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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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2月15日，早晨，机场。
“虚之，这样做真的好吗？”在走下摆渡车以后，鑫姐带着我和林子琪还有古巴哈来到了一架小型私人喷气机前：“你以前也就只是在电脑里玩过飞行游戏，花两天匆忙接受了训练就独自往敌人的大本营飞。要持续在五百米以下的高空进行两个多小时的全手动飞行，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昨天和前天不是已经有好好地练习过该怎么操控这架飞机了吗，现在我面对这种任务已经不会有任何压力了。”按照玛尔法后来给我传送的信息，因为公路和铁道上到处都是坦克和防空装甲车，我只能驾驶飞机在五百米以下的雷达盲区悄悄地潜入苏军基地并伞降在周围的树林之中：“关键问题在于我担心玛尔法为了以防万一会不会把她手下最强的战斗力都派遣到我们的大本营来，所以你们在家里待命的时候一定要以百分之两百的警惕准备迎战。”
因为那个悬在天空之中的巨钟没有覆盖到机场的天空，所以我的起飞并不是什么问题。巨钟的高度大概是两千米，为了节省时间我决定直接穿越巨钟从市中心穿越而过向北飞行。在仔细地核对了玛尔法和鑫姐交给我的两份苏军基地绕行指导后，我选择了一条在不会被探测到的情况下最短的飞行路线，在抵达天水以后我会将飞机爬升到可以跳伞的高度和古巴哈与林子琪一起放弃飞机跳伞降落到预定的地点。
“没有问题吧，要我来帮你吗？”古巴哈走进了飞机驾驶舱坐到了副驾座的位置上戴上了耳机：“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吧？”
“我说过自己对于这架飞机已经了若指掌，一定会平安抵达目的地的。”我都在发动引擎了，古巴哈这样突然的担心让我非常不耐烦：“你们每个人都这样一个劲的担心我。。”
“不是担心你会摔飞机，而是你在迫降以后飞机就一定会报销。”古巴哈想到了战斗以后的事情：“如果战胜了玛尔法，到时候她会就那么简单地把你放走吗？更何况你现在虽然拥有了新武器，但是这未必就意味着你一定能够战胜玛尔法啊。”
原来是这个考量吗，在已经处于混乱之中的大家除了想方设法让我寻找一个接近玛尔法的方法以外便什么都没有考虑，然而拥有军队统帅经验的古巴哈却已经开始思考更加长远的战略出路了。
“我就没有想过要把你跟林子琪一起带着去玛尔法的大本营，在有拖后腿同伴的情况下我一旦和玛尔法打起来是必死无疑的。”规划航线的我听到了古巴哈的疑问以后不由得笑了起来，在地图上行进的铅笔在天水市区的周围转了一圈以后在我的手中开始掉头往回走了：“你真的以为我会在天水上空放弃飞机带着你们两跳下去吗？起飞的时候起落架和襟翼就交给你了，我说几档你就调到几档。”
。。。
果然还是有点累啊，在几乎就要擦到地面的低空之中一直持续不断的飞行几乎快耗尽了我的体力。然而之所以让我现在几乎精疲力尽的原因，是古巴哈在起飞的时候把发动机的油门当成了襟翼控制器，我在叫她关掉襟翼的时候她差点让飞机的发动机熄火。要不是我在起飞之前就在担心古巴哈可能会把控制器混淆，现在的大家可能就已经躺在地上等待消防队的救援了。
“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到天水了，再坚持一下应该就能够降落了。”不过再怎么说那也已经是先前的事情了，透过机舱玻璃朝着外面看去，一座处在树林之中的城市已经清晰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观察一下状况以后我们就回到中方控制区，选个平底或者荒坡之类的地方进行降落。”
这时一座高高矗立在天水市区的摩天大厦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因为高得都已经快要将云层戳破，所以它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待会降落了飞机安顿好古巴哈和林子琪之后，就选择那栋大厦的屋顶生成虚体好了。
“这个地方那么多机场你不降，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古巴哈抱怨了起来：“摔倒地上以后飞机会摔坏，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前往玛尔法的所在地呢？”
“来这里只是为了勘察地形，我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创造虚体。”因为担心玛尔法的眼线可能已经遍布这片地区，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在只有地点坐标的情况下虚体通常会出现到意想不到的地方，所以我想用自己的双眼挑选一个自己能够记得住的位置。。”
。。。
同日，中午，某被白雪覆盖的荒地。
“真是悬啊，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由得冒一身冷汗。”因为刚才在天水上空进行盘旋的时候遭到了苏联防空炮火的攻击，飞机的机翼被机枪给打穿了好几个洞。在燃料泄漏的情况下我在勉强飞离了苏联控制区以后便直接将飞机降落在了森林之中的一片大空地上。
尽管被炮火击中之后这架飞机的飞行稳定出了不小的状况，但是从侥幸飞出敌人战区的结果来看的话实际上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虽然机体已经完全报废，但是在猛烈的冲击折断了机翼以后我们三人还是平安无事地从破损的机舱里走了出来：“早知道飞机结构这么脆弱，当初就不该冒险背着鑫姐和刀真作出这样的决定了。不过这样一来，玛尔法应该也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吧。”
“战略目标达到，但是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林子琪在把飞机里所有的行李全都拿完以后最后一个走了出来：“飞机本身都是很坚固的，但是相对的冲击力过于强大，即便结构再怎么加强也不会在直接摔倒地上时毫发无损。机头都已经被撞毁了，你们两个伤势重不重？”
虽然机鼻已经完全损毁，但是因为驾驶舱还保留有完好的形状，所以我和古巴哈看起来似乎都没有大碍。因为冬天依然没有过去，现在我的眼前一望无际都是连天接地茫茫白，在飞机迫降所带来的紧张感消除以后，我才渐渐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僵硬麻木起来。
“阿嚏——”正在我觉得这天嗖嗖凉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古巴哈也有了不适的反应。常年都生活在中东大沙漠里那种极度炎热的气候中，所以向来穿得很少的古巴哈肯定会受不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大冷天，我当初就该多穿几件来了。”
“以后出门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外面的天气状况，做事情不要被自己的常识所限制住手脚。”虽然自己也觉得冷，但是我还是把自己披在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披在了瑟瑟发抖的古巴哈的身上：“这衣服是鑫姐给我的，不要弄坏了。”
“我不冷，你自己穿着吧。”在把大衣搭到古巴哈身上以后，她却突然伸出手臂将风衣挣脱掉：“这点寒冷我完全没问题，你是这次任务的核心人物，如果在遭遇敌人之前身体就出问题该怎么办？”
虽然我无法否认古巴哈这番话的正确性，但是她的语气却显得非常不高兴，要说她为什么会这样，恐怕是我在把衣服递给她之前说了一些多余而且不适时宜的话吧。
“虽然我知道在这样的极端天气之中进行野营是非常糟糕的事情，但是与普通人接触的行为是我想要极力避免的。”积云很重，我的飞机在被击中以后对方是看不见它究竟往哪里逃窜的：“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玛尔法误以为我们已经潜入了她的基地准备行动，如果处在中方控制区的我们现在被对方发现的话整个计划就泡汤了。”
“没办法，就按照你说得办好了。”背着大帐篷的古巴哈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会在这么糟糕的环境下过夜就该带两顶帐篷了，晚上要会和你睡在一起。。我实在是有点忍不下去。”
“现在能先把这些小事放在一边吗？。。虚之你还是赶紧生成虚体去玛尔法的基地把事情办完吧。”裹得严严实实的林子琪在寒风中，她搓着双手试图让自己稍微暖和一些：“早点去跟玛尔法进行战斗就能早点完事，在这个地方待久了身体状态一定会越来越糟糕。”
“即便制造虚体去玛尔法那里可以让战斗在一瞬间完事，但是因为一时半会没有人来接应，即便行动再怎么迅速我们也是一定会在这里过一夜的。”因为早就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只要能够离开飞机残骸避免被发现，我们就能够在这片荒地上好好地睡一晚上：“古巴哈，你带的东西都都准备好了吗？”
“当然。”古巴哈把林子琪背着的背包取了下来以后哈了口气：“只要有这些东西，我们就不愁在晚上会被挨冻了。”
。。。
啊。。真是暖和啊。
在树林之中依靠木架子加起来的中东帐篷因为是白色粗布所制而显得格外的融入雪地，在这其中是摆在帐篷中间的柴火以及架在篝火上的各种罐头。
“如果要是这样的生活水平，即便是在这里待上好几天也毫无压力呢。”坐在地摊上的古巴哈裹在毛巾之中，她手中的咖啡罐头内散发的气味溢满了整个帐篷。尽管我不太喜欢咖啡的口感，但是当那种甜美的气息在寒冷的天气当中却格外的让人舒适：“虚之，难道你要打算在鑫姐那边的战斗出结果以后再出击吗？”
虽然的确是在等待，但是我之所以不立即出动的原因并不是要等大本营那里发生战斗。
轰轰轰——正在我打算向古巴哈解释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军用飞机的噪音。
“难道我们被找到了吗？”正在品尝咖啡的古巴哈因为战机的轰鸣站起身来：“林子琪，快醒醒，这里待不下去了，快走！！”
“等等！！”我示意古巴哈不要摇醒林子琪，因为这个发动机的声音和以往那些我听过的苏联战斗机发动机的声音有所不同：“你们先待在帐篷里，我去查看一下状况。”
果然，事情正在朝着我所预料的方向发展。
离开帐篷以后树林上空就有战斗机从我的头顶掠过，因为周围全都是苏联的制空区，所以苏联的战机根本没有必要冒着随时都可能撞山的危险在这么低的空中飞行。如果要问为什么会和我的飞机一样在这么低的地方飞行，除了哥伦比亚空军的飞机要对苏联进行侦查以外我已经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之所以还按兵不动，是因为你在担心自己的虚体会成为世界两大势力之间博弈时变成毫无意义的炮灰吗？”古巴哈没有听我的话，她也自顾自地跟着我一起出来了：“如果两大势力真的大打出手，你的选拔仪式该怎么办呢？”
“放心，哥伦比亚联邦会停手的。”对于选拔仪式和冷战两大派之间的问题，我还是有着自己的算盘的：“现在我们回到帐篷里休息就可以了，你不需要。。”
嗖——
话音未落，站在我面前的古巴哈便把用来开罐头的匕首朝着我扔了过来。在擦着我的身子飞过去以后，伴随着一声哀嚎一个陌生人倒在了我的身后：“古巴哈，你这是。。”
。。。
“苏联士兵，看这把带有木质握柄的步枪就知道了。”在击倒了第一人以后，我随后又用自己的方天画戟打倒了另外两个藏匿在周围似乎属于同一个分队的苏联动员兵：“还好是人海战术的低质量军队，要是这些人带有先进的通讯装备，我们的位置恐怕就要暴露了。”
“看样子应该只是跨越控制区潜入敌境的普通侦察兵吧，不过按照对方的人数而言我们的位置被玛尔法得知也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古巴哈一手一挺步枪举在肩膀上：“这雪倒是越下越大，能见度降低的话对于我们而言或许还算是一件好事。”
叮叮叮——
我放在挎包里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是刀真打来的。
“虚之，哥伦比亚那边的事情已经搞定了，它们给了你十二个小时的停火期。”之前因为就想到过这些问题，所以我在出发之前特地拜托刀真想办法去和哥伦比亚联邦方面进行沟通。那时还想着要通过绑架国家首脑来让对方妥协，但是没想到刀真在简单的谈话以后对方就给出了令我满意的结果：“对方保证在这期间不会向天水的基地射出一发子弹，你可以行动了。”
“你那边的情况如何，有没有疑似是玛尔法的人来袭击？”这场较量之中我必须同时顾虑两个方向的事态发展：“鑫姐和旦现在怎么样？”
“他们都遵循你的部署在公寓周围警戒，但是现在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刀真汇报到：“因为玛尔法的红钮卡的特殊能力，我都一直保持着对周围人的接触以判别大家是否陷入了迷幻结界，但是现在依然一切正常。”
希望玛尔法在蓉城的行动队能别抢在我和玛尔法对决之前就与鑫姐他们发生冲突，不然的话我在这边的阵容就会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
“刚才外面有奇怪的响声，你们去外面干什么了？”回到帐篷里以后林子琪早已经醒了过来，她手里握着一瓶温热的矿泉水。在看见我手里的苏联军装以后，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难道说。。要开始了吗？”
“尽管不希望和对方的普通士兵发生接触，但是为了保险，伪装一下还是必须的。”因为刚才有一个人直接被我用戟柄打昏了过去，所以他的衣服上既没有什么受损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可疑的血迹：“制造出来的虚体会和现在的我状态一样，所以我身上的这身衣服也会跟着一起变过去。”
在装扮成了一个苏联红军以后，我闭上了双眼召唤出朗基努斯：“之前在飞机上看见的那个建筑物屋顶，把我带到那里去。”
“嗯。。不行，那个地方并不存在。。”本来已经做好转移准备的我却突然从朗基努斯那里得到了这样让人吃惊的回答：“那栋建筑物好像是幻像，所以你叫我把你放到一个本身不存在的物体上。。这根本就不可能。”
糟糕，中计了。
或许正是因为那栋建筑物特别地显眼，在飞机上慌忙躲避炮火的我才毫不犹豫地连备选目标都没有确定。如果那栋建筑物真的是玛尔法用迷幻结界所造，那么她恐怕早就已经想到我会使出派遣虚体这一招来接受她的挑战邀请了。
尽管因为虚体有着特殊的性质，没有穿越能力的一般人在它突然出现的时候不会感受到突然而来的违和感。但是如果我生成虚体的地方碰巧遇见了玛尔法又或者是她手下的其他能力者，这样的计谋一定会被彻底地暴露，所以凭空去确定一个坐标生成虚体的做法也行不通。。
现在的我陷入了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的状况之中，虽然说再待上几天的保暖是没有问题，但是为了行动轻便的考量，我们所剩下的食物补给估计是撑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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