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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共同的敌人

  蔷薇铁狱审讯室,凯尔将用写满符文的裹尸布包裹成木乃伊的死神代行人绑到十字架上,最后给他扣上了厚实的面具。

  “累死我了,感觉今天的累活全是我这个伤员在干。”凯尔按着肩膀抱怨。

  “辛苦了,喝点东西补一补吧。”艾登给凯尔递上去一杯猪血,“顺便留下来吃个便饭?”

  “我除了喝血也没东西可吃啊。”凯尔端着杯子摊手。

  “我们这里有。”艾登说着回过头,对身后的监区长芙兰达吩咐了一句:“叫人让食堂给帮忙的客人炒盘猪红,炖个不加粉丝的鸭血粉丝汤,按血族的标准来,除了调味品别放其他佐料,尤其别放大蒜。”

  “好的……不过狱长,你给这个通缉犯,用这么多裹尸布是不是太过了?”芙兰达指着被绑的代行人,“这玩意可不便宜,您今天还用了这么多禁魔弹……恕我直言,您之前执意要停工修改纺织车间生产新产品,这段时间监狱的经费开始变紧张起来了。”

  他们给代行人用的是异端审判局封印那些带着魔力的遗骸用的裹尸布,不仅结实还能断绝魔力,一般裹个几圈就足够了。

  但艾登却执意将代行人裹到身上连一寸皮肤都露不出来,只留出眼睛和嘴巴,还额外加了好几层。

  “这不都是为了保证安全吗?钱的事情没关系,反正这笔钱异端审判局肯定会拨给我们的……不,我还要额外要笔辛苦钱。”艾登摆摆手,“这犯人光碰一下都会死人,危险性可比当初的艾凡莎还高。”

  向狱警们解释代行人的能力倒不算费劲,虽然大家都不知道权柄的事情,但对“向邪神献祭获得的能力”在监狱的结界里仍可以生效的认识还是有的,毕竟他们监狱里就关着一个带着反伤能力的邪教女祭司。

  “所以您才执意不让维罗妮卡和防暴队员出来帮您?”芙兰达问道。

  “这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嘛。”艾登回答。

  有神言加护的他和有不死之身的凯尔还能在死神代行人面前撑一撑,但不知道对方能力的普通狱警上场基本上只有送人头的份。

  “说实话您能独力抓住有劫狱企图的危险犯人,凭出色的个人能力守护这座监狱,说实话我真的是很佩服。”芙兰达面无表情地说着,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维罗妮卡,“不过您解决了事情以后,还是第一时间回来报个平安比较好,我们这里可是有人回来之后差点急哭了……”

  “监区长!?”维罗妮卡措手不及。

  “你看你,我又没说是谁?”芙兰达瞥了瞥沉不住气不打自招的下属。

  解决掉代行人不久,异端审判局的人便赶到了现场,为此艾登又花了好一会儿和对方接洽,让他们回局里报告,这才和凯尔一起带着抓捕归案的代行人回监狱。

  “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艾登看向维罗妮卡。

  “呜……”维罗妮卡涨红了脸,憋不出一句话来。

  凯尔斜视天花板,吹了声口哨。

  “那这个通缉犯,就这么放着等异端审判局的人来带走就可以了吗?”芙兰达若无其事地向艾登征询意见。

  “嗯……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些问题想审一下他,你们先出去一下,有些问题可能会和异端审判局的机密有关。”艾登示意他们回避。

  芙兰达和维罗妮卡都自觉地退出了审讯室,但凯尔却没有出去,反而在桌旁坐了下来,悠然自得地端起了那杯血。

  “凯尔?”艾登朝他看过去。

  “我也算是你口中的‘机密’的相关人员,况且抓人我还出了力。”凯尔好整以暇地回道,“我在旁边还能给您做一下情报补充,让我也参加审讯吧。”

  “行吧。”艾登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在桌前坐下。

  两人一齐望向桌子另一侧绑在十字架上,脸上还扣着面具的“木乃伊”。

  “敢问……尊姓大名?”短暂的沉默,艾登先开口提问。

  “……问死人的名字有意义吗?”沉默了好一会儿,代行人回答。

  隔着面具,他发出的声音听上去瓮声瓮气的。

  在这座城市控制其他血族狩猎,还是四起恶行杀人案的主犯,本身又是极度危险的高阶血族,这名代行人被捕之后的下场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死刑。

  “典狱长,我觉得好像没必要继续问了。”凯尔看向艾登,“这家伙什么都不会交代的。”

  艾登听出了凯尔的意思,一个注定要死的人,通常是不会向自己的敌人透露情报的。

  “始祖的走狗倒是很明事理啊。”代行人冷笑。

  “你也一样,我们都是走狗,走狗之间是最能相互理解的。”凯尔毫不在意地笑笑,“死神不可能是那么慈悲的支配者,他现在没有收回你的‘不死’权能把你当场弄死,就说明你是那种会守口如瓶的人。”

  “应该说我如果稍微讲点不该讲的,就会当场以最痛苦的死法死去。”代行人补充。

  “听起来你和你的神倒是臭味相投啊。”艾登心里也觉得不大可能从这种疯狂的家伙嘴里撬出关于死神的情报来,“不过你放心,我想问的问题和死神无关。五年前,白银城出现过一个自称血月教团的邪教,在背后组织和操纵这个教团的人对外自称血衣先生,不知道你……”

  艾登才说到这里,代行人就把脸朝艾登转了过来。即便隔着面具,艾登仍能感觉到对方面具后面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恐怖视线:“血、衣、先、生?”

  “看来是认识。”艾登点点头,“你们关系……很‘不错’?”

  代行人的这个反应,基本坐实了艾登的推测。

  “那个该死的男人是我主的敌人,你打听他的事情做什么?”代行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他也是我的敌人,虽然有共同的敌人不代表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但至少告诉我关于他的情报,对你也没有损失。”艾登平静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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