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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道具自然会明白该往哪去

  放学后。进入文化祭准备时间。

  我在没有其他人的图书室中跟菊池同学面对面坐著。

  只见她神情紧张,而我前方的桌子上则放著剧本。我用双手将剧本捧起,用剧本边缘敲敲桌面来把纸敲整齐。之前说过会在今天放学之前看完,我自然是全都看完了。

  对。一个是负责编写正式剧本的人,一个是辅助她的人,我们正要开会讨论班上的话剧剧本。

  「那个──……」

  在我率先开口后,我看见菊池同学的喉头「咕噜」地动了一下。放在桌上的白皙小手用力握紧。

  不知道该从哪里谈起才好,我先是花了一小段时间整理自己要说的话,之后慢条斯理地开口。

  「……内容很有趣。」

  听我说完,菊池同学的表情顿时一亮,看样子松了一口气。

  「真、真的吗!」

  我诚恳地点点头。

  「嗯。我利用今天的休息时间和上课空档看的……」

  「在、在上课的时候……」

  菊池同学对我的话表现出有点介意的样子,不过她再来就点点头,一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样子,重新扮演聆听者的角色。

  「说真的,确实非常有趣。我很期待后续。」

  我老实发表感言。

  写剧本时特别著重是人在演戏,跟以前还是小说形式相比,基础铺陈的文字减少了,只剩下台词和简洁的状况说明。因此理所当然地,少了描写这个要素,许多部分看起来又是另外一种风格。

  只不过。

  「我觉得感觉很接近在看小说。」

  「是、是吗……!太好了……」

  这点不可思议,可能是菊池同学所写的台词传达出的温度使然,又或是这个故事本身就很有个性。

  虽然不晓得确切的理由,但总之看小说时体会到的「感觉」,巧妙体现在以台词为中心的书写形式上。

  「真的很厉害,明明删掉这么多台词。是怎么做到的?」

  「啊……关于这个。」话说到这边,菊池同学害羞地笑了。「暑假去看过安迪作品改编的电影,我拿那个当参考。」

  「啊!原来是这样。」

  这下我也明白了。

  话说那个作品虽然也有更动过细部台词和剧情安排,但这部电影依然如实呈现看小说的那种「感觉」。我还记得看完电影后跟菊池同学去咖啡厅有聊过这点。

  「是这样啊,的确。听你那么说,给人的感觉好像跟那时很类似。」

  「嗯、嗯……!」

  这让菊池同学红著脸点头。她的嘴角弧度稍微变柔软了,洋溢著喜悦。

  对喔,想想也是。毕竟她会想要写小说的契机就是出自安迪的作品,当我对她的小说发表感言,说「感觉起来很像安迪的作品」,她甚至还哭了。对菊池同学而言,「写到有安迪作品的感觉」算是其中一个目标吧。

  「那、那反过来说──」

  菊池同学边说边摆出认真的表情,用真挚的目光看我。这又是菊池同学身为「作者」才会有的热切神情。

  「看到目前为止,有什么令你比较在意的地方吗?」

  「这──……」

  被她这么一问,我开始思考起来。

  要我摆高姿态发表高见实在别扭,姑且不管这个,说真的若要将那部小说的故事透过话剧重现,我认为目前这样已经是最合适的改编了。看得懂的人来看,或许会发现一些需要改善的地方,可是我只是一个门外汉,在我的所学范围内难以做出建议。

  话虽如此,要说我能够在哪些地方给点建议──

  「……应该是角色的部分吧。」

  「角色?」

  我点点头。

  「该怎么说,就是──也许是因为台词删减的关系……」

  「是的。」

  「角色好像变得有点普通……那种栩栩如生的感觉似乎变得有些淡薄?我是这么想的……」

  我尽量用比较柔和的方式表达,将自己的感想确实传达出去。

  「要说是否变得浅显易懂了,确实是那样没错,但感觉上变得有点怪怪的……」

  对。菊池同学先是写了小说版的「我所不知道的飞翔方式」。

  第一次看的时候,特别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这个,就是角色们活灵活现,在情感表现上有点现实,却又有些矛盾。

  可是来到这个剧本版,是否该说角色流于形式化,让人不太能感受得到一种类似生气的东西。

  「这样啊……」当下菊池同学便有些认同地点点头。「嗯,或许是吧。」

  「或许是──哪个部分?」

  在我反问后,菊池同学轻轻将桌面上的剧本拉向她那边。

  「那个,其实我有稍微更动些微的作品概念。」

  「……作品概念?」

  我重复那句话试著咀嚼,一时间还是不能明白这话代表的含意。

  「之前有提到要配合选角来改变角色,对吧?」

  「嗯,是有这回事。」

  我点点头。既然要从小说转换成剧本形式,那就要特别去注意这是要拿来演戏的,看哪个角色是分配给谁演,就要去改变台词的调性。后来讨论的结果是这样。

  「因此像是水泽同学和花火,为了让他们两个容易演出,才会将原本的角色稍微做些更动。」

  话说到这边,菊池同学略为垂下目光,语调也跟著降低。

  「虽然变得浅显易懂了……角色却跟著混乱起来,或许特性就不是那么明显了吧。」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听她那么说,我似乎能够明白。

  在一开始看的小说版本中,举凡像是角色的细微表现或思考习惯,以及不只单向发展,会在现实面上产生矛盾的情感也包含其中,这些都让人觉得很有人情味,非常有魅力。

  可是这个剧本版本──该怎么说才好,从某种角度来说就像是「在演戏」。

  「的确,给人感觉变成台词说出口,是很浅显易懂的。」

  「是的。不去描写复杂的情感,我想要试著更著重最直接的想法。」

  「嗯……我想我懂。」

  用大动作和表情将一种情感诠释得浅显易懂。不去描述与之相反的现实面情感矛盾,改写成重视连贯性的剧本。

  「在舞台上演出」会跟观众产生一段距离,而且这次话剧要让不是专业演员的高中生来演出,就这点而言,那么做八成是对的。这样不容易出现情感破绽,也能确保话剧至少会有最低限度的质量表现。

  「嗯──真令人苦恼……」

  「就照这个步调直接推展到结局的部分合适吗……?」

  当我在等待这个剧本完成的空档,又该如何取舍。

  是要选择我一开始感受过的活灵活现,那种具有人情味的表现?

  还是该重视整出话剧的完成度,考量到可行性?

  这个问题是没有正确答案的,并非一定要选择哪一边,因此我才会犹豫起来。我本身并没有演戏和创作的「经验」,找不出能够拿来做选择的「理由」。

  想著想著,突然间──我注意到一件事情。

  「奇怪? ……刚才菊池同学说到『两个人』?」

  「这个……是的。」

  只见她点点头。

  「嗯?这是什么意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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