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赐职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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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职白银骑士，第一阶位，见习，最多不过4级，只看一眼，尼禄就已经估算出对方的底子。
比自己多两点属性点，外加少量固有技能，在尼禄看来，这根本算不上差距。
更何况军职与冒险职业之间，后者本身就有着一定优势。
围观的人已经渐渐将这里围拢起来，大部分是蔷薇骑士，但出乎意料的是，白银骑士也来了不少，似乎是有着很明确的目的性。
“哼——”尼禄无趣地扯了扯嘴角。
“是圣堂今年的首席！”有眼尖的蔷薇骑士认得，诧异地喊出来。
“就职半年就已经是4级骑士的那个？”附和声带着同样的惊讶。
不像玩家那样，能够从杀戮中攫取经验，作为本土居民，在半年内达到4级就已经是非常天才的水准了。
“好像是，今年的见习骑士组，综合赛第一就是他吧？”
开口说话的骑士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根本没人理睬他。
直到瞥见对面白银骑士们一副得意的不行的样子，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也是，第一军团两万多的见习骑士，被只有三千基数的白银骑士压了下去，想想也知道是多丢人的事儿。
“无耻！明知道少领主大人没有接受过职业洗礼，身受军职，居然还来挑战！白银骑士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吗！”
本着想要将功补过的心态，倒霉的蔷薇骑士愤愤地开口怒骂道。
这话也的确是给了尼禄一个台阶下，但他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回头望过去的时候，之前开口的蔷薇骑士已经被人掀下马，被马蹄踩扁的头盔，寂寞地从人群中滚落出来。
蔷薇之地的所有人都知道，虽然身为少领主，八十万蔷薇骑士未来的统帅，但尼禄的确是就读的贵族学院，而不是军事学院。
骑士之剑不能对普通人出手，于情于理，尼禄拒绝起来都没有什么。
但在那群白银骑士们压抑着的嗤笑声中就能明白，不论是拒绝、还是被蹂躏，免不了都会成为笑柄。
要不要以不敬之罪都宰掉呢？
考虑到教皇这个老不死的还有点用，尼禄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和他闹掰好。
“冒昧问一句，你是娅娅的什么人？”他解开领口的两枚风紧扣，缓缓问道，神情依旧，没有丝毫不自然。
“我……”白银骑士明显犹豫了一下，“我会用尽我全部去守护她，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单方面的承诺？也就是说告白失败了？”尼禄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轻声嘀咕着。
但他的话偏偏能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让眼前的白银骑士脸上出现一丝羞红和尴尬。
他本想通过这一次的举动，能够更加牢固地竖立在白银骑士中的威望。毕竟打击雷欧大公的嚣张气焰，是每一个萝莎郡的白银骑士，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而且，英雄救美，如果能够借此赢取娅娅的芳心，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没想到，告白失败，这种隐秘又羞耻的事儿，竟然被尼禄一语道破。
就在他恼羞成怒地想要发作时，又听到尼禄朗声开口道：
“我，安格尔·尼禄·维恩特，以家族之名，接受你的挑战！”
“公平公正，如果我输了，我会放了娅娅，但如果你输了——因为不敬之罪，你的命，我就收下了！”
“可以吗？”
尼禄微微扬起下巴，比他的骄傲来的更加直接，斜视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
这显然更加激起了骑士的怒火。
他怎么可能会输，他是教廷的白银之子，圣堂首席，白银骑士中的佼佼者，天才中的天才。
对付一个普通人，就算学过一些剑技，又怎么可能会输！
“当然可以，如您所愿——”白银骑士喘着粗气，格外自信地回应道。
“那就麻烦费诺军团长阁下做公证人吧！”
尼禄转过身，望着站在身后的费诺开口道。
“哗——”
场中一片哗然。
“竟然接受了！”
“少领主大人怎么会这么不理智！”
“4级的白银骑士，圣堂首席，就算是一般的一阶职业者，也不是对手，少领主一个普通人……”
场中的蔷薇骑士瞬间炸开了锅，不同于白银骑士的幸灾乐祸，忠心的表现，让他们甚至忽略掉了与生俱来的骑士精神。
“暗杀吧！”
“偷偷做掉？袖箭？小弩？什么都行！”
“弓道第一的那货呢？什么！没来？快去找！”
……
不同于他们的急躁，费诺已经算是沉得住气的了，却也对尼禄胡闹般的决定摇了摇头。
虽然平时经常听到一些少领主的传闻，但他一直都觉得对于年轻人来说，飞扬跋扈一点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他年轻时候也难免这样。
昨晚的一席话，再加上今天的表现，更是让他对这位少领主有了些不同的认知。
他想出言提醒一下，暂时退让并没有什么，总比被羞辱要好，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但尼禄认真、平静的眼神，让他觉得这并不是单纯的较劲和冲动那么简单。
“少领主，我……”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费诺还是犹豫着开了口。
但尼禄微微摆摆手，打断了他。
骑士们包括军团长的担忧他都感觉的到，但这对于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费诺军团长，这是我们之间信任的第一步，请允许我为您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相信我，我是不会输的！”
凑到费诺的耳边，尼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开口说道。
话语中的坚定和自信，让费诺踌躇了一下，眉头皱的更深，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沉默片刻，安静地对视中，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决斗双方交换信物！”
这是决斗的礼仪，作为优势巨大又稳操胜券的一方，白银骑士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赶忙从自己的腰间解下剑鞘，双手递了过去。
尼禄顺手接过，看也没看，随手扔到一边。
狂妄、蔑视，是足够激怒对方最有效的武器，而一旦失去冷静，战斗就已经输掉了一半。
黑色的瞳孔左右搜寻了一会儿，最终定格在了身后的一名蔷薇骑士身上。
他缓步走上前，指了指骑士胸前的徽章，开口道：
“送我吧！怎么样？”
对方二话没说，解下徽章递了过去。
这是蔷薇骑士团的胸章，类似于标志一样的存在，宣誓着一个人的归属。
所以，当尼禄拿着它递过去的时候，白银骑士瞬间就凌乱了！
按理，身份地位的差距，他应该要双手接过尼禄的信物才是。
但如果真这么做了……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尼禄在给他授衔一样，而且还是国王军的衔。
接？还是不接？
他可是教廷的人！
可怜的骑士有那么些想死。
决斗是他提出来的，而且他也有着巨大的优势，但为什么还没开始就要面临这么尴尬的问题！
场面已经不容退缩，蔷薇骑士的哄笑刺耳到让他接受不了，就算是自己的同伴，也有些蒙羞，脸上多少都不太好看。
赤裸裸的羞辱，没错！不含丝毫掩饰。
但这里是萝莎郡，没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不会有人当面指责，除非他嫌活得太长了。
该死的！一会儿一定要让你好看！
气急败坏的白银骑士怨毒地在心中咒骂道，一咬牙、闭着眼飞快地从尼禄手上接过军徽。
愤怒，几乎让他气的浑身发抖！
“双方退后二十步！”
……
“那么，决斗——开始！”
费诺团长厚重的嗓音，如同命运的宣判，说出口的瞬间，白银骑士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安格尔·尼禄·维恩特，你的嚣张到头了！
心中默念着竖起自己的骑士剑，刚准备报出自己的名字，却发现对手已经一个踏步冲了过来。
礼仪的问题暂且忽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这全副武装，穿着骑士铠，拿着剑的形象，对一个赤手空拳的人，会不会有些不光彩。
当然，这场胜利的分量与对方承受的羞辱是直接挂钩的，他不想留下任何可以被诟病的地方。
和一个普通人的决斗中，这么点分神在他看来真的没什么。
但就是这小小的纠结还没有完全结束之时，一股无可抗拒、无法理解的力量在胸前的铠甲上爆开。
他飞了出去——
重重地摔在地上！
然后才看清……
是一把剑！
为什么会有一把剑？还有，以他的力量，为什么会被轻易掀翻？
场中一时间静的可怕！
不管是蔷薇骑士，还是白银骑士，甚至包括费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4级的白银骑士，被一招放倒，这是……
“拔、拔剑术——”
“不！不是，拔剑斩！强制击退，只有拔剑术的进阶技能【拔剑斩】才能做到！”
“那可是三阶御剑使的职业技能！少、少领主不是没有接受过洗礼么？”
……
窃窃私语的讨论到这里戛然而止。
驳杂的声音在这之后变得更加沉寂。
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让所有就职过军职的骑士们呆住了！
互相震惊在对方收缩的瞳孔中，微微开合地下巴，半晌才有人喃喃地念叨出来——
“天！是天赐职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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