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聪慧与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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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言入正题：“韩浪的事处理好了吗？”

桃夭道：“韩浪男扮女装藏身于张家后厨，我已通过艾蓁蓁传话，让他尽快前往清风观与我见面。”

杜衡对搜查情况了如指掌：“厨房与马厩是六扇门林鹤羽亲自负责，以她的能力与缜密，不可能使韩浪漏网，我猜你与林捕头私下的交情不浅。

黑白两道泾渭分明，桃夭不能直言与林鹤羽是知己，刻意流露世故之态：“黑道中人与官差相交唯求互惠互利，她网开一面，我回报消息，仅此而已。”

杜衡未再追问，直接给出期限：“三日之内查清韩浪背后的势力。”

桃夭道：“艾蓁蓁告诉我，韩浪昨日托她将一封信送往城北石岭街的四方当铺，郡王不妨先派人去那里探一探。”

杜衡满意地点点头：“魔女的办事效率果然高。”

“艾蓁蓁与韩浪交好多年，了解不少秘密，她愿意全部告诉我，不过有一个条件”，其实桃夭已然知晓所有实情，她只是想为故人谋些好处。

“她有何条件？”，杜衡见魔女圆圆的眼睛又转了转，她动心机时总有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

桃夭道：“艾蓁蓁想要离开张家，但是张大人不允，她希望郡王能够出手相助。”

杜衡倏尔嘴角上翘，不知是笑魔女，还是笑怀中贪吃的猫：“艾蓁蓁曾是秦淮八艳之一，从良后入高门为妾，表面风光，实则不堪，张显年过古稀，论权论财无甚特别，家中还有多位妻妾与子女，她若真有与本郡王谈条件的胆识与手腕，就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魔头郡王并非容易应付之人，好在桃夭擅长自圆其说：“任何人都会走错路，聪明与愚钝最大的区别是，意识到失误后不会自甘沉沦，而是努力寻找翻盘的机会。”

杜衡玩味浅笑：“聪慧之人不是艾蓁蓁，而是你，本郡王无心探究详情，假如你能够按时查明韩浪与九玉符之间的关联，我便答应此条件。”

得他承诺，桃夭抱拳告辞：“三日后定为郡王带来好消息。”

待她离开，桥奈何正颜厉色问：“阿衡，你果真会按照婚约娶桃夭姑娘吗？”

梁栋抢先答道：“笑话，堂堂郡王怎可能那等娶声名狼藉的女子为妻！”

桥奈何眉头蹙得更紧：“既然如此，那你就该以君子之礼相待，不可轻浮草率，以免损毁姑娘名声。”

梁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是否发烧：“状元郎你莫不是中了魔女的邪，她的恶名传遍天下，节操碎成渣飘散四方，若不是懂些江湖伎俩，郡王正眼都不瞧她。”

相识多年，杜衡从未见状元郎对哪位姑娘如此关怀：“你难道对魔女动心了吗？”

桥奈何急急否认，语无伦次：“当然没有！我只是…只是…反正就是没有！”

杜衡道：“最好如此，魔女心有所属，为情郎前程不惜一掷千金。”

桥奈何不由好奇：“魔女的情郎是何人？”

杜衡已将云家情况摸查透彻：“平平无奇的寻常男子而已，唯一的特长是擅吃软饭，再聪明的女人也难免在情爱之事上犯糊涂。”

桥奈何心中隐隐有难以名状的失落感：“既然人家心有归属，你更不该轻率暧昧。”

杜衡无奈道：“你真是十足的书呆子，以为女子混迹江湖靠的是女诫与贞德吗，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于魔女而言是家常便饭，不必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