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司命的恋爱
帘月似乎想要了什么温暖的回忆，忍不住弯眸笑着露出了虎牙：“有啊，村口的和尚说修仙者当斩妖除魔镇八方山河，哥哥说修仙之人当守一方疆土生四海太极，我活着就是为了保护黎民百姓呀。”
白鹭轻嗤一声：“就你这半吊子修仙之人？”
帘月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我会努力变厉害的呀，师兄说我最近练功进步很快了。”
白鹭不语，帘月抬头望他：“你要是不信的话，那我一直保护你让你看看我的厉害怎么样。”
“呵。”
此后数天，帘月一直跟着白鹭走，但是白鹭似乎并没有目标只是在山间闲逛。而且每当她醒来的时候白鹭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需要花半天时间去找，每每看见一袭白衣站在溪边或者林间而过白衣飘然的白鹭，她总是会莫名安心，所有不好的情绪都被安抚。
然后她惊奇的发现，白鹭这么多天从来未进过食，莫不是……找不到吃的？
于是白鹭百无聊赖坐在溪边望着粼粼水面日常等帘月找到自己时，水面上倒映出了青衣女子见牙不见眼的甜甜笑。
他回头，白鹭捧着一把莲子冲他弯眸：“给你的。”
白鹭鬼使神差取了一颗剥开壳放进嘴里，清清甜甜，夹杂着些许苦涩。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
人类女子都是这么可爱的吗。
此后每次帘月醒来，都能在不远处找到白鹭，而那个傲娇公子绝不会承认他是在等她。
白鹭跟林间的动物关系都很好，鸟儿落在他肩上，蝴蝶落在他发间，狐狸松鼠兔子见他路过都会跑出来蹭蹭他的衣摆一副呆萌样子。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白鹭身上投下金色的剪影，仙得让人觉得连多看一眼都是亵渎神明。
帘月望着他发呆时，白鹭却忽然走近在她走神间把一只白胖兔子丢在她怀里，帘月慌忙抱住，指尖细腻绒毛的感觉让她心情愉悦至极，胖兔子只是瞪着红红的大眼睛用耳朵蹭蹭帘月的手掌。
白鹭对她笑，风轻云淡，温润如玉。
帘月那一瞬间几乎想一辈子在这荒山与白鹭过下去，可是她还有命悬一线的兄长要救。
她垂下眸子不敢看白鹭，怕自己多看一眼又会产生什么可怕的自私的想法。
一如往日的清晨，帘月醒来，身上盖着白鹭常披着的白色斗篷，只是附近再也寻不到白鹭身影。他常去的溪边，林间，皆没有，他似乎突然消失在天地间。
白兔子腮帮子鼓鼓的吃着草望了帘月一眼，忽的开始跑。帘月隐隐觉得它是要带她去找白鹭，连忙跟上。
走了一截很陡峭的山路，兜兜转转竟绕到了山顶，隔着很远就能听见树木碰撞声水声，还有清脆凄厉的鸟鸣。
帘月悄悄靠近，只见乱木残垣中一条巨大的青蟒吐着信子盘在水潭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蛇尾紧紧箍着白鹭。
白鹭面色一片惨白，身上淡淡荧光愈发显眼。堆满白骨的水潭中，一把细长铮铮作响的剑被水草纠缠着，剑身通白雕着精致的羽翼纹路。
帘月一看便知道那是白鹭的剑，她咬咬牙偷偷凑上前绕到青蟒身后拽住剑身，努力扯开纠缠的水草。青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的回头，正好对上帘月吓到发白的脸，她几乎腿都站不稳牙齿打颤可是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要保护白鹭，要救他。帘月这样想着，巨大的舌头忽的凑近，似乎腥臭的蛇信都快触到她的脸。她猛地拔出剑横戳在蛇的口腔里，白鹭的佩剑自是极好，轻易就在青蟒下巴上划出一个洞。
青蟒吃痛更加狂躁不安，长着毒牙就向帘月咬去，帘月几乎要哭，她跟着村里的半吊子道士收妖可没有见过这么大一只的妖怪，她整个人还没有人家牙齿大呐。
她拔出剑翻身滚到草里躲过冲着白鹭的方向飞奔，白鹭正微微缩着瞳孔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帘月不知怎么突然有了底气将剑狠狠插上蛇尾，蛇尾无力松开白鹭缓缓落于水池之上踏着水面衣袂飞扬。
“给你的剑！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呀。”身体被青蟒卷起的树枝刺穿，她觉得心口好痛，不用回头也知道青蟒正在她身上准备一口将她吞下。
可是看着执起剑的白鹭，总觉得胸口温暖得感觉不到疼痛，如果她没有死的话，一定要缠着白鹭，让他跟她结为道侣。
帘月这样想着，意识开始模糊，血染红了青衣。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纠缠于唇齿间的轻柔低吟，她努力睁开眼睛，只见白鹭身上白光大作墨发散开如同绽开的墨莲，一身白袍幻做巨大的白色羽翼在阳光下灼灼。
一声清傲凄厉的长鸣，一只巨大的白羽鹭鸟出现在原地，眉间一片红羽衬着周身仙气流光浮动，白鹭清浅的眸望了她一眼，苏澈有点想哭。
原来你就是大白鹭呀。
帘月再次醒来的时候白鹭正抱着她往山脚下走，帘月欲开口白鹭就先抢了话：“回家，你要的羽翼给你挂脖子上了。救你哥哥去吧。”
“不是……那个。”
“千年毒蟒一直盘踞在山顶水潭企图与本君占位置，我与他斗了几百年，上次遇见你时恰好受了重伤只能用人类形态养伤。”
“唔，可是……”
白鹭望她，眼底莫名宠溺：“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帘月眼巴巴望着他开口：“我救了我师兄还可以来找你吗。”
白鹭轻笑：“当然了。”
“那那那，我可以跟你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白鹭伸手摸了摸她的发。。
“在我司命的册子里，无论你想跟我在一起多久都可以。”
——
一个故事听完，乔嗔颇为惊讶的盯着眼前神情落寞的司命：“白鹭就是你？”
“不然还能是你？臭丫头。”
“不对啊，那你妻子呢，你不是说我师兄救了她吗？”
司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毕竟只是个凡人，即便再怎么续命，现在也已经入了轮回了，不过我想着让她每一世的命都跟我锁在一起，倒也不算难。”
“然后呢？”
“然后，我那位妻子这一世的身份，你刚好也认识。”
“？？？”
“铸剑山庄那位聒噪的大小姐呀。”
震撼乔嗔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