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防御特化与夜晚
匕首噗滋一刺，又一个玩家化为了光。
距离日落已经三小时。
梅普露等人不惊不险地守住宝珠，再添分数。
莎莉很快就离开防线，再度到野外奔波。
这三小时中，她又夺得两颗宝珠。
打倒的玩家不计其数。
现在又有一个死在她手中。
「呼，都九点啦……到天亮之前不知道还能抢几个……」
莎莉查看地图。
里头有满满的笔记。
包含可以修理武器道具的位置、地形、公会大小与基本防卫人数、侦察部队惯用路线以及方便伏击的地点，各式各样。
活动开始后九小时。
莎莉根据她四处侦搜来的资讯，找出漏洞攻打各公会。
她第一天就这样卯足全力，是因为想在还能轻松打倒这些公会时多抢点宝珠。
愈接近活动截止，战况会愈是激烈。
到了最后一天，小公会甚至可能已经全部淘汰。
届时就抢不了宝珠了。
「先一步拉开差距，是我们唯一的胜算……」
所以莎莉才这么拚。
不惜压榨自己，面对各种危险。
「再来……好，就选这里。」
莎莉再度起跑。
这时，成立于各处的临时同盟已由莎莉打倒的侦察部队渐渐了解到她的存在。
【大枫树】据点中，结衣正与麻衣对话。
「麻衣呀，我们还是连普通的攻击都躲不过耶。」
「就是啊……可是匕首已经看得很习惯了，说不定可以躲掉一次？」
莎莉以匕首为武器，在训练中，匕首的攻击动作自然是看得最多。
因此，一般动作的部分比其他武器更容易预测。
但也只是相对容易，成功率不会稳到哪去。
「所以我开始在想，有没有可以让我们尽量发挥优点的打法。」
结衣在先前投入总体战力的战斗中，见到所有人都发挥特色，很想知道她们俩是不是也能做得更多。
在旁人眼中，她们的特色已经强到可以当哏了，不过她们现在本来就是特别想凸显自我，拿出成绩的年纪。
「嗯，我懂。」
「后来我想到一招……」
结衣在麻衣耳边小声说出来。
这招夸张到让她睁大了眼，然后觉得那的确是她们才办得到的打法，不约而同相视而笑。
「很棒喔！我觉得可以！」
「是吧！希望在需要的时候可以顺利用出来。」
「对呀！」
两人开始讨论作战细节。
在稍远处看著她们的奏、梅普露和克罗姆三个也在对话。
「我去侦察一下喔。大概要两小时。」
「是喔？那就去吧。」
梅普露爽快准许奏外出。
目前防卫战力充足，两小时就回来也赶得上睡觉时间的换班。
没阻止他的道理。
◆□◆□◆□◆□◆
奏在这场活动中第一次离开据点，看著地图跨出第一步。
「从莎莉的情报来看，应该是这边吧。」
他是以一半侦察，一半抢宝珠的心情外出的。
在八人联手战斗后，莎莉秀出她写满笔记的地图，奏便把它完全背下来。
「她好像有点拚过头了，不帮点忙恐怕会出事。」
莎莉也不是可以无限活动。
为了替她多争取一点休息时间，奏觉得自己也该帮忙抢宝珠。
他往目的地的方向走，从他所藏身的林隙之间发现在黑夜中发光的宝珠。
「中型公会要用……那个吧。」
奏使用【魔导书库】叫出书柜仔细评估，最后选出两本魔导书。
「搞不好可以比想像中更早回去……来，【巨人之臂】。」
一本魔导书随奏的点名飞出书柜。
效果是使右手变形。
能在短时间内让手变长变粗。
不好控制，时间又短，做不了精细作业。
可是──
好歹能抓住七公尺前的宝珠。
「【焰火飞驰】。」
奏以爆炎加速，带著一颗宝珠往自军据点跑。
「快、快追！动作快！」
背后的呼喊逐渐远去。奏穿过林隙与岩堆，漂亮拉开距离。
极难预料的一击使中型公会反应不及，给了奏将宝珠带回魔境的机会。
「希望有多少帮到一点。」
奏想著应该还在奋斗的莎莉，冲进【大枫树】据点。
◆□◆□◆□◆□◆
奏抢夺宝珠时，莎莉依然是趁著夜色袭击公会。
「胧，我们上。」
她对绕在脖子上的胧这么说，悄悄靠近小型公会。
据点在室外的公会大多会使用火把保持照明，从远处就能看见。
尽管容易吸引敌人，但因为有莎莉这样的玩家，还是有保持照明的必要。
莎莉也感到入夜后，巡逻人数明显增加。
「总共……十五个吧。」
即使有可能全部打倒，莎莉还是决定避免战斗，以免吸引过度注意。
不过她心里某个角落，是因为疲劳而不想战斗。
莎莉在四处徘徊的巡逻员背对她的那一刻起跑。
「【超加速】！」
尽管的确能感到疲惫，莎莉却靠专注力盖过，朝宝珠直线前进。
砍倒障碍，用魔法加以阻挠。
这一天内反覆奇袭许多次的她，动作已经洗炼到没有余赘。再加上她原本的能力，水准中上的玩家也打不倒她。
「【跳跃】！」
莎莉蹬地一跃，抓住宝珠。
确定宝珠纳入道具栏后，她越过台座一路狂奔。
不能停下来。
因为包含这一颗，现在道具栏里共有三颗宝珠。
随时都有遭遇追兵的危险。
「呼……！下一个！」
为了尽可能取得宝珠。
莎莉不会罢休，谁也阻止不了她。
「胧，【狐火】！」
莎莉以胧的火焰拖延不同公会追兵的脚步，进一步拉开距离。
防守据点的，基本上都是速度慢的玩家。
【大枫树】让梅普露留守就是这个缘故。
如此一来，像莎莉这样的玩家一旦宝珠到手，逃跑是轻而易举。
只要拖延追兵脚步，趁暗躲藏，就能在他们用地图查看宝珠位置时跑到无法攻击的位置。
倘若对方还是追得上，像早先那样往另一个公会跑即可。
「再来，再来……嗯？」
某个由火把照得通亮的地方映入莎莉眼角。
那是半个守卫都没有，好抢到极点的公会据点。
「可以……！」
莎莉决定抢那颗宝珠而改变方向。
有可能是陷阱，所以她小心警戒并迅速接近，结果一个玩家也没出现。
「……难道是被抢的宝珠刚重生？」
等这个公会的玩家回来就麻烦了，莎莉趁早离开现场。
◆□◆□◆□◆□◆
梅普露正在防卫奏带回来的宝珠。
「【水晶墙】！」
直接承受攻击也没有伤害，让她过去很少使用「水晶墙」，但这面盾牌如今是大放异彩。
趁敌人眼前突然出现障碍物而止步时予以击倒，在反覆利用这个方式消减敌方数量，最后靠接受【献身慈爱】而成为不死怪物的近战伙伴把他们推回去。
梅普露的支援是无与伦比的强大。结衣和麻衣被人打了又打，克罗姆也遭包围。
然而前线就是不会溃散，只有袭击方受到舍弃防御的攻击而丧命。
【大枫树】的人几乎没有闪躲行为，相对地，袭击方却非得闪躲他们的攻击不可。
能用在攻击的时间是压倒性地不同，双方击杀能力因而出现巨大差距。
打不倒梅普露，他们当然是只有战败的份。
「呼……结束了吧。」
「对呀……结束了……」
「好累喔……」
「第一天也快过了。轮班睡觉吧？」
蓝色资讯面板上的时钟表示就快到午夜零时。
所有人都赞成克罗姆的提议。
莎莉、伊兹和霞都在外头，无法加入轮班。考量到人数，最好是两两交替短时间补眠。
「从麻衣和结衣开始？我基本上是最好都留在这里吧？」
「嗯……梅普露休息的时候，我也帮忙防守吧，有很多范围支援技能可以用。我等她们回来再去休息就好了。」
结衣和麻衣PVP经验少，又长时间担任攻击核心，疲劳已经到达颠峰。
差不多该休息了。
「那就赶快去休息吧！放心，我很会防御！」
决定轮班时间后，梅普露送走结衣和麻衣。
「伊兹和霞差不多要回来了吧。」
届时防守工作会更轻松，现在正是适合结衣和麻衣休息的时候。
「再来会更辛苦吧。」
就要步入不得不减少防卫人数的时段。
公会人数与目前积分，将决定在这时趁隙转守为攻，还是彻底坚守。
【大枫树】选择比较麻烦的路线，要在赚分数的同时非得成功防卫不可。
而且只凭八个人。
「加油。为了活到第五天，我会保护大家的。嗯，没错。」
梅普露重振决心，迎接深夜。
◆□◆□◆□◆□◆
深夜一点。
莎莉在经过那场八人联防之后全神贯注于抢宝珠，一次也没回据点过。
因此收获丰硕，道具栏里足足有十颗宝珠。
光是这样就够惊人的了，可是莎莉的目的不只是夺取宝珠，不能这么简单就回去。
可是那个目的也终于要达成了。她略显疲态地倚在树上，见到脚边的胧担心地看著她而微微笑，蹲下来摸摸它的头。
「呼……差不多该回去了。」
即使疲惫，莎莉仍继续奔走。
从好几小时以前，她就处在一旦逗留就会有追兵接近的状况下。
「……嗯？」
莎莉站起来躲到岩石阴影处。
再次集中感官，能明确感到玩家的动静。
而且不是十几二十个。
还要更多。没错，超过百人。
「被包围了……！」
疲劳使她的搜敌能力不知不觉降低很多。
从这些大范围散布的玩家躲藏的动向，可看出他们显然是知道莎莉的位置。
「……这些宝珠的公会，有的和大公会联手了……！」
莎莉得出这样的答案。
然而不晓得是哪一颗，不能丢了就跑。
「他们也不会让我跑掉吧。」
莎莉快速操作面板查看地图和【大枫树】成员的位置，送出一则讯息并取出五个「禁药种子」。
「好……无论如何都要回去。」
下定决心后，莎莉的所在区域忽然亮如白昼。
不知是谁的魔法，天上有颗小型太阳般的光球，这样就不能藏身于黑暗之中了。
包围她的玩家显然是做足准备要打倒她。
「……他们是运气好，捕到大鱼了吧。」
莎莉吃下所有种子，离开岩堆。
对方也纷纷停止潜伏，包围莎莉。
彼此之间留了些间隔方便动作，但绝没有宽到可以溜过去。
「好，逼死了！我们上！」
玩家们高声突击，却又忽然停住。
「逼死了？谁逼谁呀？」
因为莎莉散发的气息骤然改变。
不只是高度专注那么简单。
她散发的，已经是明确的杀气了。
敢动一步就得死。令人这么想的凶狠眼神和嘴角裂开般的笑容，浮现在莎莉脸上。
那样的存在感，反而给对方自己才处于劣势的错觉。
莎莉则是感到疲劳一瞬间全没了。
指针转一圈超越极限，给了她更甚平时的力量。
感官清晰敏锐，身体逐渐轻盈。
「好……我要活下去。」
莎莉振奋心绪，架定匕首。
没人来袭而闲得发慌的梅普露收到一则讯息。
「莎莉传的？什么事啊？」
里头只有一行字。
大概会死。对不起。
就只有这么多。
◆□◆□◆□◆□◆
莎莉确实感到自己的感官比平时更加清晰。
而且还随著战意高涨愈发敏锐。
这当中，有道像是指挥官的声音传入莎莉耳里。
「芙蕾德丽卡……」
这耳熟的声音无疑是芙蕾德丽卡的声音。
表示这群玩家是【圣剑集结】的人。
于是莎莉也藉此编织求生之术。
「【误导攻击】！」
莎莉先躲过第一次魔法。
前锋玩家的动作随之改变，大举逼近。
看来芙蕾德丽卡的确把假资讯散播出去了。
为求生存，莎莉非得继续暗中掌握主导权不可。
要是无法操控对方的行动，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谢啦，芙蕾德丽卡。」
莎莉对还看不见身影的她如此低语，闪躲进攻玩家的攻击。
「【误导攻击】！」
玩家的动作随这一声变得迟钝。
意外会造成迟疑和焦虑，减缓动作。
而他们还没注意到，莎莉的能力不会只限于这两次。
不过没有技能辅助，代表莎莉必须自力躲避所有接连不断的攻击。
「好厉害……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莎莉也对自己的变化十分讶异。
剑看起来是那么地慢，甚至她过去在专注状态下所见的世界都算是高速了。
训练来的恐惧雷达也很可靠。
而且掌握得比绝德更准确。
彷佛即将发生的危险都已是过去。
超越极限的觉醒，将莎莉暂时推升至高到可怕的境界。
「打不中！可恶！」
「我不会输，不会输在这里……！」
莎莉的攻击万无一失，对莎莉的攻击却全部落空。
当【误导攻击】的使用次数高到芙蕾德丽卡开始起疑时，莎莉已经击倒二十个玩家。
至此，芙蕾德丽卡得出答案。
「那……不是技能？」
就算如此，也只是带出无可奈何的结论。
只是失去应对手段而已。
在场所有玩家也渐渐理解到那不是技能的事实。
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喝啊！」
莎莉见到剑奋力劈下而闪躲。
且不只是躲。
是以毫厘之差避开，顺势反击。
「趁现在！」
面状的魔法攻击袭向莎莉，不过她事先已经预料到时机。
「【过肩摔】。」
她收起武器，抓住玩家往空中丢。
从空中洒下的魔法攻击受到她丢出的玩家遮蔽，砸不到莎莉的位置。
这游戏不会伤及队友，玩家没有受伤，但等在坠落处的匕首就不同了。
「她是怪物吗……！」
该说还剩七十多人，还是已经有三十个被干掉了呢。可以确定的，只有莎莉凭一己之力打垮了众多玩家的斗志。
「胧，【影分身】。」
莎莉现在没有藏招的余地。
非得时常制造意外，打乱对方思绪不可。
「我要活下来……打垮你们！」
四处奔窜的分身和莎莉本体不同，很快就能击倒，但每个都拖了一个垫背。
其间，莎莉也仍为了生存试图突破重围。
这时。
「中了！」
一把剑刺进莎莉背后。
终于击中她，造成一阵欢呼。
「不对，还没结束！」
【幻影】所制造的虚像融入空气般消失。
意外层出不穷。
莎莉的威胁大到连原本打算纯粹指挥的芙蕾德丽卡都参与战斗。
如果是尚未觉醒突破极限的莎莉，胜负早就揭晓了吧。
为包围莎莉，必须让她濒临极限；想打倒她，却又不能让她超越极限。
「【多重炎弹】！」
芙蕾德丽卡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莎莉。
竟然一击都没中。
只差几毫厘就能打中，可是那几毫厘却是无限般远。
「这样不妙啊……！」
莎莉终究是以存活为优先，缓慢但确实地削减敌人的数量。
芙蕾德丽卡为了让队友潜伏而选择障碍物众多的地形，在这时候反而有助于莎莉求生。
「唔……有其他追兵来了。」
莎莉感到穷追而来的玩家们加入包围。
同时奔跑著躲避芙蕾德丽卡的魔法。
「很好。我还能继……续？」
状况来得很突然。
脚忽然停止动作，颓然跪地。
「【水墙术】！」
她勉强以翻滚避开袭来的炎弹，但下一刻，众玩家已经小心翼翼地将她团团包围。
没有立刻出手，是因为所有人都在戒备她会不会还有意外之举。
尤其是在吃了那么多亏以后。
莎莉是在超越极限的状态下活动。
当然不会长久持续。
眼见芙蕾德丽卡一边对所有人设下屏障一边接近，莎莉喃喃地说：
「不会再有下一次。」
「【多重炎弹】。」
爆炸声随芙蕾德丽卡念出技能而响起。
但不是来自她的魔法。
爆炎照亮天空，有个东西如流星般拖著浓烟高速坠下。
落在芙蕾德丽卡和莎莉之间。
炎弹的光辉紧接著掩覆众人的视线。
当光辉退去，众人见到一名背负白色羽翼的黑铠少女缓缓起身。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是梅普露。
◆□◆□◆□◆□◆
梅普露叫出糖浆并即刻下令。
「【城墙】！」
用高升的围墙掩护莎莉。
芙蕾德丽卡的人应该无法轻易跨越这高耸的墙。
「梅普露……你怎么……？」
这里离据点很远，骑糖浆不会这么快赶到。
就是因为赶不上，莎莉才会传那则讯息。
「晚点再说！现在公会里只有麻衣跟结衣，要赶快回去！抓紧我喔？」
「唔，嗯。」
莎莉摇晃著起身，双手环抱梅普露地抓。
梅普露也用双手抱住莎莉，准备开溜。
「【炮管启动】。」
梅普露全身伸出炮管，彷佛要填满【城墙】内侧。
而炮口全部朝下。
「走啰！」
「咦？不、不会吧，难道你……！」
炮口无视慌张的莎莉，喷发爆炎与浓烟。
简直是自爆。
不过梅普露撑得住。
她毫不惋惜地耗用最高级武装，把自己高速打上天空。
少了脚部武装的固定，整个人被反作用力弹飞。
反作用力强到不是常人可以抵挡。
能撑过这伤害的梅普露像火箭一样直上云霄。
还在上升途中接连放招。
「【全武装启动】！【攻击开始】！【毒龙】！」
眩目光束朝地面轮番激射。
流星雨般的上百道死光轰炸地面，焚灭玩家。
接连而来的三头毒龙，更使地面化为毒海。
芙蕾德丽卡这边没几个有【毒免疫】，这次也没有预设到会对上梅普露，没有对抗她的装备。
以致于无法抵挡【毒龙】。
才刚好不容易追上莎莉的人，绝大多数都莫名其妙地回到公会据点了。
莎莉打倒了三十人。
梅普露这一波快闪攻势就击杀了她的好几倍。
若不是从空中大范围轰炸，不会有这么多牺牲者吧。
「这是莎莉的份！」
梅普露继续用爆炎在空中移动，飞向【大枫树】。
「唔唔……什么鬼……」
芙蕾德丽卡靠全力防御加【毒免疫】勉强幸存，倒在毒海里。
「别以为我会这样就算了喔……！」
即使狼狈，芙蕾德丽卡仍发现这是大好机会。
只要成功，这场惨剧就值得了。
反过来说，要是失败了，不管培因说什么都回不了嘴。
「拜托啊，绝德，一定要赢……」
芙蕾德丽卡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不在此处的绝德身上，拚命祈祷。
结衣和麻衣站在宝珠前。
「不知道梅普露有没有赶上？」
「地图说她们在同一点，应该赶上了吧？」
「她是怎么过去的啊？」
「不晓得耶……她很快就会回来的啦。」
但她们俩其实也不晓得她究竟需要多久。
「结衣，我们能准备的都做了，可是……」
「嗯……还是先把奏跟克罗姆大哥叫醒比较好吧……？这样比较保险？」
两人选择了安全路线。
然而无法执行。
「！结衣，有敌人！」
「咦！」
两人抓紧巨锤。
一个玩家从出入口慢慢走来。
正是绝德。
【圣剑集结】早就查出了【大枫树】据点的位置。
但认为有梅普露驻守太危险，没有贸然出手。
如今梅普露不在，绝德又在附近，便决定攻击。
「唉……芙蕾德丽卡也真会使唤人。可是看样子，梅普露真的不在？那……有机会。」
念念有词的绝德是一接到芙蕾德丽卡的讯息就立刻过来了。
梅普露还要几分钟才能回来。
这几分钟对结衣和麻衣来说，是长得可怕。
「结衣，我们一定要打倒他！」
「嗯！」
两人把「禁药种子」扔进嘴里，进一步提升【STR】。
这一战绝不能输。
「哈……没用的啦。」
见到绝德奔跑进逼，结衣挥下巨锤。
即使仍有段距离也照挥。
「【远击】！」
结衣的巨锤因技能而发光，击出一击必杀的冲击波。
「哼！」
绝德迅速躲开。
同时不断拉近距离。
「【双重捶打】！」
躲开结衣的攻击后，绝德锁定麻衣挥出匕首。
「麻衣！」
「我、我没事！」
麻衣纯粹是凑巧躲开绝德的攻击。
因为绝德和莎莉都是用匕首，最熟悉的就是匕首的动作。在两人想躲之前，身体已经做出反应。
但恐怕不会有下一次了。
这天，绝德已从侦察部队得知结衣和麻衣的攻击力。
为避免遭受攻击，绝德没有太过深入，让麻衣存活了下来。
「麻衣，跑远一点！」
「嗯！」
麻衣跑向墙边。
可是绝德的速度比她快多了。
转眼就被追上。
「太慢了。」
「……！啊啊！」
绝德的匕首逼向麻衣。
剎那间。
麻衣往直逼而来的绝德丢出手上武器。
「啊！」
绝德也没想到她会做这种赌命攻击。
麻衣对错愕的绝德露出胜利的微笑。
「想得美！」
然而绝德扭身避开，又对失去武器的麻衣挥出匕首时，忽然全身发毛而跳开。
紧接著，冲击波摧毁了绝德原先的位置。
「另一个的……！啊？」
绝德见到的是比技能还耀眼的「双持巨锤」。
其中一把无疑就是麻衣刚丢出的那把。
「遭……啊！」
绝德被第二道冲击波轰个正著，撞上墙壁。
麻衣本来就没有装备巨锤。
就只是拿著结衣装备的巨锤。
丢出去，是为了还给她。
巨锤回到结衣手上，就能使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第二次技能。
这就是只有她们办得到的压箱绝招。
「我们都还是半吊子。」
「所以要两个人合作。」
「「来打倒可以独当一面的你。」」
经验和技术都比人差的这对姊妹，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打出惊人成绩。
这是非常非常大的一步。
可惜还是不够。
「这公会怎么一堆怪物，有够麻烦。」
「「不会吧！」」
「先宰一个！」
绝德的匕首划过了麻衣。
麻衣不可能撑过这一击。
绝德的HP就只剩1。
显然不是运气好撑住，而是受到技能保护。
这就是双方投注时间的差距。
功底差太多了。
「再见啦……！」
「梅普露……对不起……」
压箱秘技遭到克服，结衣也只能倒在绝德的凶刃下。
绝德收起匕首，取出药水恢复HP。
「唉……有够麻烦。这个公会难打死了。」
补满HP后，绝德喃喃地走向宝珠。
「这次是我赢了……？」
然而时间就在只需要取走宝珠的时候截止了。
梅普露带著莎莉和爆炎冲进据点。
「……真对不起麻衣跟结衣。」
「芙蕾德丽卡……！我恨你！」
绝德赢了战斗，但输了比赛。
结衣和麻衣争取到了无价的时间。
梅普露不会白费她们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