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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卷 师族会议篇 下 第十一章

  网译版 转自 百度魔法科高校的劣等生吧

  翻译:笑yura

  校对:笑yura

  图源:cahoyp001,轻国

  与车站前往一高的大路交差相接的小路中,自称是人类主义者却不是的人,使用一般人无法入手的anti-knight,释放出阻碍施法的想子波。

  施法障碍形成的噪音,令水波的表情开始扭曲。

  她按住胸口,然后向前弯身。

  细小的肩膀微微起伏,喘息变得慌乱。

  她那痛苦的身姿,令深雪清晰地想起了那个夏天的事。

  在二零九二年八月十一日,因为大亚联盟对冲绳的侵略而引起的事。

  在本应属于避难区域的国防军基地中,被叛乱的士兵袭击的,那件事。

  为了「阻止」其中一个人,而无法「阻止」全部的人,穗波被击中,母亲被击中,深雪她自己也被击中而频临死亡,那时候的记忆。

  三人也因达也的「再生」而得救。但是,穗波最后还是成为了不归之人。

  而和那个穗波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同样暴露在使她痛苦的施法障碍中,一样痛苦著。看到那个身姿的深雪,一瞬间,脑中开始重播那一天的情景—。

  「不能原谅」

  深雪用因为愤怒而颤抖的声音低语。

  ——居然又让「她」痛苦。

  ——居然又想夺走「她」。

  ——这次,一定要阻止。

  ——这次,一定要「阻止」所有人给你看。

  在过去和现在重叠了的世界中,深雪丧失了现在的自己。被过去的后悔和愤怒唆使,深雪准备解放自己的力量。

  「深雪大人,请住手!」

  但是听到在痛苦中仍然喊叫自己的水波,令深雪的魔法,主要的失控停下了。

  「你打算违背达也大人的叮嘱吗!」

  在失控了的深雪心中,浮现出达也的话-

  ——已经对外公开是四叶家下届当主的你,对魔法师以外的市民使用魔法会很麻烦——

  被达也这样叮嘱,是昨天晚上的事。对深雪来说比任何事物都优先的达也,他的命令把「那天的情景」压制,在她的心中回响。

  深雪那能冻结精神,令身心都「停下」的魔法「悲叹冥河」,因为达也的名字而在发动前一秒取消了。

  「水波?」

  深雪以因为噩梦而混入了不安的声音和表情,叫出了水波的名字。

  「我不要紧的,深雪大人」

  水波勉强地露出笑容,然后安慰在危险的地步取回自我的主人。

  因为施法障碍的影响而开始摇晃的障壁,放弃了「减速」,而集中在「遮断」上,重整了。

  男人们伸过来的手,因为透明的障壁而停下了。那原是柔弱少女在本能上会感到恐惧的暴力情景,但水波无视这一切,额头一边渗出汗水一边以没事了的表情看向深雪。

  我没事,所以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水波的眼睛这样跟深雪说。

  深雪收回左手拿著的cad。

  「深雪前辈?」

  泉美一边因为想子噪音而皱起脸,一边向深雪以惊讶的声音搭话。

  深雪不可能无法抵抗单单的施法障碍。

  泉美毫无理由地相信著。

  很遗憾的是泉美自己处于很难使用魔法的状态,但如果是「敬爱的深雪前辈」的话,这种程度的杂鱼,应该可以轻易地击退才是。加入自己的期待,泉美抬头看著深雪。

  深雪以「放心吧」的眼神看向泉美。在那之后,她闭上眼睛把双手放在胸口上。

  深雪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那是自称人类主义者的暴徒们无法看见的光。

  那是只有持有魔法素质的人才能看见,非物质的光芒,想子光以深雪作为中心开始发散。

  那股光芒并不是为了「发动什么」而存在。在那当中没有任何意义。深雪发出的光芒并没有被赋予任何的性质,单单就是「纯洁无瑕的想子光」。

  没有加上干涉力的想子无法干涉事像,也无法干涉魔法。这份光芒也不会妨碍水波的障壁,也无法伤害打算对她们施暴的男人。

  在温柔地包围自己的光芒中,水波才察觉到,施法障碍的噪音所带来的苦痛和缓下来了。

  施法障碍本来只能妨碍魔法发动,而不是对魔法师造成伤害。但是对想子感受性高的魔法师来说,施法障碍和能够引起头痛或是眩晕的噪音拥有相同的效果。

  不对,如果考虑到只是一股塞住魔法式发动通道的噪音,就只是纯粹的噪音而已。发动通道并不单只是链接著发动对像而已,同时亦连接著发动者,即是存在于魔法师潜意识下的魔法演算领域。

  即使想子感受性并不是特别强,在发动魔法的一瞬间会打开通道,而无法避免被噪音影响。像是使用著障壁魔法这类循环较短,必须不断更新的(疑似)常驻型魔法的魔法师,特别容易被施法障碍伤害。

  而施法障碍的噪音所带来的身心不适,水波感觉到开始不断改善。虽然影响还持续著,但不舒服的程度降低了一半。

  「深雪大人…?」

  水波再次观察深雪的脸和姿态。带来这个变化的人是她的主人。没有任何其他的头绪了。

  「深雪前辈太厉害了!是透过浓密的想子屏罩来减弱障碍波吧!」

  泉美说出的感激之言,令水波也想通了。没有干涉力的想子云是无法妨碍魔法的。但是对同样没有带有事像干涉力的施法障碍噪音来说,拥有著像是厚厚的枕头般的缓冲效果。

  无赖的男人们也听到了泉美的话。

  「怎可能!没可能有施法障碍不通用的魔法才对啊!」

  人类主义者的领袖焦急地叫喊。不知道自己同时在暴露自身的无知。

  在泉美和水波的耳中,他的话就只能用滑稽来形容。而两人并没有隐藏好这股感情。不如说,根本不打算隐藏。

  水波轻轻地笑了。她的笑容是无意识的。但相对的,泉美却清清楚楚地笑出来了。而那当中就包含了讽刺的意义在。

  的确,施法障碍对大部分的魔法都有效。但是,深雪现在展现的技巧,并不是魔法。不对,散发出想子然后在体外控制的技术被包含在无系统魔法中,所以也能说那是魔法。

  是魔法,也不是魔法的力量,妨碍了针对魔法的妨碍。

  深雪正在展示多么高度的技术,深雪是多么出色的魔法师,那些不去理解魔法的邪教徒是不可能理解的。

  而且,也有施法障碍没办法作用的魔法存在。

  例如,把妨碍魔法发动的想子波直接分解其构造的魔法。

  突然,anti-knight发出的想子噪音消失了。不规则地发散著的想子波,变成了均等的想子波。

  「兄长大人!」

  深雪打开眼睛,转身。

  在那里的达也,犹如像是带著面具般无表情,双眼中散发出光芒。

  ◇ ◇ ◇

  在那天,感觉到搜查陷入了胶著的达也,打算再次追踪恐怖袭击的黑幕,顾杰,而前往镰仓。

  而事先已经和克人联络过,说今天的会面会缺席。原本的预定是前往位于镰仓后方的座间,再次寻找有可能存在的线索。

  如果要认真地找顾杰的话,更高效率的手段是存在的。

  虽然只有一次,但达也的确「看到」了顾杰。

  但是他并不是拥有千里眼的超能力者。他并不擅长找出和自己关联性很低的存在。

  不但距离很远,而且还没有多大的因缘。和身为其弟子的周公瑾敌对这件事,并无法加深顾杰和达也之间直接的关联性。真夜被袭击这件事,对达也来说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如果因为这种程度的事就留下了因缘,他的视界会被大量情报阻挡。

  为了要追迹「眼」只看过一次的人,就必须要把知觉集中在目标上。这样就必须把「眼」从其他监视对像身上移开。

  即是说,要把「眼」从深雪身上移走。

  对达也来说,顾杰没有做到这种程度的价值。

  但是,只要有任何与顾杰有关的东西留下,就能够作为线索进行追踪。但如果有这样的线索,肯定早就被其他搜查人员找到了。但现在的状况,严峻到如何细小的线索都要追查下去。

  但是,他在前往镰仓的路上停下来并且回头了。

  往自家,不对,往学校。

  他没有预见未来的力量。他的「眼」,只能看到现在和极度接近的过去——具体的来说是直到24小时前。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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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这只是纯粹的直觉。——有人尝试对深雪加害。

  但是达也,并没有任何无视这点的选项在。和深雪的安全相比,顾杰的事怎样也没所谓。

  他把摩托车的驾驶模式转变为半自动,然后为了在什么时候也能帮助深雪般,一边把视界的一半转为情报次元,一边急速前往一高。

  ◇ ◇ ◇

  然后现在,达也看到了一堆暴汉包围著深雪。

  达也好好地把摩托车停好,然后拿下头盔,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这样做来让自己冷静下来,有可能无法压抑对那群无赖的杀意。

  对深雪加害,这样的意图,是绝对不能原谅的。他们单单只是这样想,就应该消失。

  如果已经判断出真的打算加害的话,达也不会犹豫。因为不留下证据地消去人类,对他来说是可能的事。

  因为知道对方使用anti-knight,只会让深雪感受到一点点的不适,所以才能让心中的拉杆停下来。令水波痛苦这个事实,并没有到链接上杀意的程度。

  即使是这样,达也没有任何兴趣折磨比自己小的女生。更不用说那是接近家人的存在。他认为要消去折磨水波的施法障碍,而使用了分解魔法。

  连依靠包著手腕的圆环状cad也不需要。「分解」是其中一个他能够自由使用的魔法。连魔法师瞄准的时候,多数会使用的「指著」、「伸出手」之类的姿势也不需要。只是让意识的焦点转移,就能够捕捉到魔法的目标。

  术式解散。

  能够分解情报体构造的魔法,把妨碍魔法的想子波那复杂的构造消去了。

  被破坏构造的障碍波,化为单调的波长,空虚地扩散,消失了。

  「兄长大人!」

  在人群中,听到了呼唤自己的妹妹。

  从人群的空隙中,看到了双眼睁大惊讶地看著自己的深雪。

  为什么会那么惊讶呢,达也稍微觉得有点可笑。

  明明无论是怎样小的危机,只要是深雪,都会马上赶过去才对。

  但是他的意识,马上就被愤怒占据了。

  深雪的脸上,虽然只有一丝,但肯定是恐怖和不安的表情。

  高中生的女孩,被陌生的男人们包围了。不管有多少力量,怀有恐惧是当然的。

  他看著人群,然后吸了一口气。

  ◇ ◇ ◇

  「滚开!」

  达也的口中,发出了尖锐的怒吼。

  蕴含在这把声音中的意志力,让男人们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

  那并不是干涉精神的魔法。

  而是面对比起自己强大无数倍的生物,他的咆哮令男人们的身体比起心灵更快地作出反应。

  达也直直地快步走过去。

  连分开男人们形成的墙壁,也没有必要。

  没有任何人妨碍达也,连伸手也没有。

  「水波」

  站在魔法障壁前,达也叫唤水波。

  「是的,达也大人」

  水波一边维持障壁,一边回答。

  「能够维持展开障壁的状态移动吗?」

  「可以的」

  达也明明应该知道水波做得到才对。水波理解到那是达也关心自己状态的询问。

  「是这样啊。那么你们三个,就这样跟著我」

  达也转身。左右都看了一眼,然后被视线推走的人类主义者,开始退后。

  「在,在做什么!障碍班,再来一次!」

  被赋予anti-knight戒指的成员,不愧是在当中被选出的精英。回应领袖的声音,用被达也粉碎的气力,使劲往anti-knight注入想子,放出施法障碍。

  但是想子噪音成形后维持的时间,连半秒也不够。

  达也只是烦躁的回头而已。连使用双手的必要也没有。

  只是这样就能让施法障碍失效。

  能够妨碍任何魔法发动的想子波噪音。

  那是不可能在偶然之下形成。

  施法障碍的噪音是根据复杂的模式而制造出来的想子波模式。

  只要有形状,就无法逃过达也的「分解」。更不用说那是人造的情报体。能让魔法师无力化的施法障碍,对达也来说不用说是必杀技,连牵制也算不上。

  「怎么会!?」

  持有戒指的成员狼狈地喊出。

  「不要退缩!再一次!」

  狂徒们的领袖再次重复无意义的命令。

  达也连头也不回了。

  妨碍魔法的噪音,作用时间连半秒也不到。

  施法障碍并不是不断放出噪音,而是把放出了的噪音在减弱前重复加强。

  anti-knight拥有把注入的想子转换为障碍波再发出的性质。但是像是飞行道具般机械性地,无辅助下不断注入想子的话,对普通的魔法师来说也是一件难事。施法障碍是被断续地重复加强波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对不习惯操作想子的非魔法师来说,要注入能够产生有效的障碍波的想子这件事,需要相当高程度的精神集中。

  噪音在放出之前就被无效化。

  这样的事重复两次,这些年轻人的能力还没有到能够马上实行第三次的程度。

  达也停下步伐,让三人先走。

  而那里已经是人类主义者形成的墙壁外了。

  「水波」

  「是,达也大人」

  「辛苦你了。已经可以解开障壁了」

  水波服从达也的话,解除了障壁魔法。

  「深雪」

  被达也叫唤,深雪以不可思议的声音回答「是的,兄长大人」。

  「带著两人回学校吧」

  「我知道了」

  深雪对达也贤淑地行了一礼,然后触碰了一下两名后辈的背部,要求他们一同回去一高。

  「在,在做什么!同志们,不要让邪教徒逃走啊!」

  但那只会为他们带来不幸的结果。

  无视达也——避开他,人类主义者的群众开始移动。

  但是,他们并无法踏出超过第三步。

  男人的数量总共是十五人。并不是所有人一同跑过来。移动的就只有三分之一,即是五人。然后现在仍然有三分之二的人站著。

  让三分之一的监禁及暴行罪未遂犯(关于监禁可以说是现行犯)倒下,不用说是达也做的。但是,那并不是他使用了魔法的结果。

  第一个人在踏出第一步后,就被拳头击中了肋骨而昏迷。

  第二个人在尝试踏出第二步的时候,太阳穴就被手掌劈打了。

  第三人在踏出第二步的瞬间,头部被从后方抓住,然后整个人被扯倒。

  第四人在准备踏出第三步的当中,下巴就被拳头打飞。

  第五人在踏出第三步的时候,手腕被抓著,然后在空中翻了一个圈倒在地上。

  达也那像是流水般使出的技术,没有任何人能够再次站起来。

  「你这混蛋!你以为使用这样的暴力会被原谅吗!」

  暴汉的领袖,对达也喊出了自私的弹劾。

  达也以敌意、挑衅和嘲笑构成的笑容回答。

  「我只是正在防止女性遭到暴力对待。那些家伙打算袭击一高女学生这件事,街道上的录像镜头能够证明」

  达也特意看向位于街灯旁边的录像镜头。然后以加强了嘲笑的笑容看向人类主义者的领袖。

  那个领袖的脸,红得在远方也能清楚分辨出的程度。

  不用说,并不是反省自己的言行而感到羞耻。而是因为遭到激怒。

  狂徒的眼因为狂气而令当中的血丝增加,指著达也大叫。

  「首先先干掉这家伙!这是神罚!」

  喔喔!他的手下们气势满满地回应。不是,应该说是奇怪的吼叫吗。

  他们的肉体知道自己敌不过达也,才会退后。

  但被狂信荼毒的心,令他们无法正确地认识到肉体发出的危险信号。

  「认清自己的罪吧!」

  站在最前的青年尝试攻击达也。那个青年的手中拿著已经伸展完的警棍。

  青年挥下的右手,被达也的左手击中了内侧。握著伸缩警棍的手指被手刀击中。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警棍从青年的手中飞走。他按著右手,然后向前屈身发出惨叫。

  达也的右手伸向青年的脸。连影子也看不到的拳击,不对。速度反而很慢。

  从侧面,达也的拇指刺了青年耳下的地方。

  (继续下一页)

  苦叫停下来,然后青年的身体倒下去了。

  「警告你们。如果再继续攻击的话,我手下留情不了」

  看也不看倒在脚边的青年,达也看著前方的人群这样说。

  那并不是在挑衅。是和话语内容意思一样的警告。

  在确保了深雪的安全后,达也冷静下来了。他行使暴力的意图消失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并不会因此而避忌使用暴力。被攻击了的话,就会确实地无力化对手。这句话比较属于为了在街道镜头的记录留下证据而说出的。

  但是,接收这句话的人却认为这是挑衅。

  「不要开玩笑了!明明只是一介的道具」

  人类主义者领袖展露出狂态。但是他的同伴们,却偷偷地交换眼神。他们对这种程度的暴力感到的恐惧,超越了盲目的热情。

  但是他们仍然不打算退去。看来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并不是还没从对魔法师用暴力就能够被原谅这股狂气中解放,而是正常的判断力还没有回复到能够认识到自己在单纯的暴力上是弱者这个事实。

  这个胶著状态对达也来说,大概,是有利的。他在来这里的途中,看到派出所前面被人群包围著。恐怕是为了拖延警察的脚步吧。但是也差不多,到了警察赶到也不奇怪的时候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喔。不如逃走吧?对女性施暴未遂的变态犯罪者」

  达也再一次,送出了警告。但是这次从客观的来看,也只会觉得是挑衅。达也自己,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他们而改变说法。

  狂徒,简单地被激怒了。

  「你这个臭小鬼!」

  一边发出奇怪的吼叫,领袖亲自攻击达也。

  达也看到他从外衣口袋中拿出的东西后,眼睛变细了。那是长度约是50cm的电流鞭子。并不是透过通电让前端发电,而是一把弹力好的薄金属弄成的鞭子,在没有打开开关的状态和皮带有差不多的柔软度,可以透过卷在手腕或是身体,在不引人注目下携带。

  那是和艾莉卡老家开发的棍刀(能够变化为小太刀的形状记忆合金棍棒)同一个时期被警察采用的东西,而且还没在市面贩卖。如果和警察武器供应商没有关系的话是无法入手的。或是说,那是从警察身上夺走的。

  调查的话看来会有有趣的情报。心中的一角一边想著这些事,达也避开了挥过来的鞭子。用踏步的动作来转身,绕到「敌人」背后。

  「这边」

  他在察觉到达也的行动前,达也已经先对青年搭话。

  人类主义者的领袖慌张地转身。恐怕是在想,什么也不做就会被反击吧。慌忙地挥著鞭子。

  达也抬起手挡住鞭子,装著是这样,在碰到之前就躲开了。

  达也原本就站在鞭子挥不到的位子。以勉强的姿势不断重复大幅度挥动鞭子,在挥完后,青年因为失去平衡而跌坐在地上。

  达也失笑了。那绝对不是嘲笑。最少,达也没有这个打算。只是对那个太过笨拙的人,忍不住笑出来而已。虽然达也没有打算继续嘲笑他,但也没有必要去顾虑对方的自尊。

  人类主义者把达也的失笑理解为嘲笑,也是无可奈何的。

  「杀了你!」

  但尽管是这样,看来激怒过头了。而且青年的杀意,并没有只停留在话中。他把没用的鞭子丢掉,然后把右手伸进大衣的口袋中。

  在他的手从口袋拿出来的瞬间,达也的右脚以雷光般的速度移动了。

  狂徒的右手并不是被踢开,而是直接被踩著。

  达也那用力下劈的脚跟,把凶器从狂徒的手中击落。

  达也并没有把右脚放下,而是直接往前。

  被踢到脸后,人类主义者的领袖向后倒下。就这样动也不动究竟是基于踢击的冲击,还是因为向后倒撞到了后脑。

  但即使踢的地方有问题也好,警察也不会谴责达也吧。

  狂徒手中掉下来的二连发小型手枪倒在地上。在二十一世纪末的现在仍然被命为「德加林」的小型手枪,的最新版。不用说,那是一般市民携带也没有任何反驳余地的违法行为。

  看到地上的凶器呆著的,不如说是人类主义者那边。站著有意识的人,全部都摆出了一副「不会吧」的表情。看来他们没有想过自己的领袖会带著枪。

  达也转身看向狂徒的同伴。

  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意。不单是这样,看起来连逃走的力气也没有。

  判断已经收拾好事态,达也解除了战斗态势。

  但是在那之后,他的表情马上严肃地皱紧重回战斗态势。

  「兄长大人!」

  不用在路口那边偷看这边的深雪警告,他的魔法已经随时准备发动。

  人类主义者的领袖站起来了。

  他应该是失去意识了才对。然后现在也看不出他意识回复了。

  不过那些都是不关紧要的事。

  令达也作出反应的,并不是表面的异常。

  在一脸空虚的人类主义者手前的,是活性化了的sb——即是精灵。不对,如此不详的紫色火焰比起「精灵」,「恶灵」这个名字更加相称。

  「深雪,藏起来!」

  「是的!」

  比起达也的叫唤,那份激动让深雪躲在转角后。

  达也伸出右手。在手掌中心放出了想子。

  浮在狂徒手上的紫色火焰,被想子形成的强风吹散了。

  术式解体。受到其中一个被誉为最强的对抗魔法影响,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什么!?」

  但是,达也口出却漏出了惊愕的声音。

  狂徒的手中,邪灵的火焰再次出现了。

  被术式解体吹飞了魔法式的下一秒,再次发动同样的魔法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事。术式解体纯粹只是用高压的想子流作出冲击而已。那个效果在想子流放出结束后就会同时终结。并不能够持续消除魔法。

  但是为了再次发动魔法,术者是必须进行准备的。不管在速度上怎样优秀也好,也无法省略建筑起魔法式的过程。不需要启动式的「超能力者」没有魔法式的话也无法改变事像。

  但这个过程,却无法从这个男人中看见。

  (不是这家伙的力量。是第三者提供的精灵)

  精灵,不对,邪灵是从其他术者,透过有意义的连接点来超越物理的距离,送到青年的手中。即是说,反魔法主义者是古式魔法师的手下。说不定是在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施法了。不如说那样的可能性比较高。

  达也再次吹飞邪灵的火焰——并没有这样做。视古式魔法师为恐怖袭击的主谋者而对魔法师以暴力相待的人,是在古式魔法师的影响之下。这不可能是偶然。达也视这股火焰为线索,把「眼」聚焦在施法者的本体上。

  「魔,魔法师!?」

  「领袖是……,邪教徒!?」

  看到青年手上浮现的火球,他的同伴们愕然地开始呻吟。

  这次的火焰就不只有达也看到了。青年召唤的——或是说被强行加上的sb化为可以看到的紫色火焰。因为火焰的颜色变黑,混浊起来,所以看不到在那之下,他双手究竟怎了。或许不只是看得到了,而是拥有作为「火焰」的实体。

  「呜….呜啊啊啊!」

  原应是他的同伴的年轻人们,像是小孩子般四处落跑。

  达也并没有追赶他们。不如说,没必要追。

  在下一秒,紫色火焰弹开了。

  不是火焰化为小火球四处飞散,而是增值成十多个相同大小的炎弹,从青年的手上放出。

  炎弹并没有贯穿建筑物。不只是墙壁,连撞上窗户玻璃的紫色火焰,也像是幻觉般毫无痕迹地消失了。

  但是,路边的树被炎弹击中后,变成了焦炭准备凋落。

  不对,「变焦」这个形容,并不确切。

  被紫色火焰碰到的地方,枯朽了。并不是被高热烧焦,犹如是被夺走了生命力的伤痕。

  那么,人类碰到这些火焰会发生什么事呢。

  达也用术式解体击落了飞往自己的炎弹。只击落了瞄准了自己的。由于集中了太多的意识在寻找术者的身份上,而晚了一步把魔法无效化,这是他无法否认的。

  最少只看结果的话,紫色火焰并不是瞄准然后才发射的。没有被击落的炎弹从达也的左右和头上飞过。而其中一部分,击中了青年的同伴——或是说手下。

  响起了犹如是生命被终结般了夸张的悲鸣。

  达也并没有回头,他的背后发生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人体的局部突然急剧的变干。比起变干,不如说是紫色火焰碰到的部位正在急剧地老

  (继续下一页)

  化。

  虽然并没有看到,但达也认识到这个魔法放置下去会很危险。虽然稍微感到有点太晚了,但他中断反向探测术者,而是把意识切换到破坏术式上。

  如果这个魔法是人类主义者的领袖自己放出的话,就只需让他失去意识就可以。但是这个青年被当成了魔法的发射台。而且,也无法夺走已经失神的人的意识。即使能够夺走他的生命也好。

  大概,那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也许能够切换成操控尸体的魔法,但达也的杀人手段是让人变成尘埃,并不会留下尸体。

  但是到现在,不能选择这个手段。因为怎样也好,也会变成过度防御,也会给予传媒多余的刺激。

  (…使用著紫色火焰魔法的术者,不透过那个男人作为中继站就无法释放sb)

  如果能够从隐藏的地方对这一带释放炎弹的话,就没有必要只透过那个青年来作为发射台。因为利用狂徒来制造混战状态的话,就或许有可能给予达也一些伤害。

  (有什么,应该是有什么理由让他一定要使用那个男人才对)

  ——例如说,要作为中继站,而刻下的印,之类的。

  达也在这样想的同时,让「眼」聚焦。

  (碍事)

  再一次,用术式解体来吹飞青年手上的火焰。

  紫色火焰的sb魔法马上再次发动。

  (——找到了)

  刻印就在青年的手上。贯穿了手掌和手背,用想子画出来的纹样。虽然只有一刻,但在火焰消失后,藏在下面的魔法中继装置就暴露在达也的「眼」中了。

  那是混在皮肤颜色中的刺青。虽然和达也所知的刻印魔法在形状上有点不同,但透过流入想子来发动魔法这个效果是一样的。

  这样的工夫果然还是古式魔法比较优越的地方。怀著不合气氛的感动,达也对刺青的一部分使用了「分解」。

  雕在人手上,不可思议地复杂的刺青,那中心部分的色素消失。透过分解魔法来让颜料从皮肤(真皮)上面分离。

  用术式解体来击落从正面飞过来的两发炎弹。那是最后的炎弹。魔法中继的印章,蕴含当中的想子模式被弄乱了,令sb无法从远程控制。

  恐怕刺青是负责远程控制人类主义者的领袖吧。维持著坐在地上的姿势让上身起来,双手像是放东西般向前伸直的青年,再次向后倒下。

  青年再没有起来。看来这次真正地让他无力化了。

  达也等了十秒,然后解除紧张。

  从转角中听到警官喊出「全部人,不许动!」的声音。在一切结束后才来根本没用,他并没有这样想。至少,达也没有。

  他看到街道两边的树后皱起眉头,然后看到背后那些狂徒们的惨况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卷入警察真的太好了这点,是达也真实的感想。虽然被配属于魔法科高校最近的派出所中的警官,全部都是累积了很多格斗训练的魔法师,但第一高校车站派出所的警官,对sb魔法的防御,或是无效化魔法这点,仍然还有保留空间。

  达也服从「不要动」的警告,站在现场。现在,没有必要移动。追踪资料并不需要活动身体。

  必要的情报在分解刺青=敌对魔法师的术式媒介的时候,已经读取完毕了。达也在情报的次元中追踪著敌人。

  虽然魔法的效果已经消失了,但和术者有直接接触的魔法中继人就倒在附近。和魔法发动时间相差的时间接近,以及和发动魔法的媒体在空间上的接近。然后达也自己成为了魔法目标,因果上的接近。

  有著那么齐全的材料,而且还有关于术式的情报在手,要找到他的主人,即是魔法师本人的情报,对达也来说并不困难。

  他会在这里,是对深雪的安危有不好的预感所带来的结果。并没有任何搜索顾杰的意图,遭遇到线索完全是偶然。

  所以,即使要负上多少风险也好,达也更加不能让这个机会逃走。

  现在,十师族搜索恐怖分子的进程陷入了胶著。四叶家也无法得到新的线索,内部开始产生焦虑。

  即使是这样说,也不是真夜催促。老实说的话,达也也没有这种程度,或是说完全没有被焦虑囚禁著。真心的话,顾杰的事交给警察或是情报部就好了,对反魔法主义运动,也只认为是某种程度的无可奈何。

  对无法使用魔法的人来说,的确魔法与枪械或是炸弹有著相同的威胁,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魔法师就是用魔法作为武装的陌生人,什么武器都没有的市民会想把他们从自己身边支开,也只能承认那是人情或是一种无可奈何。——直至刚才还是。

  但如果反魔法主义者是为了灌输这种恐怖和反感的敌对魔法师的手下,就无法无视了。他们本人可能没有成为了「魔法师的手下」的意识,但如果是这样,也只是从「手下」变成了「道具」而已。最重要的是,不管是「手下」或是「道具」,处于敌对侧这点在本质上是不会有错。

  在刚才,成为了魔法中继装置的人,他的手腕上卷著红蓝白三色的手带。那是身为和达也有过交接的反魔法主义国际组织「blanche」的下属组织,「egalite」成员的证据。

  blanche的背后有周公瑾在,周公瑾背后有顾杰在。这点达也在别的地方得知了。

  即是说,只看这个命令系统的话,可以说egalite的人从最初就是顾杰的棋子。但是当中的成员越接近末端,就和人类主义思想产生共鸣——不如说是洗脑——被加在组织中。因为这个领袖喊出教义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是演技。

  果然,是被骗了吧。恐怕本人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刻下了能够中继邪灵的刺青,这样想比较合适吧。

  照著这样下去,混在非武装的示威队伍,武装了枪械或是魔法的暴汉袭击深雪的话会很麻烦。那是达也担心的事。自己经常在深雪旁边留意的话就没必要担心,但直至找到顾杰前也做不到。为了任务,和深雪个别行动的时间无论怎样还是会出现。

  不能为了遵从处理恐怖分子这个任务,而让自己所爱之人暴露在恐怖分子的威胁下。不只限于恐怖分子,即使是犯罪组织,再夸张点即使是内战也好,或是国家之间的战争也好。战争和恐怖袭击不同的是,在原则上是禁止把非战斗员当成直接的攻击目标这点。在近代,分辨战斗员和非战斗员的规则开始被定下,也能说恐怖袭击和战争是不同的存在。如果把是否遵守这条规则放在一边。

  但尽管是这样,达也没有停止追踪顾杰这个选项。即使他在这里收手,也不见得深雪的安全被完全地确保。结果他能够做的,就是尽早找出顾杰,让他闭嘴。只能这样做。

  他把自己的意识分成两半,一边集中在庞大的情报海中。另一半则为了防止有人对深雪加害而留下。那和魔法「操作情报的技术」一样。消除痕迹情报和操作情报,也会作为情报留下痕迹。如果涂掉了「使役了sb」这个情报,这个墨迹在涂黑的背景中,也会留下不自然的浓淡度,消除事像痕迹的情报虽然稀薄,但绝对不是消失。

  (…找到了)

  达也的「视界」出现了魔法师的情报。

  (顾杰不在,吗….)

  达也「看到」的魔法师的情报,很遗憾地并不是在座间遭遇的顾杰。如果逆向探测出来的人是顾杰,在这里使用云消雾散,就可以收拾掉了。如此清楚地「看到」的话,就与物理的距离没关系了。

  (如果是这个程度的鲜明度,可以得到详细的位置情报吗?)

  达也不断读取位于很远地方的魔法师的情报。名字是近江圆磨,作为魔法师的外号是「人偶师」,现在的位置是镰仓的…。

  (啧!)

  突然,他观察著的情报体出现了大幅度的变化。为了避免「眼」收到伤害,反射性地切断了链接。达也把视界回复到肉眼上。和赶过来的警官之间的距离,和意识前往情报次元之前没有多少变化。即是说过了一秒也没有。

  (即是说,在我破坏了魔法后马上就杀了他吗)

  情报的改变是从生者变成死者。达也开始追迹魔法的时点,是紫色火焰魔法被破解后的十多秒。恐怕是魔法师传递给旁边的人说中继点被破坏了的时点吧。达也在观察著被杀害应该是偶然,但杀害这个行动应该是之前就决定了。内讧可以是其中一个原因,也可能是他知道这边拥有逆向探测情报的技术,或是纯粹的推测。

  「真麻烦的对手….」

  一边举高手对接近的警官表示无抵抗,达也在叹息的同时低语。

  可能已经是无法选择手段的时候了。

  达也这样想。

  ◇ ◇ ◇

  在近江圆磨的家中,顾杰一边看著刚刚自己亲手了结的家主的尸体,终于因

  (继续下一页)

  为没有游余而咬紧了牙关。

  他杀死了身为自己朋友的古式魔法师,是因为感受到法术逆向回来的气息。那和顾杰知道的所有术式不一样,但感觉到从释出sb魔法的路径中,某人以可怕的气势正在迫近。

  几乎是反射性地,杀死近江来关闭通道,但也没有完全切断敌人追踪的自信。反击的术式应该是成功地遮断了才对,但有可能已经暴露了这里。顾杰这样想。

  他感受到的是达也的「视线」,而顾杰并不知道那没有攻击的效果和特化了感知的技术。但是那对几乎半个世纪中都在逃走和进行暗斗的顾杰来说,他察觉危险的能力,在一瞬间就发现到情报次元被观察了。——而且还附上对自己的敌意。

  「本来的话,我想再要一晚的…」

  顾杰看往旁边放著两个人体的房间,然后低语。他入手的素材,一边的潜力高得过去曾经没有遇见过的程度。甚至让他觉得不想用完即弃的程度。再多一天的话,就并不是死兵——并不是对死觉悟了的士兵,而是和文字上一样的尸体士兵——就能改造成能够长期使用的执行者。

  「虽然很浪费…但沉溺在自己的贪欲里也很愚蠢」

  顾杰摇头拋弃执著,然后拿著刚夺取了自己的老朋友 古式魔法师·近江圆磨性命,拥有复杂装饰的短剑,走往旁边房间。

  ◇ ◇ ◇

  (我那贪慕虚荣的性格有可能终有一天会摧毁我自己吧…)

  泉美透过扮演著失落的表情,把这个苦闷的想法从眼前的大人们隐藏。实际上她自己也正在失落,所以要扮演也不困难。

  「….那么,除了樱井使用了障壁魔法来保护自身之外,就没有使用其他魔法,对吗?」

  「是的」

  对著一年b组,即是泉美班主任的问题,泉美以短巧的肯定来回答。

  「对方使用了施法障碍是事实吗?」

  这个问题是八百板副校长的。

  「是的」

  泉美以一样短,但又妥当的答案来回答,但要一个人对应校长、副校长和两个老师,对她来说并不轻松。

  为什么自己要留下如此胃疼的记忆。这股怨念拉著泉美的意识。但是把自己赶入这个情况的人,就是泉美自己。因为有自觉,怒意和不快就以不完全燃烧的状态继续冒烟。

  自校的女学生被年轻男性的集团惹事。而且还有可能发展成暴力事件的话,不会停留在副校长,而是校长自己亲自对应也不奇怪。作为当事人被要求说明情况也是理所当然的。

  问题是,为什么只有她自己一个承担这个责任。

  不对,泉美是知道理由的。这个情况是无可奈何的。

  对方持有著稀少的军需物资 anti-knight。而且还为了暗杀而尝试使用枪械。

  从结果来说,本应是反魔法主义者的暴徒使用了魔法,造成人和物件的被害。作为警察是不可能把如此深刻的事件简单地在派出所听取缘由就完结了。不单是加害者,连被害者的泉美他们也被要求前往八王子警察署。

  水波作为使用了障壁魔法的本人被警察要求同行,达也虽然是自卫,但作为使用了实力的人是无法拒绝事情听取的。深雪虽然没有用魔法,但被检测到放出了大量想子。

  为了报告而回到学校,就只有泉美而已。泉美也理解这点。但是经常大家都这样说,道理和感情是两回事。

  「七草」

  在这之前都一直保持沉默的百山校长开口了。

  「是」

  泉美以紧张的声音和表情回答,看著校长。

  「暴徒们在认识到你和司波的身份后就转移了目标,这点是确定的吗?」

  被百山以锐利的眼神看著而感觉到压力,泉美以没有迷惑的语气回答。

  「是确实的,校长。他们看到我就说「是七草家的」,而看到司波会长就说出「一高的学生会长」,和同伴确认后,就走到我们那边」

  「即是说比起当初被惹事的一年级生,你们对他们来说优先顺序更高」

  「我也这样想」

  百山低语「呼唔….」,然后在和服的袖子中叉手思考。

  泉美则不安地等待下一句话。但无法忍耐沉默带来压力的,反而是大人那边。

  「校长」

  八百板副校长以比起顾虑,不如说是恐惧地对百山搭话。

  百山也没有在意自己深思被阻碍,看向八百板。

  「副校长。从明天开始临时停课。期间就由明天到二十三日星期六」

  「校长,为什么要突然停课」

  对于唐突的决定,八百板下意识地就这样回答。八百板马上就以「糟糕了」的表情闭嘴,然后百山的口中并没有漏出预期中的怒骂。

  「理由?」

  「啊,是的,那个….」

  与此相对的,她以「这种程度的事也不明白吗」的鄙视眼神看著八百板。

  「如果只是我校学生被无差别地袭击,那就只是单纯某些不平分子在乱来」

  即使是这样,百山也没有放弃说明。可能是因为,像是教育者般,喜欢教导别人的性格。

  「但是实际上,我校学生中是有被决定了优先袭击的目标在。并不是冲动引致的冲突,有组织的计划犯罪反而可能性更高」

  「组织犯罪,吗…」

  脸色青白的,不只是八百板而已。一年b组的班主任和一年级的主任,不单只是围著校长的大人,连泉美的脸也失去血色了。

  「和单纯的暴徒不一样,所以可以预测之后的手段会不断变得更激烈。最少,也有必要观察情况」

  「是….我认为如你所说的一样」

  「手续就交给你了」

  百山这样命令八百板,再次看向泉美。

  「七草,辛苦你了」

  虽然一点也听不出是在慰劳自己,但泉美解释成那是容许她离开的意思。

  「不会,因为这是当然的」

  想尽快解脱的泉美,没有错失这个机会。

  「那么校长,我先失礼了」

  她有礼地行了一礼,然后走向出口。

  ◇ ◇ ◇

  在警察署接受完事情听取的达也三人他们回到自家的时候,时针已经过了七了。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所以警察用巡逻车载他们回家了。达也的摩托车,由交通科的白色摩托车警官驾回家了。虽然警官似乎察觉到了摩托车的引擎盖和轮胎是防弹的,但因为知道达也的出身,就没有过问什么了。

  深雪和水波的私人物品则留在了学校的储物柜中。但就这样放著也不会融化或是腐烂,所以决定明天才回收,三人今天都打算今天不再出门了。虽然透过魔法的逆向探测难得找到的,关于顾杰的线索就会白白浪费掉,但关于这一点,达也有一个想法。

  总之达也和深雪今天是打算在家里好好地休息一番,但在玄关脱掉鞋子后,过了一阵子就收到了呼唤的信息。

  从战斗兼驾驶服换成日常服装的达也,以皱紧了脸的表情看著放大了的手机画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刚换好衣服晚了一点的深雪走到了旁边。

  「…兄长大人。看你那苦恼的脸,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不是,也不是这样」

  抬头回答深雪,然后用视线看向自己旁边的座位。

  深雪依照达也的邀请坐在旁边,然后看著他倾向自己这边的画面。

  「达也大人,深雪大人,我准备了茶」

  在这时,在制服上穿著围裙的水波拿著茶过来。盘子上的,是达也所要求的浓厚的煎茶。水波放下茶杯,然后用眼看向达也询问有没有其他需求。

  「等我一下」

  对水波这样说,达也看向深雪。

  深雪刚好读完讯息里的文字,抬起头。

  「兄长大人,这是….不能拒绝吧」

  「嗯」

  达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等待自己指示的水波。

  「喝完这杯茶后,我和深雪要出门一下。晚餐会在外面吃,水波你就自由决定吧。先休息也没关系」

  深雪是感到兄长的说明不充分吧。

  「是被十文字家新的当主邀请了。我认为应该会晚一点回来」

  在水波对达也的指示表现出反应前,她这样加上一点。

  「我清楚了」

  最重要的是,不管有没有详细的说明,水波的答案也不会变。她对身为自己主子的兄妹恭敬地低头。

  ◇ ◇ ◇

  虽然深雪说了是「被十文字家当主邀请」,但这个说明其实也不充足。达也带著深雪拜访的目的地中,不止是

  (继续下一页)

  克人,真由美和将辉也在场。

  场所则是平常会见用的餐厅。只从外表去看的话,只会觉得是稍微大一点的住宅而已,进入的时候深雪也露出了一点困惑。

  达也会缺席今天的会见这点,已经和克人事先联络过。而时针也过了八字,平常的话则是会见之后的聚餐完结的时间。

  而建基于这点上的邀请。克人、真由美和将辉,都以深刻的表情迎接达也和深雪。

  「让你们久等了」

  「突然这样真的不好意思。请坐下吧」

  对达也形式上的道歉,克人则以真的怀著罪恶感的语气回答,并请达也和深雪坐下。

  达也他们两个到达的时候,等待著的克人他们三人,已经坐在桌子旁边。克人坐在桌子最里面的主人席,旁边则是真由美和将辉按著顺序坐著。明明是法国料理的餐厅,却是英美式的餐桌摆设,是指不要被太过仔细的礼仪囚禁的意思吗,还是从最初就没有在意过。将此解释为后者,达也让深雪坐在真由美前方,然后自己则坐在将辉对面。

  「司波,你没受伤吧?」

  刚坐下,将辉就询问深雪有没有受伤。

  「嗯。从结果上来说,什么事也没有。谢谢你的担心」

  而这样回答的深雪对将辉微笑。将辉的脸一边变红,一边以安心了的表情放松下来。

  看来将辉是真心的担心深雪。这样解释的克人和真由美,并没有责备将辉那过度的热心。

  「司波,看来今天真的是灾难般的一天啊」

  克人并没有指责将辉,而是对达也搭话。

  「对啊。完全是预料之外」

  达也并不是勉强,而是率直地承认自己的预测太过天真了。

  「居然不止持有枪械,还用了魔法攻击吧?」

  真由美以忧虑的脸询问,

  「是反魔法主义者使用了魔法吗?还是敌对的魔法师混在人类主义者里面?」

  将辉直接询问。

  达也并不是回答将辉的问题,而是以向克人报告的形式开始说。

  「作为魔法的中继站被利用的是「blanche」的下属组织「egalite」的成员」

  「blanche?」

  克人抬起眼眉表示意外。

  「那个组织不是应该被驱逐出日本了吗?」

  「应该是潜伏在地下的残党吧」

  对著达也的回答,克人低语著「呼嗯…」然后交叉叠著双手。是无法接受的表现吧。「blanche袭击事件」的后续处理和十文字家有关。看来克人以为已经把blanche和egalite完全无力化了吧。

  「达也,中继站是?」

  从去年四月开始,以一高作为舞台发生的事件绝对不是和真由美毫无关系,但看来她对其他事有兴趣。

  「主导著对一高生进行骚扰的egalite成员并不是魔法师。古式魔法师用那个男人作为中继站,他们的说法则是当成「使魔」,利用远距离操作魔法」

  「这样的事真的有可能吗?」

  那是真由美真心吃了一惊的样子。设定中继站来远程操作魔法的技术并不只有古式魔法,但在现代魔法使用的例子的确很稀有。她不知道是无可奈何的。

  「详细的理论我会省略,但在中继站上刻下魔法的刻印就可以透过那里发动魔法。从魔法的发动点中,如果是放出弹丸、热力·音波之类的能量的魔法,就不是对攻击对像来发动魔法,而是直接成为了攻击手段。这次的中继站是召唤出sb来进行无差别攻击的术式」

  「原来对手是古式魔法师啊?能够知道身份吗?」

  在真由美发出「诶~」的感想同时,将辉这样询问。

  虽然不能说出口,但达也认为这是最有用的询问。

  「有记录下术式。现在,正在让人调查」

  总之达也先这样蒙混过去了。即使这样说,让人调查也是事实。虽然知道名字和住所,但不是顾杰本人,所以只有这些并不够。

  名为近江圆磨的古式魔法师,究竟有著怎样的背景。国内和谁有交情、曾经出入过哪里。属于哪个组织。还没有找到类似这些对能够找出顾杰行踪有用的线索。

  而且,顾杰肯定已经从近江的家里逃走了,和本人有关的残留物有可能还在。现在就期待这点而让亚夜子和夕歌调查著。对夕歌提出,是因为考虑到更擅长精神干涉系魔法的津久叶家在这次的事件中可能更适合负责追踪。

  「术式的记录?究竟是怎样….」

  cad的启动式程式是把魔法式的设计图电子化后保存。记录魔法式的话,在现代的技术来说,绝对不是不可能。但是那只是为了作为达到目的效果而构造魔法式的记录而已,在战斗中观察并且分析其他人使用的魔法式,并且储存为资料,这点已经超越了现代的魔法工学技术了。将辉感到疑惑是当然的。

  「…不,我太过无神经了。不好意思」

  但将辉没有等待达也的回答,马上低头道歉。在魔法师的世界中,要求对方解释使用了的魔法的详细资料,是违反了礼仪的。刚才的问题就抵触了这点,将辉在被同席的他人谴责前就自己察觉到了。

  「不要在意。但这件事能够保密就帮大忙了」

  「那是当然的。那么司波,调查结果大概什么时候会拿得到?」

  达也笑著接受道歉,然后因为克人的话回去主题。

  达也放下笑容,然后认真地看著克人。

  「我认为要花上明天一整天。但只要一得到线索,就会通知各位前辈。不用说,一条也是」

  「我知道了。那边就交给四叶家吧」

  对著克人的发言,真由美和将辉也没有提出异议。

  相对的,被克人眼神请求的真由美看向深雪。

  「深雪,今天真的辛苦了。没有受伤是最好的」

  「非常感谢你的担心」

  深雪轻轻地低头,然后等待下一句。

  不用说,真由美的主旨是在别事上。

  「虽然从妹妹那边听说了,但反魔法主义的人瞄准了深雪?」

  妹妹,应该是泉美吧。由于好像没有正确地传达到状况,深雪就作出修正。

  「不对,正确点来说之前是缠上了其他学生,但察觉到我们就把目标转变成我们了」

  「果然,是知道了深雪的事吧」

  真由美想说的,是指「知道深雪是四叶家的下届当主」这件事。

  而深雪则婉转地否定了这点。

  「看来我是被认知为一高的学生会长」

  和十师族有关系的意思,不如说当中出现了泉美被推测是七草家的直系的话吧,但她并没有说出口。

  「不管怎样,人类主义者那些无赖们会不会盯上了司波?」

  将辉从真由美旁边插话。

  「我们也这样想」

  犹如是防止深雪和达也反驳般,真由美马上接下去。

  「所以深雪,能不能让我们把护卫配置在你身旁?」

  真由美的提议,让深雪迷惘。

  「护卫,吗?但是我的话….」

  在差点说出,有兄长大人在我身边,深雪察觉到现在这句话并没有用。

  达也现在,为了搜索顾杰而在放学后和深雪分开行动。虽然物理上有距离也好,达也经常把「眼」放在深雪周围,排除危险,但这和达也的力量有关,无法在其他家系的人面前说。

  在不能详细说明达也的异能之下,就无法让真由美他们屈服吧。今天,在深雪遭到危机的时候赶来这点,就更不用说了。

  「那是,为了抓住袭击深雪的对手吗?」

  为了帮助无言的深雪,达也说出的话,渗入了不快。

  达也把视线循著克人、真由美、最后停在将辉上面。

  「一条。 你打算,把深雪当成陷阱吗?」

  「不是!」

  将辉激动地回答。

  「我才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陷阱的话,就由我来当!」

  虽然将辉的话完全没有蒙混的意思,但达也的眼神仍然保持著锐利。

  「你不否认陷阱这个计划本身呢」

  将辉以「糟糕了!」的脸低语。

  「那是吉祥寺那边的想法」

  因为说中了,所以将辉无法反驳。

  001

  「的确,是有著让一条自己成为陷阱这个提议在」

  在难受的空气中,克人说出了真相。

  「透过在四叶下届当主的身边加上护卫,来抓住恐怖分子,再找出顾杰的藏身处的线索这点,也是真的」

  (继续下一页)

  克人口中的「四叶下届当主」不用说就是深雪。他并没有否定或是推迟达也的弹劾。

  「但是那并不是主要的目的。护卫是为了保护下届当主的存在。司波,七草认为你应该专心在搜索上」

  达也把眼从克人转到真由美身上。

  真由美则鼓起劲迎接达也的视线。

  「…我清楚了」

  达也一边这样想,一边把眼神柔和下来。

  「但是,你说的提议请让我辞退。护卫会由四叶家分配下来」

  但是只有语气是直接了断地,拒绝了真由美的提议。考虑到她的性格的话,在深雪身边配置护卫,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善意吧,但实际上派遣护卫的是真由美的父亲。没可能只是单单护卫就了事。

  「是这样啊…。考虑到深雪你的立场,也是当然的吧」

  「不会,你的心意我怀著感谢收下了」

  深雪对著真由美礼貌地行了一礼。

  在真由美笑著摇头后,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十文字前辈」

  达也切开深雪和真由美交错的视线向克人搭话。

  克人以视线回应达也的声音。

  「实际上给了反魔法主义者他们留下伤痕的是我。如果是陷阱的话,我会不会更加适合?」

  作出反驳的并不是克人而是真由美。

  「哪有土狼会冲向狮子啊。虽然不得不以对狮子的攻击作出反击就是另外一回事」

  「还有,为了争夺食物的话也有可能会这样吧」

  克人无心地加上的一句,令真由美盯紧他的脸。

  「十文字,虽然不会是这样吧,但你不会是真的想把深雪当成「诱饵」吧…?」

  「七草。虽然你说到好像其他人的事,但会成为反魔法主义者目标的不单止是四叶的下届当主。身为七草家长女的你,被盯上的可能性绝对不低」

  被说中了弱处,令真由美愣住了。

  「关于今天的事」

  像是埋上真由美无言造成的空隙,深雪开口了。

  「人类主义者盯上的不只是我。看到泉美后,我确实地听到了他们说出「是七草家的」」

  虽然深雪不是特意瞄准了能够做出有效发言的机会,但并没有浪费偶然的机会。

  克人和达也,还有将辉的视线也集中在真由美上。

  「……诶,我?」

  真由美焦虑地指著自己。

  「七草。你的护卫又怎样?」

  「我没事啦。自己的事,我自己有办法处理」

  克人狠狠地摇头。

  「看来护卫这件事,七草前辈也有必要吧」

  「也对呢」

  对著达也的话,克人这次则是用力地点头。

  「等等,我不是在说没问题吗」

  「我不是在怀疑七草你的技术,但凡事都有万一」

  「我又不是完全没有护卫!」

  「是吗?我在大学里面倒没有看到类似的身影啊….」

  「总不能偷偷地把无关人士带进校园内啊!」

  看来避免了来自七草的护卫跟著深雪。一边看著真由美和克人争议的达也这样想。

  ◇ ◇ ◇

  在达也他们的会面转移到用餐的时候,九重八云迎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在本堂里面的房间,罕有地穿著法衣跪坐著的八云。看来对方是自称舍弃了世俗的他,也必须要注意世俗的对手。

  是一个拥有异相的客人。因为高龄而导致肌肉下垂的肩膀很宽。从坐姿能够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身形强壮的人。

  头发则是和尚头。但是身穿的却是很高级的棕色西装。但又自然地相衬。不只是纯粹习惯了高级品的感觉。而是穿著度身订造的高级西装象徵著的权势从内侧散发出来。

  灰色的粗眉和橡果般的眼睛。虽然不是眉目秀丽的类型,但这是有风格的外观,白色混浊的左眼给予对手异样的压迫感。异相这个印象主要也是来自左眼。

  「青波入道大人这般贵重的大人,能够像是这样来临这个无名的寺院,究竟是吹了怎样的风呢」

  八云把过于高级的茶放在客人面前。

  一副和尚相又穿著西装的客人以普通的手势拿起茶杯,然后喝了一口后放回去。那无视形式的喝法,却不会让人感到无礼才是最不可思议的。

  「无名的寺院呢。太过谦逊会让人讨厌喔,九重八云」

  「那真是失礼了」

  以飘忽的态度回答的八云,被称为「青波入道大人」的老人,右眼微微闭起。

  「再说,如果是无名寺院的住持,怎会用这样的口气来和东道青波说话啊」

  「哎呀,让你感到不快了?」

  「否。不如说让人感到舒适」

  这次,东道老人把剩下的茶一次地喝下。

  「相对的我有一个请求」

  八云微微笑著,接下了茶杯。

  把凉炉里面煮滚的水——因为这个里面的房间并没有可以煮水的地方,所以在寒冬也会用凉炉——倒在茶杯中,然后拿起茶筅,以缓慢的语气询问。

  「那么大人,今天究竟因什么事而前来呢?」

  把抹茶和水搞拌起来,然后把茶筅拿起,不是把茶杯交给东道老人,而是推过去他那边,八云抬起头。

  「在上个月才拜访过一次,也不会是为了看贫僧的样子而来吧」

  八云说的「上个月」是指一月四日的事。达也和深雪来拜年的那天,作为预定外的客人插在他们前面拜访的就是这个和尚貌的老人。

  「九重八云,我想借用你的力量」

  东道老人回答的答案极度清楚。

  「但究竟,只是是一介无力和尚的贫僧,真的能帮到入道大人吗?」

  「不要再隐藏了。被誉为是果心居士再临的幻术,如果你是无力的话,这个世界就再没有有力的术者了」

  「相反地,也有人说果心居士只是单纯的魔术师而已。而那个「果心居士的再临」,对贫僧的技量来说是不是太过耀眼了?」

  「那只是魔法仍然被看作梦的时代的俗话而已。这样的蒙混是没用的。你的实力我很清楚」

  超越充满自信,像是说出真理的语气,令八云烦恼了。

  「….那么大人。借出力量是指?」

  原本八云就清楚不可能在那个东道老人前蒙混过去。那个拥有白浊的左眼的老人是谁,八云那边也十分清楚。

  「名为顾杰的大陆妖术师太过嚣张,看不下去。把死人当成人偶的魔法本身就已经很污秽了。把那样的魔法无止境地使用的话,净化会来不及」

  「大人。关于神事的事你告诉我也爱莫能助啊」

  「我没有打算叫你帮忙净化。我只是想你帮忙断绝污秽的来源而已」

  「即是说,处理掉那名叫顾杰的方术士?」

  八云的叹气并不是演技。

  「只需把他从日本里驱逐出去就可以。不问生死」

  「但入道大人你手下的人,看起来没有打算让他逃走啊」

  「四叶的人早就不是我手下了。现在的我只是单纯的赞助人而已」

  东道老人的发言,八云并没有认真看待。的确这个老人曾经是第四研的拥有者,现在也是四叶家的赞助人,但并不是「单纯的」。然后,他并不止是四叶家的赞助人这点,八云也知道。

  「如果贫僧对世俗出手的话,本山会很烦人喔」

  那并不是藉口。对八云来说是很羞耻的事,但这是事实。

  最重要的是,以东道青波作为对手,埋怨也没意义。

  「比睿山的话已经跟他们说了一声了」

  因为这个老人,拥有著能够把这个程度的事简单地颠覆的内权。

  「是这样啊….」

  对八云来说是罕见的事,但已经是连叹息也做不到的心情了。

  「虽然这样说,我不会对你有太多的期望和要求。因为也不是这样的立场」

  「首先是具体的,说一下你的希望吧。能不能接受就是之后的事了」

  能够这样回答,就只有八云了。例如虽然九岛烈比东道老人年长,但从一开始就无法拒绝这样的「拜托」吧。

  「希望你成为司波达也的力量」

  「………入道大人是他的支持者吗」

  「虽然只是偶然的作品,但那人是其中一个究极点。以后还要他继续作出贡献啊」

  八云开始同情达也。因为他知道,东道老人口中的「作出贡献」的意义,是作为实验动物提供更多的资料。

  东道青

  (继续下一页)

  波的手很长。八云认为达也要从他手中逃出是很难的事。

  但是那先放到一旁,八云并不认为达也面对现在的事情会苦战。

  「只是单单一个顾杰,我不认为他会为达也带来什么事啊」

  「我并不是担心司波达也会和顾杰对决」

  「那么你是担心和stars产生冲突吗?」

  usna军统合参谋本部直属魔法师部队stars的干部潜入了日本这件事,八云知道当中的目的。不过并没有调查他们的动机,但usna军的目的是透过自己双手来暗杀顾杰。usna军正在阻止顾杰被日本当局抓到。恐怕,是有什么隐情不想让日本知道吧。

  达也追上顾杰的话,stars会再次站在他面前吧,这是很简单就能够预测出来的。但是,即使是这样,八云觉得也没有到要借用自己力量的状况。

  「从纯粹的战斗力来说,stars的no.2,班杰明·「卡诺普斯」·罗斯及不上司波达也啊。」

  「如果是不管一切的厮杀的话,就是那样吧」

  「原来如此」

  八云终于理解到东道老人在意什么。他在意的是抵触到「规则」这点。东道青波尝试避免在除了暴力以外,在其他力量决定胜负的场合,把四叶的「作品」牵涉进来。

  「我想拜托你的是,司波达也陷入了不便的状况时,帮他处理」

  「关于顾杰的搜索呢?」

  「如果能够处决的话就最好,但那边我没所谓。反正放在一边,顾杰也会被stars处理掉」

  即是说,顾杰被stars暗杀掉也没所谓的意思。十师族的面子也不会安定下来吧。从东道老人的角度来看,十师族被迫上了稍微有点麻烦的立场,可能对他来说也比较方便。

  「如果只是这样的事我就接受吧。对贫僧来说司波达也亦不是外人」

  「感谢你。报酬就十张坐毡吧?」

  这里说的「坐毡」是在纸币交易中一般的隐喻,「坐毡」一张是一万张一万元,即是说一亿元。坐毡十张即是代表十亿元。

  「不用不用。虽然我这样,但我认为自己姑且算是舍弃世俗的人。金钱的报酬就不用了」

  这次则是东道老人以认真的样子摇头。

  「没有比人情更加贵的东西,这是真理。最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不想收下现金的话,我就是找一个合适的佛像送给你吧」

  顺带一提,东道青波送来的佛像是纯金造的。

  「请求你不要送些难以处理的东西」

  「你会因为难以处理而困扰?那听起来又真的蛮有趣的,没可能吧」

  东道老人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然后站起来。是和年纪相应的动作。

  在下一刻,八云无声地站起来。

  「虽然茶还是和以前一样难喝,但谢谢招待」

  东道老人最后以客套话道别,而八云则笑著打开了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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