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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叔侄俩都喜欢用这种居高临下的方式和人说话?童心苦笑,不知道怎么再用什么办法才能将他拉出去。
看童心呆呆地站在那里,厉振轩狂笑起来,忽然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高高抬起,逼视她:“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童心这才回过神儿,大大往后跳了一步,一脚踩到被她划拉到地上的酒瓶子,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哎呀!”一声尖叫,钻心的痛感从膝盖和小腿传来。好死不死的,她竟然跪在了碎玻璃上!扶着沙发晃晃悠悠站起来,她的腿鲜血直流,双腿一个劲儿地打颤。若干玻璃渣明晃晃地扎进肉里,疼得她呲牙咧嘴。
她咬牙站起来,动一下都觉得钻心地痛,又痛又急,试着走一步竟然又摔倒在地,连手上都扎入了碎玻璃!
哀嚎一声,童心已经把厉振轩在心里骂了无数遍,正要试着挪动双腿,却被厉振轩一把拽住。他又要做什么,没看到自己受伤了?童心惊叫:“干嘛?我好痛,放开我!”
厉振轩嫌弃地哼了一声:“真是笨蛋!在这里胡闹一气,害得少爷我扫兴,现在遭报应了吧!还要麻烦我送你去医院,真是丑人多作怪!”
童心疼得直吸气,由得厉振轩挖苦她,没好气冲他翻了个白眼。
“唉你干嘛?放我下来!”万万没想到厉振轩竟然将她横着抱了起来,她倒吸一口冷气,拼命挣扎。
厉振轩骂道:“笨蛋,再乱动把你扔了!”随后大步流星抱着她送医。
童心最怕的就是清理伤口,打针输液。医生用镊子逐个将玻璃碎片拔出来的时候,她差点哭晕了过去。
紧紧地抓着厉振轩的衣服下摆,将脸埋在他的胳膊上,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嚎着:“轻点……医生拜托你!轻点好不好!好痛哦!唉唉……好痛……轻点拜托!”
整个大厅都是童心的哀嚎声,厉振轩被她抓着胳膊,想跑又跑不掉,无奈接受别人异样的注释,死的心都有了。
他冲童心低吼:“喂,老实点行不行!你这样太丢脸了!再嚎我可不管你了!”
童心愤然松开他的衣袖,别过脸去,疼得咬牙切齿:“谁要你管!谁想管你!哎呀医生你轻点,好痛啦!”
医生笑了:“小伙子,你女朋友胆子这么小,以后一定得好好照顾她别再让她受伤了!”
“谁是他女朋友!”
“谁是她男朋友!”
“哼!”
两个人此时却异口同声起来。
清理完伤口还需要打点滴,童心咬牙下地,刚处理过的伤口便阵阵剧痛。
厉振轩看她痛的一脑门汗,又鄙夷地伸出胳膊道:“过来抱!”
童心一瘸一拐:“才不要,你走开!”
厉振轩也不再废话,直接抱起来奔了点滴室。
“我发现你真是爱多管闲事,知不知道你今天是多此一举?”厉振轩忽然开口,语气不善。
童心心头一跳:“莫非……你早知道了?”
厉振轩苦笑:“我早就知道了,你以为我真的会喝下了药的酒吗?”
童心松了口气,叹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当时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明白,怎么才能阻止你喝那些毒酒了,急得我直冒冷汗!只是,你怎么会知道黑眼镜在你的酒里下药了?”
“我身边不止安插着厉众城一个探子,否则上次戏弄你他怎么会第一时间出现制止我?”厉振轩仰头往着天花板,表情落寞,“那个讨厌的人,拿着我爷爷的鸡毛当令箭,一天到晚找人跟着我!说是怕我学坏,还不是想控制我!”
说起厉众城,童心心头顿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男人城府很深,他像是一个掌控着,想将身边所有的人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让童心感觉非常不好,好像时时被一张大网笼罩一般。可能是感同身受,她不由好心劝道:“别想的这么悲观,你二叔可能真的是关心你,怕你学坏而已!”
厉振轩不满地撇嘴:“关你什么事啦!肚子饿了没有,想吃点什么?”
童心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自己冒着危险拼了老命地装疯卖傻地想要去救他,不计前嫌,反而被他埋怨自己多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童心给他一个大白眼:“不饿!不吃!谁叫我善心泛滥多管闲事,气饱了!”
厉振轩不理她生气,站起来去买食物。走了两步,却又回头,很认真地说:“你这个小妞其实蛮仗义的,你不怕那些人吗?”
童心嘴巴不饶人:“我连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都不怕,还会怕你的那些走狗?”
厉振轩被她骂的没脾气,甩了个白眼便出去买食物。回来的时候丘玉和一个大个子憨憨的男子已经围绕在童心身边。丘玉和童心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看见厉振轩,丘玉忙向他招招手:“厉少,我们在这儿呢!”
厉振轩冷着一张脸,将打包好的饭菜丢给她:“行了,我走了!不过我要警告你——童心,你以后别再找我麻烦了!”
童心气的直翻白眼,哪儿有这么不讲理的人,自己明明是在帮他好不好!
天哪,厉家这对叔侄俩都是什么人?以后千万、绝对不能再跟这样的豪门神经扯上关系了,他们翻脸无情,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太厉害了,就算她十个童心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呀!
现在自己的手也受伤了,腿也受伤了,他厉振轩竟然没有半个谢字!当着她的好朋友还说出那么狗咬吕洞宾的话来,真让人心寒!童心冷着一张小脸,噘着嘴自己气自己!
丘玉和陈虎把童心送回家便出去约会,今晚是不会回来了。童心倒也乐得清闲,只是自己一个人有些百无聊赖。她的两条腿上拔出了七八片玻璃渣,左手手掌也拔出了两片,打了消炎针,伤口却是很痛,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动都懒得动一下。
手机响了,童心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竟然是厉众城:“在家?”
“嗯,在的。”一看是厉众城,童心没好气地说。
他倒不客气,直接下了命令:“煮些白粥给我。”
童心啧了一声,不服气道:“凭什么?我又没卖给你!”
童心的话没说完,那边竟然挂了电话。气的童心把手机扔的远远的:“厉众城,你有没有搞错?凭什么这么使唤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员工了好不好……请问我上辈子跟你们厉家人有仇是吗?”
可是,厉众城可能又胃疼了呢?或许他每天都很忙,无法按时吃饭,又要参加很多饭局需要喝酒,一旦胃疼起来很难受的,那么自己反正也没事儿做,帮他煮些白粥也不是不可以嘛!
一边帮自己找理由,一边一瘸一拐地去厨房。洗米,煮粥,顺手切了一些菜清水绰一下,等白粥熟了便可以用油盐调味,用来佐餐。所幸扎伤的是左手,做起饭来还算麻利,只是腿站的时间久了又疼痛许多。
半个多小时后,白粥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小小的出租屋里有了热气腾腾的味道。门铃响了。
厉众城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外,身上只穿了一套薄薄的西装衬衣。他一脸的疲惫,高大的身形在冬季夜晚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有孤寂。
“唉,你怎么穿这么少?”童心惊呼一声,伸出脑袋向他身后看去,他平日的座驾并没有在身后。
“刚下飞机,因为临时改签提前飞,司机还不知道。”厉众城仿佛回了自己家一般,把行李箱随便一扔,皱眉道,“粥呢?我饿了!”
童心关上门,却被厉众城一把拉着胳膊,将她的左手举起,脸色很难看地问:“你受伤了?”
童心轻描淡写:“不小心跌倒在玻璃渣上了没什么!”然后一瘸一拐地去厨房拿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