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姐妹
「──为什么你要跟过来？瑟莉娅小姐。」
雷欧尼斯走在通往庭园的走廊里，发出了询问。
「我想让蕾吉娜和莎托蕾斯殿下两人单独相处一会儿。」
利瑟莉娅说着，转过了身。
「当然，也不仅是那样──」
「……？」
「瞒我是没用的。雷欧君，你是不是想在这里做什么？」
雷欧尼斯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实在是聪明。不愧是我的眷属。）
他在心里苦笑着……坦白了目的。
「我的敌人好像在这〈天境学院〉建起了老巢。」
「雷欧君的敌人？难道是认识那件礼服的──」
利瑟莉娅压低声音问道。
「我具体不清楚。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只不过，这个学院已经被敌人掌控。这是可以确定的。」
雷欧尼斯翘起脚，凑近利瑟莉娅的耳边说道。
「瑟莉娅小姐也请务必小心。」
「……我知道了。若是发生什么事，我会保护雷欧君的。」
「那就拜托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有事想要依靠你一下。」
「嗯，交给我吧！」
利瑟莉娅高兴地连连点头。
「对不起，请稍稍当一下诱饵。」
「……诶？」
雷欧尼斯突然捏着裙摆逃走了。
「啊，等等，雷欧君！？」
「哎呀，是利瑟莉娅大人！」「啊，真的是！」「也请给我签个名！」
虽然背后传来了利瑟莉娅的呼唤声，但她很快就被聚集而来的学生包围了。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利瑟莉娅如果能吸引人们的注意力，雷欧尼斯行动起来也更方便。
（……事后可能会挨训，到时候就老实接受吧。）
◆
「那、那个，大小姐她们回来的真慢呢……」
「是啊，但我觉得应该不会迷路。」
蕾吉娜话语里透着紧张，而莎托蕾斯则是静静地放下了茶杯。
「……」
……沉默。虽然蕾吉娜平时以捉弄利瑟莉娅和雷欧尼斯为乐，但面对年长两岁的姐姐，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小姐和少年赶快回来～！）
尽管蕾吉娜在心里暗暗请求，可从刚才开始就完全没有回来的迹象。
她闲着无事，只能来回抚摸着莫名和自己亲近的精灵。
「这个奶油泡芙相当好吃啊。里面还放草莓了吗？」
品尝着泡芙的莎托蕾斯轻扶着脸发出了感叹。
「是的，草莓是从瑟莉娅大小姐的菜园里摘来的。奶油也是狠下心用了比较好的。」
「原来如此。那我还能再拿一个吗？」
「请随意。我做了许多。」
「那我就不客气了。」
莎托蕾斯两手拿着泡芙，优雅地品尝着。
（……这个人比想象中还要有可爱之处呢。）
站在对〈Void〉的最前线，学生当中最强的〈圣剑士〉。
和〈银血的天剑姬〉在坊间流传的印象完全不同。
虽然在〈圣剑剑舞祭〉上作为敌人对峙的时候，她相当可怕。
像天使一般的阿尔缇莉亚自然不需多说，听说前往〈第○四战术都市〉和〈第○五战术都市〉赴任的第一、第二王女也不是好战的性格，在奥尔提利泽的姐妹当中，莎托蕾斯应该也是比较特别的存在。
（得到过于强力的〈圣剑〉，那可能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
就在蕾吉娜在心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
「……」
……她突然注意到莎托蕾斯翡翠色的眼睛一直非常锐利的在盯着自己。
「……那、那个，莎托蕾斯殿下？」
难道被她发现这边在暗暗觉得她举止可爱吗？
蕾吉娜怯生生地出声进行试探。
「蕾吉娜•梅尔赛迪斯──」
莎托蕾斯从沙发上站起来，用严肃的表情叫出了她的名字。
「是，我在……」
蕾吉娜也不由地跟着站起来，用稍稍变样的声音回应道。
莎托蕾斯看向了蕾吉娜怀抱的鸟一样的精灵。
「那个精灵的名字是〈尼曼〉。」
「……？哦……」
蕾吉娜不解其意地歪了歪头。
莎托蕾斯伸出手，鸟一样的精灵飞落到了她的手臂上。
「它不是〈人造精灵〉。而是和卡邦克鲁一样，是王族的精灵。」
「……！？」
蕾吉娜这才理解到其中的含义，不由地睁大了眼睛。
「除了奥尔提利泽家的人以外，这孩子根本不可能与外人亲近。」
◆
「嘿，可爱的女仆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里可是男生宿舍的区域哦。是迷路来到这里了吗？」
「……那、那个，我……」
身穿女仆装的雷欧尼斯在庭园的喷泉前面被搭讪了。
「有空的话，就来我的房间里休息一下吧。喝杯茶如何？」
身穿制服的贵族男子轻浮地把手搭在了雷欧尼斯的肩上。
（……胆子不小。看来是想化为灰烬。）
雷欧尼斯的肩由于愤怒而微微颤抖，就在他准备咏唱绝对存在抹消咒的咒文时。
「那边的几位，你们在做什么！」
庭园里传来了少女严厉的声音。
雷欧尼斯疑惑的转头望去。
站在那边的是──
「阿、阿尔缇莉亚王女殿下！？」
向雷欧尼斯搭讪的两个人立刻在原地僵直不动了。
刚才的声音来自于怀抱着精灵〈卡邦克鲁〉的可爱少女。
「难、难道她是王女殿下的女仆？」
搭讪男战战兢兢地发出询问，阿尔缇莉亚先是看了雷欧尼斯一眼，随即狠狠地瞪向了那两个男生。
「正是。你们刚才想对我的女仆做什么？」
「那、那个……不好意思，我们就先告辞了！」
两人像逃跑一样，跑向了学舍。
「呃，多、多谢相救。」
「不必客气，雷欧尼斯大人。」
面对有些困惑的雷欧尼斯，阿尔缇莉亚微微笑道。
「……！？」
「就算穿成女仆的样子，也瞒不过我的眼睛哦。」
阿尔缇莉亚竖起食指说道。
「……原来已经被发现了。」
雷欧尼斯认命般的耸了耸肩。
「可是，为什么要扮成女仆。」
「说来话长……」
「……哦。可我觉得这个样子非常可爱。」
「就算这么说，我也高兴不起来。」
雷欧尼斯有些怅然失意的回答道。
「对了，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那个……呃，本想回到茶会的那个房间，结果迷路了。」
「这样啊，不熟悉这里的话，迷路是常事。女生宿舍在这边。」
阿尔缇莉亚说着，准备为雷欧尼斯带路。
（……这样不太好办。没法继续探查了。）
尽管如此，若是故意消失踪影，又会显得不太自然。
无奈之下，雷欧尼斯只能跟在她后面。
「说起来，王女殿下为什么会在这边？」
「本想去皇姐那里，可〈卡邦克鲁〉又逃走了。」
兔子一样的精灵在阿尔缇莉亚的怀里躁动不安。
「不仅是〈卡邦克鲁〉，从前天开始，精灵们的情况就很奇怪。就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一样……」
「精灵在害怕？」
雷欧尼斯对此感到好奇，顺势进行了询问。
「是不是和〈Void〉的袭击有关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精灵对此感到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空中出现了一个那么大的裂缝──」
阿尔缇莉亚停下脚步，看向了天空。
在这里也能清楚地看到出现在〈第○八战术都市〉上空的虚空裂缝。
这时，〈卡邦克鲁〉轻巧地从她的怀抱中逃脱。
「啊，又来了──」
阿尔缇莉亚连忙追在后面。
──雷欧尼斯敏锐地注意到了异变。
树木的影子突然开始阴森晃动，从背后袭向了阿尔缇莉亚。
「──阿尔缇莉亚小姐！？」
◆
──原始精灵。
那是太古时期在〈精灵之森〉诞生的精灵。和作为魔导技术产物的〈人造精灵〉完全是不同的存在。有着精灵使血统的奥尔提利泽家是数量稀少的原始精灵的主人。
莎托蕾斯翡翠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蕾吉娜。
恐怕无法再对她隐瞒下去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看到〈尼曼〉和你那么亲近，我的猜测才转变为了确信。只不过，在调查你的事情时，我就有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了。」
以最糟糕的形式暂停的〈圣剑剑舞祭〉过后，她相当在乎那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少女，于是就调查了蕾吉娜的背景。
除了作为女仆的来历比较模糊以外，虽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方面，然而在妹妹被卷入〈许珀里翁〉的事件时，〈圣剑学院〉第十八小队当中，唯独蕾吉娜没有登船的记录，这让莎托蕾斯产生了怀疑。
「在〈许珀里翁〉的事件中，阿尔缇莉亚被恐怖分子软禁，处于无法操控舰船的状态。可是，却有另一个人和〈卡邦克鲁〉同调，控制舰船没有冲进〈Void〉的暗礁。」
「……」
之所以没有登船记录，是因为艾尔菲涅修改了系统。
那时，蕾吉娜只想近距离看妹妹一眼。
……没想到竟会卷入那样的事件。
「我应该更早注意到才对。在训练场上，你能抓住逃走的〈卡邦克鲁〉也是因为你有精灵使的──」
「那、那个，请听我说，莎托蕾斯殿下……」
蕾吉娜不由地开口打断了莎托蕾斯的话。
「关于我的身份，那个……」
「──嗯，我知道。当然，我不会和其他人多说。」
莎托蕾斯悔恨地咬住了嘴唇。
「在〈凶星〉出现那天诞生的孩子受到忌讳，这是〈人类统合帝国〉之前就流传下来的陋习。即便是皇帝也无法轻易改变。但是，早晚有一天──」
她凑近蕾吉娜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等我坐上皇帝之位的那一天，不管帝国议会和贤人会议说什么，蕾吉娜，我一定会把你迎接回来──一定。」
「……！？」
莎托蕾斯将手伸到蕾吉娜的背后，紧紧抱住了她。
「……莎托蕾斯殿下！？」
蕾吉娜瞪大了眼睛，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伸手抱住了姐姐的后背。
「那个，我……」
紊乱的感情难以抑制。不仅认出了自己是她的妹妹，而且原以为可望而不可即的姐姐却还一直这么关心着自己。
「姐──」
──就在她犹豫着想要开口的时候。
（……诶！？）
噗嗤──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下陷。
「怎么回事！？」
莎托蕾斯立刻护住蕾吉娜，高声喊道。
同时，脚下的影子慢慢立了起来，呈现出不规则的形态。
「这难道是〈Void〉！？」
「请退后，〈圣剑〉──起动！」
蕾吉娜的手里出现了猎枪型的〈龙击爪铳〉。
她立即扣动扳机。头部被射穿的影子歪倒在地上消失了。
「这里危险。去外面──」
「好！」
蕾吉娜伸手扭动着门把手。
但是，门却打不开。从缝隙里渗出来的影子将房门固定住了。
007
「……怎么会！？」
「蕾吉娜！」
身后传来了莎托蕾斯的呼喊。
转头望去，房间里的影子蠢蠢欲动，化为了无数不定型的魔物。
影子魔物一同扑了过来。
◆
「呀！」
树木扭曲的影子想要将阿尔缇莉亚罩住──
「──炎焦波！」
轰──！
雷欧尼斯释放的魔术之炎将其瞬间烧尽。
「没事吧？」
「是的……请问，那个到底是……？」
雷欧尼斯跑到了阿尔缇莉亚身边，她有些心有余悸的环顾着周围。
庭园的影子摇摇晃晃，纷纷化为了不定型的魔物。
（……主动出手了吗。是发现了我在探查？）
雷欧尼斯暗暗呢喃着，从脚边的影子里取出〈封罪的魔杖〉。
「王女殿下，请暂时闭上眼睛。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惊吓到你。」
「……诶？好、好的……！」
阿尔缇莉亚顺从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对于十二岁的少女来说，陷入恐慌也不奇怪，可她却意料之外的冷静。
（……不愧是王族，胆识非同一般。）
雷欧尼斯暗暗感慨着，咏唱出了咒文。
「毁灭之炎，将与我敌对的愚蠢之徒尽数吞噬──！」
第五阶魔术──〈龙王霸炎咆〉。
魔杖释放出去的火龙来回飞舞，将影子魔物全部消灭。
──庭园周围的各处建筑同时传来了复数人的惨叫。
抬头望去，从建筑的窗户不断有黏黏糊糊的影子渗了出来。
（……是在无差别的袭击宿舍里的学生吗？）
就在雷欧尼斯皱起眉头的时候。
『──魔、魔王大人，大事不好！』
脑海里传来了夏莉的念话。
『嗯，我知道不妙。你先报告一下状况。』
『是！从这个学院周边构筑的〈影之领域〉里出现了无数影子魔物。它们不断袭击学生，将学生们都拖进了影子里。』
『嗯，你查到敌人的身份和目的了吗？』
『──非常抱歉。现在暂时还不清楚。』
『……好吧。』
雷欧尼斯拍掉裙子上的尘土，眉头紧锁。
（──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这个手法似曾相识。）
……不管怎么说，对于敢挑战魔王的蠢货，当然是要将其彻底击溃。
『夏莉，你去我的眷属那里。虽说我不认为她会败给这种程度的魔物。』
『遵命！』
雷欧尼斯伸手拉住了依然双目紧闭的阿尔缇莉亚。
「我们去莎托蕾斯小姐的房间。请紧跟着我。」
「好、好的……！」
◆
「……大家快逃！」
利瑟莉娅对周围的学生们喊道。
无数影子在道路上挤成一团。
随着〈誓约的魔血剑〉赤红的剑刃闪过，大量影子被砍倒。
「……好惊人的数量……这都是〈Void〉吗？」
不过，〈Void〉现身时会引发的空间裂缝却没有出现。
如此一来，这些怪物又是什么……？
（难道，这就是雷欧君戒备的那些……？）
「呀！」「救、救救我，姐姐大人！」
附近传来了惨叫声。
利瑟莉娅转头一看，两名少女即将被影子吞没。
「……呀啊啊啊啊啊啊！」
像鞭子一样的血刃将影子魔物一斩两段。
「冷静下来。能战斗的人，起动〈圣剑〉──！」
「……是！」
利瑟莉娅扶起了倒在地上娇躯颤抖的少女。
建筑各处都传来了模糊不清的惨叫声。
（仅凭我一个人，救不了大家……！）
利瑟莉娅不甘心地紧咬住牙齿。
（雷欧君应该没事吧……？）
虽然利瑟莉娅平时有些保护过度，但同时她也非常信任雷欧尼斯的力量。
连利瑟莉娅都能打倒的敌人，雷欧尼斯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
值得担心的是蕾吉娜。虽然莎托蕾斯也在一起，但她现在无法战斗。
利瑟莉娅一边砍杀从脚下、墙壁、天花板无限涌出的影子，一边前进着。
突然──
嗖、嗖嗖！
随着一阵低沉的声音，面前的影子全都被消灭了。
「……诶？」
「真是的。如果你一个人连这种程度的敌人都突破不了，那实在是堪忧。」
手持鞭子的女仆少女不知从哪里悄无声息地跳落下来。
「啊，魔鬼教──师傅！」
「我不是你师傅。」
女仆少女冷冷地瞪了利瑟莉娅一眼。
「好、好吧。那个，谢谢你的帮助！」
「不需要道谢。我只是奉命来保护你。」
女仆少女冷淡地把头扭到一边。
「这里交给我了。你快走。」
「我明白了。谢谢你，师傅──」
「……～，我都说不是你师傅了！」
◆
「……蕾吉娜小姐！？」
雷欧尼斯带着阿尔缇莉亚，回到了办茶会的房间。
「──〈爆裂咒弹〉！」
用破坏魔术把房门粉碎，他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人。
桌子上还放着冒有热气的茶杯。
（来晚一步──）
蕾吉娜和莎托蕾斯恐怕已经被拖进〈影之领域〉里了。
「请问，皇姐呢──」
阿尔缇莉亚不安的看着雷欧尼斯。
「应该是和其他学生一样，被带进影子里了。」
「怎么会……」
「放心吧。我一定会救出她们。」
雷欧尼斯安慰着阿尔缇莉亚，摘下了用来乔装打扮的假发。
「这里太危险了。我还是把王女殿下送到安全的地方比较好。」
「诶？」
「出来吧──〈吸魂鬼Soul Collector〉！」
雷欧尼斯从影子里召唤出一个身穿长袍的半透明魔物。
「……雷、雷欧尼斯大人，这、这是什么！？」
「它是我的朋友。虽然外表有些可怕，但实力很强哦。可以根据情况隐身，完全不会引人注目。」
「……朋、朋友？」
雷欧尼斯没有顾及阿尔缇莉亚的疑惑，向〈吸魂鬼〉下达了命令。
「把王女殿下带回王宫。要以礼相待。」
「──遵命。」
「呀！」
身穿长袍的魔物抱起阿尔缇莉亚，飞向了房间外面。
像是与之擦肩而过一样──
「雷欧君！」
利瑟莉娅冲进了房间里。
「……蕾吉娜呢？」
「蕾吉娜小姐被掳进影子里了。莎托蕾斯小姐应该也是。」
雷欧尼斯微微摇了摇头。
「接下来我要去救回她们。瑟莉娅小姐打算怎么办？」
「我当然也要去。」
利瑟莉娅当即回答道。
（……说实话，有些不太想带她去。）
接下来要前往的〈影之领域〉完全是敌人的阵地。
一定有大量的陷阱和魔物严阵以待。
只是，不管雷欧尼斯现在说什么，她应该也不会听从。
正是这样的她──才配得上是〈不死者魔王〉的眷属。
「那就拜托你保护我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雷欧君。」
利瑟莉娅用力点了点头。
这时，夏莉从影子里现出了身影。
「有事向您报告，魔──啊，主人！」
注意到利瑟莉娅也在场，她连忙改变了称呼。
「啊，师傅！」
『怎么了？』
为了不被利瑟莉娅听到，雷欧尼斯特意用了念话。
『在〈影之领域〉里发现了布拉卡斯大人的踪迹。他留下了这个。』
夏莉说着，拿出了一枚黑玉的戒指。
『这是影之王族的戒指吧。很难想象是偶然丢掉的。』
『是的，我认为这是布拉卡斯大人留下的信息。』
『如此说的话，他的意思就很明确了。创造出这片〈影之领域〉的是这个戒指之前的持有者。也就是──』
『〈影之女王〉──谢拉扎朵•影之王后。』
听到夏莉说出来的那个名字，雷欧尼斯微微点头。
一千年前，由于布拉卡斯的叛乱而败亡的〈影之王国〉的女王。为了暗杀雷欧尼斯，将〈七星〉的暗杀者夏莉派遣了过来。
（……这次是那家伙苏醒过来了啊。）
……对于这种程度的事情，之前都曾预想过。
构筑大规模的〈影之领域〉，大量掳走人类，属于〈女王〉的惯用手法。
『能追踪吗？』
『是。由于掳人的方式相当粗糙，可以追寻到痕迹。』
「雷欧君，怎么了？」
可能是感觉到被排除在外，利瑟莉娅有些焦虑地询问道。
「啊，抱歉。好像能追寻到蕾吉娜小姐她们。」
「一切都请交给我──」
夏莉恭敬地低头回应。
「那么，我们出发。去〈影之领域〉。」
雷欧尼斯脱掉女仆装，变回了身穿制服的样子。
（──可恶的谢拉扎朵。敢对我的领地出手，绝对要让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