地，用和谐文明的方法和它解决问题。
尽量放平了语气，对它道：“在下来此，本只为了求您魇丹。”
魇兽愤怒地朝着本君喷来一片恶臭：“卑鄙小人！吾之魇丹，你便莫再妄想了！！”
唉。
它如此固执，本君真是感到万分头疼。
本君往后退了退。
默默拔出了还在轻颤阵阵的玄雎剑。
玄雎这孬剑，这会儿已经耐不住开始嗡嗡剑鸣了。
可是你再鸣，本君也没办法呀。
剑和本君，总是要牺牲一个的。
玄雎，为本君牺牲的时刻便是此间了，去！
嗡——！
玄雎发出一声悲鸣，本君腿远了些，驱着它直刺魇兽额下。
魇兽嘶吼一声，它侧头避开，随即又朝着本君扑了过来，显然是不惧本君的御剑之术。
本君呵呵一笑。
操着玄雎在它身上四处割刺。
这魇兽空有万年修为，但它除了一身厚实皮肉，再的也只修了些魇术幻术。
若它干净些，本君也的确有心思与它缠斗，但是现在它这幅污浊模样，本君是真真下不去手。
魇兽嘶吼阵阵，它四处扑腾，只撞得落石纷纷，烟尘四起。
所幸本君只是鼻子闻不得这股味儿，眼睛却还是能看得见的。
因而也能见到魇兽身上慢慢溢出来的片片血色。
——本君的剑比之它的身形，虽然小了些，但是也算得锋利无匹。这孬剑虽然心里不乐意，但到底也是听本君的差使的。因而这会儿时候，便已经将魇兽身上割出道道伤口。
积少成多，这妖魔自己又不会悠着些动作，这会儿它身上，已经到处都是撕裂开来的伤口了。
那被魇兽撞下来的片片落石，非但未曾砸到本君，倒还把这皮肉绽开的魇兽的砸了个结实，有些石头直接陷入了魇兽伤处，本君真是看看都觉得疼。
本君自觉虽然不算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但也不是以凌虐他人为好的恶人。
所以本君便收了剑，甩去上面滚落的血珠子，继续心平气和地与魇兽商量。
“本君来此，只为求君魇丹。”
“君可能割爱一舍，以得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