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亚特去佣兵公会登录
佣兵公会──基本上给人一种里头满是无赖的印象，然而这印象大致上来说是对的。
虽然佣兵是针对接受村庄、城镇、商人或村民委托，前去讨伐魔物或执行护卫工作，并以此维生者的一种统称，不过说他们是群擅长闹事的小混混预备军也不为过。
他们被分为D～A，以及S等几个阶级，民众的信赖程度和公会的评价都会对阶级造成影响，最重要的是愈能做好工作的人，阶级就愈高。很多刚投入佣兵这行的人光是凑好装备就会导致生活困顿，要到能够好好赚钱的程度，必须付出相应的努力，还要具备足够的知识和技术，不是什么好混的职业。
不过公会被当成小混混预备军的聚集地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公会最近也修改了组织的营运方针，先从改变佣兵们的观念开始下手。毕竟公会得靠一般民众的委托来混口饭吃，想必是觉得继续维持这种佣兵老是闹事，逼得卫兵必须出面处理的状况会很不妙吧。
近年来多亏成立了佣兵职业学校，新手的人数变多了。然而由于年轻人太过鲁莽而受伤的人数也增加了。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公会似乎决定重新评估过往的制度，改成了在实习阶段暂时给予毕业生E级的资格，等通过实习之后，才会被公会正式认可为D级的佣兵。从这些细微的应对，也可以看出佣兵公会相当重视培育人才这件事。
顺带一提，这些情报是伊莉丝和嘉内提供的。
「喂，杰罗斯先生……」
「什么事啊，亚特？」
「你不觉得我们受到众人的瞩目吗？」
「毕竟会来当佣兵的魔导士很少见啊，自然备受关注吧。你别在意这些，抬头挺胸啊。」
成为佣兵的魔导士人数不多的原因之一，在于只有家庭相对富裕的人，才有办法进入伊斯特鲁魔法学院。
魔导士基本上算是学者，想学习魔法得花上不少的费用。
而这些魔导士当然经常会以高高在上的角度，瞧不起孤儿或农民出身，或是那些从小混混预备军成为佣兵的人。欠缺学养这件事造成了双方之间巨大的隔阂。
「哎呀，最近的魔导士也开始需要培养体能了。似乎连学院都开始教格斗技了喔？」
「也就是说，是旧有的陋习害我们一直被人瞪吗。真是麻烦……」
「再加上自从佣兵可以购买魔法卷轴之后，觉得不需要魔导士的佣兵似乎也愈来愈多了。不过也只有通过公会审查的佣兵才能购买魔法卷轴啦。」
「毕竟魔法被用于犯罪会引起很大的问题，当然要事先审核吧。要是素行不良的人学会了魔法也很麻烦啊。」
若将魔法用于犯罪行为上，那就麻烦了。
尤其在没有科学办案技术的这个世界里，真想做的话，的确有可能做到完全犯罪这种事。
例如属于简单辅助魔法的「催眠云」，这种魔法可以利用能引人入睡的云朵来封住对手的行动。
还有「酸性雾气」也是，可以利用毒雾削弱敌人，在某些情况下也有机会杀害对方，若被用于犯罪行为上，很难锁定犯人是谁。
在佣兵中，会用阶级和来自其他人的评价作为评判基准，唯有获得了一定评价的人，才有资格购买魔法。
而且购买了魔法卷轴的人会被登记在清单上。记载了获得资格的佣兵们分别学了怎样的魔法。只要和佣兵公会共享这份纪录，当魔法被用于犯罪时，便有助于搜查。
这是最近才成立的法案，不过这条新法仍有一些漏洞，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能解决问题。
「魔法卷轴不是一旦习得魔法之后，就可以重复使用魔法吗？现在才规划这样的办案系统会不会太迟了啊？」
「旧式的魔法卷轴就像你说的那样没错，不过已经流通出去的卷轴很难回收。虽然现在是有在进行用卖价的半价收购旧卷轴的活动，但效果不彰。幸好旧卷轴上的魔法若是没有一定的魔力量，就无法发动，而且能源转换率也很差。那些满脑子肌肉的佣兵就算记住了魔法，也很快就没力使用了，应该没问题吧？」
「那根本是有缺陷的商品吧。所以新式的卷轴是怎样的玩意？」
「一旦将魔法转写到潜意识领域上之后，卷轴上的魔法术式便会消失。比旧式的卷轴更方便好用，评价好像也不错。」
大叔故意不提在魔法卷轴上动手脚的人就是他自己这件事。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情报的？」
「报纸啊。亚特你也该看看报纸，意外可以从中得知不少消息喔？」
「是说……那种新式卷轴，该不会是杰罗斯先生推广的吧？总觉得在我的记忆里曾经出现过类似的东西──」
「谁知道呢～别说这些了，快点登录吧。」
亚特这下确定大叔一定有私下介入贩售魔法卷轴的相关事宜了。
他白了大叔一眼，走向公会的接待柜台。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事呢？」
「我想登录成为佣兵。」
「两位魔导士吗？虽然很少见，Yo─Hey！公会欢迎各方好汉唷baby。要请各位遵守规范就是了。」
「总觉得你好像话说到一半突然唱起了饶舌歌……只有我要登录，后面这个大叔已经登录过了。」
「OK了。人手不足的Yo─Hey！诚心感谢您！申请加入！公会！虽然不爽他妈的魔导士，但人手不够也没办法！现在立刻登录OK吗？」
这柜台小姐说话很特别。
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个穿著套装的上班族，但对话里不时夹杂著饶舌歌。
「就算你看魔导士不顺眼，但说得这么白好吗？」
「Oh─Yee，王八魔导士都来自学院！明明弱到炸却气焰张狂的小鬼有够烦人！不加入作战也不会支解，连确保素材都不会。派不上用场的妈宝baby！胆小的Heart令本大爷幻灭！人渣都比你行，操你妈的去工作啦。只会出张嘴的魔导士，真的Go─home。Fu─」
「你可不可以正常说话啊……而且我不是学院出身的喔？你这样子只会给来自其他国家的人徒增困扰吧？」
「嗯哼！失礼了。虽说这里是魔法王国，但老实说公会并不指望魔导士能有什么作为唷。至今也有几位魔导士前来登录为佣兵，但基本上都只会出一张嘴，能够顺利完成委托的人寥寥无几。」
亚特不禁看向杰罗斯。
至少这个大叔比一般佣兵强得多，也具有能立刻完成简单委托的实力。很难想像这样的魔导士没有做好佣兵的工作。
「亚特，我的确有在佣兵公会登录过，可是我是因为有其他需求才来登录的喔？我没有缺钱到需要来当佣兵赚钱，也不是自己主动想要当佣兵才来的。」
「不是啊，既然你都登录了，好歹接点工作嘛。你害别人对魔导士有奇怪偏见的话，像我这样的新手不是很难做事吗？」
「我觉得这是个人自由呢。而且若是想要改善魔导士的待遇，亚特你好好加油不就得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总觉得不太能接受……」
杰罗斯确实很强，但他要不要继续做佣兵的工作则是他的个人自由。
他原本就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当然不可能为了亚特而行动。
尽管如此，亚特还是觉得大叔就算对改善魔导士待遇这件事多少做点贡献也无所谓吧。
「那么……请你填这张申请表，好好听我说明喔？Crazyboy。跟我们的高手比划End。感激涕零地收下公会卡，Pooou！」
『『……这个柜台小姐，话中不夹带饶舌歌就不会说话了吗？』』
「失礼了……」
「「真的很失礼……」」
这实在不是接待客人的态度。
虽然她好像很认真在工作，但一找到机会就会发作。
跟外表的落差大得吓人。
总之亚特在柜台小姐的引导之下，来到里面的房间参加讲习。
◇ ◇ ◇ ◇ ◇ ◇ ◇
亚特去参加讲习后大约过了一小时。
大叔坐在酒馆的吧台边大口喝著麦酒时，看见亚特脚步踉跄地从后头走了出来。
他显得相当疲累。
「喔，你回来啦。」
「头好痛……那个柜台小姐从一开始就嗨了起来，用饶舌歌做说明耶。我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哎呀，只要记住基础不就行了吗？」
「我有请她解释我听不懂的部分，但她不知为何是用奇怪歌曲来说明，不但饶舌歌途中变成了死亡重金属，最后甚至混了儿歌进去……」
「我有点想听又不是很想听……还真是难以言喻的新潮音乐耶。」
「就算她问我『你记住规范了吗？』我也很难回答啊，根本听不进去。而且她就这样一直维持著开单人演唱会的状态……比某个唱歌难听的孩子王还要命。」
才过了短短一小时，亚特便憔悴了许多。
根据他的说法，柜台小姐凭著高超的歌唱实力，以千变万化的快节奏曲调，唱出了公会规范。
但因为太在意她唱歌的方式，而完全记不住重要的规范内容就没意义了。
「在场还有几位新手佣兵，但他们居然开始打起御宅艺声援她……」（注：御宅艺是由御宅族或日本偶像支持者表演的舞蹈或打气动作，其中包括跳跃、拍掌、挥动手臂和有节奏地喊口号。）
「她是哪来的在地偶像吗？」
「哼……她唱小节的技术很厉害喔，我都懒得吐槽了。」
「连演歌都会？你是吐槽吐到这么憔悴的吗？」
「最后我跟她拿了公会规范的说明书。真不知道那场讲习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个世界似乎有著独特的音乐文化。
而想要了解公会规范，比起参加讲习，直接看说明书会更快。
「接下来还有实战测验吧？亚特你没问题吧？」
「勉勉强强……活动身体有助于放松精神。」
「嗯，毕竟照常理来推测，你不可能会不合格的。」
杰罗斯以前在登录成为佣兵时，曾和公会长交手过。
虽然那时他正处于需要费心去了解自己究竟有多少实力的阶段，但他还是轻轻松松接下了公会长的所有攻击。跟他是同类的亚特怎么可能做不到。
「杰罗斯先生是S级对吧？那对我来说应该也很简单吧。」
「啊，亚特……这时候乱说话，就会出现常见的发展……」
不小心说出口的话。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佣兵们不是太阳穴上冒出了青筋，就是默默地从椅子上起身，有些人甚至已经抄起武器怒瞪著他。
『哎呀～……在血气方刚的家伙面前说这种话根本是挑衅啊。真希望他说话挑一下用词啊～』
但已经来不及了。
佣兵们包围亚特，释放出有如下一秒就要揍他，充满怒气的强烈杀气。
「我说小哥啊～你说要拿S级很简单？你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们佣兵的工作啦？」
「看来应该给你点教训啊？」
「要动手吗？现在就动手干掉他吗？」
他们应该是同个战队或小队的成员吧。每个人身上都配备著完全一样，或是价格相近的装备。
他们应该都是同一阶级的。
「呃～……我为什么被包围了……」
「这个嘛～你可是在一群血气方刚的人面前夸下海口说了『S级什么的简单啦』这种话喔？他们应该是想教教你这种乱说话又嚣张的新手这个社会有多严苛吧？」
「咦……我该不会出包了吧？」
「出包了喔～」
在即将爆发混战的情况下，杰罗斯冷静地环视周围。
尽管人数不多，但佣兵中也有察觉到杰罗斯和亚特散发出的强者气息，或者是发动了生活在危险中所练就的察觉危机能力，因此按兵不动的人在。
那些应该是比包围亚特这些人更高阶的佣兵吧。
然后柜台小姐一副觉得这场面只是家常便饭的样子，熟练地介入仲裁。
「Hei！在公会打架可是违反规范的Yo。要打给我去外面，要搞给我去Hotel。添麻烦的行为可是Non、non、non。」
「小姐你退下！这小鬼可是瞧扁了佣兵的工作。在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前，看我们用拳头帮他好好上一课。」
「只要折断个两、三条手臂，他应该就会知道自己的斤两了吧？」
「顺便连腿也打断吧。」
「别忘了肋骨啊。」
已经没办法收拾这状况了。
「杰罗斯先生，你想点办法啊。要是我轻轻出手就害这些人受重伤的话，他们会找我索赔吧？」
「你担心的居然是索赔啊～是说，那边的柜台小姐。」
「什么事？」
「我看事情已经无法收拾了，就让他们和亚特打一场吧。这样他们就会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你说什么！」」」」」
杰罗斯一边承受著男人们的杀气，一边把自己的公会卡片交给了柜台小姐，只见小姐面不改色，只用眼神表现出「咦，S级？真的假的？」的惊讶态度。
「他们的佣兵阶级有多高？」
「呃……平均是B级吧。」
「那么，要是亚特他打退了在场的所有人，你能不能让他直升A级呢？他很强喔，毕竟是我培训出来的。」
杰罗斯的话令柜台小姐倒抽了口气。
这表示眼前的青年是受S级佣兵锻炼过的高手。
「这我必须请示公会长……」
「那么能否请你去问一下公会长呢？别看我们这样，我们也是很忙的，希望能够快点完成这个登录作业。」
「我知道了……请稍等一下。」
柜台小姐甚至忘了她擅长的饶舌歌，急忙前去请示公会长许可。
没过多久之后，柜台小姐回来了。
「杰罗斯先生，您的提案已经获得公会长许可了。呃……亚特先生与B级佣兵的各位可以进行比试，各位也可以使用斗技场。」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我们要干掉他！」」」」」
既然可以合法打架──应该说比试，这些怒火中烧的佣兵们自然是整个兴奋起来。
相对的杰罗斯一副「这些家伙连对手的强弱都无法判断，看样子是一辈子都无法升级了」的态度，悠哉地观望著。
「唉，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帖良药吧。」
「杰罗斯先生，这样好吗？」
「没办法啊，不这样做根本解决不了事情……你要记得放水喔？因为他们比你弱得多了。」
「总觉得这跟在哈萨姆村那时候的对决有点像……没办法，我就随便打打，赶快解决吧。」
亚特郁闷地叹了气。
但这原本就是因为他不小心说错话惹的祸。
「那么各位，请到斗技场集合。」
「啊啊～麻烦死了。」
「这死小鬼真有够瞧不起人的。」
「我不会让他死得那么轻松的啦。」
「我可要好好凌迟他。嘻嘿嘿嘿嘿。」
亚特等人穿过位于公会深处的门，走向斗技场。
「杰罗斯先生，公会长表示有话想跟您谈谈，方不方便借用您一点时间，请您赏个光呢？」
「嗯？公会长吗？嗯，既然是我先提出了这种乱来的请求，要谈一下是无妨……」
「那么，请往这边走。」
杰罗斯也出发前去见公会长了。
在事件中心的人物离开后，在场没有发作的其他佣兵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那几个家伙死定了。」
「竟然去挑衅那样的怪物……我虽然答应他们下次要一起接受委托，但他们应该会因为受伤而无法工作吧。我至少去探望他们一下好了。」
「他们光是还能活命就该谢天谢地了吧。一个不小心就得请牧师来喽。」
他们只能为消失在门后的可悲同业祷告。
自作孽不可活。这两位魔导士就是这么危险。
◇ ◇ ◇ ◇ ◇ ◇ ◇
亚特踏入斗技场后，一位公会职员请亚特挑选训练用的木剑。这位公会职员是负责来监视这场名为实战测验，实为决斗的比试的。
因为亚特基本上什么武器都会用，所以就选了把顺手的木刀。
「我就挑这把。好了，我们速速结束这场决斗吧。」
「你、你还是不要这样挑衅比较……」
亚特面向佣兵们，一副觉得很麻烦的样子，出言挑衅他们。
「臭家伙……还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我本想饶你半条命的，但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啊～别担心。我会放水。啊，还有为了保险起见，我先声明一下，要是不小心打错地方出了人命，可别算到我头上喔？」
「「「「「会死的是你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句话自然是火上加油，让他们更是怒火中烧。
「唉～没办法。请各位开始吧。首先由战队『森之鹰』的蒙布朗上场。」
「嘿嘿嘿，算你运气不好，我在B级可是顶尖高手喔？放心吧，我会一击收拾你的。」
名为蒙布朗的男人是个手拿巨剑的大块头。
他全身半裸，除了保护心脏的防具外，只用护腿和护腕之的装备保护手脚，是靠蛮力攻击的类型。
亚特认为对方为了加强每一击的威力，相对的牺牲了防御力。
「这名字听起来好好吃喔……少废话了，尽管来吧。」
「不准说我是蛋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来他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
先不管亚特心想著「我根本没那样说」，蒙布朗高举巨大木剑，用从那巨大身躯难以想像的速度猛然逼近，打算用自己擅长的猛剑打倒亚特。
在每个人都认为「这下就要结束了」的瞬间，亚特像是穿过了朝他逼近的蒙布朗的身体，站在蒙布朗身后。
「「「「……咦？」」」」
下一瞬间，众人就看到了蒙布朗倒在地上的身影。
「慢死了。我都要打呵欠了。」
「下、下一位！同战队的夏奇。」
接著上场的是个莫西干头男。
「这回是个公鸡头喔。我有时候会想，为什么会有人主动想剪这种头啊？我觉得这种发型很丢脸，不管怎样都不想剪成这样耶。」
「不、不准说我是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结果这位也被亚特用同样的方式击败了。
这时佣兵们总算理解了。眼前这位青年拥有超乎常人的实力。
但是现在后悔也已经太迟了。
「你们一起上吧。我嫌一个一个打麻烦。」
虽然这发言非常瞧不起人，但意识到双方实力差距的男人们全都当场跌坐在地，一动也不动。
不，他们是动不了。
「既然你们不来，那我要上了。不然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别怪我啊？」
「「「别、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谓的佣兵，既是猎人，也是战士。
如果不清楚自己有多少本事，并看出自己与对手之间的实力差距，就无法在要赌上性命的场合下存活。
挑战亚特的这群人，在亚特那宛如某位流浪剑客的快速剑术肆虐之下，全都感情很好地一起被打飞到了空中。
◇ ◇ ◇ ◇ ◇ ◇ ◇
大叔正从公会长的房间眺望亚特作战的英姿。
「亚特你到底是哪里跑来的主角啊～……」
「他还真强呢……」
打扮得像是一般做行政工作的上班族的公会长与杰罗斯，看著眼下上演的单方面屠杀剧，不禁叹了口气。
「话说，方才我提的那件事情……」
「希望我们能将在未开拓地区取得的魔物素材卖到这里是吧？可以啊。我先不提，亚特并不归公爵家管辖。」
「那就拜托两位了。最近素材的流通有些太过稳定，导致价格开始下滑了。如果有未曾发现过的素材，应该可以激起佣兵们的干劲吧。」
「他们也得因此赌上性命就是了……」
由于佣兵公会和商业公会间有所往来，虽然双方会透过让各式各样素材流通于市面的方式来增加彼此的收益，但最近打安全牌的佣兵人数愈来愈多，使得许多素材的价格都有下滑的趋势。
要是佣兵总是挑某些特定魔物打，流通在市面上的素材数量是会增加，但是相对的，收购价也自然会随之下滑。
商人们虽然很期待看到未知魔物的素材，可是根本没几个佣兵肯踏入法芙兰大深绿地带。
然而他们也不能开口要求佣兵们去冒险犯难。
「商人公会那些人也真是乱来吶。」
「虽说能稳定地交易比较好，但素材太多也很让人头痛呢。」
「……总觉得你不太像公会长呢，硬要说的话，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被塞了一堆琐碎工作的公务员。」
「常有人这么说。毕竟分部是由三位公会长共同营运的，不论哪里都会有一两个如同你想像中的那种公会长在。我们这边也有一位喔。」
「原来如此……」
佣兵公会可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不仅员工，连公会长也需要包含夜班在内的轮班人员。
「……差不多要结束了吧。」
「最后一个人……」
在他这句话说完之前，亚特就将最后一位佣兵打趴在地上了。
从这天开始，亚特只要走在镇上，佣兵们就会对他低头行礼。
其中甚至有几个会大声地叫他「大哥～～！」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