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华与峻护两人独处
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北条丽华刚开始做女仆工作不久的时候。
「丽华,今天一整天呢——」
二之宫凉子把家里的女仆叫到跟前,开门见山地把话讲明:
「你都要跟在峻护旁边,把我们家要做的家事记熟。我是这样安排的。」
「……啊?」
丽华人站在二之宫家的客厅,面对啜饮着红茶的凉子,她足足猛眨了几秒钟的眼睛:
「——你说谁要跟在谁旁边做什么?」
「你要跟在峻护旁边,记熟在二之宫家该做的家事。别看我弟弟那副白痴德行,做起家事倒还算有模有样。就算突然叫你做女仆的工作,很多事你现在也做不来吧?简单说呢,这是为了你安排的进修啦。」
「…………?」
进修本身并无不妥。以这名女主人而言,刚才那番说词是有道理,而且对于这个家的家事,丽华的确几乎一无所知。
但她希望对方稍等。丽华的随从——保坂光流现在正外出处理工作。而寄住在二之宫家的月村兄妹,也表示有几项入住的手续要处理,两个人都不在。如果丽华的记忆没错,就连二之宫凉子也差不多到了要出门的时候。
「对啊,我待会要出门。剩下的事情峻护会包办,你要好好学喔。」
「你……你等一下!」
看到凉子就要起身离开,丽华连忙叫住对方。既然保坂、月村兄妹、凉子都不在的话,家里不是只剩她和二之宫峻护两个人了吗?
阵阵红潮逐渐泛上丽华的脸蛋。要跟那男的在相同空间里两人独处,而且还可以全天候伴随在他身边。再加上这是栋盖在小山丘上头的洋房,半径几十公尺以内根本不会有人。
这种状况——这种状况——
「不,不行!我绝对没办法接受!」
丽华发出近乎惨叫的声音,她的舌头差点打结。
「你说没办法接受,是指哪方面?」凉子偏过头说:「说说看,有什么部分是你不能接受的。视情况而定,我也可以考虑改变做法。」
「简……简单来讲,我只是……」
该说是神经会负荷不住,还是身体会负荷不住呢?丽华认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撑不了多久。谁叫她……谁叫她对二之宫峻护——
「总而言之,没办法就是没办法!本小姐绝对不接受这种安排!基本上身为北条家下任领袖兼财团继承人的我,会被找来当女仆就已经够荒谬!针对这一点,我要重新提出抗议!」
「怎么啦?你还在讲这种话啊?你跟我打赌的时候,也明白输家的下场吧?结果你输啦。差不多该死心了吧。」
凉子刻意傻眼地发出叹息:
「根本说来,我实在是搞不懂耶。为什么你会这么讨厌峻护呢?其中有什么无法动摇的理由吗?要是有的话,趁这个机会你就讲出来吧。身为这个家的主人,我有责任处理家人间的严重隔阂。」
「唔唔,我的重点不在这里……」
女主人依然只会在这种时候,讲出让丽华难以抗辩的正论。
丽华目光闪烁地开口:
「——要跟那种不苟言笑的男人在一起,会让我窒息啦!这样的理由已经够了吧?」
「换句话说,你是在生理上没办法接受峻护罗?伤脑筋耶,这样根本没得处理嘛。」
凉子夸张无比地摇起头:
「无论如何,你都不愿意跟峻护独处?」
「这还用说。」
「真的?」
「当……当然囖。」
「真的真的?」
「你很罗唆耶!」
丽华别过脸去。凉子则直盯着她瞧:
「——是吗,那也没办法。」
跟着凉子一脸难过地宣布。
「既然你讨厌峻护到这种程度,那我也没法解决,还是别让他带你进行研修好了。」
「哼,这才对。突然要我跟他学家事,也是需要心理准备的吧……」
「我想想喔,不过光取消研修也不行吧。毕竟你以后还得待在我们家工作,可是峻护也一直住在这里。如此一来,你不是得一直难过下去吗?对了,我想到好主意了。」
凉子以拳击掌,然后说道:
「不如这样吧,我让峻护出去旅行一阵子。」
「…………咦?」
「反正他最近的软弱模样早就让我看不下去了。就叫他出去旅行,重新锻炼锻炼吧。这样子,你就不用看到那张打从生理上无法接受的脸了,真是一举两得。」
像是对自己的主意十分满意,凉子兀自点头:
「我马上帮他办休学。首先可以把他剥光,丢到亚马逊丛林的深处看看。要是能平安回来,第二次就把他剥光丢去撒哈拉沙漠,之后再换成南极。」
「慢……慢着!」
「哎,等到他克服那种程度的困境后,回来时多少会变得像样点吧。啊,不过这段时间我们都看不见他喔!得花五年还是十年呢……想这种问题以前,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来就是了。哎,这也没办法。」
「怎……怎么可以——」
「谁叫我想让可爱的丽华安心在我们家工作呢,这点妥协也是应该的嘛。啊,你在担心峻护吗?不必在意这么多啦!反正要出门的是他嘛。好,既然定好了主意,我现在立刻去办手续。」
「你……你等一下!」
丽华再度发出惨叫般的声音。这名女主人一旦把话说出口,就有可能真的会去做。
丽华先咳了一声,然后说道:
「哎,我确实对二之宫峻护抱持有负面的感情。可是光因为这种理由就排斥对方,难保不会让人质疑本小姐乃至于北条家的器量,还是由我先让步吧。关于找二之宫峻护学家事这一点,我接受你的安排。」
「哎呀,这样好吗?你不用客气啊,峻护的事情就算不特别在意——」
「安静。本小姐已经答应了,与北条家同气连枝者,绝不会出尔反尔。」
「是吗。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了。」
凉子点头,宛如猎人看着中陷阱的野兔那般,她眼里露出狡猾的笑意。
*
「——北条学姊?学姊,你有在听吗?」
「咦?」
听见呼唤自己的声音,丽华回过神来。从凉子那里接到进修的指示后没过多久,二之宫峻护正从初步的家事技巧开始做指导。
「嗯,有啊,我当然有在听。你是在说明银制餐具洗完后的光亮程度,和挤在海绵上的洗洁剂用量有什么关系吧?」
「不是,我刚才是在说明『要将湿掉的餐具擦得光亮洁净,最好用干到什么程度的布』。」
「哎,哎呀,是这样吗……哼!二之宫峻护,还不是因为你的讲解太单调乏味,才会让我失去注意力。想吸引我的耳朵,你最好在会话中多用点机智。」
「喔,对不起。那我再从头说明一次。」
如此回答后,峻护对学生无理的要求并未显得厌烦,他开始多花时间做第二次的指导。
「真是的,你讲的内容实在无聊得让人受不了。根本说来,为什么我非得向你这种人讨教不可……?」
丽华摆出不甘愿的表情,听起即席讲师带示范的解说。然而不到十秒,她的意识又分散到其他地方去了。
这也难怪。待在只要稍微移动位置,就能接触到彼此身体的距离内,眼前正为了丽华一个人进行解说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男的」——二之宫峻护。当然宽广的房子里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在这种情况下,纵使峻护能发挥出顶级的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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