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黄之巽头脑冷静的速度还是挺快的。</p>
默默站起身来环视一周，目光在付前身上停留了几秒钟。</p>
意识到局面无法挽回，这位甚至都没有搞什么怨毒的目光之类，直接一声不吭的闭嘴走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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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中，这位消瘦的背影居然有那么一丝凄凉。</p>
付前则是稳坐不动，目送这位远去。</p>
他是不会有什么无聊的同情心的。</p>
从刚才这位的姿态就能想象的到，真落在他手里会是什么下场。</p>
其实某种程度上，黄之巽也要感谢执夜人，要不是众目睽睽，付前并不保证自己不会防卫过当。</p>
……</p>
黄之巽以败犬的姿态离开，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p>
元姗默默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付前。</p>
“做得不错。”</p>
下一刻她展颜一笑，严肃的表情冰消雪融。</p>
“那还用说。”</p>
面对夸奖，付前一向都是不知谦虚为何物。</p>
“后面的事我来处理吧，你最近就不要再有新的动作了。”</p>
“你还想让我有新的动作？”</p>
付前一脸讶然。</p>
“要加钱的。”</p>
“……不用提醒我。”</p>
付前的回答让元姗一时无言以对，愣了一会儿后笑着摇头。</p>
“我刚才收到报告，你要找的地方已经有眉目了。”</p>
“这么快？”</p>
这下轮到付前吃惊了。</p>
实事求是的讲，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星图有多精致。</p>
再加上缺少参照物，寻找理应是个漫长的过程。</p>
“我跟他们说了，完成的人可以奖励一周带薪假。”</p>
元姗得意一笑。</p>
“懂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p>
付前啧啧感叹。</p>
“别耽误时间了，跟我来吧。”</p>
元姗直接站了起来，并往旁边看了一眼。</p>
“文璃也一起吧。”</p>
看得出来，两人已经混得相当熟悉。</p>
……</p>
“这次的事情，不得不说你给了我个惊喜。”</p>
一边前面引路，元姗一边说道，语气明显透着轻松。</p>
“接下来就好处理多了，当然稳妥起见，我还是会让他们派专业人士过来看一眼。”</p>
“话说回来，你觉得甘祚旬有问题吗？”</p>
“没问题的概率九成九吧。”</p>
“嗯。”</p>
对于付前的判断，元姗看上去还是比较赞同的。</p>
“我之前有些拿不准，不过刚才看到黄之巽的反应，一下确认了不少。”</p>
“甘祚旬胆子倒是不小，居然会想到用这种险招。”</p>
“换个角度想，把新的市政官逼成这样，足以说明有人很是强势。”</p>
“执夜人有自己的职责范围，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方便插手。”</p>
元姗明显知道付前的意思，叹气解释道。</p>
“不过你现在枪递得这么好，我也不介意帮他松口气。”</p>
“古拉德集团那边，我会相当认真的安排调查，足以让他们很长一段时间内知道分寸。”</p>
“你也大可放心，他们不会有心思找你麻烦的。”</p>
“压根就没担心过。”</p>
付前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p>
“你似乎不是很待见黄之巽？”</p>
“……按理说我不该做过分倾向性的回答。”</p>
元姗笑了笑。</p>
“但这家伙成为最年轻的半神，确实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p>
说话间她瞥了付前一眼。</p>
其实真要论年龄，这位更是年轻得过分，以至于元姗压根不相信付前资料里，除了名字之外的内容。</p>
“你是不是担心太多了？”</p>
“我当然知道黄之巽目前突破无望，但这也恰恰是他为什么会变得激进。”</p>
对付前的意思心领神会，元姗当即解释道。</p>
“他跟古拉德家族走得那么近，就是因为古拉德家族可能存在对他晋升有用的方法。”</p>
“而想要交换这样的资源，所需要付出的价格，让我觉得他继续待在上京不是好事。”</p>
“原来如此。”</p>
“不过现在局面搞成这样，他们之间的猜忌先不说，黄之巽离开上京后，基本不会有足够的筹码交换自己想要的了。”</p>
“不过无论如何，你还是一下多了两个敌人，就算现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后续还是尽量留点心……好了我们到了。”</p>
说话间，三人已经抵达了目的地。</p>
推门进屋，付前发现这地方自己来过，正是执夜人基地的资料室。</p>
而此时房间里已经有人在翘首以盼，看到三人进门很是雀跃。</p>
一周休假果然是很有诱惑力。</p>
“我反复对比查看了星图，确认了几个可能的位置。”</p>
其中一位相当年轻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推了推眼镜，递上来一沓打印好的照片。</p>
“为了避免干扰，上面除了编号，我没有做任何标注。”</p>
“您可以试着看一下，哪一张更接近于之前见过的景象。”</p>
这位工作倒是做得很细致，考虑得也周到。</p>
“谢谢。”</p>
付前很有礼貌的接过，一一翻看。</p>
周围一时间变得十分安静，一群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付前的思绪。</p>
眼镜兄更是目光炯炯，能否带薪休假就看此一举了。</p>
几分钟过去，在翻看完一遍后，付前从照片里捏出来一张。</p>
“这是哪里？”</p>
“这……”</p>
眼镜兄看了眼编号，抬头却是望向元姗。</p>
“灰尽海深处。”</p>
……</p>
“灰尽海？”</p>
元姗表情一时间有些凝重。</p>
“你到底是想找什么？那地方可是相当不安全！”</p>
“问得好，可惜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p>
付前眨眨眼。</p>
“很危险？”</p>
“很危险！灰尽海基本上是禁忌区域最危险的那一类，深处更是曾有半神陨落在里面。”</p>
“明白了，麻烦帮我把资料调一下。”</p>
付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p>
“还有那位牺牲前辈的。”</p>
“……给他吧。”</p>
元姗明显知道付前的性格，没有再试图劝说。</p>
……</p>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付前很快离开了执夜人基地。</p>
不得不说，这次的顺利程度让人惊喜。</p>
灰尽海，听起来是个危险地方，但有希望找到那位“前辈”的信息，无论如何还是值得一探的。</p>
“你还是不太舒服？”</p>
月色下二人并行，身侧的文璃打破了沉默，有些关切的看过来。</p>
“确实有点。”</p>
付前并没有否认。</p>
失色状态要持续24小时，消除还得相当的时间。</p>
此外付前发现，晋升半神对此没有任何的缓解效果。</p>
“要不要……我唱歌给你听？”</p>
唱歌？</p>
文璃的建议让付前忍不住抬头望去。</p>
“我最近在练习中发现的，跟合适的曲调配合起来，万华镜的效果似乎还要好不少。”</p>
文璃眸光闪闪，神色间有些羞赧。</p>
“好啊。”</p>
（第二卷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