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怪唧唧的朱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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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的这些我都不是很懂，反正只要广告效果好，我是一定会再介绍别的客人给你们的。”
“我的身边，有很多开餐厅和酒吧的小姐妹，我想，大家都不会介意多赚一些的，你说是不是，梁小姐？”
朱老板看着她，浅笑盈盈。
梁安若心里哟呵一声。
这个朱老板，真的是在家待了十年的全职主妇？！
莫非和熊孩子斗智斗勇，也是一种锻炼？
“那是当然，既然是朱老板的姐妹，那肯定和朱老板一样，都是慧眼识珠的聪明人。”
梁安若顺着她的话，把马屁拍的真诚又不做作。
朱老板看着她，顿时陷入沉默。
几秒之后，噗嗤一声笑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这下子，她是怎么也不好意思砍下去了。
她伸手捂住嘴，指甲上的钻石blingbling，“和梁小姐说话，真是比看你的漫画还要有趣。”
梁安若不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单子黄了就黄了，可是她的漫画，都是她的心血，她的宝贝！
它们的价值，绝对不能因为“你的排版不好”这种烂理由，就能够被随意地削减！
年轻又怎么样？新人又怎么样？
年轻代表活力，新人代表创意！
辛苦的付出就应该得到合理的报酬。
谁说退一步海阔天空？梁安若深知，坚守住底线，才能获得真正的尊重。
最后，她们以每个阅读0.9元的价格，达成了这一次的合作意向。
这个价格，以她公众号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相当不错了。
价格谈拢，接下去的就好办了，直接开始参观和采取素材。
朱老板放下红酒杯，起身带梁安若和钱朵朵进到里面参观。
谁想日式拉门一开，两个人吓了一跳。
她还以为里面最多就是两间小卧室，谁想门一开，空间竟然非常大，估计底楼整整半层都是这家猫咪咖啡馆！
这里是哪里？市中心啊！
梁安若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恨不能一巴掌拍朱老板脸上。
就这，你丫，还哭穷？！
难怪一开始不让她进去！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有钱，干嘛不去找那些大公众号？
她不禁多看了那个朱老板几眼。
“这里大约有三百六十平米，总共三十七只猫。”朱老板示意她们脱掉拖鞋，三个人只穿着袜子进去。
钱朵朵跟在后面，十分敬业地到处拍照。
即便是在白天，咖啡馆内的光线也全靠灯光，窗帘全都拉得严丝密缝，根本看不到半点阳光。
周围静得可怕，甚至能听到楼上咿咿呀呀传来的戏曲声。
明明应该是很温馨的画面，身处其中，她竟觉得头皮发麻。
“这里走。”朱老板在前面带路。
屋子里到处是猫，全都懒洋洋的，要么趴在猫树上，要么趴在垫子上，一个个都蜷缩着身体，蒙头大睡。
偶有三四只猫，在偌大的房子里慢慢走动，从她们脚边路过，尾巴一甩，眨眼便消失在拐角处。
难得能看到一只两只半睡不醒的，看到她们也只是抬一抬眼皮，根本懒得动弹。
连神经大条到堪比乌冬面的钱朵朵，都感觉出了不对劲。
她转了一圈，寻思着这些猫也不老啊，怎么就一个个跟安度晚年似的？
用胳膊肘捅捅走在旁边的梁安若，她投去困惑的目光。
“猫猫们都刚吃过中饭，玩了一个上午，估计是累了。”朱老板弯腰，把摊在走廊正中央的一只猫抱起来放到一边。
钱朵朵“哦”了一声，随即露出可惜的表情，“可是我想多拍点猫咪动态的照片啊，它们一般多久会醒呢？”
“这个啊，说不准的。”朱老板耸耸肩。
“有时候客人多了，就都活跃起来了。”
“您这儿是装了新风系统吗？”梁安若突然抬头看向天花板。
朱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是，管道都埋在墙里了。”
“做得真好，真的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她笑笑，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为什么不开窗啊？”
外面的光线透进来，洒在她的脸上。
在这种不透光的屋子里呆久了，真的很难分清白天黑夜。
朱老板看起来很无奈，“之前被邻居投诉过，说是猫老叫，吵到了老人和小孩睡觉，所以我就在窗户上装了这种特别厚的窗帘，用来隔音。”
梁安若点点头，伸手摸着旁边一棵猫树上的小狸猫。
小狸猫睡得肚皮朝天，四肢杵在半空中，特别可爱。
钱朵朵见了赶紧跑过来拍照，毕竟它这个睡姿比起别的猫来说，已经很动态了。
拍完照，他们继续往里面走，梁安若拿着笔，像模像样地在笔记本上面做记录。
逛到最里面，她们经过一个没有门的房间，见朱老板走过去没有要带她们参观的意思，她便伸手想要撩开帘子看看。
谁想手刚碰到帘子，就被朱老板拉住了。
她轻轻推开梁安若的手，皱着眉头，“这里面是猫厕所，就不要进去了，很脏的。”
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梁安若愣了愣，倒也没说什么。
她后退一步，透过帘子飘动时的缝隙朝里面瞄了几眼。
“这里大概多久清理一次？”
“四、五个小时吧。”朱老板随口一说，神情有些不耐烦，似乎真的很讨厌待在这里。
“哦。”梁安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把扯住举着手机正想进去拍照的钱朵朵。
除了这场小插曲，整个采访，进行得特别顺利。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回到刚才进门的地方——那个一开始被她当作客厅的玄关。
梁安若看朱老板，“因为我们是一个美食公众号，所以我还是希望每一篇推文，都能够和我们的定位相契合，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准备一些店里售卖的食物，让我们拍点照片？”
“当然可以！”朱老板走进厨房，拿了一张店里的单子给她们，“销魂辣鸡翅和猫咪棉花糖热巧都卖得很好，客人的评价也很高。”
和钱朵朵商量了一下，考虑到照片的效果，最后她们选了这两款，外加一份火腿三明治和一杯现榨橙汁。
朱老板准备好，钱朵朵把几份颇为诱人的食物按照主次在桌上摆好，又把睡得昏天黑地的白猫征用过来，当作照片的背景。
看着那只白猫被钱朵朵翻来倒去地摆弄，梁安若嘴角一抽。
要是换做别的猫，估计早就把她挠得妈都不认了。
等拍完照，三个人分着吃完这些东西，已经接近下午四点。
梁安若还要赶去打工，于是提出告辞。
“稿子写好后，我会发一份纯文字版到您的邮箱内，如果没有问题，我会在画好漫画之后，告诉您发布的日期。”
“好的，那就麻烦你们了，我在这里静候佳音。”朱老板将她们送到门口，“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超过一个星期。”
“我尽力。”梁安若朝她笑笑，转过身的刹那，小脸随即一垮。
“安若，你刚才真是太帅了！一口气噼里啪啦说了那么多，把我都唬住了！那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一百万粉丝呢！”
等走远了一些，钱朵朵边说边激动得拍了她一下。
“你老实告诉我，这段台词，你准备了多久？”
拍戏呢？还准备台词。
梁安若有些无语地看看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翻找联系人。
“如果这篇推文能爆的话，你说我们可以赚多少钱？一个阅读0.9元，如果三万个阅读，那就是，那就是……”
这么高深的数学题，真是一下子难倒她了。
“安若，你快帮我算算啊！哎，你在干嘛？”她把脸凑到梁安若手机屏幕上。
“这单生意，我们恐怕不能接了。”
梁安若一脸郁闷地点开手机里要找的联系人，按下拨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