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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师族会议篇 下 一条将辉转校日记

  二零九七年 二月十日(日)

  我现在正在位于东京写著这篇日记。并不是在酒店,而是在一条家的别宅。

  身为十师族必须要在东京有一个家,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老爸就在十年前建了这栋房子。那时候我的童心虽然觉得『会不会有点浪费啊』,但实际上,却没有浪费。虽然基本上没怎用过。再说,东京什么的,现在的话能够轻松地来回。而且也很少会有需要住在东京的事情。

  特别自从在五年前的佐渡入侵事件之后,老爸变得少离开势力范围了。老爸和老妈同时不在家的状况,现在几乎不会出现了。如果只有老爸一个人去东京的话,住酒店会方便很多吧。只要让魔法协会周旋一下的话,保安措施也应该十分充足。

  所以,我曾经认真地向老爸提议说卖掉东京的家。但老爸的回答是『即使要卖,也有太多东西必须处理掉,会很费时间』。真是的,正因为你因为一时兴起,才会因为事后处理而感到困扰。

  但是,未来真的是无法预测的啊。这样的我,居然要在这个家,即是这里,东京的别宅生活一段时间。

  但是,我对在东京生活没有任何不满。

  虽然考虑到来到这里的理由会有点不适当,但我有点兴奋。

  我暂时变成一个人住的原因,是因为作为十师族·一条家的长男,被赋予了任务。

  而那个任务,就是为了抓到那个卑鄙的恐怖袭击主谋犯。

  这个月的五号,对师族会议会场的箱根某酒店,发动了炸弹恐怖袭击。这件事的受害者中,死者高达22名,伤者则到达34人。那是以十师族作为目标,牵涉了如此多无关人士的恶劣犯罪。绝对不能原谅犯人。就算不被命令,也不可能会呆在一边看。不如说,我倒很感谢这个任务,被师族会议选中很光荣。我打算全力集中在这个任务上。

  在恐怖袭击那天就收到了任务,但终于有了一种认真开始任务的感觉。

  在这么重要的任务前,这样的想法果然是不适当的吧。所以只有在这里,我才会说出真心话。在别人面前绝对不能露出这样的感情。

  我由明天开始就将会在第一高中上学。多得前田校长拜托了一高的校长。

  我和那个人,终于能够在同一个校舍中渡过校园生活。

  即使只有短短一个月,我却十分期待。

  二零九七年 二月十一日 (一)

  这会不会是梦呢?

  我居然能够和那个人同班!

  冷静下来。冷静啊,我。

  那么。

  今天是在第一高中生活的首日。

  我并不是转校或是插班,因为有些复杂的情况,不如说是,特殊处理吧。

  老爸在当初,是打算向前田校长拜托把任务时期的缺席当作是公假。因为搜索地区大概是在关东南部的伊豆地区,所以无法到三高上课。如果只有一两天的话应该还可以,但要连续一两个礼拜这样做实在是太勉强了。

  而实际上,老爸的确这样向校长拜托了。

  但是,却无法这么顺利。

  那也是当然的。说到底十师族又不是公职。所以当然的,师族会议所给予的工作并不是公务。如果把缺席的理由当作是公假的话,十师族的有关者就能够随便地休假了。

  那个校长,是绝对不可能认同这样的事。

  但是前田校长并不是一个只有严厉的人。虽然这样说好像有点嚣张,但我们三高生的校长,虽然严厉,但却是一个充满人情味的人。她虽然有著把高中生误当成新兵的习惯,但却很会照顾别人。因为老师的不足,而无法接受实技指导的普通科的学生,也以野外活动作为名目掩饰,亲自作出指导。

  这次也因为我而费了很大周章。我想这大概跟我作为十师族直系的身份或是和父亲的交情没关系。前田校长理解到我的任务是很重要的事,所以为了让我不用担心多余的事,而低头拜托了一高的百山校长吧。

  我作为特例,在一高接受三高的课业。现在的课业并不是老师站在台上教授,而是透过各自拥有的终端,因应学生各自的进度而进行的。虽然说是自己的进度,但当然有下限。如果无法进行到一年级决定好的范围,那一科就将会不合格。

  就算是魔法科高中也好,座学中也有分魔法专门科目和一般教养科目。所以,虽然实习和实验是做不到,但座学的话不用到学校也能够学习,在理论上来说。

  但是在这里会出现一个问题,和魔法有关的科目资料中,包含著向外界保密的资料。学生为了家课而带回家的资料,也有著严厉的限制在,所以无法在普通网络看到。乔治曾经试过破解资料保护的程式,结果失败了还被副校长知道,最后被训了一顿,所以那当中的东西是高中生无法破解的。

  在这个问题上,前田校长则著目在魔法科高中和魔法大学之间那封闭式的网络。魔法大学和各个魔法科高中之间,用著一条封闭式的网络来交换资料。也是为了让魔法科高中能够连接上去,阅读魔法大学的文献而设。

  前田校长和百山校长商量后,准备了能够透过魔法大学,从一高连接上三高讲义用伺服器的链接。这样我就可以在一高上三高的课了。

  实习和实验则在春假的时候进行补习。虽然休假没了,但也是无可奈何的。那是为了不让我落后而设的特别措施,所以也不能要求太多。

  这样说起来,承百山先生的好意,能够让我参加第一高中的实习和实验。虽然不会被算在修课中,但能够参加其他学校的课堂是很罕见的贵重机会。不单只是对前田校长,对百山先生的感谢也难以道尽。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这样,我并不是转校到一高,诶,那个,是叫入校吗?变成了这样。

  啊啊,因为很麻烦,就当作是转校吧。

  恐怕也没有人在私人日记中吐槽我吧。

  在早上,到教员室打招呼后,就被副校长带到校长室了。在那之后,并不是被班主任,而是被副校长带路到课室。虽然是之后才知道的事,但一高并没有由班主任主导的早会在。三高的普通科虽然也没有,但专科在每天早上,班主任会前来处理事务。虽然同样是魔法科高中,但果然会因为学校而有不同的习惯啊。

  被带到的班别是2年a班。惊讶的是,是因为那个人在。

  司波深雪。

  在那前阵子,被决定为四叶家下届当主的才色兼备少女,

  也是我的,女神。

  对三高的朋友这样说的话肯定会被嘲笑吧,但那个人对我来说,真的毫无疑问是降到地面的女神。美少女?虽然自己也是这样说,但这么污秽的形容是没办法形容她的。如果我有诗词的天赋,恐怕会花上一生来向她奉上相应的诗句吧。这样笨的自己真的可恨。

  如果有人知道我的感情,可能会有人这样说吧。

  不是美少女而是女神的话,才不会想交往这种可怕的事吧?之类的。

  就是这样。

  最初我就这样想了。

  但是我也是健全的男高中生。也想要恋人,但认识了这样的人,面对其他的女生肯定无法满足吧。

  而且有女神当自己恋人什么的,不就会有很重的背德感吗。有一种,作为藏起天女的羽衣的那个男生的感觉。

  真危险,无意识地开始兴奋了。

  总之,进入到教室后,看到那个人后我就惊讶了。因为兴奋让血液涌上脸,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因为紧张而脸红了。

  但是尽管脸红了,也绝对不能因此而不好好自我介绍。尽管这是错的,只有她,我绝对不想在那个人面前露出这样的丑态。

  所以我,稍微作弊了一下。

  一条家的成员,作为旧第一研的魔法师,被赋予了能够直接干涉生物身体来无力化对方的魔法。

  一色家则是对神经的干涉。但是作为额外的,也有一花家的例子,能够操纵对方的干涉是禁忌。

  一之仓家则是对体温的干涉。

  然后我们一条家,是对体液的干涉。『爆裂』连机械也能破坏,这是预料之外的副产物。那个魔法原本是为了气化敌人体液的魔法。

  能够干涉体液的魔法种类,并不一定是气化魔法。也有著控制血流的魔法存在。透过这个魔法来不让多余的血液流到脸上了。应该脸色是没变的。

  即使这样说,即使兴奋压下来,并不代表紧张也消失了。为了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不会咬到嘴,让舌头不打结也花了很大功夫。不知道是因为那时候只注意到这点,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没有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吧?

  在那之后,班中的大家没有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应该没事吧。

  不如说,我觉得大家很友好地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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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一高和三高是竞争对手。虽然我也有想过可能不被欢迎,但看来坏的那方落空了。

  比较遗憾的,是没有和那个人说多少话。也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主动搭话,是理所当然的。

  我才不是不服气哦。在刚转入去就不断做些追女生的行为,会留下不好的印象才控制著的。我也不想被人当作是和搭讪那些混蛋一样的人。

  因为这样,所以今天则混进去a班的男生圈子了。

  领袖是森崎骏。是『高速发动』的森崎家长男。虽然九校战的战绩有著一定等级,但在实战中听说蛮厉害的。听说在去年的夏天,和内阁府情报管理局的人交手还击退了他们。

  好像是说保护了因为某些内情而差点被带走的美国女大学生造成的结果。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因为感到『这家伙蛮有骨气的嘛』而激动了一下。真亏他没有因为妨碍公务执行被逮捕,也这样想。

  森崎在一年级的时候就成为了风纪委员,他的朋友像是自己的事般自满地说著。但森崎不知道为何微妙地厌恶著,那究竟是为什么呢?风纪委员会的系统和三高一样,其实我也在入学后马上被选为三高的风纪委员。即使远远不及学生会长,但被选为风纪委员是一件荣誉的事才对。

  这样说起来,听说一高的新生代表会被学生会邀请。在三高则会被风纪委员会邀请。可能是因为一高的风纪委员会没有三高那样高的地位吧。

  因为三高的暴力分子很多。所以风纪委员会也必须要强大,不然校内会变得一团糟。这样想的话,可能是三高的风纪委员会才是异例。

  和森崎他们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打听了不少关于一高的事。现在的一高,要说的话就是女性地位比较高。特别在二年级生中,这个倾向特别强,一边开玩笑地被忠告了一句『小心不要被女生们看上哦』。

  在那时候,也请他们告诉我二年级生中的实力者。

  作为学生会长的司波果然是完全是格外。但除此之外,还有同样在a班被称为『影的风纪委员长』的北山。『麻烦的问题发射器』b组的明智。d组的里美,f组的千叶,提出了类似的名字。

  真厉害的清一色女生。应该说是果然吗,都是在九校战中听过的名字。即使千叶是例外,但也有必要注意她。虽然只有在京都的时候一同行动过两天,但只是这样就知道她不是好人。大意的话有可能会被做什么,真可怕。

  但是所谓的『影的风纪委员长』究竟是什么?风纪委员长应该是吉田啊。吉田是有实力的人这点,不单只是在九校战,在京都的事件中也没有怀疑的余地。能够差遣那个吉田的『影的风纪委员长』。难道说,最应该注意的人可能是北山吗。从那乖巧的外表去看,真的有点意外。

  说起意外的话,司波那家伙在一年级的时候居然是二科生。二科生的话,在三高的称呼是普通科生吧?即是那家伙,在没有指导导师的状态下在一年级的九校战出场,也让我们陷入了苦战。

  在高中入学后,有没有指导导师的影响很大。只是三个月就已经有很大的差距。

  但是只限于那家伙,就拋离了我们一段很远的距离。最少,在运用魔法上的相关知识上确实地凌驾了乔治。

  那家伙,究竟在四叶接受了怎样的教育?

  虽然要认同他有点不快,但不知不觉地开始冒出冷汗了。

  在任务那边,今天也第一次正式进行会面了。虽然是第一次正式会面,但外表是一早就知道的。是指在这次任务中第一次会面。

  这次的任务由十文字家的新当主·十文字克人作为领袖,七草家的长男·七草智一则是辅助。在十文字家和七草家两个系统下进行搜索的形式。我被分配在十文字之下。

  但是这个做法,有著风险在。十文字家方和七草家方各自进行搜查的时候,有可能会出现重复或是出现漏洞。老实说,我很担心。但是这点,谁也应该想得到才对啊。

  在东京,是以和十文字与七草家的长女真由美直接会面,大家互相交换情报和进展,这样的形式。司波也会作为四叶家的代表参加这个会面。然后今天司波邀请过我今天要不要参加会面。

  虽然被那家伙照顾,心情有点复杂,但没有拒绝的选项在。我回答,务必要让我参加。然后你觉得那家伙说了什么?居然是『把手机拿出来,我把地图传给你』!

  以为他会说『一起去吧』的我真的是笨蛋,但其实也没可能是那样吧。对著刚到达东京的人,居然说给你地图,你自己来吧。那当然,有导航是没问题。但是在人情上,好像有点奇怪。

  那家伙果然是不讨人喜欢的类型。虽然这样想好像有点不对,但听到那家伙说出『我今天不会参与会面后的聚餐』后,真的放松了一点。

  那样的家伙居然是那个人的哥哥,不对,表哥居然是婚约者,怎样想也不对吧。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二日 (二)

  今天的第一节,是二年a班的魔法实习。课题则是『定义魔法终结的条件』。

  主要就是把魔法的作用时间定义为变数,内容就是把白色胶球的颜色顺序变为红、绿、蓝,在三十秒内完成十组。只要其中一次的时间设定错了,最终就会变成时间不足或是剩下多余的时间。

  听到后,我就想『这不是很简单吗』。当然,终结条件是一个巧妙的魔法,来源自在使用复数魔法作出攻击,或是防御对方的魔法的时候,自己无法发挥出本来的效果。我认为我很清楚定义终结条件的重要性。

  但是反过来说『一定要好好地定义终结条件』是在连续使用复数魔法的时候,必须注意的基本事项,三高的话则是一年级的时候就必须学会的内容。的确,并没有试过有要求到如此细致控制的实习,但我认为太过细致反而就远离了实战。

  在转校前,于三高做的实习,是对位于墙壁另一边的敌人用魔法作出攻击,这类实战的练习。

  相对于此,一高的课题我只觉得是一种竞争著小技巧的东西。

  但那却是天大的错误。

  实习是两人一组。指导老师说让我们自由分组,我就想和那个人一组。

  但是我是外人。包含我的话,二年a班的人数会使双数,我应该最后会和某个人一组吧。

  这样想著的我偷看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人邀请那个人一组。

  这样可以吗?

  可以吧?

  我这样想,一边担心著对那个人说『能够请你和我一组吗』。

  那个人则笑著点头接受。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很美好。

  那个人从第一次开始就全部都刚好三十秒结束。连0.1秒的误差也没有。因此,我就越来越轻视这个课题了。

  我认真地开始课题,一边听著那个人的倒数,

  却剩下0.7秒。

  这个实习的合格线是误差上下一秒。0.7秒可能是误差范围内,但那是在没有人帮忙倒数的条件下。司波她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忙下,刚刚好三十秒完成了。

  旁边传来了『刚好三十秒。真厉害啊,穗香』的声音。

  我在不断变得失落的同时,感到了强烈的焦虑。

  在第一节完后总算是达成了在『没有辅助的情况下,误差在一秒内』的条件,但从打击中恢复却花了我一个上午。而且还无法完全忘记。我现在还对那个天真地以为三高比一高教学进展更快的自己感到厌恶。

  今天也有好事,所以消沉也只到这个程度就没了。

  居然,那个人邀请我一同用膳。虽然邀请我的是光井,但那个人也说了『请务必要来』!

  虽然也有感觉是自己让她勉强说出这句话,但谁管得那么多。那个人对我笑著说『当然,请务必要来』!无法录下来真的很遗憾。

  跟著那个人到食堂后,眼熟的脸用怪异的表情看著我。那是去年,在京都一同行动过的人。

  吉田、西城还有千叶。一起的时间明明很短,记忆却不可思议地清晰。特别是千叶的印象很强烈。

  而那个千叶则第一个说出『奇怪』。我和司波一起真的那么奇怪吗?

  但是因为司波的事而理应最不想看到我的那家伙却同意我的参与,而令人难受的视线也消失了。

  那家伙没有拒绝这点其实并不会奇怪。他并不是那种会拒绝任何要求的男人。比起这些,吉田和西城,还有那个现在还罕见地带著眼镜的乖巧女生,连千叶也顺应那家伙说的话,这点才意外。

  我还以为那家伙是被同级生疏远的类型。

  我的位置位于那个人前面。无法控制地心跳不断加快的我,为了保持平常的脸色花了一番努力。

  大概这个群体,是平常一起用膳的组合。在这里我是外人,我认为为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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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气氛变坏,必须由我自己提出更多话题。

  但是,看到那个人的脸就无法保持平常心也是一点,为了不浪费一分一秒,能够看到那个人正面样子的机会,令我没有提出话题的游余。

  对著这样的我,千叶询问了任务的进展。

  我差点就把味噌汤喷出来了。是绝对不可以在那个人面前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我拚命地吞下了口中的东西。

  但说回来,在这种谁也能偷听的地方询问,究竟是怎样大条的女人啊。是不清楚事件的重要性吗?看起来不像是头脑不好的类型啊。

  但是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那个人和那家伙也没有制止千叶,即是说在这些人面前说起关于任务的事,只要不说得太过分就可以。那对刚转校来,没有任何共通话题的我来说是可以开始对话的契机吧。

  但说起来那家伙。突然就插嘴。而且还说我是『特别优秀的魔法师』?他是在想什么啊,像是看透了一切般的。

  而且在那之后更变成了奇怪的展开。那个人居然说『羡慕』我,我真的思考停止了。是在称赞我吗?纯粹的客套话吗?还是真心嫉妒吗?即使到现在,我还是搞不清楚。

  说起那家伙,因为光井不断热烈地搭话而变得无法继续下去了。

  光井喜欢那家伙吗?

  我虽然清楚恋爱并不是理由,但怎样想也应该停下来吧。

  但多得她,我就能够不被那家伙阻碍向那个人搭话。虽然很遗憾我不太记得我们谈过些什么,但应该缩短了一些距离才对的。

  我应该感谢那家伙吧。

  还是应该,像是『瞧瞧你副那样子』般宣扬自己的胜利吗。

  有一种,两边都不对的感觉。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三日(三)

  和那个人在同一个教室上学后,我可能因此变得太大意了。

  我没打算忘记自己的任务,但我有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够认真。

  今晚的会面中,那家伙报告的成果,让我这样想。

  昨天晚上,那家伙好像进展到和目标擦身而过的程度。

  虽然结果上而言没有抓到,代表什么也没有。如果我是没有参与恐怖袭击事件搜查的第三者的话,就会这样想吧。

  但是和一点关于恐怖分子的线索也找不到的我相比,那家伙找到了黑幕的藏身处。来到东京只有三天,并不是藉口。我也不想当成是藉口。因为我连从哪里著手也不知道。

  学校今天也过得很愉快。能够看到那个人的笑容真的很幸福。自觉到因为这些就满足,就有种被泼了冷水的感觉。

  好想马上就离开家,去寻找目标。但是在黑暗中四处奔走,也只会徒增疲累而已。我还留著能够理解这个道理的判断力。

  总之,先想一下我能够做什么吧。老爸说一条家的人力怎样用也可以。明明地盘也要监视人员,还把不少的人分配过来这边。

  明天去事件现场看看吧。七草家、十文字家和四叶家也详细调查过吧,最重要的是警察应该完全调查了才对的。

  即使是这样,明天去现场看看的话,或许会看到些什么。

  我认为现在并不是去上学的时候。

  但是,那是对帮我转入一高的前田校长的背叛。

  明天到放学前还是乖乖地上学吧。然后放学后马上,前往调查吧。

  我来东京,是因为接受了任务。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四日(四)

  我抱著昨晚的决心,打算午餐也一个人去吃。那是因为如果那个人邀请我的话,我很清楚决心肯定会变成犹豫,所以在那之前就前往食堂,在第三节终结后我就马上站起来。

  和我预料一样,那是司波能够邀请我之前就能够离开课室的时间点。

  如果,没有人阻碍我的话。

  在走到课室的最前排后,突然有两个女生站在我面前,然后对我搭话说『一条同学』。

  那是谁啊,在想起名字前,那两个人就把用丝带包好的小盒子塞到我手上。伴随著单方的『这个,请你收下!』台词。

  两人连给予我回答的时间也没有,就一边尖叫走出了课室。我肯定是一脸不知所措吧。漂亮的包装和细致地围起来的丝带,那个小箱只会是礼物吧,是连误解也无法误解的东西。但是究竟是怎样的礼物,当时像是笨蛋的我无法理解。

  在我发呆的时候,手中的礼物盒增加到七个。每个都是女生送给我的。她们口中说出了『这个偷跑的』,『我也要』,但果然我还什么也理解不到。

  把我拉回现实的,是那个人的声音。

  从后方传来一句蕴含著笑声的,真受欢迎呢,令我感受到强烈的后悔。

  我害怕地回头。

  那个人的笑容,今天也很耀眼。

  但是我的心中,却充满了焦虑。但仍然还没自觉到,自己在焦急什么。

  我好像自言自语了几句。大概是『究竟』或是『为什么』之类的话吧。

  北山以无奈的脸看著我,大概是因为这点吧。

  她告诉了我。『今天是情人节』。

  在我耳中,那句话就犹豫阎罗王的审判般。

  这样说起来,今天是二月十四日。

  因为脑里都是任务的事所以没有察觉到,但今天不就是情人节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花俏的箱子里面除了情人节巧克力以外,还能有什么,到那时候我才理解到。

  在他人眼中,是怎样看这个双手全是东西的我。

  从那个人眼中,是怎样看的啊。

  我肯定背上全是冷汗吧。

  那个人说出的,看来还会继续增加呢,在耳中就像是宣告终结的天使吹响的喇叭。

  在那之后,我在昨天的决心,空虚地在我和司波他们一起前往食堂的时候消散了。

  不对,带我去的是光井吧?虽然成不了任何安慰

  情人节巧克力,当然是放在课室里。

  我也是男生。如果连一个情人节巧克力也拿不到当然会伤心。就算是义理巧克力,拿到就放心了。

  但是今天不同。在本命的单恋对像面前,收到其他女生的巧克力,就有种被针刺的感觉。我真的想快点忘记。

  但去到食堂的桌子后,千叶却再次对我的伤口撒盐。

  她问,拿到了多少个巧克力?

  真是多余的关心。

  她说,在今天说起巧克力的话我认为除了情人节巧克力以外就没了吧?

  对啊可恶,如你所说的一样。

  她说,我赌是双位数的什么的?

  即使我对千叶怀有轻轻的杀意也好,但考虑到情况的游余我还有很多。

  我很清楚。她只有一点点恶意。对男生来说,情人节是一种徽章。被说拿到很多,普通的话是没有恶意的。

  但是今天的我是例外。被烦著询问,就回答了一句『多少个也没所谓吧』是我的真心。我在心中默念,快给我离开这个话题啦。

  但是,世界却对我很无情。

  北山和光井暴露了我拿到的巧克力数量。

  啊啊,我知道的。那是我的被害妄想。肯定是自我意识过剩吧。

  但是我在那时候,害怕看到那个人的脸。

  在搜索恐怖分子的会面结束后,直到午夜前都四处奔走著,那是因为无法忘记关于情人节那尴尬的记忆。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无谓的挣扎而已。

  搜索那边也完全没有成果。

  唉。

  明天会睡眠不足这点是确定了的吧。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五日(五)

  我们魔法师,在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后,最害怕的事终于出现了。

  不对,应该说是开始了吧。

  示威人士和警备人员发生冲突了。

  丢石头和乱斗。虽然只有一次,但只要走歪了的话,很简单就能预测到暴力的目标将会由警官移到魔法师身上。袭击魔法科高中生的事态也不是荒唐的妄想。我开始担心三高的朋友们。

  为了把坏的预感从意识中移开,我把新闻中报道的逮捕者数目拿出来当话题。二十四名究竟是多是少,纯粹在看电视是无法知道的。

  自从佐渡入侵事件,北陆就隐藏著和国防军敌对的示威和宣传的影子,最近也听到出现了逮捕者的事。

  那家伙的回答是『在最近来说感觉多了』。

  果然状况正在恶化吗。

  在司波的推测,电视上能够看到的示威人数大概二百人。这样说起,的确是大概那个程度吧。那么总数应该是两倍,或是更多。有可能是五百人规模的示威。

  下午的一高被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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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气氛包围著。昨天那明朗的气氛就像是谎言一样。

  如果这是三高的话,我对同班同学注入活力也是有可能的。即使我不这样说,能够说出『如果示威人士袭击我们的话就反击吧!』的人也不少吧。但是在一高,看来这样的人并没有多少。

  在平常的会面结束后,我打电话给乔治。果然还是在意三高的情况。

  和预测一样,下午的三高果然开始骚动了。乔治笑著说课外活动受伤的人数比平常多。

  真是血气旺盛的家伙们。但是,那是我所熟悉的三高,令我放心了。

  不如说被担心的是我。乔治婉转地问我是不是任务进行得不顺利。这种时候,视像通话就很不方便了。因为无法隐藏。

  但也可以说刚好。虽然只来到东京一个礼拜没到,但的确我感到无路可走。开始变得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我就提起心肝,向乔治商量关于现况。乔治在深思了一会后,然后给予了我意想不到的意见。

  他建议我停止四处进行搜查活动。说起来的话的确,在七草家和十文字家的地盘,关东地区进行搜索活动,也没可能敌得过他们。并不是不服输,而是能够利用的人力差太远了。

  在座间差点追到目标,司波的成果让我感到了焦急。连这样的事也没有注意到,我也真的是没有什么游余了。虽然不想找藉口,但在不习惯的环境下真的会令状态变差。

  乔治说我的出场是在找到目标后。人手和线索的搜索交给七草家和十文字家就可以,找到后进行追踪逮捕才是我的工作。

  乔治的想法是,应该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

  那么在找到目标前我应该做什么,根本没有来东京一个人住的必要。虽然无法完全接受乔治的意见,但心情算是好一点了。

  肯定乔治也是因为这样才对我说『停止搜索活动』吧。真是的,可靠的伙伴。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六日(六)

  我大概在黄昏的时候才知道二高的事。

  情人节的冲击被昨天的坏消息覆盖,在昨晚和乔治谈完后终于放松了的我,取回了享受那个人在的日常生活的游余。连那个人和其他同学的谈话,也令人感到舒适。

  我也蛮享受这样的转校生活,任务那边也从老爸的部下那边听说了调查的途中和经过,我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出动就可以。

  在这时,我却得知了二高生被人类主义者袭击了的消息。

  我没打算小看事态。但是状况的恶化速度比起我预期中快很多。

  真的没想过,那些敌视魔法师的家伙居然真的连装也不装,直接作出暴力行为。

  不对,即使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以为会是更后才会发生的。

  被反魔法主义者袭击的二高生好像受了颇重的伤。

  虽然没有留下后遗症是还好。

  我也颇担心七草。因为她是原一高的学生会长,一高生也有可能被口中说著人间主义的人定为目标。

  我很担心这点。

  如果要瞄准的话,反魔法主义者比起三高一定会选择一高吧。虽然说远离都市中心,但袭击位于东京的一高会更显眼吧。

  即使是怎样强大的魔法师,肉体也只是普通的人类。被趁其不备袭击的话,有可能会出现最差的结果。

  虽然很担心那个人,但老家那边还好吗?不过有老爸看著应该不会发生太夸张的事。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七日(日)

  今天的上午,一直留在家和老爸派来帮忙搜索的部下一同分析至今获得的情报。因为有很多都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得到的,所以在此进行说明是为了避免出现误会。

  话题的中心,是关于恐怖分子逃走路线的预测结果。

  恐怖分子偷渡的时候使用的货船现在位于沼津港这点,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但是那恐怕是圈套吧。逃离日本的时候,是不会用吧。大家也是有相同的意见。

  但就算是这样,他应该不打算继续潜伏在日本才对。怎样说他还是会逃离日本。这点也和大家想的一样。

  那么,逃离手段就只有空路或是海路。如果是空路的话,是会变装潜入飞机。还是自己预备了小型飞机。如果是海路的话,将会在哪出航。相模湾岸还是房总半岛。秘密北上在新舄逃到大陆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能够预测出不同的路径,但没有足够的人手去监视所有的路径。我们果然是不是应该等到七草家或是十文字家抓到目标的行踪才行动,这种消极的主张占了大部分。

  是因为那是正确的,还是因为我还年轻,呆等是一种痛苦。

  在下午从石廊崎沿著海岸线骑车骑到犬吠崎。虽然只是路过是没可能找到什么的,但我只是纯粹想看一下地形而已。最重要的是,心情顺畅了很多,是一个很好的转换情绪行动。

  但是即使情绪转变了,找不到入手的地方这点是不变的。真心说的话其实不太想把他卷入家事,但我在晚饭后,打电话给乔治了。在这方面的商量对象,果然还是乔治最可靠。

  乔治的意见是,让恐怖分子出手才是突破现况的最合适手段。即是说,圈套。就像是恐怖分子利用沼津的货船来设下圈套般,这边则是我们准备让恐怖分子上吊的圈套。

  问题是,使用谁作为圈套。乔治以『虽然我觉得会被反对』作为前置,提出了司波,七草和七草妹妹的名字。

  女性比较适合成为圈套,这个道理我明白。但是让那个人白白暴露在危险下,当然会反对啊。

  乔治反对我自己成为圈套。那很危险,虽然乔治这样说,但不危险的圈套是不存在的。这样回答后,乔治说他会开始想一下详细的计划。

  拜托你了喔,参谋。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八日 (一)

  没想到那个人真的被袭击了!

  没有夸张,我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的心脏会停下来。

  告诉我司波被袭击了的是七草。因为这件事,所以今天的会面司波也会来,是关于这点的联络。

  七草的妹妹也一同被盯上了,但两人也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在那时已经打听了。但是直至在会面的现场,法国菜餐厅里看到那个人无事的样子前,我都一直冷静不下来。

  看到司波和那家伙一起出现的时候,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却感到微微的刺痛。

  而那是什么,我马上就自觉到了。

  那是嫉妒。

  我为了把那不见得人的感情藏起,而向司波询问她的安好。

  我的确嫉妒了,但担心那个人的这份心情是发自内心的。看到那个人笑著告诉我没事,我全身的紧张就好像消失了。

  事件发生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学校了。老爸的手下打算和曾经是周公瑾手下的情报贩子见面,所以我也跟著一起去。并不是期待著会拿得到线索。我是在想,随便就作出行动,会不会跟更容易被黑幕看上。

  除了这点就没什么事要写下来了。只是我在司波被袭击的时候,并不在能够去救她的地方。而这点的话,那家伙应该也是一样的。司波比起我更早离开学校,前往了搜索才对。

  但是,司波却为了拯救被暴徒袭击的那个人而出现了。

  为什么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我并没有向那家伙询问。

  与此相对的,我询问了袭击者的身份。

  对手是反魔法主义国际组织的成员,而且不单拥有anti-knight,还拿著枪,并且居然还能使用魔法。

  不对,如果只是针对使用魔法这点,袭击司波他们的那个人只是被古式魔法师当作是魔法的发射台来利用而已。如果那家伙说的是正确的话。

  而对著询问操作者是谁的我,那家伙说读取了魔法的记录,正在让本家调查中。

  这是有可能做得到的事吗?

  四叶有著这样的技术吗?

  我在惊讶的同时,心中的某个地方安心下来了。

  在执行任务上,那家伙领先于我的原因是多得了四叶家的秘密技术。这样想的话,就能够确定我没有输给那家伙。不用因为我比那家伙差而焦虑。

  我想著这样狡猾的事。

  究竟是怎样读取魔法的记录,对著这样询问的我,那家伙并没有回答。

  那是当然的。同样身为是十师族的同伴,也是竞争对手。如果价值高的技术让其他的魔法师也能使用般公开了的话,家族的评价也会提升。而在魔法界的势力也会增加。而隐藏了的话,肯定是因为有必须要隐藏的理由,不可能因为简单被询问就回答。

  但是那家伙没有回答的原因,我却感觉到不单是因此而已。有种我的狡猾被看穿了的感觉。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继续下一页)

  。肯定是想太多了吧。但是我,为了让那家伙不用回答,我先道歉了。

  虽然不像我。但为了不让自己在暴露出更多的丑态,我打算之后贯彻聆听者的工作。

  但是那家伙,却因为七草那让护卫跟著那个人的建议,询问我是不是打算让那个人成为圈套?

  是对著我。

  不对!才不会这样做!圈套的话我自己来做!

  我大声地否定了那家伙的问题。

  以我作为圈套引出恐怖分子这件事,是在司波他们来之前谈的,所以十文字也帮了我一下。

  虽然那家伙好像不是真心地怀疑我,但被这样说,这件事本身就让我很不爽。

  就算是开玩笑也好,被这样怀疑,我也没有那么差吧。

  那全都是因为任务没有进展吧。

  我决定,就算只有一条家自己,也要进行圈套作战。

  因为这个决意,难得能和那个人一同享用晚餐,真是遗憾。但是现在,完成任务是最优先的。

  那么明天放学后就马上去跟乔治商谈计划吧。

  虽然真心想现在就打电话过去,但今天已经太晚了。

  二零九七年二月十九日(二)

  我累了。

  已经过了半夜了,日记明天再写吧。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日(三)

  从今天开始到星期六都会休校。一高也从昨天开始就休校了,不过三高今天也开始休校,所以早上一直呆在家里。

  任务也在昨天总算是完结了。虽然很遗憾地不能说是完成或是收拾好了,但我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东京了。

  在一高大概过了一个礼拜左右。和那个人在同一个课室上课连十天也不足够。虽然还是会有一点遗憾,但我一高人留在东京是为了完成十师族的责任。任务完结后回去金泽才对。

  今天老爸应该会叫我回去吧。在等待的期间来总结一下昨天的事吧。

  昨天的上午,我在一高的2年a班的课室,对著终端上课。

  只有我一个。

  一高从昨天就开始休校,但我仍然是三高的学生。只是让我使用一高的终端而已。所以在理论上,我必须要继续上课。

  怎样说校舍也没开门吧。如果关著就好了。一边祈求著它关门的我,被2a班的指导老师带我进去了。看来就算学生休校,老师好像并不是这样。

  我因为老师的好意,在只有我的课室中上课。『小小的亲切,就是很大的照顾』,虽然是这样说,但我认为这是『大大的亲切,过多的照顾』吧。

  虽然在上课的途中,能够遇到取回遗留的东西的那个人是很高兴。

  在下午的时候,三高也决定休校了。在终端收到通知后,我马上回家,然后打算联络应该和我一样回到家的乔治。

  但是不幸地,乔治却不在家。也不是能够和在外的人谈的话题。我留言后就等待他打回来。

  大概两时过一点就收到电话了。

  但是打来的,却不是乔治。

  是司波达也,那家伙。

  那家伙的话让我没有震惊,并不是因为有预感。

  那家伙说的事,是他找到恐怖分子的所在地,决定进行捕获作战。

  那家伙没有问我『你要参加吗?』或是『一起来吧』之类的话。

  只是告诉了我集合时间和地方。

  对我来说,那已经够了。

  这样说回来,四叶家究竟怎样才得到情报。虽然我知道那是不能问的,所以没有问,但我在那时候,第一次感觉到四叶家那被誉为『不能触碰的禁忌』的威胁。

  下午六时,作战开始了。

  一开始,我是被要求率领一条家的手下,然后负责塞住前往北方的退路。

  但是我想亲身追著目标。

  最终,我就像是让人服从我的任性般,加入了十文字家的别动队。

  那家伙也在同一队中。

  干劲比昨天更高了。

  身为目标的古式魔法师所乘搭的车,和推测一样前往著我们埋伏的方向。

  但是那驾车却没有转往港口的方向,而是往西前进。

  我们马上追赶目标,但在走出港口的时候就被恐怖分子的手下埋伏了。

  对著因为害怕和这家伙战斗而让目标逃走的我,司波说由他接手,叫我先走。

  我不会说我没有迷惘过。把这个情况推给那家伙,然后我自己独占功劳真的好吗。

  但是必须要赶紧这点是确实的。我把伏兵交给司波,然后继续追击目标。

  捕捉到恐怖分子的所在地的,是那家伙的魔法,但幸好目标的车马上就找到了。肯定是看到追赶著的我们才不断加速吧。

  目标乘著的车,在途中转往沙滩。

  在那里,我们又再一次遭到埋伏了。

  使用对魔法师用高速步枪,来自背后的激烈枪击。那不可能是普通的恐怖分子能够拥有的战力。在这个时点,我开始怀疑箱根恐怖袭击是不是大亚联合的破坏工作。

  战斗虽然很激烈,但多得十文字赶到才总算压制了敌人。

  在这样想的时候,这次则是敌人自爆了。

  完全被拖住了,我差点就放弃追踪了。

  不对,还有力气的话我打算继续追上,但目标已经逃到海上了。

  已经会不会追不上了,我在那时候开始这样想。

  然而,在这时候,因为捕获作战『很危险』而被除外的七草却乘著高速巡视船登场了。

  真像是电影般的展开。

  但是别人安排很好又谴责,就是傲慢吧。

  我们搭上巡视船,然后差一步就追到了。

  但是我们却无法捕捉到恐怖分子。

  目标乘著的船,在我们眼前被击沉了。

  被巨大的魔法刀,一刀两断了。

  那是分子切割器?

  为什么usna魔法部队的王牌会在这里出现?

  那时候的我,完全无法理解状况。

  不对,我现在也还没有搞清楚。

  总之,到最后的最后,我们的任务失败了。

  目标虽然确定是死了,但无法确认尸体,所以也不可能透过警察向传媒发表。

  结果,对外仍然未能解决,箱根恐怖袭击就这样闭幕了。

  主犯死了。

  但是事件却未解决。

  想想的话,参加追踪的我,连目标长相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顾杰,原大汉的古式魔法师,而且还擅长操纵尸体的魔法。知道的就只有断片般的情报,对方的整体形象也说不出来。

  如果有人问我,顾杰这个古式魔法师是不是真的存在,是不是肯定是恐怖袭击的黑幕,我无法自信满满地回答。

  这样的话,是无法让传媒接受的。

  我被无尽的徒劳感袭击。

  就算睡到早上九点,我的徒劳感仍然无法消失。

  今天不用上学真的太好了。

  今天整天,就拿来好好休息吧。

  黄昏时,老爸打电话来了。

  和预测相反,他叫我先别回来。因为可能还有事后处理在,叫我那时候处理掉。

  不要开玩笑了!

  这样的事,在必要的时候老爸来东京就可以搞定啊。又不是住在世界的另一边。

  而且休校只维持到这个星期。问他学校那边怎办后,他叫我和预定一样逗留到三月头。

  究竟在想什么啊?

  老爸是想让我做什么啊?

  我不知道。因为太累令我脑袋无法好好运作。

  明天再和老爸谈谈吧。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一日(四)

  因为昨天太累,所以对老爸抱怨就留到之后。

  真是失败。

  今天打电话过去,他却不断强调昨天已经完结了这个话题。

  这是,那个吧。比起正在企图什么,肯定是嫌事后处理麻烦吧。只要我还在东京,他不会打算从金泽那边动身吧。

  的确像这次的失败,根本不会有干劲去完成事后处理。但是我也是一样啊!真是的,只会自己说自话。

  而且老爸那家伙,还丢了一个炸弹给我。

  星期六茜会过来住,星期天就在带她到东京四处走走吧,什么?

  我也不知道观光名胜在哪啊!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二日(五)

  虽然好像没必要再在这种日记上写,但我有两个妹妹。

  比较年长的妹妹是茜,年幼的叫琉璃。因为老妈家那边的习惯,女生会被取一些有关系的名字。

  (继续下一页)

  我认为我们兄妹之间的关系不太好。

  虽然乔治说『关系十分好』,但我自己不这样想。

  以前明明那么可爱的。现在也认为无论发生事也要保护好她们。

  但是那两个家伙,明明脸长得那么可爱,性格却完全不可爱。

  琉璃不怎么跟我说话。虽然原本性格就有这个倾向,但最近无论我对她说什么她也一副我不知道的脸。偶然开口说出的话,居然是会让人想对她说『你就闭嘴吧』般的毒舌。根本没可能对话。

  相反的,茜很多话。总之就是很吵。见面的话就会用厌恶的口气,明明没有拜托她却拿著茶、咖啡或是零食乱入到我的房间,然后对我说『真色』、『真恶心』、『真堕落』之类的粗言秽语。

  三高的某个朋友很开心地对我说『傲娇呢』,但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在现实遭遇过才会笑吧。再说,茜根本不会对我撒娇,我也没有被妹妹撒娇而开心的兴趣。

  那个很吵的妹妹,明天会来这里。

  多得她,我今天的时间都得拿来调查这附近的观光名胜了。

  那是因为,如果不好好准备,茜肯定会闹出大骚动来。

  虽然我没有脆弱到因为茜的暴言而被伤害,但总之我不想惹出麻烦。

  但是,观光名胜这些查起上来真的没完没了。

  就算只调查推荐的路线,数字超过三个位了。

  这种时候如果有当地居民的推荐就好了。

  打电话给那个人来请教一下,也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我没这个胆量。因为这种无聊的小事而去打扰那个人,我实在不敢。

  如果想笑我就笑吧。勇气和蛮勇始终不同。

  那家伙就更不用说了。我才不想因为这样的事而欠下他人情。

  吉田或是西城的话好像比较容易商量,但他们知道能让女中学生开心的观光路线吗?

  在考虑了各种人选后,我拜托的人是七草。不是长男的智一。而是真由美。她的话,直到昨天前每天都有见面,而且感觉她会知道一些能让茜开心的地方。

  七草的确给予了份量刚好的有用情报。

  但是我现在,有点后悔拜托了她。

  因为突然打电话给她有点太过亲近,所以我用短讯告诉了她事由。

  因为妹妹突然来东京,明后两天我必须要帮她带路,我想你给予我一些建议关于带她去哪才好。大概是这样的短讯,用礼仪包装好后送出。

  连三十分钟也不到,回复就来了。虽然这么快回应帮大忙了,但魔法大学和附属高中不同应该还在上课中才对啊,我这样想。

  而我怀抱的疑问,并不是奇怪的事。

  回复的讯息中写著『因为上午很多人为了事后处理而到访,所以我没有去大学上课。下午都没有预定,所以我很高兴收到你的讯息』。因为我有复制取出来再贴上,所以应该没有错。

  七草是这么亲切的人吗?我首先因为这点而烦恼。

  然后读下去后,写著 我很希望能够帮到你,我想听听详细内容,能够见面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来一下我家,这样的内容。

  我去七草家?

  真是突然呢,虽然我这样想,但马上重新考虑了一下。

  想起来,我明明人在东京,却没有去过七草家或是十文字家打招呼。

  作为一条家的长男,这样有点不妥。老爸打算让茜的丈夫承继一条家,所以我的立场并不是继承者,但在某种意义上,我的确是作为一条家的代表来到东京。同样作为十师族,而且还是处于在别人家地盘打扰的状态。更重要的是,虽然以失败结束,但我们是曾经在重要的任务中共斗过的同伴。

  我就顺著这个邀请,打算去七草家打招呼。

  虽然我想著要不要穿西装,但结果还是穿著三高的制服,不是驾著摩托车,而是透过公共交通工具前往七草家。而途中当然好好地买了价值不菲的礼物。因为那只是一种形式,所以也没有在意品味。价值是很重要的,从袋子就看得出。

  因为我有先通知一下到达时间,所以到达的时候七草出来迎接我了。

  当主弘一也在家,所以先让我跟他打招呼。原来如此,的确给人一种不能大意的印象。

  但是和老爸说的一样,看不出他是那种随便就会出卖同伴的人。比起无节操,看起来更像是比较优先自己的规矩的类型。虽然可能我还没有看人的眼光。

  长男智一不在。七草,不对,在这里有点难分辨,所以称呼她为真由美吧。从她口中得知,她的两个哥哥都是分开住在其他地方的。

  在和弘一打完招呼后,我被带到其他的会客室。虽然我老家也很大,但七草家可能还在这之上。如果说是建筑面积的话,我家应该比较大,但要是说地板面积的话,大概输给了七草家。

  和弘一打招呼的会客室放著沙发组合,但真由美带我去的会客室则放著桌子和椅子,看来是能够用膳的地方。大概,是想开茶会之类的吧。妹妹们,大概也会在这里开茶会吧。

  在和弘一打招呼的时候,准备了桌子上的东西吧。真由美好像习惯了般准备了红茶和零点,然后热忱地询问茜的年龄和兴趣。

  最初我认为她是一个很亲切的人。但随著时间过去,我就清楚了。这个人,是不是纯粹因为无聊没事做啊?我是不是为了帮她消磨时间才被叫来啊?

  这个会客室里放著一个大型荧幕在。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它显示著有名的风景画。好像是雷诺瓦的吧。标题我就不记得了,但那是河上有一艘船浮著的画。

  我使用那个显示屏体验了一种叫『虚拟约会』的东西。透过手上的终端决定路线,然后在选择项中决定对话和行动,实际上就和在街上一样,能够看得到景色的服务。

  用这种东西预习的话,真正去的时候不就没有新鲜感了吗,虽然我这样想,但看来在女生中很受欢迎。

  嘛的确,不仅是观光名胜,连和实景接近的cg也有,能够避免『和想像中不同』的事态吧。但是,只是想看画面的话就没有必要用到选择项吧。我只是陪著妹妹去观光,又不是和谁去约会。我想要的不是约会的意见啊。

  但是我却在选择项上,不断选到错的答案。

  怎样想我也在被耍吧,那个。回头一看,真由美就在讯息上写著『因为很闲啊,真开心』。和文字上一样,果然是用我来消磨时间。

  在途中,真由美的妹妹们也加入,令选择错误的频率更高了。

  我还以为我会崩溃。不对,在第三第四次的时候我已经崩溃了吧。

  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多得她,和茜观光的路线总算是决定了。

  我在道谢后离开了七草家,精神上已经是一滩泥了。

  有一种想用尽全力胡闹的感觉。

  这样说回来,真由美的妹妹们,好像是叫香澄和泉美吧?她们看向我的眼神,和估值一样差不多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啊?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三日(六)

  今天有一个令我很高兴的惊喜。

  来了东京的不止是茜。连乔治也一起过来玩了。

  明明连两个礼拜也没有,却有种很久没见的感觉。

  茜用非常不爽的眼神看著陷入重逢的喜悦的我们,但比起兄妹情,友情更重要啊,笨妹妹。

  茜虽然说了一些『不洁』、『变态』莫名其妙的话,但我没有管她。

  如果只是茜的话我打算随便带她去一间餐厅喝杯茶就算了,但对于远途而来的亲友,不能招待不周。

  我带著乔治,还有茜去了一间1869年创业的寿喜烧老铺。

  味道和期待一样。乔治也很高兴。虽然只有茜一边抱怨著『我还打算请你们吃我做的料理』,但你在家会做料理什么的,不就只是用自动调理器吗。

  回到家后,我们谈了很多的事。

  在这里没办法写完,连写的时间也不够了。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四日(日)

  因为也被老爸吩咐了,虽然很麻烦,但我今天打算让真由美帮忙为茜带路观光。

  但是因为茜的所作所为,让这个预定被逼取消了。

  那个妹妹莫名其妙地鼓起劲说著什么『今天一定要把亲手做的料理』,早上就呆在厨房里。

  是从早上喔?多得她让厨房无法使用,今天的早餐就只有牛油涂吐司而已。

  茜的手作料理在午前终于完成了。因为调味料之类的,管理人都有帮忙补充,所以我才不用帮忙出去跑腿。

  味道,很普通。虽然不会难吃,但也不会让人觉得美味。

  因为啊。茜做的是咖哩饭。而且咖哩还是市贩那种即食的。

  明明

  (继续下一页)

  只要好好地下手脚的话就会是专业的味道,这种事,只有真的会做料理的人才做得到吧。

  有一句话叫,只要撒上咖哩粉什么都能吃,我觉得是因为咖哩本身的味道就很强烈,所以根本吃不出一些细微的差别。

  可能是顾虑到我妹妹的心情,乔治也说了『很好吃』,而茜听到也满足了,所以也没所谓了。

  因为午前的时间全部被茜的料理用掉了,所以出门的目的地必须要减少。白白浪费了被七草姊妹玩弄中所计划出来的行程。

  我在想了一轮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跟著行程去,到了回家的时间就带他们去车站就好。

  叫茜和乔治收拾好东西后,笨妹居然不满地反问『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等你们两个人回去后再叫人把行李送回去啊。我才想问为什么要这样反问。

  但是茜原来根本就不是打算来观光的。『如果真的要玩的话,在春假或是暑假找朋友一起去不就好了』。这次来这边,原来是为了确认是否能招待朋友来。

  老爸…。

  因为这样的误解,我在七草家被当作是玩具啊。

  我在心中一边埋怨,茜那家伙居然说出『比起这些,我有一个想见的人』。

  这样的事在来之前就告诉我啊。也要顾虑一下别人的预定啊。

  我心中的这份游余只维持到茜说出了『想见的人』的名字。

  茜想见的人,居然是司波。

  我回绝了无数次。也告诉她没可能。

  但是茜却无法接受。纠缠著我叫我最少联络一下。最后还补上一句,你是有废物到连电话也打不到吗。

  好吧。你说到这样的话我就打给你看。

  我这样的回答,完全中了茜的下怀。

  无法退缩的我,在茜和乔治面前打电话给司波。

  而接下电话的,是一个穿著女仆服的少女。

  那个脸容我有印象。好像是一高学生会的一年级生吧。不会吧,号码弄错了吗?

  对著焦虑的我,她回答了『是的,这里是司波家』。

  因为没有弄错而安心的我,一边报上『我是一条』,一边陷入了疑惑。

  难道那家伙,有了司波还让后辈cosplay,玩弄她吗?

  冷静地想想的话,那时候的我有些不对劲。从第三者的角度去看,怀有这样的疑惑是因为那个人有这种危险的兴趣吧。

  司波是四叶家的下届当主,家里有女仆根本不奇怪。把她想为是正职而不是cosplayer才正确无数倍吧。

  想和那个人谈谈,对著我这样的要求,女仆少女没有询问理由就把电话接驳过去了。

  从喇叭中传出『我是司波。一条,五天不见了呢』那个人的声音。

  我马上陷入了感动。那个人居然还记得最后和我见面的那天。

  虽然显示屏没有画面很遗憾,但打去个人住宅的时候并不算罕有。特别是女生的场合,讨厌被异性看到自己在房间穿成怎样的倾向比较强。

  但即使只有声音,那个人就已经有著十分的魅力。我拚命地维持著快要被牵走的意识。

  对著我那因为刚刚来到东京的妹妹想见你一面,虽然那么突然很对不起,但能够见面一下吗,这厚脸皮的请求,那个人爽快地同意了。虽然那家伙要同席是条件,但我觉得那也是没办法的。就算我们之间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也好,年轻女性随便接受一个人出去和男生见面的邀请,在常识上也有问题。

  见面的地方不是双方的家,而是接近一高的咖啡室。是一间叫einebrise的店铺。考虑到现代的公共交通系统的速度,如果是在东京内的话哪里都会在误差的范围内。

  五日不见的那个人,仍然闪闪发亮的。只有她的身边,能够感到不同的气质。茜看到那个人后,也无言了。而她的自我介绍也断断续续的,我不觉得这很好笑。那个人的魅力已经超越了性别的墙壁。

  乔治也对司波提出了话题。是我错觉吗,司波那家伙也很享受和乔治的对话。好像是在说什么『不同系统的同一现象』跟『启动式的软体化』之类的细微话题,不过乔治也很享受就好了。

  多得乔治当了那家伙的谈话对手,我能够和那个人说话。

  过了一个小时后就和那个人离别,带他们到涉谷原宿界隈的地区走走后,我们就先回家了。虽然我有说行李叫人帮忙寄过去,但看来他们想自己带著走。

  因为他们说不用送了,所以我把茜交托给乔治后就在玄关跟他们道别了。

  在那时,我听了一下她对那个人的想法,但茜的反应却有一点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可怕,妹妹这样说。询问她是司波吗,茜摇头了。看来是那家伙。

  在我眼中,那家伙对茜的态度也很绅士。那家伙的外表虽然给人一种锐利的感觉,但在老家比起他更凶狠的人多得是啊。司波的脸应该没有恐怖到会吓到茜才对。

  我问她,哪里可怕。

  茜摇头说她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但那个人很可怕。哥哥,要小心。

  茜这样说后,就回去老家了。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五日(一)

  今天学校再次开学了。

  反魔法主义运动不断变得激进。就算点火的恐怖分子死了,对那些骚动的人完全没关系。在学校休校的期间,一些小摩擦扩展到全国了。

  但是在很久不见的同学脸上,能够看得出休学前的不安变少了。

  大概,是习惯了吧。一直处于危险的状态下,人类就是会习惯下来。那也代表回避危机的感觉变弱了,其实十分危险,但一直心跳不停的话会受不了吧。麻痹危机感,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心所作的对应行为。

  总之,二年a班取回了活力。恐怕其他班都是这样吧。

  我因为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也没必要早早放学回家。在家里一个呆著也不健康。仍然逗留在这边的我开始考虑放学后的时间怎样处理。

  今天首先拜托风纪委员会让我从旁观考察他们的活动。因为我也是三高的风纪委员啊。在回金泽之前打算怎样也要看一次。

  在午膳的时候,对著提出希望能够见习的我,风纪委员长吉田短短两个字同意了。

  接著吉田后,北山提出『那么我也一起去吧?』。

  我想起转校第一天从森崎那听到的话。

  二年级女生要注意的人物。

  当中的老大,『影的风纪委员长』。

  北山在我眼中是一个很乖巧又宁静的女生。除了偶然会伴随著真心吐槽外,看不出她会做出一些伤害别人的事。

  究竟为什么森崎会这样警戒她,有一种想知道的好奇心。同时,脑袋里的本能开始响起警报了。

  难道说她看穿了我的迷惘。吉田向北山提议,今天由他照顾我,想把当席时间跟北山换一下。

  北山爽快地点头。难道说,是为了特意让吉田这样说吗?虽然我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但如果是真的话,『影的风纪委员长』这个称号我开始明白了。

  我在那时注意到一起用膳的成员中少了一个人。

  我无意地询问,千叶今天休息吗。

  除了司波以外的六个人的气氛马上变僵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是不能询问的而焦急的我,司波短巧地用一句『头七会休息』回答我。

  我在那时才记起千叶家的长男在搜查恐怖袭击事件的时候殉职了。

  放学后,吉田带我去看了一下一高风纪委员的活动。首先惊讶的,是活动记录记得很清楚。询问后得知,身为委员长的吉田会亲自完成报告。还说会议的记录也是吉田自己记录的。写字速度快好像是吉田的特技。

  我询问他是不是速记后,他当场示范了一次给我看。在大本的笔记上,用笔快速地写了一大段字。虽然我读不出来,但我能够看得出那是草书。

  现在居然还有人学书法,真的令我很惊讶。因为太过惊讶,那时候的我失去了自制吧。不自觉地询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特技。

  吉田以稍微有点困扰的脸,回答我说做咒符那是必须的。这样说起来,这家伙是古式魔法师啊。那么现在还会用咒符来施展魔法吗。我记得九校战中他使用了一个形状古怪的cad啊。

  我那希望能够看到吉田他本身使用魔法的风格的愿望,马上就实现了。小体育馆里面好像发生了乱斗。

  一高生也血气旺盛呢。听说和实际看真的差很远。

  可能是经常发生的事吧。吉田的制止和警告只是形式上的东西。他肯定知道只靠口是无法让他们安分下来吧。

  吉田没有拿出咒符。与此相对,他从左袖中拿出了一个类似是扇子般的

  (继续下一页)

  东西。仔细看的话,那是把金属制的页面和骨干缠绕成扇子状的东西。

  吉田用左手翻开了一张页面,然后右手则举出了食指和中指,轻轻地触碰页面。

  空气中,有一种什么在动的气息。感觉到一点水气掠过脸后,发觉正在吵架的学生已经被雾包围了。

  当中传来了好冷的悲鸣。嘛,因为现在是寒冬的二月啊。

  但是不单只是这样,那股雾蕴含著很高浓度的想子。

  那样的话就很难看得出启动式吧。虽然没去到施法障碍那样完全妨碍,但不用比平常多的大量想子的话,很难使用cad来发动魔法吧。

  吉田再一次进行警告。这次则加上一个发电的威胁。

  吵架马上就停下来了。

  真是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啊。

  在巡视完后,我询问了一下他为什么明明大家都是男生,却有些人用姓氏,有些人用名字称呼他。

  虽然只是稍微有点在意,但吉田细心地说明了。

  因为和吉田的私隐有关,所以这里就不写下了。

  只是,得知那家伙也有关心朋友的地方,真的有点意外。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六日(二)

  今天的放学后,则请人让我观看学生会的工作。

  那个人和那家伙一起工作的学生会。

  有点复杂的心情。

  在学生会里,同班的光井,那个穿著女仆服的一年级生,还有真由美的妹妹也在。

  原来穿著女仆服的一年级生叫樱井。真由美的妹妹则是泉美。

  司波当然也在,不过那家伙看来也很认真处理工作。不如说,那个打字速度是什么鬼?虽然看起来只用了键盘,但我的眼睛追不上手指的速度啊。难道说有『打字用的自我加速魔法』存在吗。

  除了定例事务以外,今天要处理的事还有毕业礼和准备在那之后的派对。三高也一样才对。那家伙好像是负责事务上的工作,而派对的统筹则由司波、光井还有泉美负责。

  我也被司波侦讯了意见,所以我提供了三高现在计划中的情报。能够让她高兴就好了。

  在谈话的时候,感觉到泉美好像用著估值的眼神看著我。

  可能是我自我意识过剩吧。

  我应该不是自恋狂。

  在外面开始变暗的时候,在学生会室的里门中,真由美另一个妹妹香澄在那走进来了。虽然在之前打扰七草家的时候就有注意到,但这两人果然是一卵性的双胞胎。因为发型和气质差很远,所以很难确定,但看著穿著相同制服的两人就很清楚了。

  香澄也偶然会用估值般的眼光看著我。

  那究竟是为什么啊?

  在那之后,和吉田、西城、北山、千叶会合,然后一起去了星期天曾经在那和司波见面的einebrise。看来大家是那间店的常客。

  我纠结著要不要对千叶说在午膳的时候的忏悔。

  但是结果,我还是没有说。从千叶身上,感觉到一股不要触碰这个话题的气氛。

  比起喜事,我认为丧事更难处理。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七日(三)

  我的转校期只到下个礼拜六。假日就只剩下下个星期天而已。

  这样就好了吗?

  任务完成了。而老爸说的事后处理,也被认为没必要了。本来的话马上回去金泽也可以。

  所以才会更加地想,这样什么也不做会不会后悔。

  今天的午膳,女性成员之间的话题是假日要不要去哪玩。

  那个人回答『最近总是去逛街,但以前也蛮常去看电影呢』。好像是有一个喜欢看电影的姐姐在。

  现在,正在写日记的显示屏左边,显示著门票的网站,在接下来的星期天会上映的电影全部都列好了。

  那么,怎么办呢。

  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询问自己。

  这样什么也不做真的好吗?

  这样不会后悔吗?

  这样的机会,应该没有第二次了喔?

  对。这样迷惘下去也没用。

  被拒绝的话,放弃就好。

  我触碰显示屏,然后按下输入键。

  显示著门票已经下载到我的个人仓库的讯息弹出。

  虽然是借老爸的口说,但一早已经提出婚约了,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啊我。

  但是,真的不想失败啊。

  二零九七年二月二十八日(四)

  今天最后的课完结了。

  那家伙和平常一样,来迎接司波。

  我叫住了打算前往学生会的那个人。

  走廊里有很多学生在。

  在那个人旁边,有那家伙在。

  但是我没有特意打算和那个人独处。避开那家伙偷偷地邀请,有总输了的感觉。

  我用手机表示出门票,然后邀请她在接下来的星期天一起去看电影。

  那个人惊讶后,用有点困扰的脸看向司波。

  司波则直接问我『是约会吗?』。

  我则顽强地回答『对啊』。

  那家伙的回答是『我不能让你们两个人独处』。

  嘛,以那家伙的立场来说也对的。

  但是下一句却是意料之外的。

  那家伙说,如果带著樱井去看的话,就容许她去。

  我马上回答没关系,然后再一次邀请司波。

  那个人在有点困惑后,就笑著点头了。

  以耀眼的笑容,接受了约会的邀请!

  老实说,我还以为那家伙会阻止司波。那家伙的心中,有著不想束搏司波的想法在。

  但是他也知道不可能让我和司波两人独处。怎样说都是自己的婚约者,更不用说是看上了自己的婚约者的混帐男人。

  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说要求同行。

  那家伙选了樱井为同行者。

  当然,如果是她的话我会高兴很多。即使不能两人独处,比起男性的电灯泡好多了。

  那家伙为什么,会给予我如此好的条件?

  是因为游余吗?

  怎样也好。如果那家伙是这样想的话,我只需要用尽全力夺走她而已。

  别跟我之后才来抱怨啊!

  二零九七年三月一日(五)

  今天开始就三月了。还有一个月就是高中三年级了。

  今天的午膳话题是关于毕业后的进路。

  我打算进入魔法大学。其他人也全部打算进入魔法大学。西城好像是想考进防卫大学,他貌似是想成为警察的机动队员。

  客观的来说,只有我没有遭遇让我丧失魔法力的事故,是不可能进不去魔法大学吧,那个人的实力还在我之上,肯定考的上吧。

  成为大学生的话,这次则能够在四年间和那个人在同一个校园里生活。

  那对我来说,可能会变成艰辛的回忆。现状来看,那个人还是其他男人的婚约者啊。

  但是现在,和那个人的一起的校园生活真的很开心。

  二零九七年三月二日(六)

  我自白吧。

  今天从早上开始,我就陷入了混乱。

  明天就是约会当天了喔?

  自己原来是如此初心,我真的不知道。

  我会因为明天要穿什么而烦恼什么的,真的无法想像。

  总之,门票准备好了。樱井的也准备好了。

  军费也很足够。

  导航也设定好了。没必要把会合地点到电影院的路线记起来。

  为了不睡过头,闹钟也设定好了。

  准备好了,毫无错漏地。

  好,睡吧。

  醒著也只会不安而已。

  二零九七年三月三日(日)

  没可能会犯下睡过头而迟到的低级错误,我在闹钟响起前就醒了。

  好好地睡了一觉后的头脑却意外地清晰。难道我是粗神经吗?

  在浴室好好地洗了澡后,把下巴的胡子剃掉,然后大概重复检查了十次后,再用风筒把头发定型好,穿起昨天用了三个小时才选出来的衣服,我就前往了会合的地方。

  连在横滨事变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

  我在四十分钟前就到达了会合的地方。嘛,这是正常的吧。

  等待的时间也没有感到难受。一边想像那个人的私服,一瞬间就到了会合的时间了。

  那个人在约定好的三分钟前出现了。

  在那个人的身姿出现在视界的一瞬间,世界好像变了。

  对我来说,毫无疑问地世界的样子不同了。

  (继续下一页)

  四周的色彩变得鲜明瞭。

  在世界的中心,有那个人在。

  我连呼吸也忘记了,看著那个人。

  在茶色的大衣下,能够看得出里面穿著灰色的长裙。

  被厚丝袜包著的双脚,轻巧地踩在高跟鞋上。

  和羊毛制的围巾跟大衣相衬的茶色手袋。整体比较成熟的衣著中,毛松松的耳机变成了可爱的饰品。

  那个人走到站著不动的我面前,然后问『让你久等了吗?』。

  我以快把头甩出去的劲不断摇头。

  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孩子气。

  但是我没有后悔。因为那个人笑了。

  为了那个人的笑容,不管是小丑或是什么我都愿意做。

  稍微没那么紧张的我,注意到站在那个人斜后方的樱井。

  樱井则穿著短一点的外衣,高领的卫衣,紧身牛仔裤,波鞋还有皮革的手袋和毛帽。和司波相比有点男孩风的装扮。

  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像战斗风格,是我的错觉吗?

  因为时间刚刚好,所以我们就马上前往了电影院。

  因为是预约席所以也没必要焦急。

  我们只买了饮品后就进入了播映馆。

  虽然是当然的,但里面的暖气很强。我和樱井只是把风衣拉开,而司波则优雅地脱下大衣。

  在大衣下,则是高级的灰色连身裙。

  呼吸也停下来,这是第几次呢。对著看的入迷的我,那个人露出了有点困扰的笑容,然后优雅地坐下。

  而座位顺序则是我,司波,樱井。

  在上个世纪的电影院,好像狭乍得能够碰到旁边的人的肩膀。恋人牵著手看著电影,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好像是常见的事。

  但是现在的电影院,首先绝对没可能会碰到旁边的人。

  像是包围著人般的筒形座椅,是为了传达震动或是动态的重要道具。当然可以因应个人喜好调整或是关闭效果,但连双肩都抱著的构造不会变。甚至连专为上流人士提供的座位也有。

  理所当然的是,我和司波不可能发生互相碰到肩膀或是手指碰到般的意外。有点羡慕以前的人啊。

  我选择的电影是现在正在非常受欢迎的爱情电影。对电影完全没有兴趣的我,选择了爱情故事类别中现在最受欢迎的电影。

  而这部电影是出自荷里活最有名的制片人。舞台是在1990年代的纽约。在连超能力的存在也还没被公开的时代,一个隐藏著自己那强力的念力的少女,和一名平凡的少年相遇并且堕入爱河的故事。

  播映院内的的灯光暗下,然后一百八十度的半圆形画面上出现了光。左右三十度为了增加没入感而播放著辅助的影像,所以观众只需看著荧幕就可以,久违来到电影院的我佩服地说出『喔喔』。

  我虽然想著世界设定太过难理解,但不愧是在全世界都成为了热潮的电影,当中的内容的确不赖。不依靠夸张的特殊效果,3d影像中细致地描绘了夹杂在秘密和恋爱而痛苦的少女,还有无法得知少女内心的少年,各自的感情。尽管结局是悲剧,但看完的确会有一种舒畅的心情。

  司波看起来也很满足。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那个人笑著对我说『真的很有趣呢』。

  直到这里一切都还很好。

  但是在电影院的出口,却看到了那家伙在。

  不单只是那家伙而已。连平常一起吃午饭,还有真由美的双胞胎妹妹们都在那里等著我们。

  司波以惊讶的脸说出『兄长大人』。她好像还无意识地称呼那家伙为『兄长大人』。但如果那个人还是称呼司波为『兄长大人』的话,我觉得我还有机会。但是那时候的我,没有想这种事的游余在。

  没有顾虑到那是在司波面前,我下意识地就对他们怒吼『你们在做什么啊!』。不可爱的是,除了光井和柴田以外,其他人摆著一副不在意的脸。千叶甚至开心地笑著。

  那家伙居然还堂堂正正地回答『我来接回深雪了』!那家伙允许的就只有看电影而已。

  不要开玩笑了!的确我只是作出『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的邀请,但这种场合不可能看完电影就会说『再见』吧!在那之后还可以一起去喝茶或是一起四处逛逛啊!

  结果,在那之后变成了和大家一起玩。那个人用著没有一丝抱歉的笑容看著我,我真的无法拒绝。

  就连这样的笑容,那个人也是闪闪发亮的。

  老实说的确很开心?但是有什么不对吧?

  性格恶劣的不单只是那家伙。连那家伙周围的,包括女生,性格都很恶劣。

  我在今天,这样确信了。

  二零九七年三月九日(六)

  今天我的一高转校生活就完结了。

  看了一次这个礼拜的日记,其实星期一到星期天也没写什么大事。

  星期天的无力感一直还滞留著。

  真是无脸见人。

  今天,午饭的同伴帮我办了一个小型送别会。

  他们先叫我回家换一下衣服,我在照著做后,则被带到保龄球馆这个复古的游玩场所。

  绝对禁止使用魔法,虽然是不用说的规则,我第一次尝试了保龄球这项运动。

  因为第一次,所以结果非常不堪。嘛,因为不只是我,所以这点就没问题。

  穿著高领长卫衣和羊毛裤子的司波,每次都会因为球掉进去坑而害羞地笑著。而这样的她非常可爱,要按下偷拍的冲动真的蛮辛苦。

  千叶好像是有经验的人,在女生中取得了非常高的分数。

  然后那家伙,真的是什么时候都很可恨。

  明明说自己只是第二次玩,那么高的分数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真的想对他说,我的送别会可以顾虑一下我吗。

  只是因为有一个人取得了特别高的分数,不只是西城和千叶,连吉田和北山也被吸引过去,我在旁边想『看看你那样子』。

  在那之后,我被带去唱卡拉ok。

  司波的歌声,真的很美妙。

  那家伙比起我更不擅长唱歌,让我有点安心。

  二零九七年三月十日(日)

  今天我打算先去一趟魔法协会关东支部,然后再回老家。

  只是这个预定,我没有跟任何人说。

  但在最接近魔法协会的车站,那个人却在那里。

  由于太过意外,所以我第一句就问她『你一个人吗』。

  司波则笑著看了一下背后。

  而在视线的尽头,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那家伙却靠著柱子站在那。

  咳!居然还装帅!

  但是给我的机会,就让我好好利用吧。我这样想。

  在交换了几句没意义的话后,我鼓起勇气这样说。

  在这一个月期间,能够在同一个教室渡过真的很幸福。

  那个人睁大眼睛,然后,露出了像是开花般的笑容。

  那个人也这样回答。

  我也过得很开心。还有机会的话,真的想一起再渡过校园生活呢。

  即使是客套话也没关系。

  在那时候,那个人和我,那个人和那家伙之间的关系也没所谓了。

  我在心中发誓,绝对要和那个人在同一个校园里渡过大学生活。

  【有机会再写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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