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路扬这小王八犊子！</p>
如果他之前不去阴阳怪气那些练习生，不与那些公司成为敌人，现在不就很好搭建拍摄团队了吗？</p>
如果他没写出那么好的剧本，那自己就不用那么挣扎了啊。</p>
犹豫很久，陈治最终还是打了路扬的电话。</p>
“剧本很好。”接通后的第一时间，陈治说。</p>
随后是久久的无言，路扬在听他的下文，可他没有下文。</p>
“拍摄起来的难度挺大，资金是个大问题。”过了很久，陈治开口。</p>
“我老丈人出资。”</p>
“......”</p>
这老丈人叫得挺亲啊。</p>
陈治又说：“没有摄影和其他的工作人员，我能带两个副导，还需要其他相关人士，大部分人都签了公司，不好拉过来。”</p>
“我之前参加的综艺，摄影组跟着那导演辞职了。”</p>
“......那演员呢？”</p>
“摄影基地那么多跑龙套的，总有适合的，咱们又不搞全明星班底，再说了，清寒工作室里也有演员。”</p>
艹！</p>
陈治叹了口气，路扬简直把他的所有推托说辞都给拒绝了，但他还有最关键的问题：“我担心自己拍不好。”</p>
“这的确是个问题。”</p>
路扬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听到这话的陈治却缓了一口气。</p>
能拒绝就好，他知道路扬拿出这剧本并拍摄的目的，可他害怕自己不能胜任导演的职位。</p>
他对路扬很有好感，这是个有才华的年轻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拖累他。</p>
尽管......他内心深处还是想拍。</p>
但路扬并没有那么认为，他也在电话那头叹气，“可我身边没有能当导演的人了，陈导，我信你。”</p>
“你信个der啊！”</p>
陈治絮絮叨叨地找借口，“我一个拍古装剧的，现在想转型，你来个那么好的剧本，小路啊......我压力很大的。”</p>
路扬：“我信你。”</p>
“......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p>
“说了那么多，要不我找别人来拍？”路扬问。</p>
“别啊，我拍啊。”</p>
陈治急了，过年领红包还要拉扯几下呢，怎么路扬这小年轻不按套路出牌？</p>
他在推脱，象征性地推脱好不好！</p>
他是有点害怕自己拍不好，但那么好的剧本，内心深处还是不会放弃。</p>
到手的鸭子，还能给它飞走了？</p>
“那不就得了，你现在去找演员，拜拜。”路扬挂断了电话。</p>
魔都，他的房子里。</p>
路扬躺在床上。</p>
暂时没有抄歌计划，一时间发行太多歌曲，听众们会听不过来，《海阔天空》和《你瞒我瞒》之后，只有路人组合时不时发行一首广场舞歌曲。</p>
已经不需要宣传了，跳广场舞的老阿姨们认定了路人组合，她们甚至奉路扬为妇女之友。</p>
剧本准备好了，三分钟前他在软件上下单了鲜花和玫瑰，水做的床太情趣，他没弄。</p>
归根结底他还是保守的人，婚前行为只是向往，真要做的话......</p>
他还不敢。</p>
有那么点叶公好龙的意思，但现在龙真的要出来了，他已经规划好了计划，今晚就是告白之夜。</p>
【表白要不要准备戒指？】他把信息发送给顾添衡。</p>
【这两天告白么？】顾添衡问，【告白不需要戒指啊，又不是订婚。】</p>
【嗯嗯，今晚告白。】</p>
【那我妹那边怎么办？】</p>
【嘻嘻，不告诉你。】路扬没打算跟顾添衡坦白实情，【告白还需要什么东西，在线等，很急。】</p>
过了很久，顾添衡还是没有回复，路扬都快等不及了。</p>
就算询问高手也不用那么久吧，都快过了半个小时，他该不会和恋爱高手在拉扯吧，兄弟，天大的事情，你可不能掉链子！</p>
终于，消息来了。</p>
【告白的音乐，喜欢的菜，还有！注意仪容仪表！】</p>
路扬：“......”</p>
怎么越看越感觉，顾添衡所谓的高手，其实是顾清寒本人，要不然为什么喜欢的菜都能出现在告白必备名单上了？</p>
路扬回复：【收到！】</p>
顾添衡：【告白的音乐可以用钢琴曲《告白》，这首歌挺不错的。】</p>
要求那么明确的吗？</p>
路扬耸耸肩又给他发送：【我自己写。】</p>
【你写新歌的话，我能唱的，今晚之前就能把完整版交给你。】</p>
【哪个天才告白的时候放摇滚？】</p>
【我全能！】</p>
您可歇歇吧！</p>
路扬婉拒：【你说......如果顾清寒知道我告白的时候用你唱的歌，会不会生气？】</p>
【......再见！】</p>
啪！</p>
顾添衡摔掉手机。</p>
聊天结束之后，路扬黑掉手机，看着屏幕倒映着的自己点头，意思是很多东西都准备好了。</p>
所有道具都准备好了，就连告白词都是那句“今晚月色真美”。</p>
从电视剧发现告白词让他发现一个事实：</p>
他是直男，他不会追女生，可前世电视剧里有太多散发着酸臭恋爱味道的甜蜜情节。</p>
这些东西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他完全可以学以致用，而且告白时用到的歌曲也不能是顾清寒听过的。</p>
惊喜，一定要贯彻到底，而他可以参考情节去玩花样。</p>
如今要做的是再次开始文抄。</p>
——纯音乐，告白的曲子。</p>
需要乐器，顾清寒家里全是乐器。</p>
他拿出隔壁房间的钥匙，走到顾清寒家里，打开房门，所有东西都在，小柠檬树和富贵竹摆在客厅，穿堂风吹过，绿叶飘动，一切摆放得井然有序。</p>
可房子的主人不在。</p>
“顾清寒。”他试探性地喊了两声。</p>
没有回音，也不知道顾清寒去干嘛了，应该是继续签约艺人，要不然这些天也不会那么忙碌。</p>
想是这么想，他还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你在哪里？”</p>
“车上，有点事情。”顾清寒说。</p>
“今晚回家吃饭吗？”</p>
“回。”</p>
“有时间一起做菜吗？”</p>
“有。”</p>
“对什么花过敏？”</p>
“......”手机前，顾清寒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有些细节就是不改，这几个问题，都快把今晚要跟你告白刻在话里了。</p>
不过这也无所谓，告白的事情她也猜到了，陈治刚刚给她发了消息，跟她吐槽路扬。</p>
顾清寒看得明白，陈治很喜欢那个剧本。</p>
“都不过敏，你有事吗？”她问。</p>
“没事。”路扬说，“今晚早点回家，我和你做菜。”</p>
“好。”</p>
电话挂断，顾清寒嘴角弯弯，心叹这一天终于来了。</p>
在此之前，她也要给路扬送个礼物，这才是她当下离开家门的原因。</p>
她的手上，拿着叶止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顾添衡的聊天窗口。</p>
顾添衡：【我朋友今天要告白了，我有点想搞破坏，有没有好办法？】</p>
叶止：【为什么要破坏？】</p>
【因为那女的是渣女。】</p>
【为什么说人家是渣女？】</p>
【你好杠啊！】顾添衡说：【总不能看着其他人受伤吧，再说了，我朋友跟那女的，绝对好不了多久，我都没见过他带给我看过！】</p>
【有没有可能......是你不配？】顾清寒发：【有情人终成卷属懂不懂，你朋友追了那么久，如果知道你搞破坏的话，岂不是要杀了你？】</p>
【他们就不是有情人！】</p>
【是不是有情人，看他们能谈多久不就懂了？先让你朋友告白成功，以后的事以后再讲。】</p>
<a id=wzsy href=https://m.wcxsw.org/42219/>《逆天邪神》</a></p>
【好，我朋友问告白还需要什么？】</p>
【告白的音乐......】</p>
刚才她把唯一的拦路虎给拦住了，成功教未来男友告白自己，这一招很妙，最后自己还是能得到主动权。</p>
——她要在上面。</p>
“清寒姐，路扬哥跟你说了什么，笑得那么开心？”透过车内后视镜，开车的叶止问。</p>
“没什么，刚刚顾添衡找你，我帮你应付过去了。”顾清寒删掉聊天记录，当成顾添衡不敢回话的样子。</p>
她岔开话题，说：“过段时间我们要进剧组了。”</p>
“啊？”叶止愣了一下，“我们不是......没有剧本吗？”</p>
“现在有了。”顾清寒笑笑，“路扬写的剧本。”</p>
就算车上只有两个女人，可叶止还是感受到了浓浓的恋爱酸臭味，这两人不是还没在一起吗，怎么现在甜甜蜜蜜的。</p>
她都快受不了了！</p>
可碍于老板的面子，还是要跟顾清寒聊天，“路哥真好啊，写歌写剧本，煮的饭菜也好吃，人还帅。”</p>
“嗯嗯。”顾清寒小鸡啄米式地点头。</p>
“清寒姐，你今天要找顾叔叔有什么事吗？”等红灯的间隙，叶止低着头遥看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顾家大厦。</p>
她大清早就被顾清寒叫起来，说是要跟顾源谈些事儿，而她是司机。</p>
“剧组投资。”顾清寒说。</p>
“哦哦。”叶止恍然大悟。</p>
在她看来，路扬现在没什么钱，至少手上的资金还没达到能拍完一整部电视剧的程度。</p>
现在清寒姐过来应该是想让她爸爸帮忙投资的吧？</p>
叶止觉得顾清寒应该也不看好剧本，身为助理，她知道顾清寒有多少钱，就算不能完全拍完一整部剧，也能投个十之八九。</p>
诶，一个有才华，一个有钱，还支持对方做事业，羡慕了。</p>
“放心，这部片拍完，我们应该就有钱了。”</p>
汽车在停车库停下，顾清寒拉开车门，往电梯处走，留下一脸懵逼的叶止。</p>
拍完就有钱？</p>
真的吗？我不信。</p>
不然你找你爹干嘛？</p>
...</p>
其实顾清寒也不确定这部剧能不能赚钱，但她还是来找自己爸爸了。</p>
接到电话，顾源依旧坐在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上满是【如何早点生孩子】的搜索内容，回答千奇百怪，有建议吃药的，有建议做好备孕的。</p>
可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搜索过【怎么让朋友快点跟他女朋友行房】，全是歪主意，没一个用得上的。</p>
他还尝试搜索过其他词条，然后......就是一片马赛克了。</p>
这时敲门声响起，他清掉所有浏览记录，对着大门喊了一声，“请进。”</p>
顾清寒来了，面带笑意，她手上还拿着顺道买来的点心，是顾源最喜欢吃的甜品。</p>
就像父慈女孝。</p>
“怎么了？”顾源说，“有什么事找我？”</p>
“关于电视剧剧组的事。”顾清寒把礼品袋放到顾源身前，说，“投资。”</p>
“路扬写好剧本了吗？”顾源一脸诧异地说，“还真快啊，我跟他说过按正常拉投资人的步骤走，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之后，资金会打过去。”</p>
“两千万！”</p>
顾源在手上比划，意思是我对你男朋友不错吧。</p>
他心里已经乐了开花，甚至想着要不要让这个投资金额翻个倍。</p>
这才几天的时间，剧本就写好了，摆明了粗制滥造赶工期的结果，女儿参演，路扬扑街，到时候小情侣面对面哭泣，岂不是离回家更进一步？</p>
抱外孙指日可待！</p>
“我不是过来拉投资的。”顾清寒斟酌着用词，“我是来投资的。”</p>
顾源抓了抓头，“缺钱了？要不我给你打点零花钱？”</p>
“我有钱。”顾清寒看着他的眼睛，再次重复：“我是来投资的。”</p>
真不知道她能投资什么，以自己的身家，难道还能看得上女儿的三瓜两枣？</p>
顾源回应着顾清寒的眼神，说：“你要投资路扬写的电视剧？”</p>
“嗯。”顾清寒点点头。</p>
“那剧本写得很好，拍出来一定能赚？”顾源问。</p>
“说不定。”顾清寒摇摇头，“剧本再好，真实情况还是要看导演和演员。”</p>
“那你投资干嘛，我们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投资和你投资，没什么区别。”顾源摆摆手。</p>
“我想投。”顾清寒看着他。</p>
顾源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见过很多次顾清寒这幅志在必得的样子，小时候为了喜欢的糖果，她也是这歌表情。</p>
而现在为的是投资。</p>
没有糖果，也没有她喜欢的菜肴，那她为了什么？</p>
噢~</p>
喜欢的路扬。</p>
“路扬叫你来的么？”顾源问。</p>
顾清寒摇摇头，“没有，到时候投资人还是需要你挂名。”</p>
说白了就是自己女儿傻乎乎的不求回报呗，到底流淌着同样的血，虽然很少参与到顾清寒的童年，但顾源还是看出了顾清寒的用意。</p>
以他的名义投资，那么赚钱的话就能够分给路扬，说上譬如贷款什么的理由，如果亏了，那就当无事发生。</p>
胳膊肘都开始往外拽了。</p>
不对啊......</p>
这两人之前是假装情侣，现在这样子，是不是真成了？</p>
嘶——</p>
成了=雨伞用了=有了=急了=想结婚了。</p>
现在那么急找投资，是不是为了赚奶粉钱？</p>
一时间，顾源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其中最关键的还是外孙，联想起顾清寒迫不及待的表情，他终于开口。</p>
“你们有了？小孩名字想好了吗？”</p>
顾清寒：“？”</p>
——</p>
——</p>
晚上还要喝，我看看这几个小时还能写多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