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红帐香烛影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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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疑惑：“总教头？什么意思？”

杜衡道：“主教柏杨和萧勇那帮混世小魔头。”

桃夭猜腹黑郡王多半是在戏弄：“柏杨他们哪里称得上是魔头，至多是少不更事爱闯祸罢了，愿接郡王府教头这桩美差的高手想必不少，我就不凑热闹了。”

杜衡亦有无奈：“一物降一物，有魔女镇场，小鬼休想掀起风浪，不瞒你说，总教头两年内换了四人，皆无法使我满意，管教尺度过严，会将人教成中规中矩却不中用的废物，但管教尺度过松，又会将人教成没规没矩且不可一世的蠢材，倒不如剑走偏锋，请你一试。”

桃夭问道：“郡王难道不担心他们被声名狼藉的魔女带坏吗？”

杜衡本就是朝堂中的异类，在意的是本事而非虚名：“假如像你一样坏得有名有姓，能够在江湖独当一面，也未尝不可。”

“我…我再想想吧…”，桃夭隐约感觉此刻的郡王与平时不甚相同，少了些算计人心的腹黑，多了些推心置腹的诚意，偏头正与之对望，红帐香烛影摇曳，衣衫尽褪鸳鸯被，恍然竟如洞房春夜，她敷衍一句，仓促侧转过身子。

杜衡不愿空耗时间等待：“任郡王府总教头远胜过小打小闹赚赏金，你为何犹豫？”

即使不做教头，寻找神兽九玉符还得一段时日，该讲的话不能再回避，桃夭道：“我不愿再配合郡王演戏。”

杜衡轻抚咬痕，神情傲娇：“并非每个人都有资格与本郡王逢场作戏。”

桃夭恨恨剜他一眼：“承蒙郡王看得起，可是小女子承受不起，戏码一次比一次过分，我虽名声不好，可也不是任人轻贱之辈。”

杜衡想看看她伤势如何，边说边打算掀锦被：“我下手可能确实有些重，还疼吗…”

桃夭死死扯住被子，猫眼圆瞪：“郡王你过分了，不要欺人太甚！”

杜衡半玩笑半认真地嘲讽道：“你高估了自己的姿色，章华台的丫鬟都比你俊俏”，他从红帐上撕下一段布料，语气仍是居高临下：“我帮你重新包扎左臂伤口。”

“不需要，我好得很”，桃夭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模样如同任性的孩子。

“不乖乖听话的苦果还没有尝够吗？”，杜衡稍稍施力便将她的左臂从被子中拽出，原本白色的绷带几乎已染成鲜红，心疼不已，出口却是生硬狠话：“我就不该多管，让你如愿失血过多而死！”

桃夭发自肺腑道：“原本的刀伤并不重，伤口迟迟难愈全是拜郡王辣手所赐，小女子哪敢再多言，而且这么个小伤口不至于要人命。”

杜衡懊悔先前的禽兽暴行，动作尽量温柔，注意到她单单是左臂就有深深浅浅的数道疤痕：“一个姑娘家，身上无数疤痕，还不长记性。”

桃夭回敬道：“彼此彼此，高高在上的郡王伤痕也不少。”

杜衡似笑非笑：“你的眼睛真是大胆。”

“麻烦郡王好歹披件衣裳”，桃夭不由目光回避，耳红发烫。

杜衡将她的胳膊放回锦被之中：“我去让人准备干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