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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韦驮天与神秘男子 ~饭野优奈视角~



  「就三个人,去攻略暮之森……?」

  我愕然不已。

  这里是村内的屋子。和河津君再会之后快一个小时。

  桌子的对面,艾莉娜坐在另一头冷静地看着我。现在,她正给我解释从和河津君口中问出的事情起因。

  「这、这种蠢事……」

  出乎意料的事实令我头脑发昏。

  也就是说差点毁灭这个村子的这场骚动,完全是由河津君3人引发的。

  伪勇者实际上就不存在。非要说是谁,其实就是离队的真勇者。

  「难以置信?」

  「说实话,难以置信」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不过……这是事实了吧」

  「真冷静呢。感谢您能相信我的说话」

  「没事。我才要谢谢你告诉我事实」

  事情明了之后再回过头去,的确伪勇者的定位十分的暧昧。

  问起来,究竟伪勇者是依据什么判断的。

  本人又不会宣称自己是假的。

  自称勇者的人被称为冒牌货,只是因为『带来了巨大伤亡』。如果是真正的勇者,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而反过来说,哪怕是真正的勇者在那儿,若是造成了伤亡也会被当成假的。

  我以为『是工藤陆把滞留在村里的勇者设计成了伪勇者』,这只能说对了一半。将『河津君设计成伪勇者』的不是『工藤陆』,是他们『自身的所作所为』。

  没错,工藤陆没有说谎,他的确和伪勇者没关系。

  「可是,河津君为什么要这么冒险……」

  说到一半我才发觉。

  「……啊。这样啊。河津君他们不知道这事情很危险啊。之前都没输过」

  我也自信有着探索队最高级别的战斗能力,但实际上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已经经历了三次的败北与挫折。

  这次是一次。上次是和真岛打起来的时候。

  然后,是最开始,刚转移到异世界的时候。

  特别是最开始的那次,和河津君他们引发的这次情况相似。刚转移到这边来的我们还不清楚环境,四处分散各自为战探索周边地区,结果碰上怪物,战斗的骚闹引来更多的怪物构成连锁,差点全军覆没。

  那时候领队站了出来将大家拧成一条绳,最终组成了探索队,但是……

  若是当时在场的初期成员,肯定不会引发这次的事故。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也可能会有翻车的时候。

  可是,不幸的是河津君他们不是。

  不。这么说也不对吧。

  转移过来之后经历了那次危险的初期成员对探索队的归属意识偏强。这大概归功于那次发生的事。

  反过来说,离开探索队的人,大多是之后才加入探索队的。因此,离队的人大半都没有经历过真正危险的排面。

  比方说作为第一次远征队进行远征的时候也是。

  虽说穿越怪物跋扈的树海,直到艾贝努斯要塞为止并不能说是一帆风顺。但若要问有没有碰到需要做好冒死觉悟的困境,就只能摇头了。

  当然,不是说一帆风顺不好。这怎么能说不好。生命危险当然是没有最好。

  只是,那样一来事情就变成了河津君他们一路顺风顺水了。

  没有阻碍,没有失败,从未驻足思考过。

  越跑越快,直到摔倒摔出致命伤。

  「可是,不带这样的啊。这样不就,没人……没人能赎罪了吗」

  河津君他们也好,村民们也好,没有一个人是怀着恶意的。

  也因此,现实显得更是凄惨。

  凄惨当让人想闭目塞听。

  当然,这是做不到的。

  「……艾莉娜」

  有件事我必须要确认。

  「这次的事情,应该不会是第一次吧……」

  「不是」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被骤然握紧。

  「同样的事情,已经确认发生了4起。当然,不是所有的起因都是攻略暮之森」

  「4起……」

  感觉意识有点模糊。

  光是确认的就是4起,也就是说实际上可能更多。想讨伐暮之森的人终究是没那么多,但讨伐怪物一不注意带来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同。我摁着自己疼到现在的太阳穴。

  「……那么,艾莉娜,是你们保护了他们啊」

  「不敢当。救下河津大人的是蛇岩大人他们。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助勇者大人一臂之力而已」

  艾莉娜镇静地摇头。

  「而且,来到此地的勇者大人并没有全部救下来」

  「……想来也是吧」

  就说这次,树佑汰和籾井义弘两人丧了命。他们是惨遭工藤陆的毒手,但另外几起事件被怪物残杀的也不会没有。

  这点上说,河津君运气还好了,至少,命保住了。

  毕竟,从暮之森逃命而来的河津君,回到村子的附近一直战斗到了最后。

  可惜,两拳难敌四手。

  就在这时,被和圣堂骑士团一同前来的蛇岩君他们发现了。

  河津君逃了出去。

  不是为了逃怪物,是为了逃人。

  ——我不是勇者!我不是什么勇者……。

  这句话,并不是说自己就是伪勇者。

  只是真实地在否认自己是拯救苍生的勇者。心里承受不住了吧。看他精神错乱的模样,内心很明显已经满是疮痍。

  「打算怎么处置河津君」

  「计划送去帝都。其他的勇者大人也采取同样的措施,现在,正在接受身心上的治疗。其他的人也和刚才的河津大人没什么两样」

  「身体上还好说,心理上也能治疗?话说,既然魔法有效,探索队里有很多擅长魔法的人。汇合了再……」

  「不存在治疗心理创伤的魔法。不过,严格地说,会用魔法让人镇定下来,促进睡眠进行治疗。不过,魔法并不能直接治愈人心」

  「……魔法说到底也只是一项工具吗。那,确实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了」

  既然魔法不起作用,我们就只不过是一介学生了。什么也做不到,只能交给专家。

  「我明白了」

  我点点头,皱起眉头。

  「不过,请容我就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要私下把勇者救起来。戈登他们也不知道这事吧」

  因为艾莉娜隐瞒着这件事,导致我在伪勇者的事情上烦恼了很久。戈登他们也是一样。……应该和我一样。如果他们是明知一切却不和我说就有点难受了。

  「是的。骑士戈登也不知道这件事」

  还好……好不好也不知道,总之艾莉娜否定了我的想法。

  「蛇岩大人他们,和他们一同行动的骑士们都不知道伪勇者骚动的真相。这件事,我们决定由圣堂骑士团第一部队中的极少一部分人来处理。尽可能将真相压下来」

  「什么意思?」

  「恕我冒犯,上面的人判断,这次的事情传出去实在是太难听了」

  「……意思是为了河津君他们?」

  「当然,这是放在第一的。可是,另一方面来说,这件事对人心的影响不容忽视。若是勇者大人败给了怪物,甚至还导致好几个集落覆灭的消息传出去,很可能会导致社会动荡不安」

  「诶,诶诶?社会动荡吗。至于这么严重……」

  「至于」

  艾莉娜至始至终正色面对吃惊的我。

  「我们的生活本就如履薄冰。特别是前线的战力,在勇者大人尚未到来的期间长期耗损。士气的崩溃,直接关系到前线的败退」

  「这、这么严重啊……」

  事情一下说的有点大,让我只觉得夸张。

  不过的确,若我们的过失会造成哪怕一点负面影响,也该采取一定对策。毕竟出了什么事,失去的可是战斗在前线的士兵性命。

  艾莉娜淡淡地继续解释。

  「勇者大人的威光不可有分毫阴霾。然而,村子毁灭的事实无可隐瞒。于是,我们利用了已经传开的伪勇者传言。他们不是勇者,这一切都是假冒勇者的人所为」

  「是这样啊」

  我深深叹了口气。

  ……我该做的事是隐瞒事实。说实话,这让我不禁皱眉。

  然而,若是事情公之于众,可能也只会造成事态恶化。

  这也是为了河津君他们。我也不好再插嘴了。

  「感谢您的理解」

  艾莉娜镇静地低下头。

  就这样我知道了伪勇者的真相。

  ◆ ◆ ◆

  这天,结果我留在了村子。

  艾莉娜他们带着河津君离开了。

  晚些时候我会和戈登他们汇合,现在我称自己身体不佳窝在房间里。

  而白天的战斗其实是造成了很大疲劳,我说的也不假。只不过,我更多的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为了消化自己得知的事实,我需要一点时间。

  确认伪勇者传言的事情已经就此作结。我已经知道了真相。既然如此,没必要留在此地了。我打算明天就离开。

  要去的地方是马克罗琳边境伯领。去那边和探索队汇合,将我在这里得知的事实转达领队。

  不过,今晚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我灭掉夜晚的照明,搬过椅子坐在开着的窗边。

  手托着腮撑在窗框上,抬头望天。

  随后,各种想法浮现脑中。

  ……为什么河津君他们会闹出这种事。

  这次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的恶意。反而是善意招致了悲剧。

  我不知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内心隐隐作痛。

  我感到自己很是动摇。

  若是有恶击溃便是。我身上的力量正是为此存在。

  可是,若非如此又该怎么办。

  感觉找不到自我了。

  我叹了口气——这时,忽的目光一凛。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意识切换成了紧急模式。

  「……有人盯着?」

  我感觉到有视线。

  可是,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有的只是村中的夜景。

  这里又没有现代日语理所当然的深夜营业店面,这种时间没人会出门的。反过来说,这道视线的人不会是路过,只会是刻意躲在暗中在窥探我。

  也就是说,不是好人。若是一般的女孩,这种情况只会觉得害怕。

  不过,我立马踩上了窗框。

  把那家伙拖出来抓起来。我立马做出了这个决定。

  「……那边吧」

  稍远处的树丛中感觉到有人。似乎是看到我的行为,慌张之下露出了马脚。他可能想要逃了,但是,太慢。

  「哈」

  跳出窗外的我一步拉近距离。

  我打算连同树丛带人一起踹飞。下个瞬间,我心头一惊。

  「哇」

  一道枪芒反射着月光从树丛中飞了出来。

  凌厉的一击。但我当然不会这么中招。我连忙将枪头踹开,将树丛中的人撞飞出去。

  我皱起了眉头。我虽说有手下留情但也是用了足以撞飞人的力气的,可是感觉没什么效果,似乎被寸劲拨开了。

  树丛中出来的人一个受身立马站了起来。

  身材娇小,体格上看估计是男性。

  说估计,是因为对方戴着外套上的帽子,而且还用布盖住了嘴,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不管是外观还是刚才的反应,都明显不是一般的村民。

  不过,就是对方懂战斗,我也只需要相应处理就行了。

  我拔出腰间的剑。

  因为白天的劳累身体还有些不在状态,但我可不打算败在这里。

  可是,我正要冲上去的时候受到了制止。

  「停住」

  戴帽子的那人深处手掌制止我。

  「我不是敌人。我是来传话的」

  「你个可疑的样子说个什么」

  说着,我也感觉有些不对。

  「冷静一下」

  这个男人的声音低到不自然。似乎是刻意变了下声线。把脸捂着也是,这或许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但刻意连声音都变了也太小心了。

  或者说……其实是我的熟人。

  我没什么根据。只是莫名觉得听到过这声音。若是熟悉的人怎么都该听出来了,估计只是见过面。也可能这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不过,看一下长相就知道了。

  「要我冷静,你要我信你一个连脸都不露的人?」

  「我只是有话要说」

  「你以为我会信吗……」

  「我不想和你打。你看,我武器都丢了」

  说完,带帽男干脆地丢了下长枪,举起双手。

  「我只是想想和你谈谈」

  「唔……」

  再怎么说也不好单方面攻击卸下了武装的人。如果是看穿了我这一点丢的武器,那果然是我认识的人吧。

  「听我说就好了。这关系到和你一样的转移者」

  带帽男看准我的踌躇说道。

  「和我们有关……?」

  这句话更让我犹豫了。

  「是的。想知道的话就住手」

  「……」

  虽然对方和你可疑,但是很理性。而且说是来谈事的。

  而且,我想起了以前和真岛之间发生的争执。那时候,不听人说话上去就是砍结果酿成大事。

  对话很重要。我收起了剑,但没有放松警惕。

  「多谢」

  「只是听你说说而已。不代表我相信你了」

  「这就够了」

  我警告着说道,但这男的一点不带介意。

  莫名是我应付不来的类型。我一哼鼻。

  「那么,什么事要说?」

  「说之前,先让我确认个事。你知道伪勇者的真实身份吗?」

  「……」

  我眉头一跳。

  说是有话,一上来就是先问我也真够有想法的。

  不过,在这里纠缠也没用。

  「知道。倒是你,知道吗?」

  「伪勇者根本就不存在。这是自然出现的谣言。而一部分的圣堂骑士团为了隐瞒勇者的事态利用了这个谣言」

  我的反问他不痛不痒地干脆回答了出来。说真的,这人到底谁。理所当然的把我好不容易得知的事实说出了口。

  说实话,太可疑了。

  我的这份怀疑可能露在了脸上,但这男的丝毫不在意。

  「你也知道的差不多吧?」

  「是啊。怎么了吗」

  「那就好说了。骑士,有一位和你同样的转移者现在处境很危险」

  「处境危险?」

  这说的真够骇人听闻的。不能听过就算。

  「而且,和我同样的转移者说的是谁?」

  一个出乎意料的名字成为了询问的答案。

  「真岛孝弘。你认识这个男的吗?」

  「哈?真岛?」

  我先是一惊,然后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你给我等等!你是说那家伙出事了吗!?」

  这个瞬间,对眼前这位男子的怀疑被我抛在了脑后。

  看到我一副要吃人的询问模样,这男的第一次露出了措手不及的样子。

  「怎么。你和真岛孝弘关系很好?」

  「好,好你个头啊。那种人」

  「……是吗」

  他思考了短短一会。

  不过,立马停止了思考开口道。

  「算了。这不重要,现在有个事必须先告诉你」

  他的说法让我有点不爽,不过说的没错。

  我继续对话。

  「真岛出什么事了?」

  「马克罗玲边境伯你听过吧。帝国南部最大的贵族。那位边境伯,声称『讨伐伪勇者』派兵去真岛孝弘那边了,就在1个月之前」

  「啥……」

  我不知该说什么。

  「什么情况!真岛是转移者,不是假冒的啊!」

  「是啊。不过,你已经知道这事是当然可能发生的了吧」

  「这……」

  我立马理解了他的意思。咽了口唾沫。

  「伪勇者其实是真正的勇者。那么,真岛被错认成伪勇者也是当然可能发生的……?」

  「就是这样」

  「怎么这样。那那家伙不就只是被伪勇者的骚动殃及池鱼了吗」

  我知道那家伙本就出于容易受到误解的立场。圣堂骑士团积极利用伪勇者的传言,结果,对他造成了负面的影响。

  「这件事已经告诉你了」

  「……知道了」

  我握紧拳头。

  「得想办法帮忙……!」

  还好听他说了。真岛是讨人厌,但好歹也是一起来到这边世界的同伴。不能放着不管,绝对不能。

  「边境伯现在在自己领地内。要制止领军,和下令的当事人谈话是最好的。凭你的脚应该是赶得上的」

  这男的最后说完,捡起枪消失在夜色之中。

  结果,还是不知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他说的话留下了。

  不管他是善意的第三者,还是有什么其他意图,我该做的事情都一样。

  能够解开这种不幸的误解的人,只有知道真相的人。

  身体还是没有痊愈,但基本的力量已经恢复了。

  翌日一早,我就开始全力奔向边境伯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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