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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卷 动乱的序章 上 第二章

  西历二零九七年四月七日。今天是所有魔法科高校一同举办入学礼的日子。

  身为学生会成员,要负责准备的达也、深雪和水波三人在典礼开始的两小时前就到达了学校。

  进入了礼堂后台的他们,看到干比古、泉美、香澄,还有三矢诗奈正在等候。

  『大家早安啊』

  在这里并不是达也,而是身为学生会长的深雪负责代表,来对先到的成员们打招呼。

  『早安,深雪前辈!啊啊,今天也更』

  『好了好了,stopstop。早安,司波会长,司波前辈,樱井』

  在今天早上,泉美的兴奋值也差点爆发了,但香澄介入阻止了她。

  深雪露出了完全没有透露出自己的无奈,露出笑容对香澄和泉美个别说了几句,然后对诗奈搭话。

  『三矢,让你久等了吗?』

  『怎么会,完全没有这回事。只是我来得太早而已….』

  诗奈急忙地摇头,表示否定。那种像是小动物的可爱,让人觉得有点治愈。

  虽然她的身高比较矮,也比香澄和泉美高。比起前任学生会长梓也明显的高,但不只是体格,连气场也不知为何和梓很相似。

  但是虽然看起来很乖巧,但看起来并不脆弱。最少,再达也眼中是这样。

  因为挥头,让像是棉花般软飘飘的头发跳起来,露出了藏起来的项圈式耳机。它的颜色和头发一样是橄榄棕。在之前商量的时候,她和自己说的一样,选了不会引人注目的耳机。可能是理所当然,但是透过这种细节,可以看得出她很负责任。

  被灌注了大量爱情地成长的良家子女的感觉,达也这样想。

  『在进入最后的商量前,三矢,可以稍微问一下你吗』

  『啊,是。请问是什么事呢,司波前辈』

  紧张流露上表情,即使是这样仍然一边回应一边看着达也的双眼。

  达也在心中悄悄地,提高了对诗奈的评价。

  『站在讲堂外面,把长发往内束起来的男生是你的朋友吗?』

  听到达也对诗奈询问,水波露出了『诶?』的表情。她作为深雪的护卫,是打算应该要观察周围的。在现在,长发的男生很罕有。如果有这样的男生在,自己应该察觉得到才对,这样想着。

  『长发…啊,是指侍郎吗?』

  但是,看来诗奈有头绪。

  『是叫侍郎吗?虽然藏得蛮好』

  『我认为那应该是我认识的人,矢车侍郎。弓矢的矢,车轮的车,还有侍跟一郎,次郎的郎字,全名是『やぐるまさぶろう』(读音)。你这样说…侍郎真是的,居然藏起来了吗?』

  诗奈害羞地皱着眉头,然后从语气中感觉到『真是的,没他办法啊』的意思在。

  『看你的语气,应该不是单纯的认识吧?好象蛮亲近的』

  『其实他是我的青梅竹马』

  诗奈的脸颊轻轻地变红,然后从达也身上转移视线。看到她低头的表情,如果是他人,肯定会以为是恋爱关系吧。但是达也从诗奈的样子中,推测那个矢车侍郎会不会是三矢家配属给她的护卫。

  不用说,这会侵犯到其他十师族的内情,所以不能说出来。不过多得这样,达也推测力的不足,这点就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今天的话,咖啡店跟食堂也没有营业,讲堂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多才会开放,新生应该在入学礼结束后才会进来校舍内。让他在这里等是没关系,但』

  达也口中实际上说的,是根据自己两年前的经验所构筑的善意——或是说同情——的台词。他没有看漏眼,那个少年的胸口并没有纹章在。

  『没关系的。侍郎意外的会乘虚而入…不对,可靠。但是,谢谢你的关心』

  『是这样啊』

  达也在回答的同时,穗香焦急地喊着『对不起,我迟到了!』跑进来。

  深雪糕对穗香回答说刚刚好哦,然后达也则对所有人说『那么开始最终确认吧』。

  在严肃的气氛中,入学礼顺利地完结了。比起平常,吵闹的空气比平常抑制得更厉害,是因为新生也好,他们的亲人也好,来宾也好,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在舞台下待机的学生会成员上。

  特别是,学生会长的深雪。

  这是即将入学的地方,只要不是太过懒惰,一般都已经调查好一高的事。

  所以,在场大半学生都知道,现在的一高学生会长是那个四叶家的下届当主。

  透过九校战的影片看过深雪的脸的人也超过半数。所以才会无可避免地,一边意识到她是四叶家的直系,一边被她那超然的美貌压倒了。四叶家的虚像和深雪的美貌,两者相乘出来的压力,单纯的新生和亲戚们是无法反抗的。

  然后,不是『单纯的』亲戚们,对于深雪所隐藏,那强大的魔法力,还有在她旁边的达也,对于完全无法知道他究竟拥有怎样的力量,从中产生的毛骨悚然,让他们无法不维持紧张。

  唯一气氛和缓下来的,是诗奈答辞(在这种典礼上,表示感谢的讲辞)的时间。但尽管是客套话都不能说是『堂堂正正』或是『流畅的』,多次停顿和重复,在阅读完的瞬间,全身充满成功感,她的身影和『用尽全力』十分相称。

  但是,因为看起来像个新生,也很纯真,换句话说,会纠缠上不太可靠的诗奈,脸皮比较厚的『来宾』们,也会觉得不好意思。比起两年前的深雪,诗奈蛮早就被解放了。(顺带一提,总代表是男生的场合,情况就会不一样,所以去年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还有,和昨晚达也预测的一样,深雪在对应来宾上,也没有被纠缠太久。在去年纠缠了深雪很久的上野议员,今年也从一开始就马上离开了。

  多得这样,看来能够比起预想更早就取得了和诗奈商量的时间。

  『小诗奈』

  『泉美?』

  看来围着诗奈的人群开始减少,泉美对她搭话。而自然地,诗奈周围的来宾就离开了。

  泉美是七草家的么子,这点在和魔法有关的人们中,也是广为人知的。还有,泉美是弘一最喜欢的女儿这点。

  在师族会议中,作为攻击手段被揭露出来的,七草弘一的背叛行为,这件事被严密地封锁着。

  对二十八家以外的魔法相关者而言,七草家至今仍然是和四叶家并列的日本魔法界双壁。被招待来一高入学礼的人们中,没有人够胆招惹七草家。

  『你的讲辞很棒喔』

  『非常谢谢…。那么,有什么事吗』

  一边笑着回答泉美的称赞,但她仍然好好地,再次询问找她的理由。

  泉美知道诗奈实际上和软绵绵的外表不同,是一个警觉性很高,不会大意的人。正因此,她没有因为这种程度的洞察而惊讶。

  『关于那件事,想正式地进行商谈,在这之后能借用一点时间吗?』

  『好的,没问题。只要跟着泉美你就好吗』

  『对,请跟着我。不先跟侍郎说声吗?』

  『侍郎应该知道在入学礼之后,我和学生会的大家有话要谈』

  即使突然冒出青梅竹马的名字,诗奈也没有露出任何慌张的表示。

  泉美带着诗奈前往学生会室。深雪和水波在那里等候着。

  『三矢,很高兴你能来』

  深雪从会长的位置站起,然后走到会议桌那边。配合着她,泉美也把诗奈诱导到深雪的面前。

  『首先先请坐吧』

  深雪一边微笑,然后自己先坐下。

  诗奈看了一下泉美,然后恭敬地坐下了。在那之后,水波和泉美坐在了深雪旁边。

  一杯茶放在了诗奈面前。当诗奈想道谢,察觉到对方是3h——人形家居助手后,就睁大了眼睛。

  『吓到你了吗?这个3h『pixie』是我的未婚夫的所持物,平常让她负责处理学生会的杂务』

  看来诗奈的紧张舒缓下来了,深雪笑着对她说。

  诗奈一瞬间看呆了。然后马上取回了自我的诗奈,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从她表情去看,紧张应该薄弱了。

  『关于我校学生会的习惯,我想你应该从七草副会长那边听说过了吧』

  『是的,我清楚』

  深雪首先确认一下,然后诗奈也表示肯定。老实说的话,深雪想谈的事,在诗奈和泉美一起的时候已经解决了。诗奈会被叫来这里,也只有调整一下形式的意思而已。

  『是这样啊。那么在此之上我想拜托你。三矢诗奈同学,你愿意加入学生会吗』

  『这是我的荣幸。请让我加入』

  深雪的表情稍微松懈了一下。因为泉美已经告诉了她,对方同意的意思,所以不用像是去年般要担心会不会被拒绝。但是,实际上确认了,还是会让人安心下来。虽然在自己那时候也曾经发生了一些冲突——不如这样说,深雪也要自觉那是自己引起的,所以包含着这点,果然也有着想要安心的意思。

  『那么,请三矢明天开始作为学生会书记加油。关于工作内容,请询问这位樱井』

  『我

  (继续下一页)

  是身为书记的樱井水波。三矢,请多多指教』

  插图2

  收到深雪的话,水波像是打招呼般这样说。

  『我才是,请多多指教!』

  是因为被前辈抢先一步而焦急吧,诗奈慌张地回答。

  『那个,会长,樱井前辈。叫我诗奈就好,能够这样称呼我吗』

  然后弱弱地这样提议。

  『我知道了,小诗奈,这样可以吗?』

  『嗯,这样就好』

  对着亲切地回答的深雪,诗奈用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放松下来。

  ★

  只要把id卡交付好,和入学式相关的事务就告一段落了。今天虽然是星期天,但为了新生而开放了学校。

  大部分的新生都会前往自己的班房,在那里和接下来的一年会一同学习的同学们加深交情。不是这样的学生则会和家人一同外出用餐作为纪念。这两个模式都能够套用在绝大部分的新生上。

  但果然没有模式是不存在例外的,今年也有无法套用在这种模式的新生在。

  在收拾完入学礼的事后处理,让负责打扫和上锁交给职员们处理,达也就离开了礼堂。与干比古、穗香和雫一起。干比古是身为风纪委员长,为了听取各委员的最终报告而留下,穗香作为学生会委员,因为要检查设备而留下,但直接说的话雫只是陪着穗香留下而已。

  礼堂的出入口距离校舍的升降机十分近。在走过去的途中,干比古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停下来。

  『干比古,怎了?』

  『….有谁在使用术法吗?』

  干比古的回答,让同行的穗香和雫互相看了一下。

  『古式的术法吗?』

  『对…呢。大概是『顺风耳』。能够接收很远但特定的地方的声音』

  『偷听的术法吗?』

  『不,嘛,虽然是这样…』

  对着雫那不知道是装傻还是吐槽的台词,干比古感到无力。

  但是他马上振作起来。

  『看来是累积了相对多的修行吧。在技术上来说,水准十分高。但是,术的出力很低。是特意压抑着力量吗,还是天生的适性不足吗…』

  『练度很高但在适性上天生不足吗』

  『达也你有什么头绪吗?』

  从达也的语气,会让人觉得他知道术者是谁。但是他并没有回答干比古的问题。

  『能够抓到对方所在吗?』

  被询问的干比古闭上眼睛,然后就这样像是四处张望般慢慢地摇动着头部。

  『在第一小体育馆附近吧,应该』

  在快转了一百二十度后,干比古打开眼睛,但却以自信不足的声音回答达也。

  『达也….今天,小体育馆那边没有开放吧?』

  达也点头回应穗香。

  『对呢。部活也全部休息才对。总之,先去一下现场吧』

  正如百闻不如一见。(译:其实我觉得用法错了)没有任何人反对达也。

  在同时候,学生会进入了茶会状态。虽然诗奈先回去也没关系,但她为了和不在场的达也和穗香打招呼而留下来。

  『说起来,小诗奈』

  笑着聆听泉美和诗奈讨论着中学时代的事,深雪在话题告一段落的时候放下了咖啡杯,然后对诗奈说。

  『是,会长』

  用颇为紧张的表情,诗奈看向深雪。在这时候,诗奈完全的大意了。

  『从刚才开始就尝试努力地用知觉系魔法侵入这间房间的人,是小诗奈的青梅竹马,没错吧?的确,好象是叫矢车侍郎』

  深雪维持着微笑。但她的双瞳内,蕴含着强烈的光辉。

  『诶….?』

  虽然有一部分是被深雪的眼光吓到。但在此以上,从深雪口中得知的事让诗奈更加受打击。

  在一瞬间失神后,诗奈慌张地拿走了耳机。

  『小诗奈,你怎么了!?』

  看到这样,令泉美陷入慌张。但深雪却冷静地,像是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般,静静地看着她。

  深雪摆出保持安静的手势,制止了想要对诗奈说话的水波。

  诗奈的听觉和魔法直觉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这点和透过眼镜来遮断魔法知觉和气场的美月不同。

  但是在诗奈的实感上,脱下耳塞——调整音量的耳机——的话,对于外部的魔法波动感性会变得更敏锐。

  如果没有减弱物理声音的耳机在,诗奈连日常生活也无法正常渡过。

  如果透过魔法来在意识层面调节听觉的话,只会让自己对魔法的感觉受损,导致变得无法正常使用魔法。

  戴着耳机的时候,使用魔法并不会带来障碍,但会对来自外部的魔法干涉变得迟钝。就像现在她没有注意到对学生会室使用的知觉系魔法。

  诗奈所陷入的进退两难——在这个场合应该说三面吗——,只有周围的人不发出物理声音才能解决。

  眼睛闭上一半。露出像是在捕捉微弱声音的表情,集中着意识的诗奈马上打开了眼睛。

  『侍郎都做了些什么事….!』

  从她的语气中,比起惊讶,更像是生气。而且还是,从羞耻中产生的愤怒。

  『小诗奈,我觉得你先把耳机带起来比较好』

  听到深雪的话,诗奈表情上那可爱的生气愤怒消失了。

  相对的是,她的脸颊变得越来越红。

  低下头,默默地快速戴回耳机后,诗奈那红透的脸仍然面向下方。

  『那个,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居然做出如此失礼的事….』

  她的声音表示出自己快羞耻到想消失了。

  『不用那么在意的。以学生会室为首,所有重要设施都设下了特别严密的保护措施』

  像是无法理解深雪的话般,诗奈在一瞬间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所谓的保护措施,是类似结界之类的东西吗?』

  『原理上是一样的。在二年前我校发生了一点不好的事,所以在之后就和这相关的专业人员合作,定下契约,让他们强化这里的保安』

  过了数秒,诗奈好象猜到了『一点不好的事』,暧昧地回答了一句『哦…』。在两年前,一高发生了什么事,诗奈从姐姐那边听说了。把被武装恐怖分子入侵这件事形容为『只是小事』的深雪,让诗奈感觉到剧烈的违和感。

  『矢车同学是小诗奈的保镖吗?』

  但是深雪下一个问题,让诗奈脑海中思考琐碎事情的游余全部消失了。

  『是,不对,严密的来说虽然不是….』

  对着诗奈那狼狈和混乱的回答,这次让深雪不解了。

  在这里,同情诗奈的泉美帮了她一把。

  『深雪前辈,矢车家一族是三矢家专属的佣人和保镖。侍郎他和诗奈同龄,原本应该是会成为专属的保镖,但在进入高校前这个预定就被取消了。是这样吧,小诗奈』

  『诶,嗯,那个….』

  诗奈会如此难以回答,是因为不想被询问理由。即使是在他听不到的地方——学生会长还保证这个地方绝对不会被偷听——,也说不出他是因为魔法才能不足而被取消了护卫的工作。因为诗奈注意到这件事深深地伤害了侍郎。

  『是这样啊…。即是说,小诗奈并不是处于负责管理矢车同学的行为的立场吧?』

  『啊,是的』

  但是深雪的询问,对诗奈而言却是意料之外的。

  在陷入困惑的诗奈勉强,深雪一边说着『这次麻烦了呢…』,一边把单手托着脸蛋。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次擅自使用魔法就会变成矢车同学的独自判断呢…。也没办法考虑其他事来酌量判处呢』

  深雪的话中,没有任何容纳误解的位置。

  正因此,让诗奈无言了。

  『因为魔法是使用未遂以失败告终,但即使考虑到这点也好…。在刚入学就被罚谨慎(译:是指暂时停学,通常会指定时间长度,意思是让对方在家反省),真的有点可怜呢。小泉美你怎想?』

  诗奈呆着看住询问泉美的深雪。也没有说出任何制止的话。

  『因为也不是我不认识的人,所以真心说的话是希望能够宽容处理…。正因此,我认为没办法轻松一笔勾销。如果让别人认为,和十师族有关的人即使违反校规也能够没事的话,对其他学生也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请等等,拜托你们了!』

  诗奈发出声音站起来。因为太过慌张而难以让对方听清楚,但成功地引起了深雪和泉美的注意力。

  『侍郎他是因为没办法接受事实!所以才会作出如此愚蠢的事!』

  对着看着自己的深雪,诗奈激动地辩论。

  『你说没办法接受,是指被取消了作为诗奈的护卫这件事吗』

  『….对的』

  对着深雪冷静的询问,诗奈害羞地点头。看来稍微冷静下来后,刚刚的激动变成了羞耻袭向她。

  『即是说矢车同学是为了确保小诗奈的安全才尝试偷听,这样吗?』

  深雪的话,并不是为了动摇诗奈而说的。

  (继续下一页)

  『对的。说到底的话,这是因为三矢家无法让侍郎接受才会引起这件事。我们应该有好好地说服他的义务在。而且,这是为了我而做的事,所以我也有阻止他的责任在。这次的事态是因为我监督不足而引起的。我会好好地斥责侍郎,让他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

  而是为了引出她刚才因为顾虑而无法说出的话。

  『所以,请务必,只有这次宽大地处理侍郎的愚行!』

  『小诗奈。你刚刚承认了对矢车同学的监督责任喔,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意思吗?』

  深雪的声音、态度、眼神都十分温柔。

  但是为了回答这个问题,诗奈必须要使尽全身的力气。

  『——我理解的』

  『小泉美,你怎想?我认为交给小诗奈就好』

  『这次我也觉得这样就好』

  泉美笑着回答深雪。而这个笑容,比起和姐姐真由美,更像父亲弘一。

  『非常谢谢!』

  诗奈深深地低下头。她清楚地理解到泉美话中『这次』的言外之意。

  达也一行四人站在了第一小体育馆前。

  『术法的气息呢?』

  『还继续着。我认为他就在这里面』

  对着达也都询问,干比古清楚地回答。

  『….达也你真是,不问我也知道吧?』

  在那之后马上察觉到这件事。

  『我不想无谓地使用力量』

  但是,对于达也那有点自私的台词,干比古没有什么投诉。达也并不是因为懒惰才这样说,他拥有着理解这点的知识。

  经常看着别人的人,也会被看。(?)即使不去引用什么哲学家的话,这点也是正确的。最少,被知觉系魔法所捕捉到魔法师,能够知觉上感觉到视线中的魔法力。

  如果在技术上有着压倒性的差距,就能够在对方无法察觉的情况下监视,但不管是怎样的魔法,风险也不会是零。即使是达也的精灵之视也好,只要对方拥有相同的技术,就能够察觉到观测者的存在。

  如果干比古能够辨识到对方,达也亦没有负上风险的必要。

  『达也,你打算怎办?』

  『就这样抓着他吗?』

  穗香和雫也没有干比古那么清楚理解这件事,所以好象觉得只要当事人之间搞得清楚就没必要当成问题。两人就询问达也打算如何处理违反校规的人。——在这个场合,本来应该是身为风纪委员长的干比古负责询问,但他们也没清楚地意识到吧。

  达也偷看了干比古一眼,而他本人好象也不在意。所以他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而是简单地跟三人说明一下之后怎办。

  ——有谁在接近。

  今天才刚入学到一高的新生,矢车侍郎把自己刚才还投向到学生会室的意识拉回自己身处的地方,第一小体育馆内。

  (这个气息….两人,不对,三人吗?)

  知觉系魔法只要不是把自己五感强化的类型,就不是更改个别情报体(eidos),而是难以被他人察觉。但是,并不是完全不会留下痕迹。这点侍郎他就已经被教导过无数次了。

  不使用魔法,只靠着捕捉气息,侍郎就推测有三个魔法师正在接近自己。两个是女性,并不是职员,是学生吧。那边就完全没有打算隐藏气息的打算。但是剩下的一人却巧妙地控制着自己的气息。虽然不是隐藏气息而偷偷接近的感觉。给人的印象就是,并不是特意,而是自然地控制着自己的气息。看来是相当的高手。说不定是职员。

  自己使用的魔法是难以被他人察觉到的感知系魔法,并且是难以被探测器捕捉到的古式魔法,但如果是一高的职员可能就能够察觉到。侍郎这样想。正在接近的三人,是纯粹在巡逻的可能性从一开始就剔除了。

  很遗憾的是,观察有没有威胁到诗奈的风险,这个目的没有达成。他的『顺风耳』到最终还是无法突破学生会室的结界。

  魔法科高校只会使用现代魔法的术式,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侍郎在不情愿之下承认了。但是再把『耳朵』倾听下去也好,亦无法听到他们对诗奈说什么。侍郎还剩下搞清楚撤退时点的判断力。

  ——他认为自己就还有。

  侍郎才不发一声的情况下,离开了自己隐藏的地方。当然,是三人接近的相反方向。沿着小体育馆的墙壁移动,一副不满足的脸尝试进入大路。

  但是在他开始移动之后,马上就被截停下来了。

  (什么!?)

  勉强吞下惊愕的声音。但是那也毫无意义。

  『你是新生吧?在这附近感觉到有人擅自使用魔法。我想询问一下事由,麻烦你跟我来一趟』

  在这样碰到前也完全感觉不到气息的上级生。侍郎认得他的脸。即使不是他,也应该有很多新生知道他的脸和名字。

  学生会委员。九校战的超级工程师。恒星炉实验的中心成员。还有,四叶家下届当主的婚约者。

  (司波达也!)

  侍郎最警戒的人。

  他马上解开发圈。用长发遮住自己的脸。

  然后发动高速移动的古式魔法『韦駄天』,尝试逃离达也。

  『给我等等』

  尝试叫停侍郎,达也的声音并没有多激动。最少,没有能够停下尝试逃走的人的魄力。

  侍郎会绊倒,是因为和声音同时发射过来的想子炮弹。

  对抗魔法,术式解体。

  这就和想子大炮一样。全身被强大的想子流吞噬,让发动中的魔法无效化,并且麻痹对象的肉体。

  脚步不听话。身体的平衡也没办法维持。

  插图3

  侍郎的身体在倒下去的时候,勉强取回控制姿势的自由。多得这样才免得受伤,只是难堪地倒下而已。

  (可恶,快动!)

  侍郎在心中对自己的身体呼喝,尝试透过意识来取回控制。但为何自己手脚不受控制,他拥有理解原因的知识。所以才不会因为手脚的麻痹而陷入恐惧,而是感觉到强烈的焦虑。

  电子讯号透过神经来控制肌肉收缩。只要是人,还是魔法师也好,都会受此所限。但对侍郎这类人而言,这并不是所有。

  让肌肉实行脑袋的命令。在透过神经传达命令的当中,有着微小的延迟存在。对日常生活完全不会有影响的零点数秒的延迟。这一瞬间,正常人是无法认识到的。

  但是对于磨练到能够感知到这一瞬间的人而言,在命令和实行之间的时间差是十分难熬,让人觉得不自由的一瞬间。在极度的精神集中下被减慢的时间中,会尝到明明知道敌人在攻击,却因为意思和决定还没有到达手脚,而无法避开或是防御的挫败。不对,如果还能够咬紧牙关的话还好。在那一瞬间,也有可能会带来终结。

  能够感觉到意思和行动之间的延迟的人,会尝试客服它,并且为了让自己更自由地行动而创造出新的技术。并不是透过神经信号对肌肉作出命令,而是透过祥子来对肉体直接传达意思也是其中之一。

  这个技术是一种无系统魔法,但能够修炼到的人不只限于魔法师。不管是怎样的技术,也有着才能主导的一面在,这份身体操作技术不能说是谁也能学得到。但是只要累积适当次序的修行,即使没有魔法的才能也能够获得。不知道这是无系统魔法,而当成是武术来使用的人也不少。

  没有魔法的才能眷顾的侍郎,相对的对武术投入了很多心力。多得这样,这份技术也在很高等级下修得了。现在的话,尽管不使用魔法也能够追得上使用了自我加速魔法的魔法师的动作。

  但这次却因此成为问题。因为经常用想子来控制身体,所以被达也的术式解体击中后,不单只是解除了高速移动的魔法,连控制肉体的指令也失去了。

  (被抓起来?才不会让你这样做!)

  倒下来的自己,对方则到达了只有一步的位置。正常而言这是绝对逃不掉的状况,侍郎也清楚这点。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弃。

  终于回复了指令,让双手拉起自己的头,寻找适当大小的石头。但在这个铺满了透水性弹性草地的空地,并没有侍郎所寻求的小石头。但他的眼找到了掉在路边的树枝。是因为什么而断掉了吧。树枝边稍微有点尖。

  (好,就是那个)

  侍郎把意识集中在树枝上。没有打算让他受重伤。只是轻轻地,刺一下他,然后趁他吓到的瞬间逃离现场。

  但是,在侍郎的『力量』作用前,他就再次被想子的奔流吞噬了。

  第二次的术式解体。

  目标并不是『力量』目标的树枝,而是侍郎。

  (你在开玩笑吧!?正常不会在这种状态还会再来一下吧….?)

  终于快回复的肉体指令再次被麻痹,这份冲击让侍郎的意识模糊起来,慢慢地被黑暗吞噬。

  『…达也你还是照样子那么不留情呢。有必要用第二次术式解体吗?』

  从小体育馆绕过来再次会合的干比古,看到了倒在达也面前失去意识的侍郎后,笑着这样问。

  (继续下一页)

  『因为他有着蛮麻烦的能力在啊』

  『能力?』

  达也并不是用魔法,而是用能力来形容,让干比古感到疑惑。

  但是达也并没有回答。

  『虽然失去意识是意料之外…。看来是对想子的感受性真的很强吧』

  『达也,不带他去保健室真的没问题吗?』

  因为穗香的问题,干比古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侍郎的状态。

  『如果是拥有很高想子感受性的话,达也这会不会有点糟糕?达也的术式解体原本就有着能够让人耳鸣的冲击在』

  『不要说得我那么坏。我有调整过输出。嘛…不过这次可能真的没有留手』

  『达也!?』

  对着达也的自白,干比古焦虑地大叫。

  相对的,达也毫不介意自己做过的事,仍然保持着冷静。

  『现在看起来,比起是失去意识,不如说是睡着了吧。以防万一还是带他去保健室吧』

  达也把侍郎的身体担起来。

  失神和睡眠的不同一看就知道吧,没有人吐槽这点。

  在侍郎打开双眼的同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的脸。

  『侍郎!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那又哭又笑的表情中,看到了不安。

  『…诗奈,我没事』

  搞不清楚状况,自己为什么会睡着也不记得,但侍郎先为了表示出自己没事而尝试坐起来。他认为消除诗奈的不安是最优先的。

  『身体有哪里会疼吗?眼睛看得清楚吗?能够清楚听到我的声音吗?』

  『我没有哪里痛,眼睛和耳朵也正常』

  听到侍郎的回答,诗奈稍微松了一口气了。——对,稍微。她的心中仍然还有不安,不如说是担心,侍郎看得出。

  『太好了。那么…』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从诗奈那里感觉到一股压力。侍郎背上渗出冷汗,然后等候自己的青梅竹马说出下一句。

  『侍郎,你不能躲开哦』

  侍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办法理解为何对方这样说,话语的内容和诗奈的人格不符,脑袋有点追不上。

  接下来诗奈的行动,完全是不顾侍郎的困惑。

  右手挥过去,打了侍郎一把。

  侍郎的脸蛋大声地响了一下。

  侍郎看得到诗奈的动作,技术上也能够躲得到。应该说,小菜一碟。但说到底,他脑袋中根本就没有躲避的选项存在。

  『为什么….?』

  诗奈的双眼流出了眼泪。

  对着现在也快要哭出来的诗奈,侍郎困惑地询问。

  『….为什么你要做出偷听这种愚蠢行为?』

  诗奈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回去。

  当中那颤抖的声音,令侍郎无言了。

  『我,看起来有那么不可靠吗….?』

  『诗奈….』

  侍郎无法回答『是』或是『不是』。并不是可不可靠的问题,他只是想除去诗奈身边的危险。但是说出真心的话,诗奈肯定会表示肯定吧。但实际上,如果诗奈否定的话,侍郎就会失去待在她身边的理由。

  诗奈含着泪看着陷入了沉默的青梅竹马。

  『侍郎』

  稍微有点寂寞,怪责的声音。不只是完全不装做,如果是年轻的男生的话,肯定会被刺激到罪恶感吧。当然侍郎心中也十分动摇。但他会保持沉默,并不是因为尊严什么,而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对方的诗奈,和转移视线的侍郎。

  先投降的——不如说,耐不住的——是诗奈。

  『….我呢,和会长约好了。侍郎你的事我要负上责任』

  这一句话,却戏剧性地充满效果。

  『什!?』

  以慌张的脸,侍郎和诗奈四目相对。

  『为什么会变成诗奈的责任!?』

  『侍郎你才是,为什么那么慌张?』

  侍郎再次无语了。但是这次没有转移视线。

  『我负责有什么麻烦吗?』

  『那是….』

  『不能让我负上责任,你是有自觉自己做了如此恶劣的事吧!?』

  没有任何藉口。诗奈的指责直接对准了重点。

  『擅自使用魔法去偷听学生会,本来的话是要退学喔?我不希望侍郎你变成这样!』

  『….我知道的。对不起』

  侍郎能够做的,就只能够这样说然后低头。

  他知道自己为何被取消了诗奈的护卫工作。即使感情上无法接受,理性上也能够理解。

  他那为了保障诗奈安全而采取的行动,实际上也只是自我满足而已。侍郎是自觉着的。但如果这样的任性会为诗奈带来麻烦,就不同了。自己成为诗奈的危害,这才是真正的本末颠倒。

  『我啊….应该依照你老爸说那样,和你保持距离比较好吗?』

  痛苦地,侍郎这样问。如果能够做到,他也不会如此烦恼。

  但是如果是被诗奈拒绝的话,就能够下定决心。这时候的侍郎,这样想着。

  『已经晚了哦』

  但是诗奈的回答,却是完全意料之外的。

  『晚了….?』

  『刚才也说了啊?我和司波会长约定好了。侍郎的事,我会负上责任』

  这次的事全是自己的错,侍郎也很清楚。但是这样不能用一句『是这样啊』就结束。

  『我没有拜托你这样做啊!』

  『我也没有被拜托啊!』

  虽然侍郎只是反射性地怒吼,但却被自己更强的怒吼击退了。

  『但是没办法!』

  另一方,诗奈却越来越激动。

  『如果我不这样说的话,侍郎就会在入学第一天开始就留家反省啊!』

  对着诗奈那悲观的话,侍郎什么也说不出了。

  『我变成了监督侍郎的立场了!侍郎做了什么坏事的话,我就必须要负上责任!所以像是今天那样的蠢事就不要再做了!知道了吗!?』

  『啊,好的』

  对着意想不到的语气,侍郎表示了服从。

  『——嗯。那么,回去吧?』

  另一方,诗奈把想说的话全部喊出来了吧。像是摆脱了般,对侍郎露出了平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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