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视界之眼涌现出来的黑色念力，尽数被莫尤吸纳进双手之中。</p>
那酝酿其中的不详气息顿时消失不见。</p>
少了黑色念力的支撑，笼罩整个施瓦达尼市的念空间刚浮现出无数裂痕，下一秒便开始支离破碎。</p>
紧接着，每个人的视野之中，都是出现了一股从远及近的白光。</p>
当白光即将来到眼前时，皮约恩回头看了眼后方。</p>
那成千上万的莫尤影分身在她的凝视之下化作一缕缕微弱的念气，飞快消散于世间。</p>
唯独莫尤的复制体还在，正携裹着狂躁的杀意，朝身在广场的他们冲来。</p>
皮约恩正好对上了莫尤复制体的眼神。</p>
冰冷，毁灭，黑暗……</p>
极其短暂的时间里，皮约恩脑海中掠过非常多的形容词。</p>
最终……</p>
经常在网上冲浪的她，心季之余想到了「黑化」这个词。</p>
“感觉这家伙……就像是凯斯特的反面。”</p>
白光笼罩在皮约恩眼前，意识似是被漩涡卷了进去。</p>
天旋地转之间，皮约恩心中萌生出一个念头。</p>
“希望永远也不要见到这样的凯斯特……”</p>
身在念空间的这些关于莫尤复制体的所见所闻，实在是令皮约恩记忆深刻。</p>
下一刻。</p>
意识摆正，眼前的白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猎人协会大厦那熟悉的廊道。</p>
“凯斯特！”</p>
皮约恩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喊了一下莫尤的假名。</p>
“还活着。”</p>
莫尤随口回了一句。</p>
“……”</p>
皮约恩顿感无语。</p>
莫尤也没有再说话，微低着头。</p>
意识深处，一片璀璨繁星。</p>
那是观感给予的「人类群星闪耀之时」的拟态之景，能增加他的精神韧性，以及那不知是单纯针对于人类还是针对生物的亲和力。</p>
在这点缀着繁星的星空之下，悬浮着一团结晶化的黑色物质和一个萦绕着黑色气丝的念匣。</p>
那是装载着念针的复刻念匣，以及莫尤卸除死后之念所凝聚而成的情绪碎片。</p>
相较于第一次卸除天秤代价所凝聚的情绪碎片，这一次的情绪碎片明显更具强度和质量，也更加的完整。</p>
莫尤的意识沉入其中，观察着那一团情绪碎片。</p>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将情绪碎片所蕴含的念力具现化出来。</p>
这股念力，最单纯的用法是加持于攻防之中。</p>
而最有价值的用法，大概就是拿来淬炼物品了。</p>
取决于情绪碎片所对应的念属性，一次淬炼可以为物品赋予一种特殊能力，相当于人为制造出一个念具。</p>
卸除视界之眼所凝缩而来的这团情绪碎片很完整，念属性方面应当倾向于念空间或者幻象之类的能力。</p>
假如拿它淬炼一件物品，大概率能诞生一种拥有念空间或施加幻象能力的念具。</p>
不过，使用这种念具需要消耗很多念力。</p>
如果潜在气量不够充沛的话，说不准会一下子被抽干。</p>
这也算是唯一的缺点吧。</p>
莫尤仔细确认了一下这团情绪碎片的完整性，又思索着淬炼出念具的可能性。</p>
念空间以及幻象属性。</p>
要是拿这团情绪碎片去淬炼一把刀的话……</p>
“呃。”</p>
莫尤忽然愣神一下，脑海中飞快掠过几句台词。</p>
「没有人从一开始就站在天上，无论你，或是我，就连神也一样，但是，这天之王座令人难以忍受的空窗期也将要结束了，从今以后，由我立于顶端」</p>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我没有使用镜花水月的错觉？」</p>
“……”</p>
莫尤沉默了片刻，微微摇头，将某些乱七八糟的画面驱赶出去。</p>
镜花水月什么的……</p>
不现实不现实。</p>
莫尤压下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转而关注起观感刚才所给予的奖励。</p>
「记忆体容量+1」</p>
这是莫尤在卸除掉视界之眼后所得到的奖励。</p>
其实在决定除念之前，莫尤就有想过观感给予奖励的可能性。</p>
毕竟这次的事件，他在其中的存在感被迫拉满。</p>
后面又当着尼特罗的面亲手卸除那散发着强大气场的死后之念。</p>
如此高调的表现，会得到观感的奖励，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p>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p>
莫尤最想看到的，是观感再奖励他一次除念机会。</p>
可这种想法终究不怎么现实。</p>
不过，观感最终给予的「记忆体容量+1」的奖励，却也足以令他感到惊喜。</p>
记忆体容量……</p>
用通俗的说法来解释，即是以天赋所定论的技能格子。</p>
不管什么领域里，总有天才和庸才之别。</p>
念体系里的记忆体容量亦是如此。</p>
天赋绝佳的人，拥有更多的记忆体容量。</p>
天赋平平的人，只有勉强合格的记忆体容量。</p>
有些东西，生来就有，那就一直都有。</p>
有些东西，生来没有，那很难再有了。</p>
关于记忆体容量，原着中最典型也最鲜明的例子，始终绕不开那个在天空竞技场惨遭西索制裁的天才华石斗郎。</p>
明明有惊才艳艳的天赋，却因为缺少对于念知识的认知，从而以一个强化系的身份去开发出相性不合的具现化系分身能力。</p>
于是拥有两种念能力的华石斗郎，最后无可避免的惨败于西索之手。</p>
毕竟某种程度而言，那个具现化系分身的能力，简直就是败笔中的败笔。</p>
要知道，华石斗郎的强化系能力虎咬拳，本身就是以攻击力见长。</p>
结果搞出一个会分走「显现气量」的念分身，相当于是让虎咬拳的威力自降一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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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简单的1+1=2的问题了。</p>
而是1+1=0。</p>
假如华石斗郎能正确的使用记忆体容量，那他最少能拥有两种契合相性的念能力。</p>
到那时，同样不是简单的1+1=2的问题。</p>
而是远远超出1+1=2的效果。</p>
一想到华石斗郎，莫尤觉得这人蛮可惜的。</p>
哪怕随便来一个人教他最基本的水见式和念属性体系知识，那他也许能走得更远。</p>
有了华石斗郎这个前车之鉴……</p>
莫尤当然不可能随意浪费记忆体容量。</p>
他有想过在「灵魂回响」的基础上去开发出第二种能力，又或者去开发有别于「灵魂回响」的第二种全新念能力。</p>
问题是……</p>
他是特质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