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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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意外，今晚卡尔玛转运的残党会找上门。”
“是。”
“应该会把芥川小鬼劫走，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是。”
“港口黑手党这次将做壁上观，不会出动人员去救的。”
“是。”
“你也别老说‘是是是’啊，被劫走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中原中也暴躁了，他真的是拿这对师徒没办法。一个说话太恶心了恨不得让人把他的嘴缝上，另一个平时还好，但有时候就像个闷葫芦一样，让人又气又急。
“再怎么有想法，那也只是‘想法’而已，中也先生。”芥川沉着地说道，“如果中也先生是担心这个世界鄙人的安危，想让鄙人前去救‘他’，那大可不必。这件事情鄙人已经经历过了，平安无事地返回，所以这个世界的‘芥川’也不会出问题的。”
“你怎么能肯定......”中原中也嘟囔着，“你，感觉怎么样？”
他中原中也，在加入黑手党的那一刻开始，就发誓效忠于森鸥外——这个为了保护横滨，能舍弃一切的男人。
但是“芥川”不一样，没有容身之所的他，在被太宰治捡回来后，哪怕那条青鲭叛逃了，他也选择待在黑手党里，哪怕承受众多非议，也没有想过离开，忠诚于港口黑手党。
现在首领的决议，就相当于是把“芥川”抛弃了一样。想必......
“只是这种程度，还算不上什么。背叛、抛弃，在贫民窟时，没有遇到同伴们之前，这都是常有的事情。港口黑手党给予了鄙人容身之所，但是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鄙人也同样要为港口黑手党奋斗。黑手党并不是慈善所，没有足够价值的人被抛弃也理所当然，鄙人早已有了觉悟。”
“那你还......”
“可是，在港口黑手党带给鄙人的安定与温暖，鄙人是绝对不会忘记的。”芥川想到在血腥中仅有的那点平凡时光，和中也先生他们去居酒屋、梶井的料理，还有被首领安排去泡温泉......如果在一开始，港口黑手党于她而言只是“太宰先生所在的地方”，那后来便是“值得为此战斗的归所”。
飞驰的跑车驶入了横滨的沿海公路，浪花拍岸，海鸟飞鸣，湿热的海风把中原中也亚麻色的刘海吹得凌乱，海蓝色的双眼比身侧的大海还要闪耀。听到芥川这番话，他突然笑了，笑得爽朗而又大气。
“你这小鬼，比这边的坦率不少嘛。果然是因为女孩子的缘故吗？”
真是的，明明是抱着让两个小鬼敞开心扉的想法，怎么现在，被开解的反而成了他？
“并不是，中也先生。鄙人只是成长了而已。”芥川不满道，“这个世界的‘芥川’，迟早也会如鄙人一般，成长为一位出色的男子汉。”
“你？男子汉？”中原中也憋笑，少女清澈的嗓音就算在隐隐发火也没什么气势。
芥川蹙着眉回想着有什么能增加她说服力的事情。
“请不要小看鄙人，若说男子汉，除了战斗，便是在饮酒一道上体现。鄙人战斗的能力或许还远远比不上中也先生，但在饮酒一道上，鄙人也曾和中也先生去过居酒屋喝至深夜，更是喝过梶井特制的鸡尾酒。”
“骗人，我怎么可能会和你去居酒屋痛饮到深夜？”中原中也对于自己的绅士风度还是有点自信的，小酌一杯有可能，带女性喝到深夜？不可能。
“这是事实，中也先生，而且还不只一次。”芥川肯定道。
女性是不可能，但是芥川“她”，是男的。
那时他多次寻找太宰未果，中也先生看不下他这副癫狂的样子，强拉着他去居酒屋谈心。中也先生的本意或许是想开解他，但是谈着谈着，几杯威士忌入肚，就完全变成了太宰先生的□□大会。结果到最后，还是他安抚了发酒疯的中也先生，用罗生门抱着中也先生回到黑手党大楼。
后来的几次饮酒会，全都是草草收尾。
唉。
“还有，中也先生，我们在海边已经开了很久了，请问什么时候把鄙人送回酒店？”再开下去，前面就是横滨大栈桥了。
“呜啊！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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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平静，樋口等人顺利地救回了“芥川”，芥川和中岛敦在看着终端的资料分析，太宰治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人虎，还记得吗？在鄙人与你的战斗后，那件关乎横滨存亡的大事。”
芥川看着扫描下来的分析图，这几日的横滨完全没有出现时空扭曲点，平和得过分，“怪物伤人事件”引起的恐慌已经完全消弭了。
“记得，欧美的异能力者组成的‘组织’，想要将横滨收入囊中，还引发了‘白鲸坠落’事件。”中岛敦每次想起都痛心不已，那是让他感到最恐慌的一次，他差点以为他就要失去家，失去社员们，失去......镜花。
如果时间溯行军现在的平静都是为了那一次大事件而做准备，想来也就情有可原了。虽然在细致处改变更加不着痕迹，但这样历史的抑制力也更容易把错误修正，若是时间溯行军真的能让白鲸坠落，这绝对是横滨有史以来最大的灾害，而且还不能像“55分钟”事件能逆转。
“怎么办，芥川？”
“眼下太宰先生不知去了哪里，继续终端监控吧，然后申请狐之助前来帮忙，我们在横滨搜寻。”
“好！”中岛敦重重点头道。
“真意外。”芥川看了他一眼，“鄙人以为你又会说什么‘先去找太宰先生帮忙’、‘如果是太宰先生一定会有办法’之类的话。”
“已经三十年了啊。”中岛敦挠挠头，想起自己以前呆呆笨笨的样子，老是想着依靠太宰先生的帮助，不好意思地笑道，“太宰先生也离开很多年了，总要学着独立的。”
“......你说的没错。”
是了，人虎他们，比他多度过了三十年的光阴。
那太宰先生呢？
在甜品店里，人虎似乎说过太宰先生在他死后不久，就失去了踪迹。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