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风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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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罢魔女，杜衡道出此行的主要目的：“楚家虽然身在江湖，但是眼线遍布天下，黑市浩浩百余年，依靠赌朝局胜负而立足长安城，不知楚公子认为太子党与秦王党谁会是最终赢家？”

楚公子并未正面回答问题：“听闻进来圣上重病初愈，朝堂两党的对峙局面想必会有所缓解。”

面对圆滑的对手，杜衡咄咄逼人：“二龙在朝，定有厮杀，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楚公子势必已做出倾于向哪一方的决断。”

楚公子重新煮水烹茶：“由目前形势来看，秦王党更占优势。”

杜衡听出他话里有话：“你的意思是将来还会有变数吗？”

楚公子隐晦表达心中之意：“既然圣上康健，那便不容许朝中存在二龙子相争的分裂局面，依楚某拙见，眼下低调应为上策，弃车方可保帅。”

“若是太子遣人相问，楚公子也会讲这番话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杜衡若醍醐灌顶，他的重心完全放在太子党的身上，忽略了龙体渐渐康复的圣上，这是致命的错误，楚公子确非浪得虚名，见地高于凡人百倍，假如此人加入对手阵营，将会成为极大的隐患。

楚公子并未给以明确答复：“楚某不是神仙，未来的事可说不准，我终究只是个江湖生意人，太子与秦王两方都得罪不起。”

杜衡坚信楚家不会放弃这次豪赌的机会，关键是如何将他拉拢至秦王阵营：“依杜某的猜测，置身事外不是楚公子的选择，而是策略。”

楚公子以自谦之态道：“在下眼拙，尚未能看穿眼前的重重迷雾，无法做出最终抉择，不过我十分清楚郡王的实力，不会选择与您成为对手。”

高手过招，定力取胜，杜衡深知继续勉强只会适得其反，需另辟蹊径：“桃夭曾说，楚公子是她的贵人，杜某也应表示感谢，不如日后多多相聚。”

“郡王言重了，楚某愧不敢当”，楚公子言辞八面玲珑，既不会直接回绝对方，又给自己留足余地：“桃夭昔日是鬼市的人，不过她早已离开我身边独自闯荡江湖，如今已成为颇有名气的江湖魔女，她若是回来玩乐，我自会好好款待，至于其他大事，还要另当别论。”

杜衡领会言中之意，即便他娶桃夭为妻，鬼市也不一定会与他结盟，公与私应泾渭分明，这也正是他心中所想：“桃夭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再利用她，也不允许任何人利用她。”

窗外雷声阵阵，倾盆大雨将至，楚公子以茶代酒，与辣手阎王碰盏：“风雨将至，党争风波难平，前朝余孽未除，请郡王多加留心。”

风雨无情，霜雪残酷，太子与秦王剑拔弩张，朝堂臣子纷纷结党附庸，圣上必然震怒，将惩治重臣以整顿朝纲。

杜衡表面未参与任何党派，实则为秦王心腹，圣上对他深有宠信，但未必没有防备，前路刀光剑影、祸福难料，凶险远高于最初的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