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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锁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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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就要开始,乔吹锁被礼部的宫女打扮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可以出门了,阿茗扶着她,左右张望了一下,乔吹锁问道:“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勾狐那小子藏在什么地方了,他不是得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么?”

“你不是一向与他不对盘么?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阿茗一下急了,“谁关心他了!前几日我撞上了他,便和他比武功,他非不服我,说潜伏的本事不是人人都有的,我之前的小伎俩时间长了就会被他看破。”

“他功夫本就比你高,你只不过是靠你有仙术罢了。”

“本姑娘武功也是顶呱呱的好吗!哼,看我去弄几本武功秘籍来,让他在我面前嚣张!”

乔吹锁无奈摇头,忽然间,一袭黑衣撞入她的视线,还有那带着神秘色彩的面具,乔吹锁不知是不是该装作不认识他,谁知他径直朝自己走来,隔着面具声音稍显沉闷,“乔吹锁。”

“额...是我,见过话桑公子。”乔吹锁轻轻欠腰施礼。

“你我不是早就见过了吗?何必这么生分,我叫景臾。”

乔吹锁轻咳,有些脸颊发烫,“你也是来参加太后寿辰的?”

“难道你不是吗?”

“是...是.....”

“离宴会还有些时候,不如先找地方坐坐。”

莫名其妙,她便应了下来,有些拘束地端坐着,“那日的你,可不像现在这般温婉啊。”

乔吹锁暗暗瞪了他一眼,赔笑道:“那日之事,是我与公子之间的秘密,还望公子莫要外传。”

“自然自然。”她感觉到面具下,他似乎在笑。

“吹锁姐姐。”

乔吹锁在内心里泪流满面,太好了,润儿,你真是我的救星!“润儿,快过来坐。”

“咦,这位,难道是话桑公子?”

景臾看向她,微微点头,白润儿顿时感觉一股冷气围绕,不愿再靠近,“那什么,吹锁姐姐,我正在找阿继哥哥,就不来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乔吹锁眼睁睁看着她一溜烟没了踪迹,欲哭无泪,有些尴尬地看着他,找着话题,“你为何戴上面具?”

“本公子的真容怎能随意让人看见,万一有人图谋不轨呢?”景臾漫不经心道。

“你是怕你那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给你招来麻烦吧。”乔吹锁调笑道。

“是啊,就是怕会遇上什么女色魔之类的人,在本公子沐浴的时候......”

“打住!”乔吹锁猛地打断他的话,偷偷撇眼看向阿茗,发现阿茗正惊讶地望着自己,她看着她面部肌肉微抽,似是在憋笑,神情很是怪异。她随即恼怒地看向景臾,“景公子,咱们换个话题可好?”

“为何?本公子说的好好的,你怎的突然打断?”明知故问,真是够无赖的。

“换便换,那么,姑娘的报答呢?”

“什么?”乔吹锁微愣。

“救命之恩,姑娘可是说必定要相报的。”

“你想我如何报答?”

“本公子缺个夫人,不知姑娘......”

阿茗上前道:“话桑公子,要娶我们公主,可是要经过陛下的意思。”

“这有何难,本公子去求他许了便是。”

乔吹锁实在不敢再待下去了,“公子,我还得去太后跟前一趟,就先失陪了。”如逃一般跑去。

景臾淡淡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其实,报恩的,应该是我。

跑出几里外,顺了顺气,乔吹锁实在有些跟不上这人的逻辑,阿茗倒是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原来你那日真去洗了鸳鸯浴,是不是还把别人看光了?”

乔吹锁作势要打她,“去你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话桑公子长得应该不错吧,你多看两眼,也不亏啊。”不仅看了,还摸了呢。

“早闻大夏新添了一位公主,不想竟是这般天仙般的人物。”

乔吹锁纳闷地看去,一副西越打扮的男子不知在那立了多久,身躯高大挺拔,面部五官很是立体,左耳还戴着一只似黑色宝石般的东西,“敢问公子是?”

“西越的七皇子拓拔野,前来为大夏的太后祝寿。”

“你如何以为我那个新添的公主?”

“本皇子有幸,去年这个时候也来过大夏,那时候这里所有的公主郡主本皇子可是都见过的。”

“七皇子真是好记性。”乔吹锁抽了抽嘴角,不知这人是敌是友。

拓拔野见她这副警惕的模样,笑道:“公主有空不妨来我西越游玩一番,我西越之景可不是大夏这山水墨画......”

“我知,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是西越独一无二的美景。”她早在母亲这有所耳闻。

拓拔野眼眸一亮,“看来公主是个懂欣赏的人,若哪日前来,可一定要提前通知本皇子一声啊,届时本皇子必携公主游遍西越。”

“吹锁在此多谢七皇子的美意了。”

“这不是华清公主么?”平阳郡主缓缓走来,“这位是?”

“西越的七皇子拓拔野。”

平阳郡主的眼睛顿时发亮,乔吹锁深觉看到了真正的色女的感觉,心道:你这也太明显了。

“小女子见过七皇子。”

拓拔野轻轻瞥了她一眼,向乔吹锁问道:“这姑娘是?”

“她是平阳郡主。”

“对,我是平阳,七皇子现在可有空闲,可愿与平阳一同赏一赏这皇宫花色?”

“不了,本皇子前来,还未去拜见太后,失陪一步了。”

平阳郡主今日看起来,是特意打扮了一下,失落地看着拓拔野远去的背影。

“平阳郡主今日这是?我听闻郡主心悦的不是三皇子宗政珩吗?”

平阳郡主幽怨地看向她,苦笑道:“你是公主,自然不用担心未来的夫君是好是坏,但我只是个郡主,父亲只是一个当年对陛下护驾有功而受到封赏的平阳候,我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乔吹锁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她的话,有些为难地看着她。

“我不需要怜悯,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可怜你的意思,人都是自私的,的确应该为自己打算,”乔吹锁向她凑近,“但是,千万不要将自己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

“我是个女子,我命运不是掌握父亲的手中,就是掌握在未来夫婿的手中,怎么能不依靠别人呢?”

乔吹锁轻拍她的肩膀,“女子又如何?女子也能为自己开拓一片天地,你若才智过人,那些在朝为官固守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老古板,一样能被你击败。”

平阳郡主幽幽地看向乔吹锁,嘴角绽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是吗?我也可以吗?”

乔吹锁被她这一笑吓到,心中涌上不安,忽闻身后阿茗一声尖叫,一块带着异香的湿布住她的口鼻,眼前一黑,便不知人事了。

“明羽,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从此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你别再拿我娘亲的事情威胁我了!”平阳郡主愤恨地瞪着出现在乔吹锁身后的明羽公主。

明羽公主已不复往日的光鲜亮丽,脸色灰白,颧骨突出,平阳郡主看见她的样子,都觉得可怖。

“看你这贱样,哼,血统卑贱的人就是这样,永远只会像狗一样。”明羽公主看向黑衣人,问道:“那个躲在暗地里的太监处理好了没有?”

“我们四煞办事你放心,这次无关交易,纯属我们的个人恩怨。”回话的正是当天那个癞头罗汉,他本以为那日只是如往常一样执行任务,却不想这一次竟让毒猛被门主下令处死,都是被这个华清公主和那个暗卫所害。

“四煞要杀的人从不失手,可是上一次的事情,本公主觉得传言也不尽其实啊。”

癞头罗汉语塞,独眼男阴冷地看了明羽公主一眼,“公主若是不想与我们合作,趁早走了便是。”

“本公主说了不合作吗?本公主只是有些质疑你们的能力罢了,拿人钱财□□,我给了你们钱,你就该好好帮我办事,还磨蹭什么!给我把人带走!”

乔吹锁闭着眼睛暗想,这明羽公主的变化之大让她都有些无法接受,幸亏她与阿茗早有防备,她倒要看看,这个明羽公主这次是想怎样?

平阳郡主恍惚地看着一众人离去,近乎要晕倒,身旁侍女将她扶住,“小姐,先去找地方休息休息吧。”

“碧荧,我这次,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碧荧心疼地看着自家郡主,“小姐,奴婢不懂这些,只知道小姐都是为了夫人,夫人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什么身份不能让人知道啊?”李婳从另一处小道缓缓走了出来,“平阳郡主。”

平阳郡主惊恐不已,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我什么时候来的,跟郡主有关系吗?只不过我看了一场好戏。”

“你!”

“平阳郡主的母亲,不是一般人吧,这个味道闻起来真是怪异,原来是怜舟一族的后人。”

平阳郡主陡然一惊,一只手背过去准备着暗器,李婳漫不经心地走向她,轻声道:“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你要是死在这,这怜舟一族岂不是又少了一位族人。”

顺着李婳的视线看去,明溪公主与宗政珩正向此处走来,平阳郡主只好将暗器收回,恢复了平日的样子,“拜见明溪公主,三皇子。”

明溪公主淡淡地让她们免礼起身,疑惑地问道:“方才我听那西越七皇子说,吹锁就在这里啊,平阳郡主,你方才和她在一块吧?她去哪了?”

平阳郡主眼皮一跳,“这......”

宗政珩根本不想与她多言,拽了明溪公主就要走,“看她那样就不知道,姐,我们自己去找便是了。”

李婳轻笑着打量着平阳郡主,待明溪公主二人走后,“平阳郡主可要知道孰轻孰重,明羽公主那种人,你认为可信吗?”

平阳郡主垂着的手握紧,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明溪公主留步!”

李婳闻言勾起嘴角,你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明溪公主疑惑地回头看向她,“还有何事吗?”

“公主,还请大公主恕罪!平阳没有保护好华清公主,让她被明羽公主掳走。”平阳郡主一把跪下,眼中涌出泪来。

“什么?”明溪公主与宗政珩大惊,“快去禀报父皇!”

待二人走后,平阳郡主还跪在原地,身子不断颤抖,李婳从她身边走过,“所幸啊,你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乔吹锁看准时辰,装着晕倒很久的样子幽幽醒来,看着坐在身前的明羽公主,佯装惊讶,“明羽公主?”

“是我,怎么?这么久未见,认不出我了吗?”

“怎会,明羽公主还是老样子,这是请我来做客吗?”

明羽公主冷笑道:“对,请你吃断头饭。”

“吹锁竟不知,与明羽公主竟有如此的深仇海恨,要劳烦明羽公主两次为我雇凶。”

“原来你知道,贱人,都是因为你,害我母妃被打入冷宫,疯癫至死!现在你竟然还要嫁给怀凤公子,你配吗!为何我的东西,你都要抢走!”明羽公主瞪着一双凹陷的眼睛,歇斯底里地吼道。

乔吹锁看见她这副模样有些不忍,高高在上的公主现在骨瘦如柴,美丽光彩不再,“其实我并未害过你与你母妃,你要怪的人,是你的父皇!”

明羽公主一愣,随即便魔障一般的大笑,笑出了眼泪哽咽道:“是啊,父皇,你怎会这般残忍......”

“......”

“可我还是恨你,我要你也尝尝我的痛苦。”明羽公主病态般突然凑近她,用只有她和她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知道吗?你以为真的可以嫁给怀凤,这一切都不过是个阴谋。”

“你说什么?”

“我说,我那日在父皇的书房里偷听,听到父皇与怀凤公子说话,说你是天锁下凡,是为了锁住这人间的魔王而出现的,在你满十八生辰那日,你的天锁之力就会恢复,你就会成为人间的祭品,击败大魔王的牺牲品......”

乔吹锁心头像是被重击,有什么东西哽咽在喉间,明羽公主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脖子,她浑身被绑,无法挣脱,脸被涨得充血,“你做什么白日梦呢,你以为怀凤真的对你好吗?他要娶你,也不过知道了你要逃离京城,而想出的权宜之计,他是个没有心的人,你这般聪明,也看不透?我可不管什么魔王,什么天锁,我恨你,所以我要杀了你......”

乔吹锁本是有备而来,却在听完这番话后,心上的火焰被冷水浇灭,难怪母亲要她离开,她居然还傻傻地对那个人有所期盼,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她的眼角流出泪来,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这样也好,她本就不是什么大圣人,凭什么为了别人去死!

“嘭”的一声巨响,癞头罗汉庞大的身体被摔进屋内,明羽公主大惊失色,看向来人,景臾戴着他的银色面具,手心还冒着白烟,冷冷地看向明羽公主。

“你是什么人!”

景臾没有搭理她,径直向乔吹锁走去,手指滑动,她身上的绳索赫然截断,他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将她抱起,明羽公主早就抱了玉石俱焚之意,拿起身边的大刀向乔吹锁砍去,景臾反身将乔吹锁护在身下,那一刀就重重地劈在他的肩上,乔吹锁眼底泪意更盛,景臾略微提气,明羽公主便被弹了回去,那刀劈上去,竟和劈在钢铁上一般,坚硬无比。

明羽公主瞪大着眼睛,“妖孽......是妖孽.....”

景臾沉默地看向她,她只觉得浑身一凉,喉间像是被什么扼住。他冷哼一声,抱起乔吹锁,不再看向明羽公主。

乔吹锁神情恍惚,她本想借此机会逃走的,却在听到那个惊人的秘密时,她心如死灰,半晌,她只听到一声温柔的不像话男声:“别怕,我带你走。”

泪如泉水般涌出,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肩膀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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