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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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莺莺燕燕站在书院大门口叽叽喳喳，文泽朝众姐妹招了招手，上了马车。因着过年，书院给了足够长的假。众人皆将踏上归途，聚在书院门口，府里也派了人来接她返家，文泽与同窗作别，踏上返京的路途。
到京城时天色渐晚，文泽从马车里出来，坐在小南身侧，看着灯火通明的京城，因接近年关，市集上仍有些稀稀落落的摊贩沿街叫卖。文泽看着路边金黄的烧饼眼馋，招呼小南下车去买。
小南一下车，文泽一双眼忍不住的四处张望，一打眼看了个高头大马，好不威风。等会儿，有点眼熟，再往旁边看，站了个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文泽乐了，朝人叫，“爹！”见人不理自己，又连叫了几声。
文泽见人与自己对视了，又赶紧问，“爹往哪走？一道回家可好？”
文将军只回望了自己一眼，就和身边人一道牵马走了。
小南捧了热乎烧饼过来，文泽见父亲神神秘秘，手一挥指挥小南跟上。
“小姐，再不回去天色就晚了。”
“无妨，回府我自有交代。”
马车没跟几步，就见前面人停留在路边店前，父亲将马缰绳递给了来迎的伙计，跟人走到店里。文泽抬眼看了眼店门上的牌匾，扶额，吩咐小南回去不要声张。
今日两人路赶得急，回来的还算早。文夫人让厨房端了几道菜到文泽房里，给人接风洗尘，问她书院中诸事，关怀备至。
文泽这筷子放下了几着，眉头皱了又平。
“乖儿，饭菜不合胃口？这可是你寻常爱吃的几样，现今口味变了？”
“娘亲！”她斟酌着开口，“刚才我在路上碰到爹了。”
“嗯，怎么了？”文夫人夹了菜放到女儿碗里。
“我看到他...”顿了顿，开口道，“他去了怡春院。”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是饭菜不合胃口，看来是我多虑了。”
文泽见母亲如此淡定，“娘不知怡春院是什么地方？”
“知道，你父亲跟探子约在那见面，为的是掩人耳目，我都知道。”又想了想，放了替文泽夹菜的筷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知道这等风月场合。”
她咽了口吐沫，“那地方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怪不得我。”
“你还有理了，莫不是在外面和三教九流之徒勾肩搭背，学些不入流的东西。”
“娘，娘，我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数落我的不是了”文泽安抚地按下母亲执筷欲打的手，“再说这筷子是象牙的吧，我皮糙肉厚的，打折了可不好。”
“算了，娘家管不了，真得留着给婆家管了，这年后肯定有官场上的人来府上拜访，我给你物色了几个人选，你也能趁此机会接触一二，挑个称心如意的来。”
“哎呀，人家才不舍得我的亲亲娘亲，你可好，我这刚进家门，就说把我往外赶的话。”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文泽站起身来，“肯定是兄长。”
文立一进来，文夫人就递了个暖炉到他手上，“学累了吧，要不再吃点？”
“府上的厨子手艺越发好，我晚膳吃了不少，现在还积食，学累了来看看妹妹，也消消食。”
文泽才五分饱，坐在原处继续吃。文立又将母亲问过的话大致又问了一遍，文泽看母亲拿帕子掩嘴笑，“我看啊，这话你问母亲也可以，让我吃个安生饭。”
又从外面进来个小丫鬟，来说小少爷梦里醒了，哭闹不止，乳母让请夫人过去。文夫人就交代了两句，跟人回去了。
“母亲既走了，这话啊，还得问你。”
“饶了我吧。”
“逗你呢。”
任着人吃饱了饭，两人又去花园转了转消消食，回去歇下了。
初回家那几日，文泽日日睡到日上三竿，下午间逗弄逗弄小弟，晚上和文立聊聊天下下棋花园里溜溜弯，好不快活。
这日文泽在花园里百无聊赖地喂喂鲤鱼，看这锦鲤膘肥肉厚，天还算暖，出来游动游动，她想开春捉了吃不吃滋味如何。这厢在此神游呢，突然听人气鼓鼓地说，好你个文大小姐，我不来见你，你就想不起来我了不是？
“哎呀，原来是公主大人，是小的怠慢了。”
“小半年不见了，既回来了，也不知道去宫里见我。”
“咱俩情比金坚，别说小半年不见，小半辈子不见也是情谊永不变。”说着就去拉长乐的手，公主大人闹脾气把她手甩开了。
不过公主大人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会儿功夫两姐妹就有说有笑的，文泽说着书院里的几桩趣事逗得长乐花枝乱颤。
“也是一对才子佳人的妙侣。”
文泽跟她说了书院里的齐、林二位先生的事情来。
“我也想要有个对我如此掏心掏肺的郎君。”
“哎呦，我的公主想男人了。”
“休得胡说。”长乐作势要打。
“上回我在信里跟你说的林芝轩的话，你可记得？”
“自是记得。”
“那你可得放在心上，年后宫宴可以作番打算，让你的小郎君一见倾心，成就一段佳缘。”
长乐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又问她书院里可有中意之人。
“我中意的啊，还没出现，不过中意我的可排成一队了。”
“真是狂妄！”
文泽便当作闲话说了周府小公子的事。
“侯府还算尊贵，可配的上你，你呢？如何看他？”
“我看此人初时对我冷淡，突然说喜欢我，我着实觉得奇怪，平时虽无痴缠，不过似乎也没放弃。”
“看来对你情根深种。”
“着实奇怪。”
“哪里奇怪，情之一字，不问缘由。”
“比如啊，你对那林公子。”
“又调笑我，你钟意哪种男子？”
“胸中当有沟壑，卓尔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