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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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研用手捋了捋莫轩的发丝，顺着用手掌盖住了莫轩的眼睛，动作是那样轻巧，温柔。
“你怎么才来。”
这温柔的声音，使莫轩顿时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日月无光，如同万根针刺死死扎进莫轩的内心。
“我..”
莫轩浑身一颤，呆呆的站在那里，声音梗咽勉强说出一个字。片刻，慕研的手松开，落了下去，呼吸也跟着渐渐停止，最后，慕研看着莫轩没有说话。
莫轩此刻脑袋一片空白，停止了思考。
“我..们...回去。”
十五年前他背着她行走在风雪中，十五年后仍然是他，怀中人也是她，从未改变。
“哗啦”
一阵镜子破碎的声音响起，丧尸身边的空间剧烈波动，凭空出现一块玻璃，一名妖艳男子面带笑容，大步跨出。
“丧尸，把那坑里的男人也带上，我们该走了。”
丧尸闻言，跳入大坑，把露出半身骨头的月霸，背起来。镜男看了看身后呆立着的莫轩“你的能力很特殊，我从未见过，你未来可期，小弟弟。”
说完冲着莫轩挥了挥手。正欲踏入镜面传送门。不料天空竟然奇怪的暗淡下来，周围化为灰色，一切悄然无声，镜男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力，涌入这片空间。
“恩？”，镜男回头望去，只见莫轩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穿符文黑衣，长发到腰，面部带着骨骼形成的面具的男子，但带来的压力，镜男平生只感受过一次。
“这股压力，竟和吾主带给我的压力一样？怎么可能！”
镜男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谁？”
并没有得到回应，镜男吞了吞口水，转看向丧尸。
“呃！”
一声惨叫，此时的丧尸四肢极度扭曲，手臂绕着脖子两圈，腿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至背部，整个身躯变为麻花状，胸口的肋骨爆炸般的伸张开，突破血肉，暴露于空气中。
紧接着一阵微微的低吼，丧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化为一滩黑水。
镜男一身冷汗，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后的面具人“这是什么领域！”
“啊！！”
突然，镜男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双腿失去知觉，摔倒在地，望着自己的双腿，竟然化为一片灰烟。
镜男不断地嘶吼“镜面空间！传送！传送！”，然而灰色空间内，仿佛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无论镜男怎样的呼喊，体内异能却无动于衷。
“不可能！不可能！”
“啊！”
镜男全身腐烂，渐渐露出原貌，那是一张漆黑腐烂的面容，身体布满马蜂窝般密密麻麻的窟窿，双臂化为长长的螳螂前臂，整体变为一只螳螂。镜男竟然是一只螳螂！
虫族，这消失了数万年的种族！
“吱吱...吱吱”
镜男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发出本能的叫声。
莫轩犹如魔神，漫步走到镜男的身边，将脚放在漆黑的头部，微微用力。
“噗”
黑色的血液喷洒满地。
空间恢复原本的色彩。而天空中下起了大雪.....
莫轩摸着手中的储物戒，感受着慕研冰凉的温度，抬头望着天空。
此时面具下的他，可能是莫轩，也可能是另一个人，甚至自己都不知道。
良久。
“嗡嗡”
两位女子脚踏青年在空中飞行，寻找着什么。
“看！柳师姐在哪里！还有一名男子！”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快去救柳师姐！”
“等等！她旁边那是...这个异能是魔物！”另一个女子说道。
名为凌菲的冰云学院学员，拿起通讯冰球“月宫主！柳欣然位置确认，慕研师妹不见踪影，旁边有一具魔物！”
月千熙此时轻飘飘的飞在空中，白衫飘动，两条白绸带犹如水蛇般蜿蜒而出。那雪白的鹅蛋脸，神色间冰冷淡漠，看不出喜怒。
月千熙将冰球收入储物戒，冷若冰学的俏脸微微抬起，玉手伸出双指，指向天空。
“盖天。”
短短的两字，换来的确是天空暴风雪交加，温度直降，整座魔域山谷此刻化为一座冰谷！
山谷内的圣灵纷纷低下头颅，仿佛在恭迎领袖的到来。
月千熙脚踏冰莲，左脚微微向前一步，看似一小步，却一跃百里！寒冰异能在冰雪中，如同蜘蛛在蛛网中一般，立于不败之地！
月千熙一步便越到莫轩面前。
冰冷的双目望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月千熙感受着面具人的气息，似魔又似人，还有一丝与自己相仿的熟悉感。
月千熙玉手张开，生出一团冰球，飞到昏倒的刘欣然身边，将其包起飞上天空。
天空上凌菲脚踏冰莲浮于空中，伸出手抱住冰球，将柳欣然放入冰柜中。
月千熙看着莫轩，“慕研在哪里？”
见魔物并没有作出回应，无奈摇了摇头道“魔终是魔，无法交流，死吧。”
对着莫轩轻轻一指。
“刷！”
整个山谷的风雪瞬时汇聚成一点！成为一个手掌刚好放得下的迷你方形冰块，落在月千熙伸出的食指上，随后对着莫轩轻轻一弹。
“轰！”
随着冰块飞速靠近，一股庞大的力量轰涌而出，这片辽阔无尽的战场都是在此时开始崩碎，深渊般裂痕疯狂的蔓延开来，这一霎那，仿佛天地都是将要毁灭。
在即将碰触到莫轩时，
“嘶——”
空间刹那间变为灰色，月千熙望着莫轩背后，突然出现一直血淋淋的巨大眼睛，俯视着天地，仿佛天地间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不堪一击。
而月千熙方才弹出的异能方块，在大眼的注视下，化为虚无。
月千熙注视着空中的眼睛，一股记忆疯狂涌入。
“是你！莫轩？你还活着！”
月千熙见对方没有回应，继续喊道“莫轩是我！月千熙！秋儿的姐姐，难道你的记忆也被剥夺了吗？”
听到月千熙的声音，莫轩大脑中的记忆瞬间撕裂开来。
“啊！”
莫轩痛苦的抱着头，大脑的记忆，四分五裂，无数记忆碎片，分离再重组，让莫轩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假。
“莫轩，逃吧！我们去没有人类的地方，安静的生活。”
“莫轩哥哥！千熙姐姐不在这个房间，我们去那边找她吧。”
“克里斯！...无论多少次重置！我都会陪着你！直至永远！”
最后...莫轩大脑之中一片空白，而空白之中，渐渐出现一个人影，这个人很奇怪一句话也不说，莫轩站在对立面，也没有去问。
更奇怪的是人影带着面具。
慢慢的，人影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与莫轩一模一样的面容，但是这尊面容，更有杀气，更有一丝经历万世的沧桑。
“这是第几次了...有十万次了吧...”
说完，人影渐渐消失，只剩下莫轩存在于这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