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记忆的缺失，令康宰此时一头雾水。</p>
不过他更在意的是……</p>
为什么看到莫尤时，自己会莫名感到一阵心季？</p>
这也就算了，还隐约觉得要尽可能的离莫尤远一点。</p>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p>
康宰纠着眉角，努力思考着缘由。</p>
他想要将现有的各种信息碎片拼凑起来，可他越是思考越是头疼。</p>
绮多那边。</p>
她不等莫尤作何回答，便开始检查起莫尤身上的各种细密伤口。</p>
确认这些伤口只是微不足道的皮外伤后，这才放下心来。</p>
“可以解释一下吗？”</p>
绮多凝视着莫尤的眼睛。</p>
她的脑海中掠过莫尤在念空间里除念的情景。</p>
若非亲眼所见，她根本不敢相信莫尤竟然拥有那么强力的除念手段。</p>
要知道身在协会大厦的那三名除念师，这会还完全搞不清楚情况。</p>
他们和康宰一样，都是在念空间里遭遇了死亡。</p>
所以在念空间消失之后，他们无一例外丧失了相关的记忆，更别说是在这起事件里起到作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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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尤与绮多对视。</p>
数息后，莫尤缓缓道：“这的确是除念的代价，但如你所见，没什么大不了的。”</p>
以影子复制体去吸收沼人死后遗留之物，从形式上来看，确实很像是除念。</p>
甚至于，这种形式的除念，完全有可能在「灵魂回响」的能力之上诞生出来。</p>
将需要卸除的「念」转移到影子里，然后进行消化、升华、卸除。</p>
这样的能力理论完全是可行的。</p>
但莫尤仍然没想过要去开发「除念」能力，那会让他的「念道路」产生一条分岔路。</p>
非战斗型的念能力，不仅会占据他的记忆体容量，还会分走他一半的精力和时间。</p>
所以哪怕他在念空间事件中从「观感」那里得到了「记忆体容易+1」的收获，也没想过要让「灵魂回响」分衍出除念的特性。</p>
绮多看着莫尤，嘴唇动了一下，还想再问点什么。</p>
莫尤却先一步道：“绮多，现在还是先干正事吧，等事情解决后，你想问什么都可以。”</p>
“嗯。”</p>
绮多闻言点了下头，没有在这种时候纠缠不清。</p>
因为现在正是争分夺秒之际，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浪费。</p>
“上车。”</p>
绮多压下心里的诸多疑问，招呼着莫尤上车。</p>
两人一前一后坐进轿车的后座。</p>
而康宰还在疑惑。</p>
可疑惑归疑惑，他还是动作麻利的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毫不拖泥带水的启动汽车。</p>
“绮多，位置？”</p>
康宰抬头，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座上的绮多。</p>
实际上，他的视线重心却在莫尤身上。</p>
面对康宰的询问，绮多直接报出一个十字路口的位置。</p>
尼特罗的安排，可不仅仅是派她去追剿从念空间里归来的清凛队众人，还动员了施瓦达尼市的各种情报渠道。</p>
所以当这次行动展开之后，绮多不用去费心追踪，只需打开手机邮箱，就能从一条条实时信息中得到关于清凛队众人的位置。</p>
来了就别想着走了。</p>
这大抵是此次追剿行动的意义。</p>
得到具体的位置信息，康宰挂挡踩油门。</p>
轰——！</p>
明显改装过的轿车发出怒吼般的引擎声，勐地飞驰出去。</p>
莫尤坐在绮多旁边，抬眼看了下车内的后视镜。</p>
他能清楚的看到镜面上那正在盯着自己看的康宰。</p>
“怎么？”</p>
莫尤对上康宰那倒映在镜面上的眼睛，有些奇怪的问道。</p>
康宰还没回答，绮多却先一步道：“在念空间里，康宰没能活下来，这导致他的记忆在念空间消失后遭到了篡改，或者说是被删除了。”</p>
“是吗……”</p>
莫尤已经知道记忆修正的事，所以没有追问。</p>
他只是偏头看了眼身旁的绮多，轻声道：“挺意外的，强化系的存活率应该是最高的吧。”</p>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p>
绮多抿了抿唇，坦然道：“但因为我的问题，康宰‘死’得蛮惨的。”</p>
如果不是因为念空间以她为源头而具现化出莫尤的复制体，也许康宰能凭借着那拥有强大自愈力的强化系能力，从而存活到最后。</p>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p>
因为那个念空间笼罩下来的时候，她正好和康宰在一起。</p>
可以说，那种情况下，不管谁和她在一起，都会像康宰那样，最终被莫尤复制体的影分身大军围殴致死。</p>
也正因为在一处地方，所以念空间消失之后，绮多才会和康宰一起去执行尼特罗会长所派遣的行动任务。</p>
“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有点好奇了。”</p>
莫尤有些好奇的问道。</p>
在他的认知里，绮多可不是那种会拖后腿的类型。</p>
康宰透过后视镜看向绮多，没好气道：“我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绮多这家伙一直遮遮掩掩的，不管我怎么问，她就是不说！”</p>
“你非要知道的话，现在告诉你也无妨。”</p>
绮多看向驾驶座上的康宰。</p>
康宰想都不想的催促道：“那你倒是快说啊！”</p>
绮多顿了一下，便是简单叙述了发生在念空间里的事。</p>
其中包括了康宰在战斗中放下的那句狠话。</p>
几分钟过去。</p>
随着绮多叙述结束，车内顿时一片死寂。</p>
康宰呆若木鸡。</p>
所以这就是看到莫尤时会感到「心季」的原因？</p>
开什么玩笑啊！</p>
都特码记忆修正了，竟然还能留下反应这么大的心理阴影？</p>
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绝望？！</p>
康宰后悔了，为什么非要知道这些事情。</p>
他那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的眼睛里满是残念，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p>
莫尤也是非常惊讶。</p>
真没想到绮多所对应的假想之物是他。</p>
所以说，那个念空间里其实有两个他的复制体。</p>
也不知道除了康宰之外，还有谁惨遭毒害……</p>
想到这里，莫尤看向驾驶座上神情呆滞的康宰。</p>
“你好，宰康。”</p>
“……”</p>
康宰的脸庞动弹了一下。</p>
像极了临死前的最后一下蹬腿挣扎。</p>
黑色轿车在道路上飞驰。</p>
凭借源源不绝而来的情报支持，莫尤他们轻而易举逮到了所有闯到施瓦达尼市的清凛队成员。</p>
如此一来——</p>
清凛队那边肯定接收到了行动失败的消息。</p>
而尼特罗那里，也以最快的速度动员起来。</p>
争夺「时间」优势的争斗仍在继续。</p>
那片念空间没有拖住他们太多时间，而他们就必须尽快行动起来，找到那不知藏在何处的沼男始作俑者戴维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