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话 其实我和义妹讨论了下她的亲友……

  与建先生见面这天的傍晚，就如之前所说·我们准备把劝诱的事告诉父母。

  与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在一家四口享用着饭后的茶水时我们谈起了此事——

  「所以晶，有什么事要和我们谈？」

  「要找我们商量事情还真少见啊？」

  「是呀。我知道晶平时有什么事都会找凉太商量的……」

  「我懂啦。是高二的分科吧？是选理科好还是文科好。之前学校是发了志愿表吧？」

  「诶？那个我还没看喔？」

  「说是第三学期会有三方面谈哦」

  「说起来去年凉太也有过啊。这次就大家一起去吧？」

  「哎呀呀，那样老师会很困扰的啦～」

  ——像这样，因为老爸他们自己说得起劲，晶看起来也不好开口了。

  来自富士ProA新田小姐的劝诱一事，晶果然还是打算推掉。原因是缺乏自信，以及家人——无论如何都不想离开我的身边。

  所以，这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汇报。

  只是想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推掉了劝诱而且下一次也打算做同样的事，不过这似乎不可能像刚才和建先生聊的时候那么轻松了。

  另一方面我的脑袋里头还是一片混乱。

  等会晶就要把劝诱的事告诉父母，而我会顺势请求他们把事情交给我，然而先前建先生说过的话依旧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让晶，彻底对你死心吧』

  如果想让晶抓住机会，那现在要说服她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话虽如此，我也事先叮嘱了晶不要对父母说自己希望待在我身旁之类的话。

  就算提及理由，至少也要说想陪伴在家人的身旁而不是我。

  毕竟要是把我举出来当缘由，那就真的可能会演变成真嶋家的启示录了……。

  「那个，关于将来的去向！」

  这时，晶突然开口说道。

  好紧张。虽说会对晶的事情感到紧张可能就是我过度保护的证明，但即便如此，我果然还是会紧张。

  「怎么了，晶？」

  「是想好选什么了吗？」

  被父母注视着的晶露出了苦笑，终于要——

  「那个……咱，还没决定好选文科还是理科呀～……」

  ——呃，是这件事啊……。

  「感觉女孩子选文科的多，太一怎么看呢？」

  「怎么说呢……。虽说这种事可能要看成绩，不过到头来还是得看晶将来想做什么吧？」

  「也是呢～。——晶上了大学想做什么呢？」

  在结城学园毕业后基本就只有升大学这一种选择。很少有人会选择去就业或者读专业学校。是选文科还是理科——分科的选择将会是至关重要的分岔口。

  「咱，还没有，想过……」

  「也是呀，在高一就有明确的目标反而会比较少见吧……」

  「凉太为什么选了文科呢？」

  「啊，我的话——」

  ——我所在的班级是文科升学班。比起理科我更擅长文科（姑且不是因为讨厌理科），就选了文科的升学班。

  说到底会选升学班，是因为重点班是那些以名牌大学为目标的优等生的神圣领域，我觉得以自己的水平无论怎样都是跟不上的。

  比起勉强自己苦学，去传闻中容易获得指定校推荐名额的升学班不会更轻松些么？像这样的打算也是原因之一……——（注：摘自百度：所谓指定校推荐入试是以被大学、短期大学指定的高中的学生为对象，各大学指定的高中的学生才可以报考，每所高中分别有直接推荐的大学。）

  「——我是想发挥擅长科目的优势争取指定校推荐名额来上大学」

  「那，上了大学没有想做的事吗？也没规划好自己的将来？」

  「嗯，还没……。我个人的想法是总之先考上大学，然后再去找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是嘛～，这样也挺好的呀～……」

  美由贵「唔～」地一声把手指抵在嘴边。

  「说来美由贵阿姨是专业学校毕业的吗？」

  「是哦。也许是因为做学生那会不太会学习，不过从初中开始我就一直有想做的事呢」

  「是美容相关的专业学校吗？」

  「这个呀～，其实是婚礼方面的。学的是新娘的穿着还有造型设计」

  「诶，是这样啊？」

  有点意外。我还以为她一直都是在演艺圈里当化妆师的。

  「那时亲戚里有个姐姐要结婚，我在婚礼的会场里看着她换上婚纱。那个姐姐本来就很美，看到她在换了衣服后就像个公主一样变得更美了，我就憧憬起了婚礼那方面的工作呢」

  总感觉很有美由贵阿姨的风格，想到这里美由贵阿姨又好像个遇到失败的孩子般嘻嘻地笑了。

  「不过呀，做了两年我就辞职了。婚礼现场可是要比想象中辛苦得多，所以有挺多不顺心的事……」

  「那后来为什么还是选了化妆这行？」

  「那时偶然和一位聘请我们布置会场的女演员交上了朋友，经她熟人的帮忙为我介绍了份工作。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给出演各种电视剧和电视节目的演员们当化妆师，一心投入到这行去了——」

  ——如此这般，美由贵阿姨直到最后都没有提及「结婚」和「离婚」，不过从年纪上看应该就是在工作最忙的那个时期结识了建先生吧。

  在工作中与建先生相识、结婚、生下晶，把晶养到八岁的时候，因为价值观的问题与建先生分道扬镳。

  在那以后独自一人扶养着晶，一边在超市打工一边干着化妆师的活儿，含辛茹苦地熬到了现在。

  美由贵阿姨从未在饭桌上聊过这些辛苦事。

  她总是在向我们分享着快乐的事，作为母亲，作为大人，她不想在孩子面前显露出自己努力、辛苦的一面——美由贵阿姨就是这么坚强的一个人。

  听着美由贵阿姨的话，我也在愣愣地想着这些。

  *  *  *

  美由贵阿姨大致讲了讲自身的经历，说到最后很干脆地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哦。毕竟能和出名的女演员聊很多东西，而且能为那位演员出一份力我也很高兴」

  此时边听边唔唔点着头的老爸开口说道：

  「现在美由贵在业界可是一位相当出名的化妆师了。明明没有事务所，却靠着自己的口碑让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委托工作。这说明美由贵的努力有了成果呀」

  「没啦。与其说是我的努力，倒不如说是多亏了晶」

  晶不解地歪了歪头。

  「多亏了咱？咱可是什么都没做哦？」

  「没错。晶没有说过什么任性的话。正因为你让妈妈放心去工作，妈妈才能投入到工作中去，然后与太一相遇、和他再婚，最后还结识到凉太君哦」

  美由贵阿姨一脸幸福地微笑着。

  接着老爸也说了句「这点我也一样」，然后看向了我。

  「从澡堂回家的那一次……。你那时让我别辞了工作，对吧？在那以后也没有说过任性的话，随我去工作。再婚的事你不也是很赞成我吗？」

  ——啊，虽说听到要「当哥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可能有弟弟而兴高采烈的，不过从结果上看真的挺好的，不论是弟弟还是妹妹，我很庆幸能与晶成为一家人……。

  「所以呢，太一和我在结婚的时候，唯有这点是说好的」

  老爸和美由贵阿姨相视而笑，回想着过去如此说道。

  「如果，凉太和晶想要任性的时候就尽管任性好了」

  「那些至今为止没有说出口的任性，连同它们一起好好地向我们撒娇吧」

  「就算出了什么事之后我们也会想办法解决。我们会努力挣钱让你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我们会作为父母去承受你们那些任性」

  我和晶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互相看了看对方。

  而老爸和美由贵阿姨则笑嘻嘻地看着这样的我们。

  就算让我们去任性，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在此之上还要去追求更好的东西会不会有些太过奢侈了呢，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既感到欣喜，又很感激，可不知为何又很难为情。

  ——我想，要告诉他们什么事情的话应该就是现在了。

  我对晶说了声「来吧」，催促她讲出劝诱的事。

  「那个，咱说有事想和妈妈你们商量，不是指分科的事……」

  老爸和美由贵阿姨露出了「诶？」这样惊讶的表情。

  「那，到底想谈些什么呀？」

  「不用客气哦，说来听听吧」

  晶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嗯……。那个，你们知道富士ProA吗？」

  老爸和美由贵阿姨面面相觑。

  「什么知不知道，现在我那儿拍的电影的主演都是那个事务所的……」

  「虽说我不是他们的专属化妆师，但光是认识的女演员就有好几个了……」

  「咱，昨天从学校回来的时候，被那个事务所的人劝诱了……」

  老爸和美由贵阿姨瞬间嘡目结舌。

  在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以后，又变成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劝诱是指，那个劝诱吗……？」

  「而且还是富士ProA……！？」

  「虽说咱拒绝了……」

  「「拒绝了！？」」

  惊讶的声音交错在一起。

  「嗯……。不过，那边说是希望咱能和父母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所以，晶打算怎样……？」

  「果然还是想推掉……」

  「这，这是为什么呢……？」

  老爸和美由贵阿姨的脸色从刚才开始就一阵红的一阵青的，有够慌忙的。

  虽然刚才他们说过会去「承受」，不过这种情况似乎已经远超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了。——既然连从事演艺界相关工作的两位都慌成这样，也就是说富士ProA的确是家很出名的事务所了。

  「咱，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现在的生活？」

  美由贵阿姨疑惑地歪了歪头。

  「有妈妈在，有老爸在，有兄长在，学校又有日向和戏剧部的大家在，咱喜欢现在这种充满快乐的生活——」

  维持现状。

  晶选择了现在的生活。

  甚至不用把我举出来，我都能从晶话语中的每个词感受得到，她是真心喜欢着现在的生活。……真希望她从一开始就能这么对新田小姐说啊。

  「——所以呢，咱觉得现在这样子就很好了……就是这么回事」

  老爸和美由贵阿姨听着晶缓缓道出的话语，毫不掩饰脸上复杂的神情。听完晶的话他们便一言不发地陷入了沉思。

  老爸嘟哝了句「是这样吗」，然后就再也没出声了。

  美由贵阿姨也默默地站了起来。

  只是，站起来的那一刻她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寂寞，让我感到些许在意。

  *  *  *

  「呼～～～……。好紧张呀～～～……」

  跟父母说了劝诱的事以后，我和晶回到了我的房间。

  一进房晶又变得像是切掉电源一样钻进了被炉，只把头露了出来。

  「果然妈妈他们被吓到了呀？」

  「那是。听到自己女儿被那么大家事务所劝诱，而且还把劝诱推掉了，再怎么说也太惊人了」

  「刚才他们两位的反应，兄长怎么看？」

  我回想了下老爸和美由贵阿姨的表情。

  「唔，虽说看着不像会反对，不过你说自己推掉的时候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又有些复杂啊」

  「咱也是这么想的。两位是不是觉得要是咱接受劝诱就好了啊？」

  「美由贵阿姨是怎么想的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老爸可能是希望你再多考虑考虑的」

  「这样啊……」

  我向晶提出了一个比较在意的问题。

  「就晶你自己来说，刚才那么说真的没问题吗？什么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这点我和建先生聊过以后就心中有数了，果然晶看起来还是会对演员的道路感兴趣，而且为此感到迷茫。

  另一方面，晶把「现在这样就好」的想法告诉父母时，总感觉话语中参杂了几分顾虑。在美由贵阿姨面前，就算想和建先生踏上同一条路，就算心中有所犹豫，也说不出口吧。

  「嗯……。其实咱有些迷茫呢……」

  「迷茫？」

  「希望待在兄长身旁这种想法是最强烈的，但要是接受了劝诱和兄长在一起的时间就得减少了，果然不愿意的事就是不愿意……。可是——」

  晶叹了口气。

  「——如果，不考虑兄长的话……」

  「……说来听听」

  晶点点头，开始把脑海中的想法描述出来。

  「虽然咱对妈妈他们是那么说的，不过听了妈妈的话以后，咱想了想。妈妈她最初是做婚礼相关的工作来着……」

  「嗯，说是辞了婚礼的工作以后才干起现在这份工作？」

  「咱，很憧憬爸爸啊。能当演员……」

  「嚯～，怎么又提起这个？」

  「在电视剧里，爸爸什么角色都可以演。反派也好，可靠的人也好，有些逊的人也好……能像这样享受着工作的乐趣」

  这点我在看从建先生那儿借来的舞台剧DVD时也有想过。

  「一开始是想像爸爸那样通过戏剧来克服自己的怕生，不过现在只是单纯地觉得演戏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咱有时会想，爸爸他就是怀着这种心情在当演员的啊」

  晶一谈到戏剧的话题，眼睛都亮了起来。这是她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吧。

  「而且呢，妈妈曾一度以婚礼的工作为目标，是在实际做过以后，觉得不太行才选了别的路吧？也就是说，在日后再选别的道路也是可以的吧？」

  被她这么一说我觉得确实如此。

  当演员就得当一辈子，会这么想是因为建先生选了这样的路，但除此以外还是有其他选项的。干到一半辞了去当个普通人也不是不可以。

  「是啊。都说理想与现实的反差难以逾越，可即便如此不实际去做做的话，果然是不会知道适不适合自己的啊」

  「所以，虽说咱也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可是……」

  「可是……？」

  「咱能行吗？还是会有这样的担心啊～……」

  晶有些困扰似地苦笑着。

  想待在我的身旁——但是对演员这个职业心怀憧憬——不试试的话就不知道结果——但是对自己又没信心，这些想法想必已经在晶的脑海中上蹿下跳了吧。

  毕竟想做和能做是两码事……。

  「兄长的意见呢？是赞成？还是反对？」

  「我吗？我的话……——」

  晶用那夹杂着迷茫与不安的圆瞳凝视着我。

  「——我也觉得，不妨再考虑考虑」

  「为什么？」

  「……唔，凭感觉」

  晶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果然我也在迷茫。

  今天和建先生还有老爸美由贵阿姨聊了聊以后，我有许多想法。

  建先生既不持否定也不持肯定态度，老爸和美由贵阿姨看起来也有各自的想法，还不好将它们说出口。

  我觉得自己也应该理清下心中的思绪再把它告诉给晶。

  「新田小姐也说了可以到圣诞节再做答复，在此之前不妨再仔细想想吧？」

  「唔……。那，咱再去考虑一下吧……」

  晶叹了口气，望向手机屏幕。看了看上面的信息后又叹了会气。看来今天是连玩手游的心情都没有了。

  「劝诱的事先放到一边，咱，还有件事很在意啊～……」

  「啥？」

  「是日向的事。兄长，这真的没问题吗？」

  虽说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劝诱一事上了，但确实我也很在意日向的情况。

  「只是一起去吃个饭而已吧？别担心」

  「真的吗？兄长觉得她为什么要约你去啊？」

  「啥为什么……因为想和我去吃饭吧？」

  「可没这么简单……。兄长觉得她约你去吃饭的目的就只有这个？为什么约的是兄长啊？看着日向最近的情况你没有一点头绪吗？」

  ——唔。

  被晶这么一说我试着思考了下。

  确实最近日向的样子有些拘谨。感觉在刻意和我保持着距离，被我搭话的时候还会脸红……不，等等？

  是这样吗！也就是这么回事！？

  「我找到答案了晶！」

  「搞懂了吗？」

  「没错，已经搞清楚了——」

  ——放暑假前，在晶她们还没搬来咱家的时候，我为晶收拾出了她的房间。

  那时上田兄妹也有来帮忙，我明明跟他们说了「之后请你们去吃饭」却又完全忘记了。随后暑假过去，第二学期也开始了，直到九月份中旬才请上他们吃饭。

  事实上，在那之前日向也有频频作出暗示。

  我和光惺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总会不露声色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比如会特意跑来我们高二的教室，还在楼梯向我展示过她的新发圈。

  到头来，以日向的性格不太说得出「请客吧」这种话，就一直向我表现着自己，等待我把事情记起来。

  而我根本没有察觉到，直到最后光惺生气了才总算明白了事实……。

  也就是说，那是希望我能察觉到什么的信号。

  所以，这次也——

  「——果然，日向是想让我请她吃饭啊！」

  「所以咱不是说了绝对不是这样吗——！」

  晶从被炉里蹦出来向我叫喊道。

  「这错得让咱傻眼了啊兄长！傻眼得让人难以置信了！为啥会这么想啊！？还有更多可能吧！这不是啥都没搞懂吗！」

  「没没没，就只有这种可能了吧！」

  「应该有别的啊！动动脑就有其他各种可能！话说啊，为啥要把日向当成那种贪吃鬼的人设！？」

  ——唔。这也是啊。

  不过这么一来我就真不明白了。

  我仔细回想了下和日向的对话——啊，对了！

  在花音祭前不久的某天，晶和日向要在我们家进行做饭对决。在那天回家的路上我听日向说，会答应一起去吃饭，其实是为了商量光惺的事。

  说是怎样才能让光惺变回童星时代的那个温柔的哥哥。

  那件事我还以为在花音祭上已经解决掉了，而且上个月家庭旅行兼集训那会，她看着似乎也没有特别为光惺的事感到烦恼……。

  光惺的问题还没解决掉吗？

  还是说，在集训之后又出现了什么别的问题？

  「果然搞不懂……。这次应该也是跟光惺有关的事？」

  「为什么会跟兄长扯上关系才是这次的重点吧？」

  「那当然是……」

  「当然是？」

  「不懂」

  「完了这下……」

  虽说搞不懂目的，但既然被日向邀请到了我也只能去了。

  总之对我来说，只能请日向吃个饭还挺对不住她的，不过这次我必须感谢她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这种想法在我的脑海中很是强烈。

  「果然以现在兄长这种状态去的话会让咱很担心啊～……」

  晶一脸苦恼地皱紧了眉头。

  「总之，要和日向谈心的话兄长应该要再多学习下女人心！不把自己的恋爱偏差值拉上去可不行哦！」

  晶啪地竖起食指，一副教育小孩子的口吻。

  「啥恋爱偏差值……。为了什么啊？」

  「拉高恋爱偏差值，懂女人心的话，就能在受大家欢迎之前做出回避吧！」

  啊，原来～如此……——

  「——呃，反了吧！？一般来说都是为了让自己受欢迎才会拼命拉高恋爱偏差值吧！？回避是咋回事！？」

  「兄长的情况就是反过来的！明明那么迟钝还会让人心动不已，稍不注意喜欢上兄长的女孩子就会大量出现的！要是让日向也心动了你要怎么负责呀！」

  「怎么可能有那种事！只有这点绝不可能，虽然很可悲，但我先说清楚了，我一点也不受欢迎！让别人心动什么的更是天方夜谭啦！」

  「那咱要怎么办！？咱可是喜欢兄长喜欢得小鹿乱撞了啊！咱可是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脑袋里都一直在想着兄长呀！给咱负责啊！」

  ………………。

  「这～……怎么说呢，抱歉，以及谢谢你……」

  不知是在道歉还是道谢，我只能是向她鞠躬了。

  只是，这种感觉是什么？明明自己被斥责了（？），还心动了下……。

  「我知道晶想说什么，但我只是作为朋友去和日向谈心啦……」

  「要是向你倾诉自己恋爱的烦恼该怎么办……？」

  「那，那样的话……呃，也就只能好好听她讲了……——」

  ——果然还是没什么信心啊……。要聊恋爱问题啥的我可应付不来。

  晶看着没自信而垂头丧气的我，长叹一口气。

  「日向的话应该是没啥问题的……咱更在意月森学姐的事……。要是连这位让兄长盛赞为美女的人都对兄长心动的话！？」

  「那也不可能的，你大可放心……。月森对我似乎没那种兴趣，还有我也没有盛赞她」

  「真的吗……？」

  「真的啦。——不提这个，所以说我可以和日向两个人一起去了吧？」

  之前晶说过只是吃个饭就没问题，现在又是如何呢？

  「如果日向有什么烦恼的话，咱希望兄长可以帮她一把」

  晶一字一句地说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在苦恼着什么。

  「毕竟上田前辈应该会和往常一样光等着啥都不做，日向她也不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咱……。不过，从日向的样子来看，咱觉得她应该是有什么事只想讲给兄长你一个人听」

  「讲给我听？会是什么？」

  「这要是咱知道就好了呀～……」

  「不过，就跟光惺说的那样，也只能直接去问问她了，我会想想办法的」

  「交给你了，兄长。日向的事就拜托你了哦？」

  「我知道啦——」

  ——即便话是这么说的，可问题已经堆积如山。

  以晶的劝诱事件为首，还有高二分班以及日向的事。

  而我自己为了这次期末考试还必须和光惺一起在数学这科上想点办法。

  与之相关的还有光惺与星野的事，而月森……唔，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晶似乎有些在意就是了——

  如此这般，在圣诞节之前要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为了能和晶一同迎接愉快的圣诞节，必须解决掉这些问题。

  首先该从哪个问题开始呢——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毕竟离圣诞节还有二十一天，也就是三周……——不，这些真的能搞得定吗……？

  感觉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