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来，哥哥带你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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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5日，趁着实验室里调试设备，我再次见到了他。他的眼神非常奇怪，他问我夜阑星美不美，什么时候能在他去海都市的夜市。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太诡异了，难道我们做了同一个梦？就在我想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变得异常狂躁，双眼赤红，疯了一样攻击身边的人。大兵们立刻上去摁着他，但他的力量非常大，大兵抡起枪托把他打得头破血流，他依然如一头嗜血的野兽，死死咬住研究员的脖子。

我上去帮忙，他一口咬在我手上，我试图安抚他，在他耳边轻轻唱着梦里听过的歌。他似乎听懂了，看着我的眼睛里涌出泪水，然后昏了过去。”

“4月11日，大哥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军方和他谈了什么条件，我被作为人质扣押在了这里。但我相信他会来救我。”

“5月2日，我越来越频繁地梦见阿十，可我们无法再在梦里交流，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肯回应我。他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那似乎是他的梦。我看见了他这些年来被关在这里的大多数记忆，他一直在遭受暴力和虐待，甚至侮辱。如果那些都是真的，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8月2日，情况越来越糟糕了，昨天晚上我看见他们增加了防守。我感到非常不安，阿十偷偷来找我，告诉我了很多事情。原来这里的人一直在用他做实验，现在实验成功了，他们利用十号的脑子撬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具体的我也听不太懂。我觉得这里非常危险。我要带他离开。”

“10月10日，他们打起来了，我不能再待下去，必须要想办法逃走。”

李博楠从沙子里爬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一抬头就看见张司铭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抽烟。李博楠努力爬出来，然而倒翻的车门卡住了他的鞋子，他用力拔了几下，都没能成功。

“喂！姓张的！过来帮忙！”李博楠大喊。

张司铭扔掉烟屁股走过去。此时的李博楠半个人从车窗里滑出来，脚被卡在座位下面。张司铭嫌弃地看了看，抬脚悬在李博楠的面门上。

李博楠立刻大叫起来，“喂喂喂！你要干什么！？”

张司铭嘴角抽了抽，踹在车门上，接着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起。李博楠再次用力，车门“嘎吱”一下弹开，整个人滚了出来。

李博楠一阵乱呸，把脸上的沙子清理掉，又爬进车里把装备拖出来，“光头呢？他去哪儿了？”

“去找另一辆车了。”张司铭回答。

“那条蛇呢？”李博楠又问。

张司铭没有回答，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摘下手套后，他的小指上有一颗尾戒，暗金色的，刻着隐隐约约的繁复花纹。

李博楠没听见回答，把头伸了半截出来，“喂？你哑巴了？”

“我觉得，他可能看见了。”张司铭有些不安地说。

“啥？谁看见了？”李博楠一开始没懂，转念又明白了过来，“不是吧！你干了什么？说好的要做伪装者呢？你他妈不会当着那小孩的面开了个大吧！哥哥！我真服了你，解决问题要用脑子，你他妈每次一上来就瞎几把乱炸，你是原子弹成的精吗？”

张司铭听了就生气，仗着此时的体位优势，一脚把李博楠的头踩进沙子里。“闭嘴，赶紧滚出来找人！”

于是李博楠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听后惊道：“你还把人看丢了？”

“我让他去黑水城等我。”

“他知道黑水城吗？你就让他自己去，万一他没去呢？万一他觉得不对，自己跑回去了呢？我们好不容易把人弄过来！”李博楠哇哇大叫。

张司铭头也没回，淡淡地说：“他一定会去的，他就在那里面。”

李博楠翻了个白眼，“那只是我们的猜测，时斐那小孩也是有脑子的小机灵鬼儿，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一定能找到进城的路呢？就算他找到了，我们怎么过去呢？”

“昨天那条蛇的出现，就证明我们已经到了黑水城的边界。”张司铭冷冷扫了他一眼，“亏你还是做考古的，传说黑水城最后的守城将军，在得知城池将破的时候，将全城的财宝埋进地下。继而又把自己的一双儿女活埋进深井中。后来这两个孩子化身长蛇，一直留在城中。”

李博楠瘪了瘪嘴，“那是传说，我们现在是在梦里，梦里还能跟传说对上？时斐是学植物的，不是学历史的，不可能连这种东西都想得到。而且你他妈是不是记错人设了，这段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吧！”

“闭嘴吧你！”张司铭终于忍不住骂人了，“我们一开始的推测可能就是错的，时斐根本不是这个梦的主人。”

李博楠：“那是谁？”

张司铭摸了摸下巴，“真正的主人，是左让。”

李博楠看了看翻倒在一旁的吉普车，“这老哥这么牛？行吧，听你的，那我们现在怎么过去？走路吗？”

张司铭抬起右手，尾戒上的光芒一闪，接着地底传来一阵轻颤。巨大的黑影从两人背后笼罩下来，李博楠回头一看，只见双头蛇被一条暗金色的光绳缚住了嘴部，并缠绕成一个缰绳的形式。竖起的蛇瞳中已经失去了凶狠，在张司铭的动作下，温顺的盘成一团。

“什、什么意思？你哪里来的缚灵锁？”

张司铭一脚踩上蛇头，用下巴示意李博楠爬上来，道：“出发前找红狼借的，上来，哥哥带你骑蛇！”

“……”李博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