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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话 天国。



  我忽然醒来。

  感觉睡得很好。

  我稍微移动不清楚的脑袋,有种毛茸茸的触感。

  我似乎把大猫当成枕头睡著了。

  看看右边,巨大黑猫「嘶嘶」地打鼾睡著。

  看看左边,巨大白猫「呼噜」地喉咙发出声音睡著。

  看看脚下,巨大三花猫肚皮朝天睡著。

  「……这里是……天国?」

  被最爱的猫围绕,睡在松软的床铺上,这么幸福,肯定是天国。

  我忍不住低喃,乖乖地当枕头的猫察觉到,探头看我。

  「喵~?」

  耳熟的,最爱的猫的声音让我清醒了。

  「孔……明?」

  当枕头的孔明担心地舔著艾玛左侧的脸。

  刷刷的触感很痒,她「呵呵呵」地笑了。

  另外三只猫也起来舔艾玛左侧的脸。

  什么?猫咪们一起撒娇。真可爱。

  可以尽情摸摸,果然这里可能是天国。

  喀唰─

  我从猫的间隙窥看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到发抖的贴身女仆玛莎。

  「玛莎?」

  有东西掉了吗?有受伤吗?虽然我出声叫她,玛莎却在回答前折返。

  她发出平常绝对不会有的脚步声急忙冲出房间。

  「老、老爷~!夫人!艾玛大小姐、艾玛大小姐她~!」

  玛莎在大叫。我有做什么事惹她生气吗?

  我看向窗户,明亮的阳光很耀眼。啊……我睡过头了吗?

  正在思考这些事时,脸色大变的父母和哥哥弟弟,也发出平常绝对不会有的脚步声冲进房间。嗯?现在流行这样吗?

  「艾玛!!」

  父亲李奥纳多温柔地握住我的左手。

  啊,糟了。怎么办?全家人都含著眼泪。

  「……你终于醒了。」

  母亲梅尔莎抚摸我的左脸颊。

  哥哥格奥尔格和弟弟威廉也在床铺右侧又哭又笑地看著我。

  「嗯?难道我……差点死掉吗?」

  虽然依稀记得打倒史莱姆的时候,不过在那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在那之后你发高烧三天,退烧后也没醒来,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根据威廉的说明,我似乎昏睡很久。

  对了,因为太忘我地观察史莱姆,我被水枪打中了。

  我竟然蠢到这样负伤。

  看看右手,被发光的紫色的丝覆盖著。

  稍微活动看看,感觉不会痛,我直接用右手摸右脸颊,触感不像自己的皮肤,冰冰凉凉的。

  「这个伤势,是怎么回事?」

  姑且是女孩,所以我很在意。是哪种程度的伤口呢?

  自己的愚蠢造成的伤势,虽说也没办法,却还是很在意。

  「艾玛,其实……」

  李奥纳多擦拭眼泪,紧皱眉头,表情变得可怕。

  这感觉相当严重。

  「没人知道。」

  嗯?这个回答出乎预料。

  「从那之后就算想治疗,要剥开紫罗兰的丝都会被猫咪们阻挠,什么也没办法做。」

  父亲很抱歉地说,不过没人赢得了猫咪们。

  没有获得像样的治疗,从急救的状态什么也没变。

  孔明、小刘、小关和小张一直在旁边陪睡,看守著不让人触碰艾玛的伤口。

  「这样啊……孔明,这个可以剥开吗?」

  我询问当我靠背的猫。

  「喵~」

  「不行啊~要再等一阵子吗?」

  「喵~」

  「这样啊~必须再维持这样一个月吗?」

  「喵~」

  「啊,可以正常洗澡啊~」

  「喵嗯!」

  「好像是这样,要再一个月才能确认伤势如何。」

  「………你为什么在和孔明对话?」

  威廉感到困扰。

  猫语是靠气氛与气势。虽说的确很随兴,不过总觉得可以理解呢。

  孔明也是不对就会说不对……它没说啊?

  「嗯,可以剥开时它就会告诉我吧?」

  尽量别变成黏液状就好。

  我丈夫会看到更可怕的东西吧~虽然我想当成段子使用,不过能理解的人,在这个世界顶多只有格奥尔格哥哥和威廉。

  伤口不会痛,也许是多亏了紫罗兰的丝,或是因为神经不正常,到底是哪个呢?

  不剥开的话就不会知道。

  「对了,阿尔班叔父大人呢?」

  没有看到敬爱的叔父。

  「阿尔班回到王都的大学了。他非常担心你,不过原本就是预定停留两个月。」

  也害叔父担心了。我也没能为他送行……嗯?

  「叔父大人太早出发了吧?也才待了一个多月而已……」

  家人一脸遗憾地看著我。啊,猫咪们也是觉得遗憾的表情?

  「姊姊……叔父大人停留了两个月喔。反倒是因为担心姊姊,又延长了一星期。」

  也……就是说……

  「你昏睡了一个多月喔。」

  李奥纳多握住的左手用力。

  梅尔莎一直静静地哭泣。

  「我以为……你不会醒来了……我好担心啊!」

  「对、对不起。」

  平时习惯被母亲责骂,看到她在哭我很难过。

  我没想过人可以睡那么久。

  也许我真的差点死掉。

  一个多月……原来如此,的确我肚子饿了。

  我昏睡时,是怎么上厕所的?嗯……还是别深入思考吧。

  「咦?也就是说……难道我的生日,已经过了……吗?」

  「「「「生日快乐!」」」」

  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我十二岁了。

  也没吃到满心期待的生日蛋糕。

  「谢谢!那个……蛋糕……?」

  多么令人悔恨的失误,人生中能吃蛋糕的机会少了一次。

  我不死心地尝试交涉,可是……

  「你暂时只能喝汤。肠胃这么虚弱还想吃什么!」

  母亲又哭又气。

  第一次觉得挨骂心里还比较舒坦。

  可是,现在的空腹只喝汤无法满足。

  「我……想吃肉~可以吗……?」

  梅尔莎忽然笑了。看她露出笑容我最开心了。

  「艾玛的贪吃治不好呢。有食欲是好事喔。等医师诊察结束后就帮你准备。总之今天先喝汤忍耐一下。」

  「……是。」

  肚子想要肉,而且是牛肉,不过还是老实听话吧。

  害全家人担心,即使到了三十五岁+十二岁,还是一样糟糕呢。

  「别那么沮丧!等你好了就帮你烤生日蛋糕!」

  母亲的话令我很开心,我脸上洋溢笑容。

  我「呵呵呵」地笑了,像是回应般全家人都安心地笑了。

  今后也能和家人一起生活。

  这是我最棒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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