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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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守财奴的本性，也是这几日令他尤为震惊的一件事。
明明是个才两岁的小家伙，按理说银子和铜板都该分不清才对，可眼前的小丫头愣是已经活成个守财奴的样子。
一说到银子，那眼睛里的亮光亮的都能灼伤人。
能从她手里抠出来银子，这样的事更是少见。
“当然舍得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然不舍，懒懒还是说的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
“是吗？”百里玄道。
若是忽略他眼里的揶揄，懒懒可能会更相信些。
懒懒差点忍不住又翻了个大白眼。
幸灾乐祸！
她又学了个新词。
曾经的第一公子还真是博学多才，看笑话都不忘记教她成语呢。
眼瞅着再说下去小胖丫头得炸毛，百里玄见好就收，适时住嘴。
眼瞅着夕阳有了西斜的预兆，百里玄略作思忖，开口。
“收拾收拾吧！今日到此结束！明日继续！”
今天已经见识了白山书院的学生和山长，也算是收获颇丰。
再等下去也不一定有什么更大的收获，见好就收吧。
回客栈的路上，百里玄问道。
“小家伙们，今日可有收获？”
心急的懒懒以为是问她，率先开口。
“哪里有什么收获？好不容易赚了二两银子，还得还给人家，属实是吃力不讨好！”
“嗯！方以沐你说！”百里玄也不点评，点名方以沐。
方以沐思索片刻后，犹豫着开口。
“白山书院的山长与我见过的大部分书院的山长大不相同。
简单的了解下我虽然不能说对他很了解，可就是这一面之缘让我觉得，能做他的学生是一种福气！”
“很好！蓝灵你说！”
“那几个逃课的学生虽然顽劣了些，可是本性不差！这样的真性情的人，若是有机会，我都想同他们认识一二，能做朋友更好。”
“可以！慕隼你了？”
“我觉得最难能可贵的是三人的友情和默契。
李若龄更像是指挥方遒的元帅，把握全局。
陈冲是坐镇后方，运筹帷幄。
周百尺就是那冲锋陷阵的将军，指哪打哪。
这样的默契令人艳羡不已！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们这样的性子秦山长不光支持，更是隐隐放任。
依我所见，这白山书院有趣的很。”
“可！”
百里玄笑了笑，只说了一个字。
既没对白山书院几人的言行多做评价，也没对蓝灵几人的看法做出针砭。
好似他不过是随口一问。
他还难得好心情的弯腰抱起懒懒，放缓步子，慢悠悠的走着。
穿着身乞丐服，也不顾沿途路人的怪异眼神。
好似穿着乞丐服走在路上，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至于懒懒，她更是不在意。
虽然她爱美，可从她往自己脸上涂草木灰时，她就不在意了。
蓝灵和慕隼更是一路逃荒，什么脏的乱的都经历过，更是不甚在意。
特别是慕隼，逃荒时沿途还有人穷追不舍，能活命已是大恩。
唯一不甚舒服的应该是方以沐。
在京都时，他是世族子弟，吃的用的都是上品。
逃荒路上，有方名兄弟俩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有岑溪的精心照顾，他更是没受过苦。
说起来，这扮乞丐是他有生之年受过最大的苦。
如今还要被人当耍把戏的看着，不时的还有几句指指点点。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看着身边旁若无人的一大三小，慢慢的也稳下心神来。
路过镇子上四艺斋，百里玄心血来潮，带着四人走了进去。
四艺斋是白山镇唯一的书斋，虽然百废待兴，可眼瞅着白山书院已经开课，笔墨纸砚和各类书籍自然少不了，四艺斋更是宾客盈门。
出入四艺斋的，自然都是文人墨客，或是些附庸风雅之人。
这样的人最是矫情，也最是难说话。
依着百里玄的以往经验，他们定然会被赶出去。
就是他们穿的随便些，都容易让人撵出入，更何况还是几个乞丐。
自己的温饱都不能解决，又哪里有闲钱买书籍和笔墨纸砚。
就是铺子里最便宜的宣纸，一刀也要一两银子，也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起的。
几人一靠近四艺斋，铺子里几个年轻的客人掩鼻皱眉，嫌弃的声音四起。
“老板！这里是书斋啊！怎么乞丐也能进来！”
“是啊！老板，这样你让我们怎么敢来买东西？”
“几个乞丐，这里的东西他们哪样买的起！”
“老板，快点出来赶人啊。”
“……”
在几人的鄙夷声中，想装聋作哑的四艺斋陈掌柜的被逼着站出来，处理这一事端。
不一会儿，看热闹的的人就围满了四艺斋。
百废待兴，物资匮乏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看热闹，成了这些人唯一的消遣，男女老少，把四艺斋围得水泄不通。
特别是四艺斋这种平日甚少踏足的地方，读书人的热闹，往往更能震碎三观。
读书人的热闹，挤也要挤进去看一看。
“这位……先生，不知道几位想买些什么，方便的话小老儿帮几位找一找。”陈掌柜的斟酌良久，犹豫着还是没如那些人的愿，轻声问道。
若是放在以前，他也会同这些客人一样，以为读书人真的就高人一等。
可是五年灾荒一过，他的心态完全大变。
特别是在方知县和方师爷的帮助下，他得以重开书斋。
就连四艺斋这个名字，都是方名亲自帮忙起的。
说是，琴棋书画颂风雅，四艺成诗各抒情。
对现在的他来说，开书斋赚银钱是一回事，给镇上的居民们一个识文断字的机会是另一回事。
所以，只要是愿意来四艺斋的，他都欢迎。
今日若不是那几个客人说话太过分，他是不会出头的。
既然他出头，总不可能真的如那几个客人一样来赶人走。
他只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和平的解决这件事端。
可惜，天不如人愿。
不等百里玄答话，那几个挑起事端的客人不依了。
“掌柜的！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样的乞丐你也想着做他们的生意？你是没见过银子？还是以为他们真的能掏出银子来？”
“是啊，陈掌柜的！你连这么点情况也搞不清楚吗？今日你不把他们赶走，我回去就让那些同窗好友避开你这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