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今天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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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司铭抬脚踹开大门冲进去，屋里光线昏暗，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正是左让！只见他半边脸满是血迹，似乎是被人砸中了头，神情有些恍惚。而攻击他的杀手一见有人进来，立刻拔刀挥向左让的脖子。
“你救人！”张司铭喊道，接着他一个跨步上前，抓住杀手的肩，将他拖向自己。
李博楠冲向左让，将他推出杀手的攻击范围。然而不知左让是脑子不太清醒还是怎样，挥起一拳打在李博楠脸上。“喂！老子在救你！”
左让双眼失焦，喘息了几下后晕了过去。
另一边张司铭占了先机，几招便卸了对方的刀。杀手一看事态有变，转身掀了桌子，跳上窗台踹破玻璃后逃走。
李博楠捂着半边脸骂骂咧咧地冲到窗边，“你快追，这楼不高，跳下去没事，我跳过！”
张司铭：“……”
“追啊，看着我干嘛？”
张司铭淡淡道：“我今天不上班。”
说完他走过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左让。
李博楠惊呆了：“你就看着这种人在你眼皮子下面犯罪？你不是海城第一工作狂吗？你对得起你的人设吗？”
张司铭深吸一口气，“你话太密了，烦不烦？”
“好好好，你赢了哦，算你赢了。这人为什么要来杀左让？”
“这要问他了。”张司铭检查了一下左让的伤势，“伤得不重，只是晕过去了，过来搭把手。”
张司铭正要架起左让，没想到这人竟然醒了过来，左让挣扎了推开张司铭，“你们……是什么人？”
“老哥，我们是来帮你的，刚刚那个人，我们赶走的，你欠我们一个救命之恩，好好记着，知道吗？”李博楠得瑟道。
左让喘着气爬起来，晃晃悠悠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一会儿就彻底清醒了，警惕地看着两人，“你们要做什么？”
张司铭掏出自己的证件，“你好，我是警察，过来问你些事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左让拒不合作。
“那好，换个说法，我们是化梦武士，来找时斐。”张司铭自报家门，李博楠眉头一皱，想要开口，被张司铭瞪了回去。
左让的表情发生了些许变化，他闭眼沉默了片刻，突然暴起抓住张司铭的衣领，“你们还想怎么样？还想怎么样？！我只想让他活着！我不知道你们这群人在干什么，你们毁了时非！还要毁了我的阿斐？”
李博楠拔出匕首架在左让脖子旁，低声威胁，“你敢动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时斐了。”
左让手上的劲松了下来，神情有些茫然，张司铭伸手扶着他，“我们是化梦武士，通过化解噩梦，维持世界的和平。但也有另外一群化梦武士，他们有更大的野心和欲望。左刃，你的哥哥，就是这样一个人。”
“你说这话的时候真是中二。”李博楠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你别打岔，”张司铭接着说，“时斐被左刃带走了，我们要查清楚当年的事情才能救他，希望你能帮我们。”
左让摸了一把脸，看了看手上的血迹，他消瘦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悲伤，他低声问：“时斐……还活着？”
“还活着，在梦界，是一个与现实世界互为倒影的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去。你……应该不行。”张司铭诚恳地回答。
左让又问：“你们和左刃，是什么关系？”
“是敌非友，我们来自笛见塔，和他曾是宿敌。做个交换吧，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救出时斐，并想办法让你们见面，”张司铭说，“我向你保证我们的目的绝对正直，希望你相信我。武伽是我的上司，你也认识的，可以去查。”
左让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你想知道什么？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时非是我在第七区带回来的，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后来他在黑水城杀了很多人。”
“那些人该死！”左让咬牙切齿，“他们亵渎生命，滥杀无辜！”
张司铭抿嘴沉思了一下，“我们想知道他们对时非做了什么，才让他变成了现在后来的样子。”
“你去查啊，化梦武士是不是？你去左刃的梦里查一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左让露出讥讽的笑容，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自己对眼前两人的厌恶。
李博楠看不下去了，插嘴道：“先生，我们是真的想帮你们，所以我们需要搞清楚时斐究竟是怎么回事。”
左让冷着张脸，扭头不理他。
“时非在你的梦里留下了一颗梦元，然后通过你的梦境，他又重新活了过来。时非有没有告诉你这颗梦元有什么不同之处？”张司铭无视他恶劣的态度，依旧耐心地询问。
“我不知道，我第一次从黑水城逃出来的时候，以为他已经死了。后来我又组织了探险队回去找……”
“你找到了什么？”
左让的目光移向别处，额上的血迹流进唇边，满嘴都是浓烈的腥味，“什么都没有找到。”
张司铭敏锐地察觉到他在说谎，但他没有离开拆穿，毕竟左让不是他的犯人。他又问：“那梦境里的时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他完全不记得曾经的事情？”
左让冷着脸看他，“你们有空在这里跟我掰扯，不如把左刃干的好事一条一条翻出来，就自然知道前因后果了。”
“行吧，最后一个问题，左刃和第七区究竟是个什么势力？”张司铭盯着左让的眼睛。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将两个对峙的男人的侧脸打得棱角分明。似乎是因为血缘的牵连，两个人竟然呈现出极为相似的执着。
最后左让松了口，极为吝啬地又抛出一句话，“第七区的力量，你们根本无法想象。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些。”他摊了摊双手，摆出一副送客的表情。
张司铭点点头，他们确实对左刃的情况一无所知，“明白了，我们会全力调查，同时想办法救时斐。你……没有什么要问我们的吗？”
左让张了张口，那句话好像烫嘴一般，让他犹豫了半分钟，才低声问：“时斐……真的还活着吗？”
“没有找到左刃之前，我也不好说。”张司铭诚实地回答。
李博楠却被左让的这句话触动，忍不住安慰道：“你若信他存在，他就一定存在；若连你都不信了，那他可能，真的不会再存在于这个世间。”
左让听到这句话，似乎明白了什么。想到和时斐有关的那些回忆，漆黑如夜的眼底，有了一点柔和的光。
“刚才来袭击你的人，知道是谁吗？”张司铭又问。
“还能是谁，左刃的狗。”左让冷笑一声。
李博楠歪着头，“这就不对了，他们已经得到了时斐，还来杀你做什么？”
“他是一个疯子，他要杀就让他来。正好，我也没准备放过他。”左让眼底露出疯狂的神色。
张司铭点点头，“你现在很危险，我建议你换个地方住，这样也有人保护你。”
李博楠眉毛一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他要杀就让他来，我不怕他！”左让眼中透着杀气。
张司铭见劝不动，也没有继续坚持，站起身，“行吧，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来警局找我。或者去海城大学，找李博楠。”
说完他转身就走，李博楠愣了，“这就走了？”
“他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意见，你要是想留下来陪他，我也没意见。”
李博楠在左让和张司铭之间来回看了看，最后还是跟着张司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