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苏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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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前三天，苏杭回来了。

他出现在门口。

向荣对他傻笑。

“长高了！也胖了！”苏杭真诚的说。

向荣望着他，他黑了，精神许多，眼神更加沉静了。

他对母亲微笑，苏母上前拍拍他扶在行李箱上的手。

“我锅还在火上呢！”苏母匆忙转身离开了。

向荣知道她会掉眼泪。

苏杭进屋收拾行李。

向荣跟着。

“什么时候的车？”

“下午的，我一会儿去买回去的东西。”

“下午我送你。”苏杭说。

向荣看得出他眼中的疲惫。

“你休息一会吧！”

“谢谢！”苏杭说。

他的客气让向荣有些陌生，他在外面一定很辛苦，不知看了多少眼色。

他斜靠在床头，微闭着眼睛。

“既然辛苦，那你还去吗？”向荣坐到他身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瞬间睁开眼睛，尽量不显得惊慌的坐直身体。

“当然！那边挺好，我已经习惯了，你不用担心！”

“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也会习惯吗？”向荣努力表现的懂事。

“事在人为，事虽没兴趣，可和人打交道要愉快一些，认识很多优秀的人。”苏杭向她解释。

“都是什么年纪的人？”

向荣忍不住用眼神询问有没有漂亮的女孩。

苏杭回头看向厨房，装作寻找母亲的身影，没有回答的意思。

“谢谢你常来帮忙。”

“是阿姨在照顾我。”向荣诚恳的说。

苏杭笑笑，这是一句以事实为依据的客气话。

家里阳台上的衣服，女孩子的鞋子，书房摆放的各种小玩意，向荣在这个家已经涉足很深了。

“做生意有意思吗？”向荣继续着自己的好奇。

“没意思，挣钱比较有意思！”苏杭不再避讳谈到钱。

再问下去向荣就连问题本身也无法理解了。

“我爸爸也做生意，做生意人脾气不好，他们欺负你了吗？

“怎么会呢？你每天想着要为我报仇吗？”

苏杭有些感慨自己今天说了多少句以我字开头的话，他有些陌生了。

那是些没有“我”的日子，机械的进步着的纯粹的生存着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让人看不清远方的很多事情。

母亲和房子都变得渺小模糊，这个美丽的女孩是阳台的一盆花，她在春风里摇曳，记录他来去匆匆的脚步，她是母亲收留的一只小猫，在他的鞋子上抓挠，拂去灰尘也留下伤痕。

“大三一定把四级过了，不然大四没心情也没时间，如果你不考研的话。”

他本能的用这样的话题结束和向荣的谈话，象所有家长一样。

“我去超市了。”向荣乖乖走了。

苏杭打开自己的衣柜，眼前一晕，那是个五颜六色的世界，自己的纯色衣服加在中间，仔细一看竟然是有规律的，她的两件裙子后是他的衬衫，她的两件毛衣后是他的一件T恤，他无奈的将她的衣服一件件挑出来扔到床上，他转身看到一床的杂乱，更加的气急，他将自己的衣服全拿了出来，将她的又一件件挂上。

向荣从超市回到家里，他正在阳台搭衣服，只见他会用力一甩，一撑，衬衣看上去几乎就平整了，不用熨烫。

向荣呆呆的望着。

“衣服是湿的，你再看也着不了火。”苏杭说。

说完就离开了，他没心情为这句应景的话向观众要掌声。

“衣服都是干净的为什么洗啊！”向荣追着问。

“我准备收起来。”苏杭斜眼看她，尽量保持微笑。

“我没关系的。”

“我有！”

“我住你房间你生气了？我知道你回来已经收拾了很多东西了。”

“辛苦了！”苏杭郑重的问候她。

苏母无奈的望着他们。

苏杭送她来到车站，两人相视苦笑。

“你确定？没什么……我真的走了啊！”向荣转身要进站。

“等一下！等很久了吧！”苏杭无力的说。

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

“哇！是刚出的那款手机吗？”向荣欢呼。

“不准再卖了。”苏杭严肃的说。

向荣吐吐舌头。

原来，向荣在学校开了小型拍卖会，把自己的手机、音响还有新衣服都折价卖给同学，有学生向新辅导员说起了此事了。

向荣万没想到会让苏杭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