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天,最早等着来上学的我的东西,是鞋箱中的信封。
“果然啊。”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我迅速把它塞进西装夹克的口袋里,赶紧换了鞋跑进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打开秘密的书信是不成文的规定。
我拆开信封,拿出折叠着的信纸。有两张。第一张上的的确确是她的字迹,上面写着:“从位于00町号一△△号的十字路口往南走,附近有条没有铺修的近道。今天下午六点十二分到十五分之间,把如图所示的东西放在那条近道和市道交叉的地方。p – s,务必要和朝比奈实玖瑠一起来。”
我只能读懂到这,信的最后写着一连串我从没见过的符号像署名似的。我不知道这些符号意味着什么。该不会是签名吧,可是字面意思也看不明白。我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指示,这是?”
很难理解的东西有图解说明。即使捧着说也说不上好的简略的手绘地图,和表示地点的的符号我是看明白了。可是,让我放在符号地方的图和说明.如果不是玩笑的话.我完全会认为是个恶作剧。
“看不懂啊,朝比奈学姐。”
今天下午六点十二分开始的三分钟内把那个东西放在那儿?这么做有什么用呢?
我反复读直到记住信的内容为止。然后把信装回信封放进包的紧里头。绝不能被春日发现。要是被发现的话,我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当作借口了。
我从洗手间出来,边想着边上了楼梯。
不过,这么一来就看出点眉目了。朝比奈学姐从八天后被到这儿来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也就是说,因为她有必要在这个时间段内干点什么,而那现在在学校里的朝比奈学姐干不了的。可是为什么干不了呢?我与没完没了的疑问斗争着走进了教室,迎接我的还是安的让人感到奇怪的春日。
春日抬头瞅了我一眼,
“三味线怎么样了?”
“啊!!”
那么一说也是啊。
“还好吧。”
“啊,是吧。”
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若无其事地偷看了一眼春日的侧脸。她好像什么也没察觉到。看起来很无聊似地用手托着服帮嘴巴紧闭着,好像心不在这里一样:最近她总是这副模样。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过我也没有工夫去深人思考了。
“喂,春日。”
“什么呀。”
“是关于三味线的,今天也得带它去医院,这段时间都必须经去医院呢。所以,我今天也好像去不了活动室了。对不起啊……”
我想她一定会用眼睛瞪我的,
“没关系啊。”
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准许了。她就那么担心三味线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春日看着吃惊的我,眼神柔和了些。
“擅自偷懒不来当然不行。不过有正当理由的话,我也是个明事理的团长,不会纠缠不休的啦。”
以前我见过明事理的不会纠缠不休的春日吗,我使劲地回忆,莫非今天是初次体验吧?这么想着,
“过几天我会去看它的。替我跟三味线说让它打起精神来啊。可是三味线也是,你妹妹,连猫都讨厌的猫.她倒是很疼爱啊。”她无所谓似的说着,摇了一下托在手腕上的下巴。无精打采的沉狱的春日虽然的确不太自然,不过这次很感谢她。我这里还有朝比奈问题的家庭作业等着要做呢。
哎呀,这是种什么心情呢。坐在我后面的家伙一语不发地望翁窗外,我既有种奇怪的怀念之感又充满了新鲜感。这种心情是怎么回事呢?哪怕只有一半的时间春日保持着这个样子也好啊。
“早上好!” ,
预备铃还没停,班主任冈部就精神抖擞地进来了。我知道的啦。
春日的忧郁不会持续很久的,想来这是我从未来人那儿打听来的第一个具体的预言呢。
据朝比奈学姐说,不久她就会带着我们去寻宝,还会带着一群人到处走二另外一半时间是这个样子的春日也好。好歹,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
午休的时候,我匆忙吃了几日便当就往活动室跑。不在教室的话应该在这里吧。正如我所料,长门坐在长桌的指定位子上在津津有味地看书呢。
“长门,朝比奈学妞怎么样了?”
是我带去的人,还是关心一下比较好。
长门低垂着的视线移到我身上后停住了。她好像在揣摩我提间的意思似的沉默了一会说,
“怎么样是指?”
“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
那家伙太好了。我想象着长门和朝比奈学姐举行睡衣晚会的样子,有种心灵充实的感觉。
“不过。”
长门平静地说,
“和我在一起,她好像忐忑不安。”
像刚擦亮的硬币似的目光,又落到了精装书上。
我凝视着沉默的长门,想肴看她白皙的脸上有没有浮现出什么表情。诸如有点遗憾的样子啦,看起来寂寞之类的—— 可是,从没有表情的长门那儿我没能发现任何感情。
我明白朝比奈学姐的忐忑不安。大部分的人跟长门两个人单独被关在密室里的话都会变得忐忑不安吧。
我、春日和古泉以外的人,大体上都是这样的,嗯,鹤屋学姐可能也不要紧吧、不,问题不在这。
长门理解朝比奈学姐的不安,她这样说出那种态度的本身不是很奇怪吗。
“我和朝比奈学姐都得到过你很多次帮助啦,会有顾虑的嘛。”
“彼此彼此。”
长门没有抬头,
“你们也帮过我。”
可是,帮助我最多的是长门你呀。你好几次救了我的命,差不多每次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你都是最可靠的。我不是说朝比奈学姐和古泉帮不上忙,可你要是不在的话,棘手的事会更多。
“也有因我而起的事。”
那是没办法的事。要说谁不对的话,尽管把责任推到我或者信息综合思念体的头上好了。那不是你一个人承担的问题。多亏了那件事,我才终于能完全理解这个现实啊。也因此看到了梳着马尾的春日。如果说我有什么变化的话,那次体验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是叫……”
象是在自言自语的长门翻了一页书。寒风飕飕吹,活动室的窗玻璃振动着。我打开电炉的开关,
“你的头儿在干些什么呢?应该控制住急进派了吧?”
“消息综合思念体的意见不完全一致。但是现在是主流派主导。”
果然,意识生命的外垦人中也有派系之争啊。
“你属于主流派吗?”
“是的。”
朝仓是急进派的马前卒。等等啦,只有两个,其他的什么派没有了吗?
“我知道的有,稳健派、革新派、折中派和思索派。”
每派都不一样呢。朝仓通过杀我来刺激春日什么的一心就想十些烦扰旁人的事。长门让那样的朝仓消失了。她在天上还在吵吵咬咬地干些什么吧。
我把在天空里的神之间的交往形象化了,
“其他派系的想法我无法传达。”
长门慢慢抬起头,视线离开了书本。
“不过,我在这里。”
响起了毫无起伏的声音,没有比它更可靠的了。
“不会讨好任何人。”
从活动室回来的途中,与熟识的两个人擦肩而过。
“呀,阿虚!”
鹤屋学姐使劲挥着手。她边上的那位担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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