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p>
四五月份的长安能热死人。</p>
由于太热了，自然李丽质李重现在也抱不动了。</p>
这几天，由于李重一直都心事重重。</p>
这当然也引起了李丽质的注意。</p>
心想着，要不，答应他，让他纳妾好了。</p>
反正……</p>
她也不跟他的那些姬妾有什么来往。</p>
她以为李重想的是这件事。</p>
实则……</p>
李重想的却是松州。</p>
他有一种预感，松州之战，应该就在未来的两三个月之内了。</p>
到底能不能把松赞干布留下来？</p>
实话实说，他也没什么底。</p>
如果他能亲临前线，那就好了。</p>
事实上，他现在也还在考虑，自己要不要亲自去松州一趟。</p>
要不是路途实在是遥远……</p>
说到底。</p>
他还是吃不了苦的人啊。</p>
当然！</p>
其实也对！</p>
要是他是能吃苦的人，一开始，他就不自曝了。</p>
……</p>
“驸马这些天怎么都愁眉不展？”</p>
李丽质过来尝试性地问道。</p>
李重没有抱她，叹了一口气。</p>
想跟她说点什么，但是又觉得，说了她也不懂，主要也没必要跟她说。</p>
李丽质就更加笃定，是她不让他纳妾的事了。</p>
“是因为我不让驸马纳妾？”</p>
李重立刻便道：“不是，是松州。”</p>
听到是松州，那还好。</p>
接着便问道：“松州是什么地方？这个松州有什么事？”</p>
李重见都聊到这了，便道：“接下来，松州应该会有一场大战，也不知道李淳风他们到底行不行。算了！其实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如果注定要败，那应该就是天命！丽质你现在有多少钱？”</p>
李丽质便道：“驸马为什么这么问？”</p>
李重：“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天气太热了，我都没有办法抱你了，我想在公主府建个能泡凉水澡的地方，还能消暑。”</p>
建这样一个东西，就需要有人手，有石料，还要请一个设计师回来。</p>
这些都是钱。</p>
李丽质当然有钱：“那你要多少？”</p>
李重：“当然是越多越好，其实我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先去问问吧！”</p>
然后……</p>
第二天。</p>
李重就去找到阎立德。</p>
然后说了说自己的要求。</p>
阎立德自然也没想到，想当初还曾经肩并肩的人，现在，对方已经是银青光禄大夫，而自己……</p>
不说了！</p>
说多了都是泪。</p>
关键自己年纪还比对方要大。</p>
见也不是什么大事，干脆，也是能帮一下，就帮一下。</p>
总得来说……</p>
差不多就是一个温泉池一样的地方。</p>
只要李重肯出血本，最多二十天就能完工。</p>
然而李重觉得还不够快！</p>
他还想再快一点。</p>
那阎立德只能告诉他，只要备料足够快，那建的自然也就快。</p>
只是这样一来，需要的人手就要更多了。</p>
李重只能表示自己不差钱。</p>
毕竟……</p>
有句话说得好。</p>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放在家里又不能生崽。</p>
见李重这么豪爽，那阎立德也是表示，十一二天之内就能完工。</p>
然后……</p>
接下来，李重便跟李丽质暂时去了一趟仁智宫，先在外面玩一会。</p>
等阎立德命人把泡澡池给做好了，两人再回来。</p>
五月中下旬。</p>
泡澡池做好。</p>
说是泡澡池，当然，肯定不仅仅只是个池子。</p>
而是专门建了一个屋子，然后里面有个蓄水池。</p>
在池子里，李重这下终于又可以抱着李丽质了。</p>
而且……</p>
还能看李丽质湿身的样子。</p>
大概李丽质也被他这做法给莫名地感动，然后又提起了武氏的事。</p>
李重倒是不急地跟她说道：“我要纳人家，人家都未必同意。而且人家好歹也是国公家。”</p>
李丽质：“那你不是已经都解决好了，再来问我的吗？”</p>
李重：“当然不是！我是走一步算一步，不行就打住。不过那武氏的确有几分姿色。”</p>
李丽质开始皱着鼻子看他。</p>
李重便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也没关系。”</p>
李丽质又道：“你为什么要监视她？”</p>
李重：“咳！因为……唐三代以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p>
见李丽质不解。</p>
李重便继续道：“这是一句谶言，说的意思，就是我们大唐在三代以后，会被一个女人取而代之，这个女人最终会成为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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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质：“……”</p>
李重：“这都是民间预言，其实不足为信，但这东西可怕就可怕于，要是你告诉一个人，对方会当陛下，说不定对方就会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在心理学上，这种叫做催眠，又叫做心理暗示。其实……民间的很多谶言，都是一些别有目的的人，自己造出来的。”</p>
李重继续道：“就比如说：大楚兴，陈胜王。还有，刘邦的东南有天子气，甚至，为了让百姓相信，自己是受命于天，刘邦还说他是蛟龙趴在他母亲的肚子上，然后就生了他。”</p>
“你信不信？”</p>
李丽质看表情有点拿不定主意。</p>
李重便捏了捏她的琼鼻，“只有没有读过书的人，才会相信这些鬼话。既然都说到这了，那我就给公主说说，这个世界真正的真相吧。有人说，我们是从猿人进化而来的。在两百万年前……”</p>
说实话，李重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万年前，但是，反正就是瞎编吧。</p>
总之……</p>
就是一点点地告诉李丽质，人之所以发展成这样，它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点点的慢慢累积、探索而来。</p>
要说证据的话，那就必须要提到《考古学》。</p>
当然！</p>
李重也就不展开了，只是告诉李丽质，可以通过挖到地底下的一些动物的尸体、骸骨什么的，还有通过分析判断地里土壤的分层，从而确定不同的年代。</p>
并且……</p>
还告诉李丽质，多少年前，地球上，曾经生活着一种很巨大的动物，暂时就叫它恐龙吧。</p>
这个恐龙有的长得比太极宫的宫殿都还要高，比什么大象、犀牛都还要大。</p>
至于说这些动物为什么可以长得那么大，是因为当时氧气很充足，所谓氧气，就是之前上化学课，他没有提到的另外一种气体。</p>
李丽质坐在李重的大腿上，就这样听着李重靠着石头壁跟讲故事一样，把很多她不曾听到过的东西，都讲了出来。</p>
有时候，李丽质也会忍不住想问问他，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p>
不过可能是思维惯性吧，她觉得他知道这么多，一点问题都没有。</p>
因为，本身他就是一个知道很多知识的人。</p>
只是……</p>
这些知识她从来都没有从书本上见到过。</p>
哪怕只是只言片语。</p>
“我今天告诉你的东西，你不能告诉别人。”李重。</p>
“为什么？”李丽质。</p>
“你知道贵族为什么是贵族？世家为什么是世家？”李重。</p>
“？”李丽质。</p>
“就是因为他们掌握着一般大唐百姓都没有掌握的知识。这也是你父皇，为什么那么重用我的原因。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唐百姓，如果我知道的东西没有那么多，那你父皇还会重用我？”李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