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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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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没?”

“想了。”

“真的?那还在外面玩了一天,不先去见我。”

“不是怕打扰你工作吗?”

“真的?”

“你这么不信我?周先生和周夫人信任感破裂现场。”

一个红灯。周明泽停了车,指了指脸颊。麦冬摸摸自己的脸,问有脏东西吗?周明泽摇摇头,侧身亲了她脸颊一下,笑问,明白了吗?

麦冬装不懂,“我脸上沾了蜂蜜!甜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麦冬学着他的样子摇摇头,也侧身亲了他脸颊一下,拉着长音说“甜”。

正好赶上起步,突来的惊喜吓得方向盘偏了一下,“好危险知不知道!”

“晓得了。危险的事情回去再继续!”低头去看手机,李长乐终于回了消息,就回复了几句。

待回了家,便和李长乐通了电话。

“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我梦到自己是个公主。”

因着是位公主,作为公主而生,国破的那一刻,她想着,她也要作为公主而死。

她穿上自己最喜欢的那身衣裳,有些怕,还是站在了城楼上。从小身子就弱,爬上围墙的时候有些喘,可待她站了上去,瞧见城楼下负隅顽抗的将士们,就不怕了。

她展开臂,想象自己是一只鸟。做了十几年的公主,享受了公主的礼遇,现在也要还给她们的将士百姓们应有的回报。

她伸出一只脚,脑子里在想,是不是双脚一起跳出去,下落的姿势才会更美。

“长乐!”

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似乎很近,但她不想管了,若是平时她肯定要看看是谁如此无礼,直接称呼公主名讳。

没料想被那人拉下了。那人问,你就这么跳下去,一了百了吗?

自己摇摇头,我只是个亡国的公主。

“可我不甘心!”那人轻声说,声音里透着坚韧。

她的掌心被塞了那对耳坠,听那人说,“无论如何,逃出去,以我文泽的身份活下去。”

她的梦就如此短小,因为过于真实,她觉得这些或许是真的。

麦冬也跟她讲了自己的梦。

“也许,这是我们的前世。”李长乐下了结论。

麦冬想信又不肯信,想起那柄沾血的剑来,没注意后腰也如梦里被人揽起,惊了一身冷汗。

“跟朋友聊完没?”

“嗯,差不多,你先去睡吧。”

“谁啊?”手机那头的李长乐问。

“我先生。”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今天接受的信息量有点大,我得缓缓。”

“行,那有空再聊,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麦冬转了个身,“去西安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聊了会儿。”

“你是在跟我解释吗?”

“解释你个大头鬼!”

麦冬从窗边挪到了沙发上,看时间尚早,就开了电视。周明泽也挨着她坐下了,“看什么电视。”

一般来说,她开电视只是听个响,倒无所谓看什么,所以直接把遥控器丢给他,任他挑选了。

麦冬瞅着他这挑的片子,又去瞅了瞅身边神色如常的周某人,心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新片,听说不错。”

“作为杨思芋的路人粉,也可以看看。”

周明泽看她不自觉一改瘫坐的样子,正襟危坐起来,感觉甚是有趣。

剧情倒没怎么吸引着麦冬,“要不我先去洗澡吧。”

“行啊。”

待她走开了,也是默默切了电影。

是夜,长乐便入了梦。

梦里她是那文泽。

初始入梦,便是两人被罚抄《女德》十遍。

长乐苦着一张脸,“都怪你,非要踢飞那酒杯。”

“你也是知道我的,爱玩蹴鞠。”

“都是你跟文立哥哥待一起太久了,尽爱些男孩子的玩意。”

“那多好,你善文我善武,我们俩凑一块就是文武双全二人组。”

“咳!咳!”旁边的大太监示意她俩安静点。

长乐问,“你第几遍了?”

“第二遍才刚开始。”

长乐凑过来,坏心眼的在她那纸上随手一画。文泽看着这张刚写满的纸就这么废掉,心疼坏了,拿了毛笔蘸满墨水就往她那尊贵公主脸上抹。

长乐恼了,站起身来去取案上挂着的几只狼毫笔。文泽抢先一步夺了砚台,袖子掩住砚台往边上躲,长乐过来抢。

不知道是谁踩了谁的裙角,双双倒地,顺带那手里的砚台一滑,砸到了长乐的额角。

“哎呦!”眼里就噙满泪水。

文泽也顾不上满身的墨水,拿着帕子给长乐擦脸,哪知墨水越抹越开,弄花了一张脸,她也忍不住笑。

长乐哭,她却笑。气的长乐要来抓花那张笑的皱巴巴的脸。

“哎呦我的小祖宗唉!”苏公公上前去拉公主,宫女也跟着来嘘寒问暖。

待长乐被带走之际,不忘将手上残留的墨迹抹到文泽脸上。

文泽自觉闯了祸,洗了脸,溜到太后处请罪,正好表姐正送了莲子羹来讨太后欢心,跟着说了好话,算是躲过一劫。

回了家,便闹着饿,母亲便吩咐人给她备了饭菜。文泽正奋力解决这碗里的羊排,就被人从凳子上提溜起来,手里仍抱着那羊排。

“你给我放下!”

“老爷,怎么发这么大脾气!”文夫人上前来护住女儿。

文泽趁着被护住的间隙,大口咬了几下羊排。

“那你问问你宝贝女儿干了什么!”文老爷吹胡子瞪眼。

文夫人递了帕子给文泽擦嘴,“说句不中听的,她是老爷女儿,就是把天给捅出个窟窿,你这当爹的也得替她补上。”

“不就是给天捅了窟窿,冒犯天家威严。”

“我倒要听听,咱家女儿有这么大本事!”

“她把二公主的头砸破了!”

“不就是小孩子间玩闹,失了手而已,不必太过当真。”

“尽由着她胡来!”

文泽打个饱嗝,“爹,孩儿知错了,这就去祠堂罚跪!”便抬脚往祠堂走,一边对娘挤眉弄眼。

祠堂里文泽坐在垫子上一手支着头,小憩。听到点动静,立马从坐姿改为跪姿,嘴里嚷嚷着,“列祖列宗在上,文泽知道今日做了错事,特在此诚心悔过!”

“噗嗤”身后的人笑出声来。

“不必装了,是我。”

文泽站起身来,先看到来人手里的食盒,“还是你最好,知道我饿了,罚跪是小,没晚饭吃事大,我下午间吃的那点早消化完了。”

男子从香案下取出她偷藏的矮几,跟她一起将饭菜摆上。

“你吃过没?”

“还没,刚下了学,爹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听管家说你在这罚跪,我便先给你拿些吃的来。”

“还是你想的周到。”

“又犯了什么错?”

“砸破了长乐的头。”

“啊?”

“只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几日就不得去宫里找她玩了,得装作闭门思过的样子,估计要闷死。”

“无碍就好。要不我从先生那请几天假陪你玩。”

“那可不成,爹知道了,又要怪罪我。”

她专心吃着饭,也不作声了。文立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说白日间学堂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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