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华音与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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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光圈，华音就会停止暴走。
不取光圈，学园都市会遭到难以估量的损失。
甚至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至少千叶抚子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很难选吗？
学园都市和一个无关紧要智械天使。
孰轻孰重已经很清楚了。
还记得那个很出名的题目吗？两条轨道，一条轨道上有十个人。
另一条有一个人。
一辆火车即将到来。
你手中是能够控制轨道的控制器，你是选择救一个人？还是救十个人？
牺牲一个人，换取十个人的获救，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我选择华音。”
看着和冰龙缠斗着的华音，砂糖白玉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木原空笑了。
这个答案似乎很让他满意。
至少和他颠覆学园都市的初衷是一样的。
在千叶抚子和莎拉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冰龙停止了攻击。
砂糖白玉此时很冷静。
担心学园都市？
算了吧，这个城市还轮不到他操心。
有着亚雷斯塔这个大boss顶着，华音能毁掉它才怪。
与其担心华音会不会毁掉学园都市，还是担心一下亚雷斯塔会不会来灭掉华音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
第七学区。
很多人都知道，学园都市之中，有一个没有门、没有窗户的大楼。
但鲜少有人知道，这里面有什么。
而这个地方，也是砂糖白玉一直都不愿意接近的地方，因为他知道，这里面的那个人，动动指头，就能轻易捻死他。
这里面有个人，他身穿绿色的手术服，头下脚上地悬浮在直径四米、全长十米、以钢化玻璃制成的生命维持装置中的红色液体中。
他将自己的所有生命活动，全都交给机器代为执行，根据计算大约拥有一千七百岁的寿命。
包括头脑在内的全身皆出于冬眠状态，大部分的思考亦由机械从旁协助。
有人这么评价他。
像男人又像女人、像大人又像小孩、像圣人又像罪人。
没错，他就是学园都市的统括理事长，传说中的倒吊男，亚雷斯塔。
此时的亚雷斯塔，正用名为“滞空回线”的监视工具，同时查看着砂糖白玉与华音的情况。
而砂糖白玉的话，也完全被他听到了。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亚雷斯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再和谁讲话。
“但终究不是他了。”
另一个声音，幽然道。
这里明明只有亚雷斯塔一个人而已，却有两个人的声音，若是被旁人听到，定会觉得毛骨悚然。
当然。
若没有亚雷斯塔的允许，是不会有第二个人出现在这里的。
事实上除了空间能力者以外，还真没人能进来。
“我相信他。”
亚雷斯塔面前的影像逐渐的拉近，砂糖白玉那坚毅的面容越发的清晰。
“开始收尾吧，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理事会那边也在打电话，虽说是一群可有可无家伙，但姑且还算有用。”
“嗯。”
交代完一切，亚雷斯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眼前滞空回线传来的画面，也已经消失。
整个建筑里，除了生命维持装置里的水声以外，也就是四周仪器传来的滴滴声了。
......
“我......选.......华.......音......”
华音不想醒来。
她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这么香过了。
但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之后，又想奋力睁开眼睛。
可她只觉得有一个人在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着。
睡吧，睡吧。
我不要睡......
我还不能睡......
华音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可她却发觉，对方不想放开她。
“让我走......”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出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少女。
只是少女那闪烁着的红光的眸子告诉她，那不是她。
也就在她睁开眼睛之后，失去的力气逐渐的回到了她的身上。
“放开我！”
挣扎着跳出了对方的怀抱，华音警惕又带有一丝好奇的看向了这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女。
她是谁？
华音十分肯定，这并不是自己，也不是所谓的精神分裂。
“时音哟。”
似乎是听到了华音内心的想法，时音道。
“时音？”
华音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在她所掌握的资料里，并没有时音这个人。
“没错，我是时音，你的姐姐，复刻者时音。”
复刻者时音？
姐姐？
“这不可能！”
华音想都没有想，直接否定道。
因为她脑海里存储着很多资料，自然也包括了她自己的，她从小都在实验室里长大，根本没有任何兄弟姐妹。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时音爱怜的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华音的头，却被后者警惕的躲开了。
时音倒也没有觉得尴尬，而是轻轻放下了手臂道：“放心吧妹妹，我会把你从那群该死的科学家手里救出来的。”
“你究竟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时音的话，华音是一点都没有相信。
时音本想说些什么的，但很快就停了下来，缓缓的抬起了头。
她们两个现在处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除了他们两个以外，再没有别的任何东西。
只有刺目而又单调的白色。
顺着时音的目光看去，华音发现她们头顶之上，有着一片耀眼的金光。
这股金光让时音感觉很不舒服。
“华音，等着我，我还会再来的！”
留下一句话，时音的身体变得逐渐虚幻了起来，最终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中。
华音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之前那种想要睡着的感觉又来了。
而且......又有人抱住了她。
隐隐约约间，她似乎看到了一名金发女子。
全身都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金发女子。
“砂糖！不要任性！”
砂糖？砂糖在哪？
“我没有任性。”
真的是他的声音呢......
“一个人，和整个城市的人，你选她，这不是任性是什么？”
一个人？一个城市的人？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也许我疯了吧。”
砂糖怎么了？为什么在和别人争吵？
那种让她想睡着的力量，逐渐的退散。
华音醒了。
一瞬间，她失控期间发生的事情，全都涌进了脑海当中，若不是她的计算能力堪比树状图设计者，恐怕这股冲击就能让她变成白痴。
所有事情她都知道了。
木原空使用她的能力做的一切，她都知道了。
华音尝试着停止所有机器人的运作，却发现这些机器人已经完全失控。
不......与其说它们失控了，不如说它们全都由她脑袋上的那个光圈控制着，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个光圈链接着她的大脑，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只要她拔掉这个光圈，一切都会结束。
可如果拔掉，她的大脑也将会受到损伤，变成白痴和植物人还是轻的，有很大的可能性......她会死！
看了看背对着她，面对着整个世界的砂糖白玉。
华音笑了。
砂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么我呢？
在得知自己失控之后，他都做了什么以后。华音就已经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太阳穴处的一根细线，使劲一拔。
带着血丝的细线被拔出，华音的脸不停的抽搐着，右眼也不自然的翻转着。
一根线断掉，光圈暗下去了很多。
地上攻击冰龙的机器人，速度也慢了很多，有一些甚至在原地发起了呆。
有用！
再次抓住一根线，使劲一拔。
华音两个眼珠都不自觉的开始向上翻着，露出了还带有血丝的下眼白。
这次的效果更显著，已经有大部分机器人开始停止动作，并且原地散架，变成了了一地没用的零件。
砂糖白玉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本来他还以为是华音醒过来了，可他看到华音已经握住头上的光圈时，脸色顿时变了。
“华音！不要！”
砂糖白玉还是晚了一步。
光圈已经完全被华音拔掉，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从空中掉下，摔到地上，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钢铁羽翼开始散落，所有躁动的机器人也停下了动作，散成了一地的零件。
华音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她的四肢已经在不停的抽搐着，脸部也十分的扭曲。
随着钢铁羽翼的散落，她也从半空之中掉落了下去。
还好砂糖白玉及时的接住了她，否则的话......掉到那一地的铁片之上，她绝对活不下去。
接住华音之后，砂糖白玉直接跳到了冰龙的头上，驾驭着它，飞速的前往冥土追魂所在的医院。
而林檎秀哉，这时也出现了。
他带着一队警备员，出现在了现场。原来他刚才发现情况比较严重，所以就去搬救兵了。
满脸呆滞的木原空，也被这一队警备员带走。
事情似乎已经这样解决了。
警备员没有问冰龙的事情，也没有问一七一支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问智械天使的事情。
他们认定了木原空就是主谋，是他入侵了第七学区的网络，造成了此次的智械危机。
千叶抚子也识趣的没有说出关于砂糖白玉的事情。默默的接替了砂糖白玉，开始和这些“警备员”对口供。
总之......这场由木原空掀起的危机，就这样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