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遇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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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动身前往西区时，已是5月20日早晨。
穿过熙攘的敏斯特大街，克劳德揣着烧瓶，走在西尔维拉大街上。
相比鱼龙混杂的敏斯特大街，西尔维拉大街上的人有些冷清，大多数中产阶级，在清晨9点这个时间，并没有开启店铺欢迎顾客的打算。
克劳德嗅着空气中的明媚气息，微微上掀帽檐。
胸口烧瓶与兜着大量铜便士的钱袋碰撞，叮铃作响。
他双手交错，托在胸前，外套缝隙里，陆离撑着透明躯体，四处张望。
“烧瓶先生...我..”
“紧张？”
克劳德不着痕迹的点点头，牙尖轻咬嘴唇，棕色瞳孔里，紧张与激动两种复杂情绪交织。
陆离分出少量细微灵性丝线，将少年安抚一番，随后说道。
“当箭矢离开弓弦，便只有一条路，它没得选，克劳德，你知道为什么吗？”
少年露出思索表情。
“是因为力量吗？”
“不，是因为目标！”
克劳德听到解释，略有所思，正待他想要询问时，却发现来自心底的声音提醒他，有人靠近。
少年顺着陆离提醒的方向望去，几道人影，从西尔维拉警局大门走出。
为首一人体型矮胖，肥大的裤子像塞入气球般撑的混圆，混杂暗红色血渍的衣领紧贴几乎看不见的脖子。
盖尔？
他被释放出来了？
克劳德眼眸中的恐惧一闪而逝，努力强行将逃离的欲望搁在一边，双手在胸前抱的更紧。
从警察局走出的盖尔第一时间看到穿着破烂斗篷的敲窗人少年。
他狞笑着靠近克劳德，周身泛着油腻的光。
“呦！瞧瞧这是谁，小子！你是来道歉的吗？”
“盖尔，我才不怕你！”
克劳德牙冠打颤，右手拖住外衣内藏的烧瓶底部，气势明显感觉不足。
“现在道歉已经晚了！”
克劳德被盖尔嘲笑，脸颊涨红，强装硬气。
“你要是敢动我，我会再次把你送进去！”
盖尔谨慎用余光扫过警察局大门，随后伸出肥腻右手，在空作出“切”的手势。
“小子，暂时放你一马，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哈哈哈！”
“几天不在，我的两条小宝贝肯定都饿了，敲窗人的肉肯定能让它们饱餐一顿！”
“你！”
少年对上胖子盖尔，怒目而视，但气势始终落了下风。
几次想要回击，酝酿许久，可最终还是落下阵来。
就在盖尔扬起手掌，准备扇向克劳德讨利息时，一个高大黑影出现在盖尔身侧。
盖尔的手掌即将落在黑影身上，被一条粗大的胳膊拦下。
“你是谁？”
盖尔眯着眼睛，肥脸皱成一团，如正在漏气的皮球。
黑影向前踏出一小步，宛若城墙般高大身体向前推进，将胖子盖尔撞出，接连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在克劳德的疑惑目光中，黑影发出教堂钟声般浑厚嗓音。
“索林”
索林？
盖尔在记忆中搜索，但在他的不可抵抗名单里，并没有身前这位铁塔的存在。
小眼乱转，盖尔喘着粗气招呼身后的打手将自己包围。
“索林先生，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仇怨吧？”
见黑塔缓慢摇头。
盖尔继续开口。
“既然没关系，你让开，我只找你身后的小子！”
“队长交待，他...我们的人！”
“滚吧！”
黑塔滚字说完，便不再有多余解释，双手从背后解下一柄正常成人年高的巨剑，剑锋没入坚硬的石板，他开始闭目养神。
盖尔小眼睛眯起，深陷肥肉之中。
再次审视黑塔高大体型，打量黑塔一圈，余光与警察局大门交汇。
阴狠视线在少年身上短暂停留，随后毫不犹豫招呼手下，别过头转身离开。
等盖尔一伙人走远，克劳德来到索林身前，向黑塔鞠躬道谢。
“谢谢你，大个子！”
索林低下头，铜铃般眼眸注视少年许久，嘴角才掀起微笑。
“不...客气！”
“您为什么说我是你们的人？”
克劳德扬起脑袋，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索林目露思索，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就在黑塔皱眉之际，身侧一个悦耳轻灵的声音响起。
“你就别为难索林了，他一年都说不了几句话！”
克劳德闻言转身。
身穿复古萨克逊宫廷长裙的美丽女士走近索林身边，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位身穿皮夹克，手拿巴掌大小笔记本，口中嚼着一截稻草的青年。
两人同时来到黑塔身边，宫廷长裙在清晨的微风中摇摆，克劳德疑惑看向对方嫩白面庞与鲜艳红唇，却意外的脸颊微微泛红。
他挠了挠头，掩饰羞涩与尴尬。
“你们是？”
宫廷长裙捂嘴娇笑，伸出洁白如奶油般的食指，在克劳德额头轻轻一点，指向不远处。
克劳德缓过头，终于在晨曦中，找了那个傲立的风衣身影。
“凡妮莎执事？”
克劳德惊叫起来，声音夹杂喜悦。
传进凡妮莎耳中，让她的情绪也随之牵动起来，她背着手，开启灵视靠近克劳德。
灵视中，克劳德身上的灵性几乎消失，除了额头鲜艳颜色，似乎就像一个路人。
......还不错...至少学会了收敛...
凡妮莎清冷面容浮现一丝笑容，来到少年身边，伸出白皙手掌在少年头上抚摸，语气沉稳却饱含喜悦。
“还不错...继续努力！”
克劳德一头雾水，暗中不着痕迹将胸口烧瓶死死捏住。
凡妮莎微笑着，将身侧三人介绍给少年。
又将少年介绍给三位队员。
索林收回巨剑，沉闷点头。
皮尔斯打了声招呼，随后在笔记上记录眼前少年。
只有莎薇娅，在克劳德紧张的微红脸蛋垂下时，莎薇娅撅起红唇，在少年脸颊“啵”的亲了一口，然后抛下媚眼。
“嘻嘻...”
“队长...他好可爱！”
克劳德眼神羞涩，表情僵硬，不敢抬头，目光斜向下，却不小心瞧见宫廷长裙下白嫩小腿。
脸颊红润欲滴，微微发烫，吓得克劳德赶紧转移话题。
“凡妮莎阁下，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风衣女人微笑着，并未直接回答。
“克劳德，好好研习笔记，我们最近有些事情，要离开几天，这几天有什么事，可以找塞壬教士。”
离开？
克劳德闻言一愣，忽然想起今天要去赎回妮可。
他本来打算如果弗朗克拒绝，就找寻凡妮莎执事求救，但这突入起来的变故，让他有点发蒙。
瞧见少年表情变幻，欲言又止。
凡妮莎联想到刚才的胖子，微微皱眉。
“那些人的事，你不用太过担心！”
“我会交待塞壬和兰斯顿，帮你处理好！”
“尽量，在我回来前，熟悉灵性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